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师父，你找我？”某个清晨，张无忌练完武功就收到苏茉找他的消息。 “无忌，你收拾一下，明天和为师下山一趟。”苏茉笑着道。原本世界的张无忌能毫不犹豫和赵敏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知道人间疾苦及不韵世事。 他从小生活在冰火岛，对自己是个汉人本就没有太深刻的认识。等回来中原，又遇上武林人士的虐待逼迫，之后被带到蝴蝶谷求医，生活也是风平浪静的。除了在汉水河畔见到元兵杀人外，根本就不知道汉人在元朝统治下过的有多苦。而苏茉，就是想让他知道，并教会他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师父，我们这是？”出了缥缈峰后，苏茉就找了身衣服让张无忌换上，并且把自己也好好‘打扮’了一番。而今，张无忌穿着苏茉特别准备的衣服，十分不自在地摸了摸。他现在这样子，是要去做乞丐？怎么会穿的比在冰火岛还破？ “无忌，从今天起，我们以姐弟相称。”苏茉笑着道。 她的最终目的地是武当。不过在途中，她决定乔装打扮成普通人，让张无忌直接体会如今汉人们的生活。 “那我们这是？”张无忌仍旧懵懵懂懂。 “这是为师给你的一次历练，希望你不要让为师失望。”苏茉解释道。做普通人，自是不能穿得太好。汉人在元朝的统治下，过着被欺压的生活，屠村屠城更是常有的事情。鞑子经常以各种名目变本加厉地增加赋税，压迫的平民百姓无法生存。并且将各民族分为不同等级，残酷剥削汉族群众，使得百姓过得凄苦无比。 普通的蒙古人，杀了汉人以后赔头驴就行了，要是汉人杀蒙古人，就必须灭族！鞑子们还想屠杀汉人中的五大姓李刘王张陈，做到平衡人口，幸亏最后被宰相脱脱阻止了，要不然日后也许就没有这几个姓氏的人了。除此以外，元时代苛捐杂税也是历代之最！ 这也是苏茉不想张无忌和赵敏在一起的原因，就算这不是真实的历史，她也希望早日推翻元朝，让天下的百姓能早点过上好日子。她没有这个能力，但却能教育出一个有能力的人，来改变这一切！ 多一个人努力，就多一份希望，元朝离覆灭的时间就会更进一步！ 此次他们出发，苏茉并没有给张无忌和自己预备盘缠，他们的所需要靠自己赚取，苏茉这么做的目的是想着让张无忌吃些苦头，也让他能明白如今百姓是生活在一个怎样的水深火热的环境里。 “无忌一定会努力的。”张无忌保证道。 一开始，他对于拜师苏茉是有些不情愿的，任谁知道儿时偶然遇见过的小女孩变成一代宗师，总会感觉别扭，更何况苏茉的年纪比张无忌还小。可等相处下来，张无忌才发觉他根本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儿时的小女孩，她的智慧，她的武艺、她的才学，都让他觉得遥不可及，他在面对她时，总会有种面对太师父的感觉，就连原先最在意的年龄问题，也放在脑后了。就这样，慢慢的，张无忌也收起了心中的不愉，开始用心和苏茉学武，而等学武之后，他才发现原本以为的武艺高强压根就表达不出苏茉的厉害。 * 苏茉带着傻愣愣的张无忌上路了。 一路上，苏茉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蒙古人如何对待汉人的事情一一告知张无忌。 张无忌听过之后，还未侧地消化，就被一次次的现实吓到了，他从来不知道，汉人生活的如此辛苦。 苏茉见此，并没有开解张无忌，她觉得，有些事情，要自己想通的好。 他们俩的目的地是武当，这是一开始苏茉就计划好的，不过苏茉并不打算立刻带他回去，她的打算是每到一个地方就停下，过过当地人的生活，也让张无忌体会体会。这样也避免以后他遇事就想着归隐山林什么的，要知道，归隐山林说得好听，但真的生活了，那日子也是十分清苦的，要是普通人，更是过不了几天就会因为各种原因活不下去了。 张无忌挺能吃苦，再艰苦的环境，他也不抱怨，没钱买rou的时候，他会用苏茉教过的武功，在山间打猎维持生活，烤好东西也必定先孝敬苏茉，真正做到了尊师重道。 而苏茉，也在和张无忌的相处中，慢慢地和他产生了感情。 一开始，她对张无忌的印象并不好。因为受到原身经历的影响，苏茉是不喜欢张无忌的，可真的相处下来，她却发现张无忌有许多可取之处。 他除了心地太过善良，有些优柔寡断，耳根子太浅外，张无忌的为人让人挑不出一丝问题。 当然，这些不是问题的问题在张无忌变成明教教主后，就成了大问题。 这也是为何张无忌会被赵敏算计，乖乖牵着鼻子走的原因。 如今苏茉就是要改掉张无忌身上的这些不算太坏的习惯。毕竟她从相处中看到了张无忌的优点。 勤劳刻苦，任劳任怨，尊师重道，有爱心，重情重义，这些都是张无忌的优点。 基于张无忌为人不错，苏茉想好好磨练他，改变他。 人的本性是天生的，但让一个人明白事理，真真正正地成长起来，却是后天养成的。 苏茉不求张无忌能改变多少，毕竟她接触他时，张无忌已经十五岁了，但她希望，有了这些经历，在以后面对事情时，张无忌能多一份思考。 特别是在遇见赵敏的时候。 如今张无忌成了她的徒弟，他还会不会成为明教教主、会不会和赵敏相遇，苏茉并不知晓，不过她希望，张无忌不会再像原身一样，为了一个女子至国仇家业于不顾了。要知道，赵敏可以说是间接害死张无忌父母的凶手，更是让张无忌承受多年寒毒惶惶不可终日的罪魁祸首。 她不希望，她的徒弟为了爱情置是非道义于不顾；她也不希望，张无忌等到日后的某一天，会为了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张无忌在苏茉的陪伴下也从一个懵懂的少年变成了坚毅的青年。 他原本柔软的心也变得坚硬，他把软弱藏在心底深处，不让任何人知道，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坚定的信念。 …… 当他年满十八岁时，终于和苏茉来到了武当山脚下。 “姐，师父，我…”张无忌坐立不安地坐在武当山下的茶寮里，心里恨不得立刻飞上山去。原先埋藏在心里的思念随着距离武当的距离越来越近，也越发的想念了。 “呵。”苏茉摇头笑道：“你要上山，我不会拦你，只不过你确定要这样上山？”苏茉挪揄地打量了张无忌，为他身上的行装感到好笑。 他们上一段时间是住在洛阳城外的某个村子里，做了好一段时间的农民，张无忌和苏茉都体会了一把种田的感觉，为了磨练张无忌，苏茉也放下了身段，做了一回农妇，他们每天过着最普通、最平淡的生活，看着普通百姓为了生活兢兢战战，却依然有着干劲，就只为了能多活几天，只为了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这一切都让张无忌感慨颇深。 而等某次元兵来袭后，张无忌的一番所作所为，也终于让苏茉满意，这才收拾一番一刻不停地来了武当。 两人一路奔波，加上苏茉想着再让张无忌多体会一段生活，是以路上都是穿着最普通的平民百姓的衣服，平日里住在破庙，简陋的客栈里，什么苦都吃了一遍。而苏茉也让张无忌和其他人打成一片，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张无忌。 此时的张无忌，绝对不是原世界中的张无忌可以比拟的，要是原世界中的张无忌是一把冲锋的宝剑，那如今的张无忌就是一把剑稍，虽说不再锋利，却能包含利剑。 “让jiejie见笑了。”张无忌不好意思道。纵使这两年里他明白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但在苏茉面前，却还是保持着一份童真，如今到了武当，知道再过不久就能见到亲人，高兴之余都忘形了。 “知道你想张真人和七侠了，我们去好好梳洗一番，买点礼品，再上山。”苏茉笑着道。 张无忌深觉有理，他按捺住了心里的躁动，耐着性子和苏茉一起去买了几套衣服，梳洗一番，换了衣服，又挑选了一些礼品，这才朝着武当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张无忌修炼武功的时间快了些，不过原著里，张无忌一个人也能把九阳神功练好，就证明了他是个武学奇才，而这里还有苏茉指导，就更不用说了。 第197章 倚天屠龙记6 换好衣服的二人,模样变化极大。 张无忌看着打扮后的苏茉，一时间呆住了。 一身白衣衬着婀娜的身姿,姣好精致的五官，肌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整个人给人感觉清逸如仙，冰雪出尘。张无忌红着脸，结巴道：“师父，您…真美。”这样一个好似仙子的人，真的是刚才的妇人？张无忌心里胡思乱想着。 两年前张无忌和苏茉一起下山,之后二人的模样就变了,自此之后,张无忌再也没见过苏茉真实的模样。而原本的苏茉年纪还小,如今长开了，自是不一样了。就连苏茉自己看见周芷若的模样，都有些惊讶，更何况是张无忌这样的少年郎了。 “你也很英俊潇洒。”苏茉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昂藏七尺、剑眉星目、青春阳光，这些都可以在张无忌身上看见。特别是张无忌修炼了逍遥派的武功，身上也有着一份飘逸的气质，配上如今的穿戴，只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当然，这是在张无忌没有开口时，当他对着苏茉傻笑，并害羞地摸了摸后脑勺后，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从一个谪仙般的人物变成了一个愣头青。 苏茉对此十分无奈，不过好在张无忌在外人面前，还是十分给逍遥派长脸的。 上了山，武当守门弟子清风得知是张无忌和苏茉前来，立刻恭敬地把他们迎了进来。请人在大厅坐下，并奉上茶水手，清风就赶紧去通知武当七侠了。 对比张无忌激动得整个人不停地走来走去，苏茉就淡定多了，她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品尝着武当的好茶，四处打量大厅的摆设。 “无忌！”首先到的是莫声谷，他刚练完剑，正准备回房，就遇见了汇报消息的清风，等清风把事情告诉他后，他就等不及大家先过来了。 “七叔。”张无忌一把上前，搂住了莫声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莫声谷开心地说道。 随后，他放开张无忌，上下打量他。见他脸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和原先初时在缥缈峰见到的瘦弱样子完全不同时，他就知道张无忌必定是大好了。 “这么多年让大家担心了，无忌真是愧疚。”张无忌红着眼睛道。他的年龄和莫声谷相差不远，两年前两人又在灵鹫宫相处过一段时间，感情自是更加深厚。 “别这么说，你能平安，正是大家所期望的。”张松溪更在后面，他刚迈进大厅，就听见张无忌的话，也笑着回道。而他的身后，跟着武当众人，包括张三丰。 “太师傅、大师伯、俞二叔、张四叔、殷六叔。”张无忌见到了想念已久的武当众人，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无忌，你的寒毒可是好了？”张松溪关心道，这也是众人最想知道的。 “好了，无忌全好了。”张无忌用力地点点头，他再也不用让众位叔叔伯伯担心了。 “太好了，五弟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宋远桥老怀安慰道。张三丰也在一旁感慨地微笑。 几人一阵寒暄，过了一会，张无忌才想起一旁的苏茉，赶紧对张三丰等人道：“太师傅，几位叔伯，我师父也来了。” 宋远桥几人自是知晓苏茉的事迹，只不过一直无缘相见，如今见到真人，同样是被苏茉美貌和年纪更惊呆了。 当然，日后更让他们惊呆的事情还有很多。 苏茉起身拱手道：“张真人，好久不见了。 芷若久仰武当众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宋远桥笑道：“周掌门有礼了。” 莫声谷出声道：“周掌门是无忌是师父，都是自己人，不同这么客套的。”他和苏茉曾在灵鹫宫相处过，自是比较熟悉，相比含蓄的殷梨亭，莫声谷就开放多了。 “声谷，不得无礼。”宋远桥道。 苏茉笑着道：“莫七侠说的对，无忌是我的徒弟，都是自己人，务虚多礼的，更何况张真人还曾救了芷若一命呢。”苏茉对武当七侠是敬佩的，在众多的名门正派里，许多师兄弟都是自相残杀、尔虞我诈的，就只有武当派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场景，苏茉喜欢这种氛围。 见苏茉都这么说了，宋远桥也就不多说了，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把苏茉当成了自己人，毕竟有无忌在，他们也算是绑扎一起了。 众人交谈一会，宋远桥就让他们先回客房休息了。毕竟从天山缥缈峰到武当山距离颇远，他们一路风尘仆仆，也该累了。张无忌一点都不累，他有太多话想和太师父说，也想和几位叔叔伯伯好好聊聊，自是不肯走了。苏茉善解人意，知道自己在几人不好多说，也就自己先回房了。 “无忌，你是说你从缥缈峰到武当山你走了两年？”张三丰听完无忌的话道。这周家妹子，确实是有大智慧，他真是佩服。 “是啊，太师父，一路上无忌遇见了很多事情，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师父说这是对无忌的一种历练。”张无忌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那些基层的百姓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就笑得心满意足的样子，还有那些残忍嗜杀的元兵鞑子可恶的嘴脸，残忍的笑声。 “有一次，我和师父路过一家农户，那户人家正在娶媳妇。见我们路过，也邀请我们进去热闹热闹。”张无忌回忆道，那是他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喜事，在等喝喜酒的前，还特意买了一些东西做贺礼，可原本的喜事没沾上，却瞬间变成了祸事。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谁知礼都没有行完，鞑子就出现了。”张无忌恨恨道，到了那时，张无忌才知道原来苏茉所说的，关于鞑子残害汉人的事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他们想抢走新娘，新郎奋力反抗，却差点丧生在鞑子的刀下。”张无忌沉声道。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蒙古人是享有汉女初夜权的，是以得知有人成亲，就会先赶着来入洞房了。而汉人不止不能推脱，还必须千恩万谢！ 当时的张无忌一遇见这样的情况，立刻头脑发热，他看着新娘绝望的脸，看着众人面如土色，立刻就冲上去制止了。而鞑子武功不及张无忌，自是立刻逃走了。事后，苏茉却批评了张无忌，“你这么做，可有想过这些人日后怎么办？” 许是苏茉的语气太过严厉，张无忌不服道：“可不这么做，难道眼睁睁看着新郎去死？看着新娘落入魔掌？” 苏茉没有解释，她直接带着张无忌离开，隐藏在屋子外面。 一开始，张无忌还有些不解，可过了没一会，张无忌就发现新郎新娘连包袱都没收拾，只换了件麻衣就准备离开，就连他们的一干亲戚朋友，也带着惊慌之色一起离开离开。而他们还没走到村子口，就遇见了去而复返的鞑子。 当时情况危急，来的元兵众多，要不是有苏茉在，必定会有人伤亡。 “你当时只想着救人一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了以后，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那么留下来的这些人怎么办？”事后，苏茉留下这句话，让张无忌自己思考。 张无忌想了很久，终于明白他这么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原本只要这家农户不反抗，把新娘乖乖献上去，那么他们一家都能平安，可他出手后，也许整个村子都会被屠杀干净，就算没有如此，死伤也会比之前更多。但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就不救那位新娘？眼睁睁地看着她平白受辱？张无忌做不到，他想不通，他觉得他的观念好像慢慢变了。 苏茉没有理会暗自纠结的张无忌，她拿出一些银两给了这些村民，让他们离开此地，要是真的想找个净土，可以举家迁移至天山缥缈峰附近，那里是灵鹫宫的地盘，有逍遥派存在，元兵不敢造次。 解决了一件事情，苏茉和张无忌二人继续上路。苏茉没有为张无忌解惑，只是带着他，接着领略了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张无忌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却快速地成长起来，终于在最后，再次面对同样的事情时，他有了不同的选择。 “后来，我和师父所住的刘家村里，也有一户人家要办喜事，同样的，鞑子来了，不过无忌并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做。”张无忌说道。最早的事情发生后，张无忌在心中演练了千万遍，要是在遇见这样的事情，他会如何处理，虽然每次的答案都不相同，可再次发生时，他却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留后患。 这次他在喜堂上并没有发难，相反还拉住了暴怒的新郎，等鞑子带着新娘离开，他才悄然前往相救。这次他算好了时间，想好了办法，把所有鞑子都一一杀死，不留任何活口。等他把这些鞑子的尸体全烧了，才悄悄护送那位新娘回家。事后，张无忌想到鞑子要是久未回去，也许会有人怀疑到这户人家身上，还让这户人家低调一些，做出新娘被抢的伤痛。 新娘家人感激张无忌相救，同时身感此地不安全，也同样举家迁移，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出村子时并没有在遇见鞑子，也就没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