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那就这辆吧。”简嘉不喜欢在这些事上磨磨蹭蹭，她果断拍板决定，“我明天再来提车。” 待到一切准备好，再把车开回去， 毕竟今天本来就打算想出来逛逛。 “不试一试新车吗？”导购小姐的笑容忽然有些暧昧， “这辆车抗震性很好， 今天提车，我们会免费赠送非常实用的单向透视膜。” 史蒂夫愣了一下， 一脸认真地问简嘉：“那你要今天……” “不。” 史蒂夫没反应过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被误会成这样，简嘉又是尴尬又是窘迫， 她连忙摆手说：“明天来，就这么决定了。” 办完手续，准备离开的时候，导购小姐微笑着说：“节日快乐。” “啊，同乐同乐。”简嘉习惯性回答。 天知道这里的口头性节日有多少，最起码她栽在了不少的世界拥抱日、国际不再恐同日等等诸如此类猝不及防的祝福里，所以每次简嘉都会习惯性地回以祝福。 两人出了门。 走了几步，简嘉忽然转过头，表情严肃地问：“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知道什么叫做车震吗？” 史蒂夫很明显地被难住了。 他微微皱起眉，问：“呃……车辆震荡？” “……” “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 简嘉忍了忍，还是克制住自己的笑意，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我们去吃午饭吧。” 今天的纽约大街上明显人流量比平常多了一些，商场购物店的玻璃窗上贴着红彤彤的桃心，大写的“情人节折扣”这才让简嘉反应过来。 ……今天是情人节？ 这可就尴尬了。 “小心！” 史蒂夫忽然拉了简嘉一下，身旁有人骑着车快速掠过，差点撞到了她。 简嘉踉跄了几步，扶着他的胳膊站稳。 “刚刚走神了，抱歉。”简嘉顿了顿，没忍住按了按他的胸肌，“怎么练的？” 史蒂夫瞬间红了脸。 “那、那个……” “算了，不逗你了。” 简嘉难得好心地放开了他。 她其实有点好奇，若是再这么调戏几回，史蒂夫以后会不会直接躲着她走？ 嗯…… 想想还觉得挺有趣的。 “你没有女朋友吧？或是喜欢的对象？”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简嘉耸耸肩：“我就知道你没有。” 史蒂夫：？？？ 为什么有种被看轻了的即视感？ “两个单身狗凑活去过节日吧。” 她高高兴兴地揽住史蒂夫的胳膊，说：“去年就想去那家餐厅吃饭了，但是他们只有情侣才打五折，正好，今天能赶上打折。” 于是，在愉快（？）的气氛中，两人吃完了午餐，并拿到一张情侣优惠券，上面写明，若是明年两人再一起来，可以得到一折的优惠，并有特殊套餐赠送。 简嘉谨慎地把券收好。 “明年这一天，我预约了。” 史蒂夫：“……” “别想了，百分之百还是单身。”简嘉拍拍他的肩膀，眼神满含唏嘘，“你已经是至尊魔法师了，我的小甜心。” 虽然没听懂她的意思，但是史蒂夫大概懂了。 他有种无法反驳的无力。 简嘉就是这样的人，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偏偏他还没有反驳的理由。 史蒂夫无奈地笑起来。 下午，两人逛了几圈展馆，到了傍晚的时候，史蒂夫被简嘉拖着进了一家小酒吧。 一进门，里面的气氛很好，爵士乐轻松的音调弹起，驻场的歌手很能带动情绪，中间的舞池已经有很多人跳了起来。 简嘉要了两杯啤酒。 她跟着史蒂夫坐在了一处隐蔽的两人对坐，简嘉一口气喝了半杯啤酒，金色的液体在玻璃壁里回荡，很快少了半截，白色的啤酒沫粘在了嘴唇上。 她的表情难得地看起来很愉快，不时跟着歌曲哼起来，双手在桌上拍打节拍。 “你来过这里？” 史蒂夫有些意外。 毕竟简嘉平日看起来私生活严谨得过了头，几乎不像个正常年轻女性。 “准确来说，刚开始到纽约的时候会经常偷偷过来，后来太过忙碌，就忘了这件事情了。”简嘉托腮，笑得熏熏然，“但是啤酒的味道还记得。” 这样的简嘉，不知为何，看起来比平常可爱、鲜活得多。 “我以前很喜欢跳舞，唱歌，大概觉得以后会去当演员、歌手……总之，是一些很荒诞无稽的梦想。是不是有点可笑？” “没有。” 简嘉有些诧异，很快又笑了起来：“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只不过二十出头。” “是吗？才只有二十多年吗？” 简嘉陷入了沉思：“感觉自己像个吸血鬼。” “嗯？” 就在这时，一曲结束，轻松的乡村民谣奏起。小号吹响，轻快的钢琴敲击，很快，气氛就被带动了起来。 “it was a teenage wedding， and the old folks wished them well 这是年轻人的婚礼，老人们给他们祝福 you could see that pierre did truly love the mademoiselle 你可以看出来，皮埃尔真的爱这个女孩 and now the young monsieur and madame have rung the chapel bell， 新郎和新娘敲响了教堂的钟 ’c'est la vie‘， say the old folks， it go to show you ell “这就是生活”老人们说，你永远无法预测 ……” “要跳一支吗？” 或许是今天心情太好，又或许是酒精的作用，简嘉一时兴起，拉住史蒂夫的手腕，带着他到了舞池中间。 “可……可是我不会跳这种……” “学一学就会了。” 简嘉晃动着身体，伴随着快节奏的韵律跳动，她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舞步慵懒而散漫，却能一直跟得上节奏。 此刻的场景，再加上经典的民谣乐曲，像极了《低俗小说》中乌玛·瑟曼跳的那段摇摆舞，眼神动人，魅力十足。 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喝彩起来。 简嘉跳着跳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或许是看到美国队长有些局促地站在舞池，场景实在可爱，她牵着史蒂夫的手，带着他一起。 一个跳得轻松随意，一个学得笨拙认真。 却没有让人觉得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一曲暂歇。 简嘉神采奕奕，史蒂夫似乎也被她的心情奇异地感染了，也跟着扬起了唇，尽管他刚才的舞步着实拙劣。 在众人再来一支舞的哄闹声中，简嘉笑着拒绝，回到座位后套上风衣，两人快步走出了门。 从温暖的酒馆一出，温度立即降了下来。 神经因为酒精的缘故，渐渐变得有些迟钝。简嘉想围好围巾，却怎么也围不好，差点把自己的脖子紧紧缠绕住。 “该死……” 史蒂夫看不过眼，帮她把围巾拉开，简嘉忽然挑了挑眉，用围巾牵住他的脖颈，围巾勾扯着，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初春，天气依然寒冷，冷风掠过脸颊，冻得生疼。 她仰起头，笑了笑，盯着他的眼睛。 “你知道刚才那句歌词的意思吗？” “’c'est la vie‘， say the old folks， it go to show you ell 。” 简嘉放缓的语调，低声唱了一遍，她的声音很柔，不像平时说话的冷硬，反而带着些许女性的绵软，让人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