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
余太太听了不禁一笑,“江太太我每年都要见上两三回,我都说江太太是个极会说话的人,不想江县令也这般明晓规矩礼仪,并不自骄自矜。” 余巡抚颌首,“这倒是。” 说到江氏夫妻,余太太就同丈夫道,“要是你瞧着何家不错,不若就将何家长子与咱们大妞的亲事定下来吧。我看何家委实清白人家,虽家境上略逊于咱家一些,不过,何家家风却是一等一的好,不说别个,家里都是清静人,何大人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更别说姬妾了。平日里说起何太太,也是一等一的伶俐人。自何家大郎中了秀才,打听何家大郎的不少,何太太就说了,她家虽是小户人家,规矩也是有的,别个不说,媳妇入门,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就是她家长子身边也是极干净的,就是个贴身小厮常年跟着服侍,且,十六便中秀才,称得上上进的孩子了。”余太太身为祖母,委实是相中了何家。门第虽不是一等门第,可家风好啊。这样的人家,纵门第寻常,她也愿意的。余太太又道,“何况,何大人尚年轻,眼下四十都不到,再熬个二三十年,总能熬到三四品。我看他家是兴旺之兆,远的不说,江县令就是才干运道皆不缺的人,何况,何太太娘家兄弟一样是二榜进士翰林院为官,再清贵不过了。听说,何大人还有个同胞jiejie,嫁的也是进士,今在外为正五品知府。”大户人家结亲,考量的便多。余家相中何冽,看的也不只是何家一家,太多小官宦家族就是那种一人当官,全家吸血类型。那样的人家,余太太自是看不上的。何家不同,何家虽不若余家累世官宦,可何家非但是正经读书晋身的人家,连几门相近的亲戚也都起来了。这样的人家,在余太太眼里,方是兴家之兆。其实,何家的好处,余太太看得到,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到。在北昌府,相中何家的也不只是余太太,正因如此,余太太方有些急,她自认北昌府没有别人家比自家更好,只是怕有人手快截了和。 余巡抚倒也满意何家,不然,不会跟老妻透出这个意思来。今老妻再提,余巡抚问,“何太太怎么说?” 一说此事,余太太脸上满是笑意,道,“何太太来的时候,我有两回都叫了大妞出来说话,何太太很是喜欢大妞。” 余巡抚脸上露出微笑,微拈其须,矜持道,“只是,这事没有女家主动提的,你不若给何太太微露其意,看何太太的意思如何。” 余太太点头应了,又同丈夫道,“上回阿帆寄信来,说是礼部侍郎之位空缺,这事儿如何了?”这说的是夫妻二人的长子余帆。 余巡抚一幅清风明月之态,道,“我又不在帝都,能知如何呢?” 余太太瞪丈夫一眼,道,“快说!问你呢,你少给我装!” 余巡抚只得低声道,“他在礼部也这些年了,最开始陛下在礼部为掌事皇子时,他便在礼部了,要说资历,自是足的。帝心,也不必说。只是眼下西宁关战事,陛下怕一时顾不得这个,待西宁关这摊子事儿了了,我估计问题不大。” 余太太很是讶意,问,“西宁关又起战事不成?” 余巡抚道,“是啊,眼下都打完了,忠勇伯驻守西宁关,怕还要重组西宁军的事,朝廷眼下都在忙这个呢。” 余太太便不急儿子升官的事了,余太太道,“唉哟,那忠勇伯去了西宁关,端宁公主怎么办啊?”忠勇伯是因功封的爵位,同时,忠勇伯身上还有第二爵位,就是端宁公主的驸马之爵。今上六个皇子,只端宁公主一个女儿,而且,端宁公主是自小养在谢皇后膝下的,与谢皇后很是亲近。故此,余太太方有此一言。 余巡抚道,“大概不是留在帝都,就是去西宁关吧。” 余太太想了想,道,“当初阿柏去西宁州为官,宜安公主也是一道跟着去的,故而,满朝皆说宜安公主贤良。”阿柏说的是谢柏,谢柏为余太太娘家嫡亲的二侄子,探花出身,尚宜安公主,今为左都御史,正二品高官,入阁为相。 说到娘家侄子,余太太不禁想到娘家大哥,感慨道,“大哥无福啊,不然,正当享福的时候哪。”余太太长兄谢老尚书,原为正二品刑部尚书,后因年迈至仕。这位老尚书端得是厉害人物,膝下二子一女,次子谢柏尚宜安公主,长女为先帝贵妃,长子官运寻常,致仕前也是正三品侍郎。要说谢家最有出息的,还不是这几位,谢家最有出息的便是谢老尚书的嫡长孙女谢皇后,谢皇后位居凤仪宫后,谢老尚书封为二等承恩公,将谢家直接由书香门第提升为帝都豪门。偏生,谢老尚书这公爵没做几日就因病而逝了。 故而,余太太说起长兄来,总是要说一句无福的。 余巡抚见老妻面露悲色,不禁劝道,“舅兄这一辈子,安邦定国,子女也个个有出息,不算无福啦。” 余巡抚解劝着,余太太方渐渐收了悲色。 ~~~~~ ☆、第345章 北昌行之三十三 第345章 何子衿去准备她的大米生意去了,她一人忙不过来, 就找了江赢做助手, 因为除了既将开展的大米生意,还有胭脂铺子的生意。先时, 何子衿是想做些红参生意的,结果真正到榷场一看, 一等生意根本插不进手,当然, 她也能弄到一些品质稍逊的红参, 只是,做贵重药材生意, 非但要有门路, 且要有人手, 何子衿想了想, 倒不若先忙香米的事,是的, 现在不叫香糯米了,改名啦,全名沙河香米。 阿念因为要贡上这沙河香米,还要正式写一封文书向余巡抚介绍这种米, 子衿jiejie帮着想广告词,什么雪峰之颠融化的千年雪水灌溉,什么万年旷野的肥沃黑土滋养,粒若玉雪, 香飘十里……子衿jiejie还没说完,阿念rou麻出一身鸡皮疙瘩。 阿念笑趴了,道,“这怎么写得下去?” “有什么写不下去的。”子衿jiejie敲阿念一下子,正色继续道,“其色莹白,其味香糯,其香若兰,观天地间,竟有此钟灵造化之物……” 阿念笑着点头,“这个还差不多,虽然稍有些夸大,起码不叫人起鸡皮疙瘩。” “你就不会帮我润色一二,亏得还是探花。”子衿jiejie颇是不满,这小子总笑话她是怎么回事啊。 “我又不是吹牛探花。” “屁,就是稍稍有些夸大。”何子衿道,“这米的产地就在李家谷,李家谷那地方,四面环山,山顶也有积雪啊,常年不化,那雪起码得一万年了,我说千年还是谦虚呢。” 阿念点头应是,“jiejie说的对,谦虚谦虚。” 何子衿催阿念赶紧写,阿念不愧探花出身,虽然给子衿jiejie笑的险趴下,写起文章来还是很快的,尤其这种吹牛的文章,子衿jiejie说出来只叫人好笑,阿念润色写出来就可信多了。子衿jiejie从头到尾看一遍,夸赞阿念,“不愧探花郎,写的就是好。” 阿念假假谦道,“过奖过奖。” 何子衿问阿念,“你跟罗先生不是想在县里看看可有什么改进的地方吗,有主意了没?” 一说到这个,阿念将笔投到笔洗时去,薄胎青瓷缸里晕出一团黑色。阿念盖上墨盒,一面道,“就是穷啊。咱们沙河县离北靖关近,北靖关常有战事,再加上征兵之事,县里是男丁少,女人多。男人少,地就种不过来。好在离榷场近,百姓们有的上山采药,打猎,再种些东西,也能过活。日子却不宽裕。” 何子衿道,“那要怎么着?北靖关那里不有很多当兵的,那些人多是没媳妇的吧?” 收拾好桌间文房四宝,阿念道,“我也在跟罗先生商量呢,北靖关那边儿的兵,多有其他地方征召而来的。有许多人被征兵役,多是从军前家里给娶房媳妇,怕的是上了战场有个万一,在家留个后。不过,估计也有没成亲的。我同罗先生商量着,县里让官媒统计一下,看多少闺女找不着婆家的,介时再跟纪将军那里打听一下,他麾下倘有没成亲的兵,同龄般配,抑或彼此愿意 ,也可以成家。再者,倘有到了年纪退伍的,愿意就近安家的,亦可就近安家,我这里可按人口分田地,三年之后再纳田税,也是对兵士的照顾了。” 何子衿听阿念说的头头是道,不禁点头,没想到,阿念接着还颁布了个丧心病狂的条例,为了促近男婚女嫁,倘有闺女十八岁不成亲,官府就负责给找人家,不然就得罚银子。 何子衿对此条款都无语了,阿念还说,“前朝便有的旧例,十五不成亲就要听从官府分派婚嫁。我想着,十五太小了,就把年纪放长到了十八,十八便是大姑娘了,也该嫁人了。”说着,他还喜滋滋道,“当年,子衿jiejie嫁给我,就是十八上。”恐怕,阿念将女孩子婚嫁年龄卡到十八上,也有这方面原因。 何子衿真想给他两下子,关键,阿念这种法子还受到了巡抚大人的表扬,要知道,北昌府就是人少啊,多年来,巡抚大人在滋生人口上下了大功夫,阿念此等神来之笔,简直正对巡抚大人的心意,巡抚大人还来函表扬了阿念一番,又召阿念去州府说话。 阿念就带着子衿jiejie一道去了,何老娘与余嬷嬷道,“真是的,都成亲这五六年了,还这样一时一刻的分不开。” 余嬷嬷笑道,“这还不好啊,就得情分好,才好多给老太太添几个重外孙,重外孙女哪。” 何老娘抓一把松子来嗑,道,“丫头在这生孩子上头像她娘,这生了阿晔阿曦就没动静了,我看,还得等几年呢。当初阿恭媳妇生了丫头片子就这样,你说把我急的,头发一宿一宿的掉,她就没个动静,到丫头五岁上才生得阿冽。她把阿冽生了,我这心也就放下了,起码有后了,对得住列祖列宗了。不想后来又隔五年,有了俊哥儿。俊哥儿已是叫我惊喜的了不得,谁晓得,架不住帝都风水好啊,到了帝都,又生了兴哥儿。你说咱家,这说兴旺也就兴旺起来了。” “可不是么。”余嬷嬷都是看着几个孩子长大的,自然也盼着孩子们好。不说别个,孩子们都不拿她当下人看,全当她半个长辈一般,前头子衿姑娘去榷场还带了两块皮子给她。余嬷嬷笑道,“咱们姑娘这头一回就是龙凤胎,待下回有孕,说不得还是一对龙凤胎哪。” 何老娘呵呵笑着,“那才好哪。” 何子衿走前,把铺子的事就都交给江赢了,江赢自来了沙河县,先时何子衿说一道看风景的话,完全是谎话啊,根本没带人家看过风景,就是一通忙啊。把江赢忙的,将先前未婚夫战死的伤感都没心情想了。江赢也跟母亲学过打理生意,只是,那种打理生意也就是看看账本什么的,不似何子衿喜欢事必躬亲,倒不是见天的忙,但生意如何,总要三不五时的去瞧瞧。 尤其那红参润肤膏,卖的相当好,因北昌府气侯严寒,何子衿就又着手研究红参的润肤水与润肤霜,再加上胭脂水粉亦要提升档次,这些除了配方外,还要有好的原材料才成。段太太出去找花田,收花,铺子里就是江赢坐镇拿主意。何子衿这趟去州府,还带了些胭脂水粉过去,送送人打打广告什么的。起码,她娘就用的很好。 沈氏见闺女女婿才回沙河县没多少就又来了北昌府,心里怕是有什么事,但见闺女气色红润,神色舒展,又不像是有事的。沈氏就问,“怎么又来府里了?” 何子衿道,“巡抚大人让阿念过来,我是跟着阿念一道来的。” 沈氏忙问,“孩子们怎么办?” 何子衿习惯性道,“有朝云师傅和祖母哪。” 沈氏笑,“真是什么人什么命,做了娘的人,没哪个像你这般自在的了。” 何子衿道,“这也是煅炼一下孩子们的独立能力,不能总守着父母,长期以往,容易形成依赖,以后不独立。” “这是哪里的话,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孩子自然是得在父母身边的。”沈氏见闺女越说越没边了,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一些。 何子衿道,“不饿,路上吃了,等晚上一起吃吧。” 沈氏让翠儿去厨下看看,闺女女婿来了,晚上多加几个好菜。 何子衿给沈氏带了些新制的首乌洗发膏,道,“这里头是配了首乌的,娘你先用着,给我爹平日也用些,养发护发。” 沈氏问,“你那个红参的润肤膏有没有带些来?” 何子衿道,“带了些。” “上次去张知府家,张大奶奶还问起我来着,说你要是有,再给她送些去。你既来了,就去她家走一走。” 何子衿点头应了,道,“前次见张大奶奶,委实气色不好,生产后脸色发黄,不大新鲜。” “哎,她呀,就是心窄,先时一直没身孕,就着急。这好容易有了身子,生了个闺女,别人还没说什么呢,自己先伤心的了不得。我就劝她,这能有闺女就能生儿子,奈何自己想不开。”说到张家大奶奶,沈氏也是无奈,“月子里就没养好,脸色不好,rou皮也差了许多。我想着,你给我的那膏里是有红参的,这是好东西,就送了她一盒,她用着倒好。” 何子衿道,“光用胭脂水粉也没用,得自己看开,把身体调养好,气色好了,皮肤也就能好了。” “是啊。你哪里知道她家的事,她这刚生了闺女,屋里就有通房妾侍的有了身子,也不怪她心里不痛快,叫谁谁能痛快得了哪。”说了回张大奶奶,闺女来了,沈氏正有要事同闺女说着,就说到阿冽的亲事,沈氏眉眼含笑,满面喜色,“真是再想不到的,我原想着,咱们这样的家境,照着差不多的给你弟弟寻一门亲事也就是了。哪里想得到哪,余太太似是看上你弟弟了。” 何子衿也颇是讶意,道,“余太太家的孙女,我也只见过他家大姑娘,不知余太太说的是哪个?” 沈氏笑道,“就是这位大姑娘,眉眼生得极清秀,自小长在帝都,颇是见得世面,说话什么都是极好的。这位余大姑娘的父亲,前番刚升了礼部侍郎。”人往高处走,能给儿子寻一门显赫现家,沈氏也是极高兴极愿意的。 何子衿有些不大信,道,“娘你不会误会了吧?余太太可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姑祖母,他家怎么相中咱家的?”不说别个,门第上就有些差距。 沈氏道,“这事儿我岂能误会?咱家要论家世自不能同余大人家相比,可说到你弟弟,阿冽也是自幼苦读,十六上就中秀才的。阿冽这么上进,生得也好,再说,咱家再正经不过的人家,哪里似一些大户人家,虽是显赫,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哪,家里通房小妾庶子庶女一大堆。要我说,那样的人家,倒不若咱们小户人家清静。” 沈氏说了一通自家好处,同闺女道,“这次你跟我一道去巡抚太太那里请安,你帮我看一看余姑娘,我觉着,余姑娘不错。” 何子衿想着,这事儿倘不是余家微露其意,自家是想都不敢想的。既然余家有这个意思,何子衿道,“那我同娘一道去瞧瞧,要是余家有意做亲,这的确是门再好不过的亲事了。” 沈氏笑道,“前儿我去庙里给你弟求签,签上都说他红鸾星动,可不就应在这事上了么。” 何子衿又道,“余家门第是没的说,不过,咱们也得私下打听一二,看这余姑娘在家里性子如何。倘是性子不佳,就是再好门第,也不能应这亲事,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呢。” “哪里用你想,这些我都着小福子私下去打听了。余姑娘是极好的,来了北昌府还常帮着余太太管着府里的事,听说,在帝都时,还时常随家人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呐。”亲事还没定下来呢,沈氏说来已觉极有荣光。 何子衿听母亲这般说,也很有些意动。不过,何子衿又问,“就不知阿冽和余姑娘两人的意思了?” 沈氏道,“阿冽先时一直念书,还懵懂着呢,可余姑娘这样的好姑娘他再不乐意,他乐意什么样的呢?就是余姑娘,我好几回去巡抚太太那里说话,她也是有说有笑的,倘不乐意,哪里还能与我那般说笑?” 母亲说的也在理,何子衿笑,“是我多虑了。” 沈氏笑道,“毕竟是你弟弟一辈子的大事,你做大姐的,多虑些没什么不好。”又道,“阿冽是长子,待他成了亲,也就有个人帮着我打理家事了。就是以后,阿冽科考举业,有个照顾她,我也能松一松心。” 何子衿深以为然。 待傍晚用饭,阿念竟还未回家,四喜跑回来说是被余巡抚留在了巡抚府里用了晚饭,何子衿也就不等他了,自己先陪父母还有俊哥儿用饭。俊哥儿吃过饭就去念书了,这孩子被哥哥去帝都的事给刺激着了,正一门心思向学,因为他爹说了,他过了秀才试也能像哥哥一样去帝都游学啥的。 何子衿笑道,“俊哥儿有这种精神,再过三五年,咱家又得出一位秀才。” 沈氏亦是笑,“我就盼着呢。” 何恭道,“能坚持下来才好。” 沈氏道,“俊哥儿打小就跳脱,不比阿冽稳重,就得磨一磨他这性子。” 家里吃过晚饭,阿念这才回来了。沈氏还命人拿醒酒汤来,阿念笑,“岳母不必忙,没喝多少,只是喝了两盅,因与巡抚大人商议事情晚了,方留下用饭的。”并不是酒席。 沈氏点头,“那就好。” 小夫妻今日刚到,车马劳顿的,略说几句话,沈氏就让小夫妻休息去了。 沈氏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眼瞅着儿子要跟余家姑娘做亲,女婿也倍受巡抚大人重用,怎么看,自家都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的节奏啊! 沈氏又与丈夫说了,明天带着闺女去给巡抚太太请安,顺便让闺女也帮着相看余姑娘的事。何恭笑,“也好。这亲事是咱家高攀,我总觉着跟不似真的一般。” 沈氏笑,“我初时也不信哪,这也是阿冽争气,自他中了秀才,张知府太太也问过我阿冽的事,只是,她家是庶女,那闺女看着就有些娇弱,话也少,阿冽是咱们的长子,娶长子媳,勿必得是个爽俐能干有心胸女子才好。” 何恭道,“不求大富大贵,门第简单些,像咱闺女这样的才好。”嫡啊庶的,何家素来没有这些的。 沈氏笑,“余姑娘就很有见识,她同子衿一定说得来。” 听妻子这般说,何恭也很是高兴。 ☆、第346章 北昌行之三十四 第346章 第二日,沈氏着人递帖子过去, 余家当天就回了帖子, 第三天,沈氏带着闺女去余太太那里说话。余太太一向看何家母女顺眼, 更何况既有结亲之意,彼此间更添一层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