第22节
于是第二轮比赛,李昀和吴悯川大比分胜出,余天赐如有神助,险胜一筹,拿了个第三,居然也挤进了最后的决赛。 那边厢余天赐雄赳赳气昂昂,仿佛他已赢了决赛。这边厢,李忆得意洋洋地朝丹阳道:“其实我早就看出天赐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果不其然,我看他今日大有机会夺魁,你这只妖兽就等着被我炖了吧。” 丹阳气哼哼地道:“什么深藏不露,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捡漏罢了,那几个人的箭若非掉地上了,他还想进前三?哼,倒数第三!” 李忆不以为然,“捡漏也是本事啊,不然为啥别人捡不了,就他能捡?” 丹阳道:“我是没上场,我要是上场了,哪轮到他?” 李忆嘿嘿一笑,“你就算了,你今日印堂发黑,就算上场捡漏也捡不过人家。” 第三轮的决赛向来由皇帝即兴决定,余天赐这匹黑马毫无征兆地闯了进决赛,把演武场的气氛推向□□,皇帝兴致勃勃地问身边的几个臣子,“诸位爱卿,第三轮决赛怎么个比法,可有好提议?” 众人说笑了片刻,抚远侯宋惟捋着胡子道:“臣有一提议,往年这决赛均是由三位选手各施本事争夺第一,今年不如换个新鲜玩法。” 皇帝来了兴趣,“哦?宋卿说来听听,怎么个新鲜法?” 宋惟笑道:“方才比赛时场上一众千金小姐们看得热闹,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场一较高下,臣提议最后这一轮比试,三位选手可选一位小姐助阵,两人通力合作,两人一起赢才算真的赢。” 皇帝抚掌叫好,问道:“如此甚好,可是哪家千金愿意上场较量?” 宋惟朝对面的沈尚书看了一眼,沈尚书会意,开口道:“皇上,既然今日比的是箭,将门之后当为首选,听闻永宁侯的千金巾帼不让须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臣提议柳家姑娘可算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较忙,更新不定时,请见谅! 第46章 脱胎换骨 一直默不作声的柳青源不由怔了一下, 抬眼看了看方才说话的两人, 抚远侯和沈尚书, 马上便心里有数了。之前便有传闻, 宫里有意趁这次骊山避暑把晋王的婚事定下来, 这两位同僚的闺女都入了太后青眼, 自己的女儿颇得皇上欢喜,也是候选之一。而全长安的人都知道, 晋王曾拒绝过念儿, 沈尚书这么提议, 居心叵测。 他当即笑着拒绝, “沈大人说笑了, 小女不过练过几下小把式而已,小孩子家闹着玩的, 登不了大雅之堂,别扫了皇上兴致。” 抚远侯却道:“永宁侯过谦了, 想当年柳家老太爷一柄龙胆亮银枪驰骋沙场,突厥贼闻风丧胆,柳家的后人, 就算是女子, 岂有无能之辈?我家小女虽自小娇生惯养, 但也学了点皮毛,射术也算略懂一二,皇上若不见笑,臣愿让小女献丑助兴。” 沈尚书也趁机道:“抚远侯将门世家, 您的女儿自然也是身手不凡的,倒是我家小女,年初的时候请了个师父,练了几个月箭法便自以为是,一直嚷着要和您家姑娘较量。既然宋姑娘愿意上场,那臣也斗胆让小女上场献个丑吧。” 皇上欢喜道:“甚好,两位爱卿的千金德艺双馨,不愧是名门之后。如此……还差一位?” 柳青源略一沉吟,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显然早就有准而来,无非是认定他的女儿又胖又丑,还遭晋王嫌弃,故意要她当众出丑,他心中微感不快,但转念一想,既然你们自掘坟墓,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自己的女儿有多少斤两,他这个当爹的清楚得很,上月父女俩还切磋过,念儿这一年来可是下了狠功夫的,连他都差点招架不住,他就不信那两家的姑娘比念儿还利害。 况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推辞就显得太小家了。我家闺女也是时候给自己正个名儿了。于是便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只好厚颜让小女也献个丑了。” 皇帝抚掌大笑,“好!今日三位千金无论输赢,朕重重有赏!” 消息一传开,场上顿时议论纷纷,尤其是官员家眷那边,简直炸开了锅。 “什么?那个柳千斤竟然这么恬不知耻?哪儿有晋王,她就往哪儿凑,还要不要脸了?” “什么?柳家那个小胖妞要上场助阵晋王?就凭她?她算是老几?” “什么?那个柳千斤难道不知道晋王有多讨厌她吗?还好意思上场助阵?晋王见了她,怕是恶心得手抖吧,还比个什么呀?” 而当事人淼淼,一脸漫不经心。 倒是丹阳激动了,“念儿,天赐良机啊!你今天要是助我大哥哥夺魁了,他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淼淼嗤了一声,“谁说我要助阵你那个拽得快上天的大哥了。” 丹阳瞪着眼睛诧异道:“哎?你不是一心一意要嫁我大哥吗?你不助阵他,还助阵谁?你难道又看上吴少卿了?” 淼淼看了一眼越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牙关紧闭,愁眉苦脸,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方才越王不是说看好余校尉今日能夺魁的?我就听越王的,助阵余校尉好了。” 李忆方才听说了第三轮决赛的安排,心里很是失落,只恨自己软弱无能,只能干坐在看台上,他若是有点本事,能像大哥和天赐那样下场比试,再得念儿相助,那将是怎样的风光得意。 他原以为念儿要助阵的人,非大哥莫属,冷不丁听她这么说,顿时心情大好,仿佛阴霾已久的天一下晴了,“真、真、真的吗?念儿你要助阵天赐,只因我方才那么说了?” 淼淼没空答理他,因为抚远侯和沈尚书两家的姑娘已经来到皇帝的看台前,只差她了。她也只好起身,从容不迫地朝那边走去。 随着她的出场,原本议论纷纷的演武场忽然静了下来,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张着嘴巴,目瞪口呆,脑中均有一个疑问:我没眼花吧,这个袅娜多姿眉目如画的女子,就是昔日那个胖得前胸后背分不清,走起路来地动山摇的柳千斤?这明明是个从画上走下来的大美人啊。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可随着她自报家门朝皇帝行礼,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事实,没错,这个大美人正是昔日的柳千斤,不知作了什么妖法,竟然摇身一变换了个样。于是议论声再起,只是议论的内容变了。 “你们不知道,我却听说过,她这是天天不吃饭,生生把自己饿瘦的,就是因为之前晋王嫌她太胖了。” “真是不要脸,以为自己变得……不难看了,晋王就会看上她了,巴巴地赶着上场助阵。” “可不是,她以前胖成那样,只怕连弓都拉不开吧,还好意思助阵晋王,可别拖了晋王后腿。” 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站在看台前,太后的眼睛不太好使,只认得抚远侯家的宋初雪,沈尚书家的沈芳华,她朝淼淼看了好一会儿,迟疑着道:“这个美人儿……是柳家二丫头?怎么数月不见,脱胎换骨了似的?” 安贵妃在一旁道:“回太后,正是念儿那个丫头,昨儿我见了她,也是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虽说女大十八变,可也没见过变得这么利害的。” 其实淼淼现在的身形还是比另外两个姑娘稍胖一些,但在柳莺歌的妙手打扮下,靠着衣物的掩饰,加上她有身高的优势,咋看之下根本看不出来,只会觉得这个姑娘脸上rourou的,漂亮又有福气。 太后笑呵呵地又打量了淼淼一翻,“不错不错,这丫头长得福相,看着就讨喜。” 一旁的瑞安公主打趣道:“可不,看她那身板,前/凸/后/翘的,一看就知是个好生养的,我就喜欢柳丫头这样的,将来生娃娃,一定有气有力,三年抱两。这么好的姑娘,若是晋王看不上,不如留给我家天赐吧。” 安贵妃的眉尖不易察觉地一蹙,笑着道:“你家天赐要二十五才肯成亲呢,可别误了人家花期。” 她们对柳千锦肆无忌惮的夸奖,让宋初雪和沈芳华好不尴尬。之前就听说皇帝对柳千锦青睐有加,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朋友的原则,这两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此时互相看了一眼,眸中都暗藏恨意。 此时三位参赛者也来到看台前,吴悯川不卑不亢地一一见礼,晋王一如既往的冷傲,一言不发地站着,正眼也不看三个姑娘一眼。唯有余天赐笑得脸上开了花,朝皇帝和太后见礼后,又朝三个姑娘打招呼,末了还不忘朝淼淼比了个大拇指,“柳大侠今儿艳光四射,差点闪了我的眼了。” 淼淼回他一句,“余校尉今儿大放异彩,也是让人惊艳啊,既然咱俩一个有才,一个有貌,不如就凑一队吧,我替余校尉助阵,如何?”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大为诧异,只因所有人都以为她一定会选与晋王一队的。 就连晋王,脸上虽无波澜,心里也是一怔,虽然那日在半山腰的游廊里,这丫头曾趾高气扬地对他说了那番话,可他并不以为然,这丫头无非是以为自己变漂亮了,一朝得志,在他面前显摆一下,好报复当年他的无情拒绝而已。奇怪的是,那日的他,并不反感她的这个小把戏。 其实方才,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让这丫头和自己一队的,可她居然选择为余天赐助阵?头名只有一个,既然她与余天赐一队,那就是与他为敌了?这又是什么意思?他冷冷朝淼淼瞥了一眼,见她神态自若,脸上笑眯眯的,仿佛当他是死的,忽然心里便有点莫中的……气愤。 余天赐却没那么多心思,大咧咧地道:“那敢情好啊,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说到箭法,北衙禁卫里我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得柳大侠相助,更是如虎添翼,今儿头名,就是咱俩了!皇上,您今儿可别小气,一会儿赶紧把您的宝库开了,把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赏我。” 皇上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可别太早把话说满了,一会丢人的可是你。”又朝晋王和吴悯川道:“既然柳丫头和天赐一队,那晋王便和抚远侯家的,悯川和沈尚书家的一队吧。今日的比试,朕也不替你们拿主意了,你们有啥看家的本事,统统拿出来吧,哪一队搏得朕一声彩,哪一队就赢了。你们放心,今儿的赏赐,朕决不吝啬。” 第47章 猪队友 一翻商议下来, 最后大家决定射藤环, 数量加起来最多的一队赢。 演武场的中央很快架起一块厚重的木板, 长两丈, 宽度只和门匾相若, 离地三丈高, 地上有一个弹簧机括,由侍卫通过弹簧机括把藤环弹到空中, 藤环必须被箭钉在木板上才作数。这种特制的藤环轻重适合, 只有杯口大小, 每只藤环上都系了一根小彩带, 但并非所有藤环都算数, 彩带五颜六色,只有系着红色彩带的藤环才计算在内。 也就是说, 当这些藤环被弹到空中时,参赛者不但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找到系着红带子的藤环, 并在藤环落地之前将它钉在木板上,如果箭穿过藤环,但没钉到木板上也不作数。这种玩法不但考箭法, 更考眼力。 一切准备妥当后, 三名女子也换好了一身猎装, 众人不由眼前一由。沈芳华和宋初雪原本温柔可人,此时更加娇俏靓丽。 而淼淼则更让人惊艳,此时她手里提着永宁侯命人专门替她打造的犀角弓,一身桃红色的短打胡服, 脚蹬鹿皮小靴,腰杆笔挺,张开手臂试着拉弓空放。那淡定自若的神态,拉弓时专注的眼神,以及她身上由内而发的沉稳气度,都有种独特的洒脱率性,简直帅呆了。 永宁侯站在她身旁看她试弓,“如何,这弓还凑合吧?” 淼淼嗯了一声,“爹爹送的弓,自然是最好的。” 永宁侯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个姑娘,两人也在试弓,但行家一看便知有没有,这两个小姑娘更像在玩翻绳,“难得今日观众多,赢漂亮点。” 淼淼似笑非笑地掀了掀嘴角,“放心,不会给您丢脸。”她不但要赢,还要赢得高兴。 她朝晋王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晋王也正朝她看过来。她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还没褪去,晋王剑眉微挑,这丫头还颇自信啊,只是这笑……咋有点诡异? 藤环很快装到机括上,六人各就各位。 余天赐扯着豆沙喉朝淼淼道:“柳大侠,你心里千万别有负担,尽管放开了玩,权当练靶子得了,万事有我。” 淼淼回道:“成啊,我平时在府里,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练靶子了。”那两个人型靶子早已千苍百孔,回去要换新的了。 铜锣敲响,六人站成一排,将弓满上。 因藤环落地时间极短,过程中是来不及换箭的,所以三名男子的弓上都扣着三根箭,但宋芳华和沈初雪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地只扣了一根箭。 机括一松,十多个系着彩带的藤环被弹到空中,早已准备好的六人都睁大了眼睛,仔细分辨系着红带子的藤环,待藤环回落时,拉弓的手一松,十来根利箭嗖嗖地飞了出去。 这种射藤环的把戏,往年狩猎也不时有玩,李昀对自己的眼力和箭法是相当自信的。三箭齐发,眼看至少两箭必中,不料电光火石之间,另外三根利箭后发先至,竟将他的三根箭打飞了,六根箭都落了地。 李昀微微一怔,略带疑惑地朝另一边看去,那丫头脸上笑眯眯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难道是……巧合?此时木板上钉着四五根箭,但只有一根箭上有藤环,从箭羽的颜色看,应是吴悯川的。他咬了咬牙,再次扣上三根箭。 铜锣再响,又是十多个藤环弹出。 李昀一双星眸紧紧盯着三个系红带子的藤环,待时机一到,先后放了三箭。这回他看得准,如无意外,三发三中。然而意外再次发生,又有三根箭后发先至,连快慢的节奏都和他的一样,再次将他的箭打飞。 李昀星眸一寒,朝淼淼看去。这回淼淼也朝他看了过来,脸上依旧笑眯眯的,左手两根手指朝自己眼睛弯了弯,再朝他指指殿下,我盯着你呢。 李昀明白了,这丫头纯粹是来给他添堵的,她清楚得很,他赢,很正常,但他若连一个藤环都射不中,却是相当丢人。 想让他当众出洋相?李昀半眯着眼,也朝淼淼笑了笑。这一笑,相当的倾城倾国,惹得看台上的千金小姐们一阵阵尖叫,同时心里对柳千锦又嫉又恨。 站在两人中间的宋芳华不明就里,见淼淼竟然隔空朝晋王抛眉眼,而晋王居然也回了她一个媚笑,看来之前的传闻并非空xue来风晋王真的对这个曾经胖得智障一样的柳千锦有意思! 宋芳华一张俏脸顿时成了染坊,比那些藤环上系着的彩带颜色还要多,用力咳了一声,意思是众目睽睽,你们两人不要太不要脸了。 李昀不再看淼淼,深吸一口气,这回箭上扣了四根箭。藤环弹起,他没有急着放箭,只等最后的时机,手臂暗自运劲,四根箭又快又稳地飞了出去。箭离弦的那一刻,他便等着看她如何破招,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这一回她竟没有sao扰他,而是转向打吴悯川的主意了。 吴悯川一脸懵懂地看着自己三根箭莫名其妙被打飞,看看柳千锦,又看看李昀。 李昀朝他耸了耸肩,那丫头今日明摆着是来捣乱的,但比赛并没规定不可以打飞对手的箭,正所谓兵不厌诈,输赢各凭本事,他也无可奈何。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方才射出的箭,或许是有点分心,四箭只中了一箭,有一根箭还飞出木板之外。 淼淼对晋王百般挑衅,对着吴悯川却颇有大将风度,朝他嫣然一笑,抱拳道:“吴少卿,我技不如人,唯有使点小阴招了,承让。” 吴悯川微一颔首,“柳姑娘箭法高明,这种后发先至,将别人的箭打落的手段,吴某自认做不到,惭愧。” 淼淼眨眨眼,“吴少卿这样说,是在称赞我?我怎么听着像说反话呢。” 吴悯川怔了怔,其实他心里是真有奚落她的意思,但她说得这样白,让他白皙的脸上有点微烫,“自然是……称赞柳姑娘的意思。” 淼淼撇了撇嘴,不再看他,这回她也往自己箭上扣了四根箭,“不过你说得对,这种招式不是人人都会的,我练久了,算是有点心得,吴少卿留神了,一会儿我还用这招。” 这算是……先礼后兵?吴悯川不由失笑,但见她居然可以像男子一样扣四根箭在弦上,心里也不由暗叹。 和吴悯川一队的沈初雪,见她撩完晋王又撩吴少卿,也是气得两眼冒烟,和宋芳华相望一眼,各自脑中飙出不要脸,水性扬花,朝三暮四等字眼来。 又是一声铜锣,六人敛气屏息,第四轮藤环弹出。晋王和吴悯川都极其谨慎,还有点提心吊胆的,但淼淼这回的箭,并没有sao扰任何人,而是又狠又准地朝系着红带子的藤环射去,中了三箭。 “啧啧,第一次这么玩,还真有点不习惯。”她喃喃摇了摇头,似乎有点不满。 晋王和吴悯川却是诧异极了,要知道他们虽然表面谦虚,其实心里都自认箭法无双,这种射藤环的玩法难度极高,他们若四箭齐发,中三箭也是相当好的成绩了。她虽然也是中了三箭,可她这才是第一次射藤环啊。 “好!射得好!”看台那边,永宁侯抚掌喝彩,“沉住气,再稳一点。” 皇帝也捊着短须颔首,“这气度,不愧是将门虎女。” 沈尚书和抚远侯的脸色讪讪的,尤其抚远侯,同样是将门,他的女儿在场上更像是个花瓶,陪衬的,迄今为止好像一箭都没射中。 接下来的六轮藤环,淼淼时而sao扰晋王,时而sao扰吴悯川,偶尔心血来潮才自己来一发。晋王和吴悯川都被他搅得心绪不宁,射中的铜环寥寥无几,神色都颇为懊恼。尤其晋王,从来没试过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挑衅,恨得牙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