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洗澡
易欢看着吾同弯起的眼睛,微微一笑:“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因为身份特殊,他考虑过孤独终老。 吾同能接受他们,他表示很高兴。 选择的机会已经给过,以后梧桐就是反悔也没用了。 易欢看着吾同,眼神温和,嘴角勾起的笑,有些不明意味。 易欢的笑,为他那张苍白的过份的脸染上了颜色,整个人都变得明媚夺目起来,竟令吾同有些脸红心跳。 你一能当人jiejie的老女人,花痴个毛线啊!吾同心中暗啐了自己一声,回以易欢一个充满善意的笑。 若是吾同知道她在这一刻已经彻底踏进了狼窝,也不知她还笑不笑的出来。 易欢只是趁着身体有好转,来看看短短一日便取得了易喜好感的吾同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得到吾同并不在意他们双生子身份时,易欢讯问了一番吾同的年龄和身份,听到吾同说她自己二十四岁,易欢从上到下仔细扫视了她一遍,对此质疑。 吾同骨架颇为纤细,纵使脸上伤疤纵横,易欢也能从她的眼睛推测出她的年龄不会超过十五岁。 “你看着并不像二十四的人。”易欢没有直接说吾同说谎,而是委婉的表示她的实际年龄和她说的年龄差太远。 吾同压根没听出易欢的言外之意,她还以为易欢在夸她年轻显小,心中夸了一句读书人就是会说话,笑眯眯的冲易欢乐道:“我们那里二十四的人都和十八没两样,是比较显年龄小。” 易欢听言微抿了下唇,眸中露出轻微审视的意味看着吾同,没一会儿便将目光移开,轻笑一声:“是吗?” 吾同点头。 从吾同屋子出来后的易欢脸色有些难看,不为别的,只为他感觉吾同没一句实话。 家在特别远的地方,她忘了回去的路,父母都是读书人,对她监管的严格,这些易欢听着感觉虚,但也不能确定其真假。 可是在年龄这一问题上,他却能肯定吾同说谎了。 关键是吾同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特别坦然自如,易欢从而推断,她对自己所说的一席话,只怕全是假的! 至于吾同为什么要在接受了他和易喜时还对他说谎,易欢只能想到一个原因。 吾同接受他们是假,养好伤后伺机逃跑才是真。 想到这点的易欢心中堵的厉害。 她就是不接受他们,他们既然救下了她,也不会不管她,非得耍心计忽悠他们吗? 未免太令人恶心了吧? 吾同没有想到自己的如实诉说引起了易欢的误会,忍着三天没洗澡不动弹的躺床上后,吾同实在被自己身上散发的臭味恶心到了,第四天一大早就装做伤好了大半的模样下了床。 易喜正在灶房生火煮饭,看见吾同能下床走出了屋子外,眼中闪过惊喜,急忙奔了过去扶着吾同的一只手臂,看着吾同:“能下床了,说明你的伤快好了。” 吾同装模作样慢慢在土坪上长板凳坐下,一副大伤初愈的样子,听见易喜的话才顺台阶说出了自己想洗澡的想法。 “洗澡?”易喜疑惑。 “就是沐浴、换衣服。”吾同反应过来这里不叫洗澡,马上解释道。 易喜听言一笑,看了眼全身都脏乱的她:“你是说洗身吧。你伤还没好全,动下都痛怎么洗。” 吾同很想告诉他,她现在健康的不得了。 但她还没冲动到这个地步,只望着易喜对他说道:“我洗慢点就可以,你帮我弄点热水吧,再这么下去我都得发霉了。” 知道女人都是爱干净的,易喜见劝不了方才点了点头:“好,等下我帮你洗头。洗完头我把热水弄到灶房去,你在哪里洗身。” 吾同当下应道:“好。” 看着易喜去另一个屋子拿了木桶和木盆出来。 吾同开始打量起了易家房屋的样貌。 易家只有两幢连着的茅屋是做为睡觉和放一些农具一起的,所谓的灶房在边上,周围摆放着成堆的干柴,与茅屋形成一个直角围着土坪。 吾同坐在土坪中能直接看到灶房里的场景。 烟熏黑的土坯围着的炉灶,灶口摆放着一堆枯树枝,上面架着一口大锅,此时正被木盖盖着散发出阵阵热气。 吾同猜出,那是易喜做的饭。 微风吹过,吹起土坪上细小的尘土,将这个家庭衬托的更加贫寒。 吾同心中有些感慨,她怕是回到远古时代了。 帮吾同洗头时易喜让吾同躺在用两张长凳拼成的简易支架上,让吾同的肩靠在他的腿上,拿着碾碎的山茶果涂抹在吾同的头发上。 因为怕弄到吾同的伤口,易喜的动作很是轻柔。 几天没碰水的吾同,头皮被温热的水一烫感觉格外舒服,在易喜的耐心伺候下,眯起了眼睛,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 捧着吾同的脑袋为她揉洗着头发,易喜才发现她的脑袋特别小,用手轻挠着她的头皮,见她眯眼感觉舒服,嘴角勾起淡笑,专注的帮她洗头。 俨然一个伺候自家媳妇的伺候的乐在其中的男人。 易欢从房中出来看见这幕,在一旁坐下,眼中闪过担忧,却并没有说什么。 “哥,等梧桐洗完身后我再去烧菜,你先等等啊。”看见自己哥哥出来,易欢冲之咧嘴一笑。 “嗯。”易欢点了点头,脸上一派温和。 吾同听见易欢出来了,睁眼转了转头向他看去,冲他露出一个大笑脸:“早啊易欢!” 说完又回头眯起了眼,一脸享受。 吾同的笑太具感染力,几乎是她冲易欢一笑时,易欢便觉心中忧虑散了几分。 这女人。。黑眸凝视着吾同的脸,易欢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了。 洗完头,易喜帮吾同的湿发用发绳绑在了头顶,细心的将她扶起带到灶房门口,自己先进去将两个小锅的开水舀出木盆兑温后,才给了吾同一块布帕子让她进去。 进入灶房,吾同更觉得灶房拥挤,不过十来个平方的面积,灶台占了三分之一,更别说灶口还有半墙高的一堆枯枝。 能站人的地方,不过一两个平方。 好在还可以洗澡,吾同看着地上一大木盆的水,伸了伸胳膊,欢快的将自己扒了个一干二净,以布帕浸着水擦洗着身子。 洗完澡后,吾同看着一盆黑的似墨的洗澡水不忍直视。 这么些天自己是怎么忍过来的?她突然好佩服自己。 只是佩服过后,想出去的吾同,才发现她没有换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