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什么事儿,你快说。”江淼淼吓坏了,聂谦都说很严重的事,那一定是非常非常严重了,江淼淼急得不得了,“谦,你快告诉我。” 聂谦又叹了口气,低沉地说:“水儿,我得了一种病。” 谦病了?还是得病,一般小病多说生病,只有很严重的病才叫得病,谦是得了什么病,江淼淼觉得眼前发黑,声音都颤抖起来:“谦,你怎么会生病的?我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几天就病了呢?” 江淼淼说着就要哭出来。 “水儿,你别哭,我没病,我逗你的,”一看吓着江淼淼了,聂谦慌了,也不玩深沉了,赶紧澄清,“我没病,真的,我好着呢!”说完,聂谦展示自己雄健的肌rou。 “你真的没病?”江淼淼将信将疑,她带着哭腔问,“你不要骗我!” 聂谦心疼极了:“我也不是没病,只是不是你想的那种病。” “那是什么病?”江淼淼一头雾水。 “相思病!”聂谦的声音像大提琴一样低沉,“你一走我就得了相思病,吃饭也不香,睡觉也不香,就总是想你!” “刚才我洗完澡上床了,病症更重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才给你打的电话。”聂谦的声音透出一丝委屈,“水儿,你不在身边,我一下子真的有点不适应。” 相思病?江淼淼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她刚觉得生气就听到聂谦说她不在身边,他不适应。 又想到他打这个电话只是因为想她,江淼淼的气又突然消散了。她想自己对聂谦的思念不也像潮水一样汹涌澎湃,让她激荡难安吗? 想到这儿,江淼淼说:“谦,其实我也生病了。” “你也生病了?”聂谦又被吓一跳,“什么病?你哪儿不舒服?看医生了吗?” 江淼淼幽幽地说:“医生看不了。” “什么病医生看不了。”聂谦着急,“你去的那个医院?省一医还是军区总医院?” “心病。”江淼淼说,“就是心脏经常会翻江倒海似的,然后经常会觉得像掉了什么东西似的。” 聂谦大惊:“翻江倒海这么严重?水儿你怎么了?怎么才回去几天就这样了?不行,我要回去,带你去看医生!” “没事的,谦,其实这个病还有一个名字,”江淼淼不再吓聂谦。 “什么名字?”聂谦连忙问。 江淼淼看着聂谦,轻轻地说:“它的另一个名字和你的病一样的。” “和我病一样的?”聂谦第一次露出呆滞的表情,“是什么?” 江淼淼柔声说:“你刚才说你是什么病?” “我?相思病。”聂谦终于反应过来,问,“水儿,你是说你也和我一样” 江淼淼就那样用柔柔的眼神看着聂谦,也不说话。 “水儿!水儿,”聂谦突然喊江淼淼,“我也得心病了!”我的心也翻江倒海似的汹涌激烈。 “水儿,我真想现在就飞回去!”聂谦喃喃自语。 “对了,谦,周老师同意了我论文的想法。”江淼淼转换话题,她不想让聂谦陷入激情,她和他隔着万水千山,撩起来了对两人都是折磨,不如不撩。 “她肯定会同意的啦!”聂谦一点也不惊讶。 “还有,谦,马上就是博士考试了,你今年要招新生吗?”江淼淼好奇。 提到这个,聂谦说:“要。刘鑫他们已经毕业了,现在是为了项目多留了一年,六月份项目结束,他们就离校了,于雪他们也是正好毕业,九月份之前差不多就都走了。” “而你们这届又转给别人了,再不招生,到了下半年我就成光杆司令了。”聂谦笑,“所以我肯定是要招的,而且还得多招几个呢!” “这样啊,”江淼淼问,“那你中旬要回来吗?”招生面试就在中旬,如果聂谦招新,是不是要回来呢?江淼淼想。 但答案让江淼淼失望,聂谦说:“我就不回去了,我委托了一个老师帮我考核,我现在一心把项目的结尾收好,就不来回跑了。等到六月份我所有都弄完再直接回去。” “哦。”江淼淼知道了,虽然知道聂谦回来的可能性很小,但心里还存着一线希望,这下彻底不用幻想了。 “宝贝,知道你想我了,先忍忍,等我回去好好疼你!”聂谦不知是安慰江淼淼还是安慰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小,但总算flag立住了,欣慰! 第83章 尽管开始的磕磕绊绊, 但是江淼淼到底重新回归校园了。 每天早上出门前, 她会用挤奶器挤出奶, 放到冰箱里冷藏, 然后依依不舍地告别洋洋出门。 到了学校,她一头扎进实验室, 实验, 记录, 再实验,再记录, 一种材料做完后,就换一种材料,实验,记录,再实验,再记录, 再实验再记录,如此循环往复。 然后中午的时候,她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家, 给洋洋喂奶, 陪他玩一会儿,吃完饭再赶回学校, 然后到晚上再回家,一天的事才算忙完了,然后晚上固定的是和聂谦的视频时间。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 江淼淼竟也适应了这个节奏,每天虽然匆忙,但也很充实。 她的试验进展顺利,数据也逐步丰富,论文的准备可以说是稳步进展着。 帮周玫招新生时,江淼淼还特地去聂谦的实验室,想看看聂谦招生怎么样了。去的时候刚好碰到陈维。 “师兄!”江淼淼喊陈维。 “哎哟,是小师妹啊,”陈维说完又一拍脑袋,“不对,应该是小师母!失敬失敬!” “师兄你就别折煞我了,”江淼淼还是不习惯被陈维于雪他们这些师兄师姐们叫师母,“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小师妹。” 江淼淼看实验室就陈维一个人,有点奇怪:“师兄,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他们人呢?” 偌大的实验室就陈维一个人,看着冷冷清清的,江淼淼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在她印象中,聂谦的团队向来都是气氛热烈,气势高涨的,现在看着怎么有点冷冷清清的,看来人数还是很重要的,人太少了,气也就变弱了。 江淼淼想难怪聂谦急着招生呢,要是现在不招,到下半年陈维他们都离校了,这里就一个人都没有了,那就真的太冷清了, “噢,他们正好都去跟项目了。本来我也要出去的,但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不好,我就留下来看家了,”陈维扫了眼实验室,“等有人回来我再出去。” “师兄,你几月份离校?”江淼淼问,陈维和刘鑫是一届的,现在都属于是比预定的晚二年毕业。同级的张静波前年就毕业了。 “等老师回来,我们统一办毕业,这次毕业的人还挺多的,两年的聚到一年了。”陈维说。他们几个延迟毕业的正好赶着和于雪唐磊他们一起毕业,人数还真挺多的。 “那你单位意向签了吗?”江淼淼好奇。 “签了,我们市的工学院,二本。”陈维说完,想起江淼淼也是博三了,“小师妹你也该毕业了吧?准备去哪个学校?” “不过,你有老师帮忙,肯定是好学校。”陈维又说。 江淼淼羞愧:“没有啊师兄,我今年毕不了业,我论文都没有,条件不够。” 陈维吃惊:“你怎么会没有论文?” 他们跟着聂谦每年都能发论文,没觉得像有人说的那么难,怎么江淼淼都成了他们师母了,论文还没有呢? 陈维百思不得其解。 “我这不是换来换去,一直都没定下来写什么,之前也没着急,谁知一晃就三年级了,”江淼淼无奈,“我现在才准备,只能明年毕业了。” “反正你都有老师了,什么时候毕业都一样啦!”陈维安慰江淼淼,“要是我老婆像聂神这么牛掰,我十年再毕业也不着急。” “呀呀呀,师兄你到底是安慰我还是打击我啊,十年?那我会疯的!”一听十年,江淼淼连连摆手,别说十年,五年她都受不了。 “哈哈哈,我只是随便一说,你怎么反应这么大?”陈维被江淼淼的反应逗笑了。 江淼淼诉苦:“你不知道我一直迷迷瞪瞪的觉得自己还是新生,谁知一睁眼你们都要走了,我也该毕业了,才想起论文的事儿,这不现在可着急了。” “你不会是光顾着谈恋爱,忘了毕业的事了吧?”陈维开玩笑。 江淼淼干笑,可不就是嘛! 自己虽然很认真,但是真的都是随着聂谦的节奏在走,并没有确定自己的方向,所以她虽然工作做了不少,但是对她的毕业都没有什么帮助。 “对了师兄,老师的新生招的怎么样了?”江淼淼想起来的目的。 “都是林教授在招,出卷批卷面试都是他的团队在做,我不太清楚。”陈维说。 江淼淼点头:“哦!” ======= 到了五月份,江淼淼完成了数据收集和其他前期的准备,开始正式写论文。 一个多礼拜后,初稿完成,自己审了几次后,觉得没什么能改的了,江淼淼决定把稿子的中英文版本都发给聂谦,让他帮把关。 过了三天,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在实验室的江淼淼收到了聂谦的视频请求。 “谦!”江淼淼接通电话。 “水儿,你在办公室吗?方便查看邮件吗?”聂谦问。 “可以的,你等一下。”江淼淼坐到电脑前,打开邮箱,“好了!” 聂谦也打开文档边看边说:“水儿,你文章的论点没问题,数据你自己一定要保证准确。” “嗯,这个我知道。”江淼淼点头,这些数据都是数次实验得来的,给聂谦看之前她又数次核对无误,才发给他的。 “现在你的文章内容没问题,但是从逻辑上来说显得平淡,不容易引起阅读兴趣。”聂谦说,“这样的稿件也容易引起编辑的兴趣,所以需要调整。” “那怎么调整?”江淼淼着急。 “论文有两个部分是最重要的,一是引言,一是数据描述与讨论。”聂谦不急不躁,娓娓道来,“大部分作者的引言部分都太过平铺直叙,你的这个也是。” “我常用的方式是以逻辑推理的方式引出文章的论题,我把阅读过的文献以内在的逻辑联系,因果推理关系串联起来,然后推倒出我自己论文的主题,这样的方式比直接摆出自己的论点要自然顺畅得多。” 以逻辑推理的方式引出自己论文的主题,江淼淼一边听一边用心地记。 “然后是数据描述与讨论,要避免照本宣科看图说话,那样体现不出研究者的水平。”聂谦指出另外一个问题。 “那该怎么办?”江淼淼问。 “你可以一边描述自己的数据,一边即时引用其他文献的数据,然后进行对比或联合阐述,然后得出自己的论断,这样参考文献就会合理地分布在文章中,就不用刻意去凑了,你的文章自然也就不会显得空洞了。” 江淼淼一边听,一边想记住,就有点急。 “不用急的,水儿,等会我把这些内容发给你,”聂谦安抚江淼淼。 “好!”江淼淼开心,眼睛亮晶晶,“谦,你真好!” “那是,谁叫我是你老公呢,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聂谦理所当然的样子。 “嗯嗯,谦是最好的老公!”江淼淼嘴甜。 聂谦笑:“最好的老公要给你发邮件了!注意查收啊!” 江淼淼点开邮箱一看,果然有新邮件,一看名字,江淼淼噗的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