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一瞬间的失神之后，路易从身上掏出一枚银色的戒指戴在陆乐晗的手指上，放在嘴边吻了吻，站起身紧紧拥抱住他，眼中流露出从未见过的纯然的微笑，轻声在陆乐晗的耳边说：“我亲爱的，我愿永远都陪在你的身边，生生世世。” 陆乐晗身子猛地一颤，瞳孔瞬间放大。 仪式结束之后，宫内还有宴会，但是路易早早地就让陆乐晗下去休息，自己则在殿内应付远道而来的客人，临走的时候瞄见一直和他人谈笑风生的路易，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开心之后，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装白莲花，因为现在的举动就已经很是白莲花了。 圣女在完成仪式之后原本是应该回去教会的，但是玛丽亚站在一边视线一直放在陆乐晗身上，即使路易冷淡地扫了好几眼还是没有收敛，毕竟是教会的圣女 ，大庭广众之下路易暂时也没有什么法子。 陆乐晗路过圣女的时候仍旧是摇了摇头，擦肩而过轻声说了句：“他不是王子。” 说罢头也不回地跟着前面的侍从回去了。 这两天被折腾地有些狠，虽然晚去早回，但是也站了那么长时间，一回来之后陆乐晗就直接瘫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面，有一个男人紧紧搂着他凑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呢喃：“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每次轮回生生世世。” 心里一疼，猛地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似乎真的被人拥入怀中，身子僵硬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路易，察觉到他的抗拒路易轻轻吻了他的头顶：“醒了？” 陆乐晗没有说话，整个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里不能自拔，那感觉太真实，仿佛真的发生了一般。 头顶又传来温柔的嗓音：“你刚刚跟圣女说什么了？” 一句话瞬间将陆乐晗拉回现实，颤抖着身子声音轻轻：“没说什么，只是想问问她不是已经离开了，为什么又会回来？” “因为她选的男人是一个不值得依赖的男人。”嘴唇附在陆乐晗的脸颊上，路易笑着又说，“我亲爱的美人鱼先生，你选择的男人一定会是一个值得你一辈子依靠的男人，今天的你可真美。” 打了个哆嗦，转了转脸，嘴唇和脸颊摩擦使得路易似乎有些兴奋，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说：“今天是我们结亲的日子，亲爱的。” 猛地一抖，陆乐晗还没等说话嘴唇就被叼住，感觉有凉凉的液体渡过来，顺着喉咙滑下，差点被呛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被路易压制住的腰身有些微热，被放开嘴唇之后低头一看，妈的，果然变成了鱼尾，效果还真快。 这天晚上陆乐晗过的很不安稳，全身上下都被触手抚摸着，只要是身上有洞的地方触手都不会放过，双手紧紧插在路易汗湿的头发里，拱起身子不停地发出尖利的哀求声：“路易，我求你 ，不要了，我不行了。” 路易饶有兴趣地看着面目扭曲的陆乐晗，吻去他眼角的泪水，轻声说：“即使圣女知道我不是王子，她也没有办法的，因为这里没有神明，只有魔法师。” 陆乐晗整个人都傻了，不停地哭泣求饶，不断保证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路易轻笑着用触手裹住他的前端：“我的小美人鱼，不要妄想离开。” 陆乐晗甚至已经有些不清楚，一边哭一边说：“路易，我错了，我不会离开的。” 再醒来的时候，陆乐晗突然有了一种被世界抛弃了的感觉，整个人放空躺在床上，思索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在这里。 【乐晗，你没事吧？】 “没事，小九，你说到底什么是爱？”沉默半晌，陆乐晗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009有些委屈，自己只是一个系统而已，就连简单的情绪都是以往输入的数据所cao控的，人类的复杂情感自己怎么会清楚。 经历了三个世界几乎相同的强取豪夺，陆乐晗感觉有些疑惑，这样的爱真的是爱吗，真实的爱真的有这么疯狂吗，还是因为这里是小说世界，所有的感情都被放大了？ 只是不管怎么样，以爱的名义将自己囚禁起来，这样的行为终究还是不对的。 “那你总该知道指数有多少吧？” 【有60了。】 看来是昨天的表现加了指数，看样子圣女的指数还是比较好刷的。 被一语道破对圣女所说的话之后，陆乐晗知道恐怕自己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住路易的，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该死的什么契约，只是消息已经传递了出去，晃动了一下拷在手腕上的铁链，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圣女了。 结亲仪式过后，陆乐晗又开始了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生活，几乎半个月之后，路易开始渐渐忙碌起来，从每天晚上越来越晚回房的时间以及面上疲累的神色来看，陆乐晗猜想圣女应该是有所行动了，能让路易这么为难，圣女应该是使出了杀手锏了。 面上不显，还是尽量每天晚上配合着路易，但是还是时不时得会露出些许哀伤，满面愁容忧思地盯着不远处的窗户看。 这天晚上，陆乐晗已经睡了好久才感觉路易回来躺到了自己的身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 “亲爱的，我吵醒你了吗？”路易吻了吻他的面颊问。 轻轻摇摇头没有说话。 路易搂住他的腰，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前躺下问：“亲爱的，你还想回深海吗” 陆乐晗身子一颤，惊慌地抬头去看路易的脸，只是目光还没有触及到就被强行按了下来，重新躺在他的怀里听他说话：“为什么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为什么我这么爱你却感觉不到你的爱意？” “路易，爱情不是这样的，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两情相悦的，而不是将对方锁起来。”沉默了一瞬，陆乐晗轻声说。 “不，你不懂，亲爱的，你这么完美，总是不自觉地就会吸引很多人的目光，你看就连终身不婚被人背叛的圣女都抵挡不住你的魅力，更何况你那么爱那个人，那人迟早也会被你所折服，如果不强行把你放在我的身边，我哪里还有机会？” 莫名地在路易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无奈，陆乐晗心脏一缩，有些疼。 “爱一个人不是应该看着他幸福？”陆乐晗问出了这几个世界一直想问的问题。 “亲爱的，那是愚蠢人的爱，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也爱我。”路易的声音坚定不容改变。 陆乐晗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闭上了嘴巴静静窝在他的怀里，面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易也没有再说话，更是没有动手动脚，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眠竟然异常地和谐。 反常必妖，第二天路易和平常一样早早就出去了，中午的时候，房门被猛地破开，呼啦啦一群人涌了进来。 因为这段时间路易比较忙的缘故，陆乐晗的吃食一直都是由侍从送进来的，自然他也一直保持着人形，只是这次的锁链加长了一些，刚好够他可以拿到窗台上放着的食物。 看着涌进来的教徒以及后面定定注视着自己走进来的玛丽亚，陆乐晗已经大致猜到了。 秉退其他的教徒，房间里就只剩下自己和玛丽亚。 第59章 “琼。”视线定在陆乐晗手腕上漆黑的锁链上, 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湿润了面上覆着的纱巾，眼睛里带着无尽的怜惜之情. 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抚摸着锁链，“对神明最忠诚的教徒, 为什么拥有如此纯洁信仰力的你会遭受恶魔如此的对待, 不，不该是这样的，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黑魔法最终会被打败，虔诚的教徒会被解救, 我亲爱的琼，从此之后再没有人可以缚住你。” 陆乐晗颤抖着声音问：“你是来解救我的吗？” “是的, 恶魔已经逃跑，这个国家重新迎来了光明，这是神的赐福, 也是因为你的提醒我们才看穿恶魔的诡计, 我的琼, 你是神明赐予我们的。” 说着喃喃念起了咒语, 随着声音的落下, 玛丽亚抬起的手中多了一把钥匙, 声音带着笑意双手合十在胸前闭上眼睛说：“感谢神明，这是可以开启一切枷锁的钥匙。” 随着喀嚓一声，手中的链环掉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腕觉得自由的感觉可真好, 抬起眼睛感谢地看向玛丽亚。 眼神一晃，陆乐晗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玛丽亚的眼神似乎比平常多了些火热以及热情，甚至是——痴迷.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胳膊，因为一直呆在房间里的缘故，陆乐晗穿得很是单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白皙的胳膊，但是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吮吸出来的红痕，面上一红，连忙放下衣袖，轻咳一声问道：“那路易呢？” 圣女似乎是反应过来一般，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眸回答：“当然是逃跑了，神明赐予我们的光明魔法自然是可以战胜黑魔法的。” “那可真好，我也该回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了。”陆乐晗低着头面上划过一丝释然的微笑，抬眼正准备感谢圣女的时候，对上圣女的眼睛暗道不好。 圣女的眼眸澄澈无比，静静地凝望着他，良久说道：“琼，你曾经说过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神明也不会阻挡我，但是那时的我被丑恶遮住了双眼，现在我还可以选择新的幸福吗？” 眼神晃了一下，陆乐晗正准备说话就被玛丽亚打断。 “琼，你才是这个国家纯洁、高贵的代名词，据说神明喜欢圣洁，他也一定会喜欢你的，所以即使我是圣女，但是他也一定会同意我爱上你的。”玛丽亚眼眸弯弯，一直注视着自己，里面的迷恋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只是玛丽亚看出他眼中对自己的拒绝意味，眼底划过伤心，这让她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双手轻轻抬起放到脑袋后面，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精美绝伦的面庞，因为从小就被呵护长大，肌肤雪白，脸蛋精致，再加上 一袭圣洁的白衣，就像是天使一般。 陆乐晗楞了一下，慌忙低下头去，就连声音也带了些不知所措：“圣女大人……” “不，琼，你之前一直叫我玛丽亚的。”玛丽亚清透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虔诚的爱意，脸颊微红但还是执着痴迷地看着他。 陆乐晗眼皮跳了两下，抬起脸颇为认真地注视着玛丽亚：“圣女大人，您可能有所误会，我支持您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前提是你深深爱恋着那个人，那人刚好也深爱着您，可是我对于您只有敬仰，丝毫没有男女之情。” 玛丽亚的脸色慢慢变得僵硬，这个鼓励他追求自己爱恋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代替神明变成了她心底的信仰，比之前的那个男人在她心上留下的烙印还要深刻，这也是为什么被抓回来之后丝毫不在乎的缘故. 因为她发现那个男人只是因为年纪小不懂爱情胡乱爱上的，眼前的这个人才是她真正爱的人，被抓回来之后她的心里无时无刻不都在叫嚣着想要得到他的消息，只是大着胆子问了几个人，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才将他放在了心底，打算有时间利用魔法搜寻。 没想到竟然在王子的结亲仪式上看见了他，他竟然是以王妃的身份出现，心底犹如出现了漩涡的海水波涛汹涌，但是在他眼神的安抚下沉静下来. 在仪式开始的时候情不自禁转向他询问王子是否是他的真爱，得到回答但是看他勉强的脸色就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果然最后得知了他是被王子胁迫的，甚至王子是假的的消息。 现在巫师终于走了，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却说他只是将自己当作信仰，自己也把他当作信仰，那是当作自己终生的信仰啊. 不，一定是因为巫师的原因，一定是巫师吓到了他，只要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他一定会爱上自己的。 “我想，琼，你最近一定需要多多休息，所以我建议你应该先在教会里面休息一段时间，至于回你自己的家乡还是等你精神状态好一些的时候再说可以吗？” 说罢也不等陆乐晗回答，直接转身对着门外叫道，“带我们尊贵的客人回教会好好休息休息。” 在众人进来之前，玛丽亚直接先走出了房门，只留下陆乐晗面对着一众低着脑袋的教徒风中凌乱。 “小九，现在指数有多少了？” 【差不多80了。】 “嗯，这样啊，没看出来玛丽亚竟然还是霸道总裁，那就先刷玛丽亚的吧。” 妈的，让你们都不按套路出牌，让你们都不走剧情。 009感觉身子一抖，现在的乐晗似乎有些可怕。 回到了教会之后，总感觉是换了一个地方被关起来，每次想要出去的时候总会有教徒告诉他说：“尊贵的客人，圣女大人说您身体不好，不适宜出行，请您先回房休息吧。” 陆乐晗只好弯腰行礼说道：“谢谢你，只是自从我住进来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圣女大人了，可否劳烦您告知圣女大人最近我想见她，再者就是既然已经到了教会，我想去神殿祷告可以吗？” 面上诚恳又虔诚的表情不容别人拒绝，门口看守的人有些动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圣女大人说此人是一个真挚的教徒需要好好照顾，但是实质上确实被变相地囚禁在这里，看着面前人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心里一软只好说道：“我尊贵的客人，我一定会转告圣女大人的。” 原本就没有抱任何打算，这句话给自己加了两个指数，也算是没有白说。 也许是因为刚刚被陆乐晗拒绝，所以玛丽亚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直到半个月后的某天。 陆乐晗原本已经上床休息了，闭上眼睛盘算着自打进入教会之后指数也没怎么上升，门口传来细微的响动，立时警惕地坐了起来嘴唇抿起，紧紧盯着房门一动不动，握着被子的手微微收紧。 门口开了一条缝隙，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径直扑到陆乐晗，感觉到身上熟悉的气息，叹了一口气问：“受伤了吗？” “没有，就是想你。”路易埋在陆乐晗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哑着声音说，“你，有没有，想我？” 良久没有说话，就在路易想要抬起头的时候出声。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信不信？”有些无奈但是带着美人鱼独特的清亮嗓音。 路易惊喜地抬头看他，抓着他的肩膀问：“真的吗？亲爱的。” 陆乐晗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抱着他的头，感受着他身上微凉的体温，嗅了嗅衣服上带着的海腥味，轻声说：“带我走吧，不回深海也行，不在这里也行，只要和你在一起。” 路易情绪有些激动，双手在陆乐晗身上摩擦着，抬起头来去亲他的嘴。 陆乐晗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尽力回应着，直到感觉到路易的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冰冷的手覆在自己的腰上，攥住他的手，转开脸呼吸不稳：“别。” 路易有些受伤地看着他的脸。 眼底划过不忍，在他嘴角印上一吻，轻声说道：“外面有人，你是来带我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