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并无侍从跟随。但却有一个人,奉了命令坐于尾后那辆板平的马车上,跟着一起护送秦时月去庄子。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每一次跟冰煞见面,两人总是针锋相对的惊风。 由于从府里出来时就已经是辰时,所以,等将要绕出若大的皇都城时,已近巳时。 马车一路未停,来到城门时,经过审查后,便出了城。 刚出城门,就被人恶意的给堵了去往茶庄的路。 “郡主,前面有辆黑色马车,横挡了咱们的去路?”赶车小厮扭头向车厢里禀报。 “臭丫头,给本王滚出来?” 不等秦时月吩咐小厮,下去细看一眼挡路的车牌是哪个府上的,就听到一声邪肆的声音隔着车窗帘子传来。 “景王殿下!”听到惊风跳下马车,似是行礼的声音。 秦时月坐在车厢里仰头,猛翻了好几个白眼后,才掀了车窗帘子,挑眉瞅向挡了光线的一道高大身影,恭敬道,“殿下好巧啊!” “好巧,本王可是追着你的马车赶到前头来的!”北堂墨阴着一张脸,冷瞪向坐在车厢里不下车的少女,“滚下来,本王说话,你倒自在的坐在里面!” 秦时月闻声,感到无比恶寒,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一出门,总是能撞到眼前这个混蛋王爷。 虽然心中有气,却是不得不好声好言讲理道,“殿下,时月急着出门,您看有什么事能改日再说吗?” “殿下,我们家郡主,还要急着赶路去庄子,若是耽搁了时辰,怕是晚了就要宿于野外了。”惊风垂眸出声。 北堂墨一听,神色微顿,很快挑眉斜向秦时月,邪邪的讽刺道,“怎么,做了什么坏事,被你家人给赶出来了,嗯?” 秦时月瞧着笑的一脸极坏,完全一副幸灾乐祸表情的北堂墨,直恨的牙根痒痒。 却还是忍下心中怒意,努力勾起一抹笑意道,“不劳殿下费心,时月还急着赶路,请殿下命人把您的马车让一下,好让我们通过。” “你说让本王让道,就让,本王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北堂墨双臂环胸,一副鄙视的眼神斜了秦时月一眼。 秦时月气极,心道,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无缘无故的追自己不说,还拦人的路,这要搁在现代,一定给送了精神病医院去,“殿下,您是有病吗?” “你说什么?”北堂墨冷的挑高了一双眉,紧瞪向秦时月。 冲口而出的一刻,秦时月自己就傻眼后悔了。 一旁的惊风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此时嘴角不可察的微抽了抽。 而坐于马车里静观其变,一动未动的冰煞,也不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更别提两个赶车的小厮了,两个小厮全身紧绷,捏紧着马鞭,吓得一动不敢动。心里都在想着,郡主这是怎么了,不想活命了吗?敢讽刺景王殿下。 “秦时月!”北堂墨用吼的瞪向秦时月。 秦时月耳朵被震的生疼,也不敢揉,知道惹着了这混蛋王爷,赶紧在心里思忖,该如何圆说自己刚才那番冲口而出的大实话。 却在这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后面传来,紧接听到一声磁性略偏厚重的声音,“好巧,没想到景王殿下今日也出城?” 【作者题外话】:可爱的粉宝们,看得过瘾,记得在书评区评论哦,公子会回复的。还是很认真的回复。 ☆、第一百零一章 跟他很熟吗 秦时月闻声,正要探出车窗看向后面,却还未等伸出脑袋的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用力按了回去,“看什么看,花痴女人!” “噗!” 不等秦时月怒的抬头想要骂人,跟于北堂墨身边的贴身侍卫展修,没忍住地嗤笑一声。 秦时月气极,还未等自己抬眼瞪向外面那混蛋,就被提前狠嗤警告一声,“敢拿你那白眼珠瞪本王一眼试试,本王现在就给你剜出来当球踢!” “呵呵,景王殿下莫要吓坏时月郡主才好,女人可是要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吓唬的!”信步走来的正是北漠皇太子南龙泽。 “唔,皇太子莫是要教本王如何疼女人?”北堂墨邪肆挑眉,看向走过来的南龙泽,在南龙泽视线落向车窗里气闷着脸的秦时月时,突然身子一偏,直接挡了整个车窗。 秦时月忽地感觉车窗一暗,侧瞥头瞅一眼一旁被堵的窗子上,那抹上好的紫色氅衣布料,气的直想拿剪子给其剪一个大窟窿。 “主子,怎么办,怕是一时走不了?”冰煞出声提醒向主子。 “嗯,惹不起,只能先忍着。看来今天要露宿野外了!”秦时月伸手越过冰煞,撩开另一边车窗看了眼天色,心中也有些微急起来。 心中急燥,可是外面那尊神,却是死缠着车子不让走。 而且前面还有那混蛋王爷横在道上的马车阻着,即便想要赶马冲过去都不行。 秦时月一时气急。 “皇太子大冬天的不好好呆在长兴楼,喝热茶,听小曲,怎地跑出皇都城来了,莫不是要回你的北漠去?” 北堂墨说的丝毫不客气,一双细长的眸子一眯,冷冷的扫向南龙泽一身与自己一样颜色的大氅,眉头微蹙。 “景王殿下误会,我只是觉得城里呆得闲闷,便想带着侍从出来野外看看风景,浏览一下东晋国的美景而已,并不是要回北漠。”南龙泽笑的谦和。 顺着北堂墨的视线,低眸扫一眼自己的大氅,再瞥向北堂墨一袭紫色狂蟒的大氅,不由戏谑一声,“没想到我和殿下喜好的颜色竟是如此相同,殿下也喜欢紫色?” “哼,谁要跟你的喜好相同。”北堂墨丝毫不给面子的,冷嗤一声,突然握掌狠锤向车厢,“丫头,给本王出来,你还想不想去庄子了?” 秦时月正着急,这外面两个大男人搞什么基呢,他们很闲自己却不闲。 忽地感觉车厢被砸的摇晃,听着车窗外面北堂墨的命令,不由的凝眉,“殿下,时月自然急着去庄子,还请殿下让一下您挡在前面的那辆马车。” 她可不要下马车,不定外面那混蛋想什么阴招对付自己。她可没有时间陪其玩。 “你耳朵是聋了吗?本王让你从车里滚出来。再不出来,信不信本王把这车给你砸碎了。”北堂墨突然狠厉一声,不等秦时月回应,猛的一拳,砸在了马车的车厢上,震的秦时月随着车厢摇晃一下。 “殿下,手下留情!”一直垂首未有说话的惊风,冷目抬头出声。 秦时月感觉到外面恐是要对峙起来,急心应声,“我这就出去!” 弯身走出车厢,不等自己环顾四周,视线想要寻看一人时,就被人一把给扯下车来。 踉跄站直身体,秦时月冷瞥一眼拽下自己的北堂墨,很想给这人一脚。可是却知道如若自己这一脚下去,定会惹疯这混蛋。 她可不想临去庄子前,再惹出事端来。 “时月郡主,我们又见面了!”南龙泽看一眼被北堂墨拽下车子的秦时月,微笑走上前,完全无惧北堂墨一双邪冷的眸子。 “时月见过皇太子!”秦时月曾经受之人情,自然态度要比对待北堂墨好不止十成。 北堂墨虽然盯着南龙泽,却是一双狭长的眸子视线及广的,眼角余光可没有放过秦时月看向南龙泽时的一点一滴表情。 下一刻,一张脸立即黑俊无比。 而南龙泽却是一双紫色的瞳眸,含着笑意的看向秦时月,“时月郡主可是忘记跟在下保证过的事情?” “呃?”秦时月一时之间有些怔愣。 “呵呵,看来时月果真是忘了。”南龙泽微垂了一下眸子,一张古铜色五官立体分明,俊逸非常的脸上,明显有些受伤害的表情,瞧着若是女人的话,定会忍不住为其疼惜不已。 一旁的北堂墨一双眸子黑漆的深邃不见底,冷冷的盯向南龙泽,嗤声打断两人谈话,“皇太子何时跟这丫头这般熟了,可以随意的唤其名字?” 这话听在几人耳里,令人怪怪的。一旁的贴身侍卫展修,不由的扯了扯嘴角。 秦时月听着感觉更是怪怪的,不明白身边这混蛋这又是发什么疯。自己的名字让别人称呼,该他什么事,自己跟他很熟吗? 不熟好吗?相当不熟,自己只希望从来不要见过这混蛋。 当然只除了他救自己那两会,不然自己小命可就没了。 秦时月垂了垂眸子,准备不管这混蛋说什么,自己都只装听不见,当一会哑吧算了。 “你是哑吧吗?为何你一句话不说?”可是令秦时月抓狂的是,明明混蛋王爷问的是南龙泽,却嗤骂自己不回答。 若是自己能打得过身边这混蛋的话,秦时月一定揍扁了他。 可是她打不过他,这混蛋的武功有多好,她可是领教过的。之前景王府那次,她可是被他直接从十八层高的楼阁里,直接带着飞下去。 想想后颈就一阵寒意的,秦时月决定忍。 是的,她忍! “嗯,景王殿下不必为难时月。一个称呼而已,就像殿下总是称呼时月为丫头一般,我只是与时月作为朋友,所以才会互称姓名的。”南龙泽适时出来为秦时月说话,笑着望向秦时月,紫色的瞳眸里有着鼓励的意味。 “哼!”北堂墨听南龙泽说完,冷嗤一声不欲再追着不放,而是一把拽紧了秦时月的手腕,“走,上车!” 秦时月被拽的一愣,仰起头看向北堂墨,随着其挪动了两步,待看清车子的方向立即拖住步子不肯走。 为什么说是拖住步子,实在是北堂墨的力气太大了,她只能用拖的才能让步子停住好吧。 “殿下,你要带我家郡主去哪?”惊风急声喊阻,并几个飞步上前,走到二人前面拦住。 【作者题外话】:今天周日,祝大家开心。当然,喜欢的话,记得收藏起来,攒着看哦。 ☆、第一百零二章 胆子忒肥了 北堂墨看一眼挡住去路的惊风,一手拽紧欲挣扎开的秦时月,一手指向不远处自己的黑色金帘马车,“去哪?自然是带你家郡主上车赶路啊?” “北堂墨,你有病是不是?我去的是我们府上的茶庄子,你把我拽你马车上作何?”秦时月此时听着北堂墨一副理直气壮的话,恨的实在忍不住的吼骂出声。 可是骂完后,她就立时后悔了。 因为她感觉身后有几道灼灼的视线正盯向自己后背,不用回头她也能猜到一定是吃惊的眼神。 心里莫名的竟然在猜想着,不知身后的北漠皇太子以后会如何看待自己。 啊,该死的北堂墨,她到底欠他什么了,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自己整疯。 “秦时月,你胆子忒肥了,骂本王有病,你是活腻歪了吗?”一道高大的阴影整个罩下来,遮了秦时月头顶的阳光,一片阴暗暗的,听到北堂墨阴狠的声音。 秦时月后脊背一僵,心里暗骂一声,该死的,这下惹惨了这混蛋王爷了。 可是她此时却倔强的抬起一张绝色小脸,声音淡定从容道,“殿下请恕时月一声情愤,实在是殿下刚才所言所行不合礼数。” 说着,挣了挣自己被钳制的手,意有所指道,“殿下应该知道男女有别,更何况时月尚待字闺阁中,还请殿下自重。” “自重?” 北堂墨睨了眸子,眼神很是不屑的扫一眼秦时月从上到下,后嗤笑一声,“你以为本王是看上了你,也不看看就你这身材,也能得本王喜欢。哼,还真是自以为是的很。” “那太好了,就请殿下松开时月,时月还要赶路,再麻烦殿下把您的马车让一让。”秦时月一副你对我没兴趣再好不过的感激模样,急急甩着自己的小手。 一旁瞅着的所有人,不禁被秦时月的表情动作,弄的都想笑。 特别是刚刚秦时月说的那番迫不及好似要逃离的话,更是惹得在场的几人嘴角都不自觉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