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我相信，凶手肯定非常憎恨沈默。恨到要冒着风险潜入沈默的房间，然后用最为残酷的凶杀手段剥夺沈默作为女人的最后一点尊严。 “哎，泽哥，这个人，是不是照片上的人？”想到这里，撸一发拿着自己从户籍系统之中调出来的沈默她母亲的照片转头一边指着不远处正拿着行李的中年妇女，问道。 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应该是这个女人，看她脸颊两旁还有两道浅浅的泪痕，应该是刚刚坐在火车上哭过才对，在看她充满血丝的眼睛，估摸着在这一个小时四十分钟里面，她的眼泪更是一刻都没有闲过。 我和撸一发一同打开了车门，走到了这个中年妇女的面前，凝重着一张脸，对其说道：“您是沈默的母亲吧？我们是嘉市公安局的，想必他们在电话里面跟您说的很清楚了……阿姨，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泽……泽哥，这一上来……会不会不太好？”此时撸一发站在这妇女的另外一侧小声的对着我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嘴，后者才乖乖的把嘴巴给我闭上。 “你……你们是警察局的？我女儿呢？我女儿好好的在那里呆着，怎么会突然死了？你们怎么看管犯人的，上个月我来看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这中年妇女一听我是嘉市警察局的。马上控制不住情绪，直接把手上的包裹丢在了地上，双手捶打着我的胸口。 我的脸色一阵惨白，不是因为她的情绪失控让我在大庭广众之间难堪，而是她的左手一下一下捶打着我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第一下捶打下来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崩了，第二下我简直都快要生无可恋了，天知道为什么她一个中年妇女，力道会那么强的。 撸一发在一旁拉着这个女年妇女的肩膀，一边用话语阻止着她手上的举动，一边将这个中年妇女死死的拉开。 “大姐，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可是不管您做什么，您的女儿都已经回不来了啊，看开点儿，人死不能复生啊，对不对？”撸一发一边抱着沈默的母亲，一边大声的说道。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嘉市动车南站，我们到的时候正巧是沈默母亲的动车到站的时间。她出站的时间点是比较早的，所以她在打我的这会儿，人流量是最多的，所以撸一发在抱着她的时候我们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说什么的都有，还有的人说可能是我侮辱了她的女儿，导致她的女儿轻生…… 我讨厌人多的地方，也讨厌别人的指指点点，甚至于我走在街上，我都能感觉到周围的那些人正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他们在指指点点说我的时候，我承认，我整个脑子是处于蒙逼状态的，我不知道我该做一些什么或者该去解释一些什么，我只知道，耳朵里面发出的嗡鸣声让我的情绪差点儿失控。 我在原地站了两三分钟，抬头一把抓着沈默母亲的手臂，压低了嗓音，沉声说到：“要闹也不要在这里闹，你女儿不是死在我们手上的，如果想让你女儿死的明白。就告诉我你女儿生前的所有事情。” 被我这么一唬，这站在我面前的卷发中年妇女马上止住了哭泣。 见她看着我，眼泪也开始渐渐的停了下来，我马上和撸一发将她带回了部门里面。 “阿姨，喝茶。”回到部门之后，我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而撸一发则跟对待自己丈母娘似的倒茶送水，最后还担心她饿，二话不说出去买起了晚饭。 等撸一发离开了会客室，我才缓缓地开口问道：“阿姨，对不起，刚刚人太多了，或许有些话我说的也重了一点，但是你要知道，你女儿的死不是我们警方造成的，这不是要撇清关系，我是希望你帮助我们，将杀死你女儿的凶手绳之以法，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为了你女儿的案子，上面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一天不破案，我们就一天不能休息，所以请您不要怀疑我们对这个案子的重视程度。” “呜……呜……默默啊……我的默默……”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一直在那边闷声哭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从旁边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了她，继续说道：“阿姨，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我和沈默也算是认识，我叫叶泽，也是沈默的朋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表示很遗憾，但为了沈默，你必须告诉我实情，要不然。你想让你女儿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么？” 从见到她的开始我就没有刻意的去在她面前规避沈默的死讯，反而我想要有意无意的提及沈默，想要她接受现实，虽然这是挺残酷的，但这种残酷，是让她最快接受这个现实的方法。 “你说……我的女儿才二十二岁啊，怎么就……对不起，阿姨是真的太伤心了，我想我的女儿活过来，我想我的默默……”她坐在我面前。一手拿着我刚刚递给她的餐巾纸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哽咽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安慰似的坐到了她的身边，一手更是紧紧的抱着这个中年丧女的妇人，在她面前轻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谁都不想，阿姨，不要太难过，我们要往前看，阿姨，你能不能告诉我，沈默的性取向……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哭的身子都在颤抖，左手已经开始有些痉挛了，我马上握着她的手开始揉搓了起来。一边揉着，一边说道：“阿姨，您慢慢想，不要再哭了，我之前去看沈默的时候她就说您很爱哭，当您听说她进去之后，更是哭了三天三夜，她很心疼您，您这样，她会不安心的。” “谢谢你。我……我是太伤心了，默默是个好孩子，上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的，不光赚回了自己读书的钱，还经常往家里寄钱。她喜欢女孩子，我一直都知道，孩子在外面上学，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毕竟我们自己也是有一个厂的，虽然生意不景气，但过些衣食无忧的日子还是没有问题的，直到有一次，这孩子打电话回来，正好是她爸接的，她告诉她爸，她那个暑假要回来，还要带回来一个jiejie，他爸刚开始还以为是默默在外面认识的朋友，所以就让她带回来了。可是没想到，在我们吃饭的时候默默竟然直接告诉我们这个女孩子是她的女朋友，晚上的时候，我们再三追问，她这才跟我们坦白。她喜欢女孩子，为了这件事情，她爸更是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要不是我在中间拦着，她们现在……” 我拿起旁边的热水就往阿姨的嘴边送了过去，而后慢慢的问道：“然后呢，那个女孩子叫什么你还有映像么？” 阿姨皱眉想了一会儿，最后才缓缓地张嘴说道：“好像……好像是叫什么颖的，这个姑娘很漂亮，学习成绩也很好，当时默默说她是她女朋友的时候，她极力否认，说默默说的只是普通的女性朋友，可是我看得出来，默默很喜欢她。” 第378章 突兀的口供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更是猛地沉了一下，陈则颖……她说的是陈则颖，这么说来，陈则颖开始就在骗我？我记得在处理沈默杀人案的时候陈则颖明明白白的跟我说过，她并不知道沈默对她的情感，可是现在，沈默母亲却说沈默曾经带着她回过家。 我相信沈默的母亲不会说谎，那么说谎的，就只有陈则颖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打开了手机，翻阅着微信朋友圈，正好翻到了一张陈则颖的照片，并按了一下，将这照片放大，递到了沈默母亲的面前，神情凝重的问道：“阿姨，您看看仔细，这个人，是不是当时沈默带她回家的女孩子？” 她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儿。最后稍有狐疑的点了点头，说好像是这个女孩子。 我眉目微皱，再次确认的说道：“阿姨，您再仔细看看是不是这个女人，不要好像。我要确切的答案。” “都已经是几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不过我记得这个女孩子有个习惯给我印象很深刻，她在吃饭的时候喜欢把筷子擦的很干净才吃饭，当时我还问过默默，是不是我们家离脏，她的朋友才喜欢擦拭筷子，默默说她的这个朋友有洁癖，我才放心。”阿姨抬起了脑袋，抽泣了一下，对着我说道。 “洁癖？”我疑惑的问道。 “是啊，阿姨没有必要骗你，默默现在已经去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们能找到杀死默默的凶手，然后带着默默的尸体回到老家陪着她……”她难受的说完，马上又低着脑袋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我记得陈则颖应该是一个没有洁癖的人，而且我总觉得我面前的这个中年妇女说话有些自相矛盾，她一下记得当时和沈默一起回去的人叫做什么颖，一下又说不记得这个女孩子的相貌了。 一个人在几年的时间里面相貌不会有很大的改变，最起码不会变得让人连照片都认不出来，而且陈则颖在朋友圈发的照片都是露正脸没有ps过的照片，所以这一点，我觉得有点儿诡异。 “咚咚咚” 我刚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李铭雨敲了敲这休息室的大门，我回头看了一眼，他正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们。 “叶泽，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李铭雨见我回头，当即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拍着阿姨的肩膀再次说道：“阿姨，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后者点了点头，目送我和李铭雨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什么事？”一出休息室的大门，我马上皱眉看着李铭雨问道。 他挑了挑眉，阴阳怪气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而后缓缓地说道：“怎么？在执行什么秘密案子？” 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就知道了他的来意，现在刑侦大队和二队手上暂时还没有什么大案，所有人都是正常值班，该休息的休息，该上班的上班，只有我们一个部门，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面进进出出刑侦大队不下数十次，而且一向轮流值班的m部门，今天居然全部出动，让人不想入非非也不行。 而李铭雨在我的英明指导之下，这几个月的嗅觉也开始灵敏了起来，但凡我们部门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马上第一时间来问我。而且这种阴阳怪气的状态也不止一次了，他觉得我们部门就是钟蠡派过来协助他们的，所以我们不管接到了什么案子，都必须先要跟他们报备，然后再一起破案。 可这个案子钟蠡已经下了死命令，除了我们部门和顾北以及法医院的某些人知道之外，谁都不能往外捅，因为这个案子一旦说出去，光就媒体方面，将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拍了拍李铭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笑道：“老李啊，你可真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主，m部门不是刑侦大队的附属部门，就算是，也应该是由你们第一时间承接案子的，而不是我们，你一定是看见叶子妍和张俊龙被我们派出去很诧异吧？你也应该听说前天裴婧瑶被袭击的事情了吧？我已经跟钟蠡报告过了，他觉得没有必要动用刑侦大队，我们一个m部门就够了，所以我这才派叶子妍和张俊龙去轮流值班。” “哦？是这回事儿么？那会客室里面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我可告诉你。有案子你不能吃独食啊……”李铭雨一把拉住了我的左手手臂，以一脸卖萌的表情对着我说道。 看着他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我发誓，如果她是一个女的，我一定会给她说，但很可惜，我不是gay，我做不到看见一个糙老爷们儿这样扭扭捏捏的站在我旁边卖萌，还不上去打他，毕竟我看惯了李铭雨男人的一面。 “砰……”的一声巨响，我猛地将李铭雨推到了旁边的墙壁之上，而后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我严重怀疑你小子的性取向有问题，离我远一点儿，而且我们部门最近真的没有啥案子，你也别老瞅着我们部门，多四处走走，说不定瞎猫都能被你碰上一个死耗子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推门直接走进了这会客室的大门。 “阿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接下来我们说说，叔叔对沈默的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我笑着将门缓缓地关上，顺手又拿起了她那杯已经被喝了一半的杯子倒了半杯水递给她问道。 此时她眼睛里面的血丝并不亚于沈默那两颗眼珠之上的血丝，可能是因为哭的太多的原因吧。 “她爸？她爸知道默默杀了人。马上就登报跟她断绝了关系，还硬拉着我不让我去看默默，为了这件事情，我跟他大吵特吵，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敢告诉默默。我跟她爸已经离婚了，要不然，这两年里面我根本一眼都看不到她。” 说起沈默父亲的时候，她母亲是用一种咬牙切齿的情绪诉说的，看得出来。她很憎恨沈默的父亲。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除了之前沈默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之外，你还知道她和哪些人有往来么？” 她微微一愣，随后马上拿出了手机递给我，我看了一眼她手机屏幕。是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整个人很干净，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 我抬头问道：“这个男人是……” “邵宇，是默默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是我和他爸认定了的女婿，但自从默默出事之后就直接和我们家断绝了来往，他很喜欢默默，不止一次明里暗里的告诉我们要娶默默，甚至在默默读书的时候还跟到了嘉市上班。听说这几年混得不错，在嘉市市中心开了一家电脑组装店。”她泪眼惺忪的望着我，说道。 我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我面前的这个中年女人，过了半响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好的，我知道了，阿姨，旁边有个宾馆，我先带你去开个房间，直到这件案子结束之前，您暂时还不能带沈默回去。”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用餐巾纸不断的擦拭着自己的泪水，而就在她擦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眼药水的味道。 我摸了摸我这狗属性的鼻子，嘴角之间缓缓地弧起了微笑。打开门就送她去旁边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随后又问她要了这个叫做邵宇的地址。 在她说出邵宇这个名字的时候很唐突，就好像原本风平浪静的湖面被一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石头给弄得波涛汹涌，她说话的逻辑实在不敢恭维，就好像是硬生生的掰出来的一样。至于这个叫做邵宇的人，我当然要过去询问，但在询问他之前，我必须要联系到沈默的父亲。 可奇怪的是，当我拨打沈默父亲的电话的时候。这电话竟是关机着的，沈默父亲是厂长，就算平时生意再怎么不好，也不可能一直关机啊。 想到这里，我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母亲的身上，给我的口供层次不穷，到处都是漏洞，这个女人，她一定有问题。 第379章 醉酒的顾北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联系沈默父亲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开车直接又来到了嘉市电脑市场找到了这个叫做邵宇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长相和沈默母亲提供的照片倒是一模一样，不过我在看到他的时候他正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卫衣，原本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也摘了下来。 “您好，请问是邵宇先生么？”我穿着便衣直接就走到了这半天没人驻足的电脑组装店内，看到正玩着电脑游戏的邵宇，低头看着他，礼貌的问道。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邵宇缓缓地抬起了脑袋看了我一眼。随即吊儿郎当的问道：“电脑哪里不好？看你的样子电脑都没带过来，是要上门服务么？”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手表，而后继续说道：“我是沈默的朋友，有几个问题想要打扰你一下，请问你现在有时间么？借用你几分钟的时间，可以么？” 他微微一愣，听到沈默的名字之后，他马上关闭了自己的电脑游戏桌面，皱眉问道：“沈默的朋友？她不是杀了人么？难道跑出来了？” 其实就看他关掉自己游戏的这个小动作。我就认定沈默在他心里还是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网上不一直流行着一句话么，能够为你关掉自己游戏的男人，那一定是真爱，我相信这个叫做邵宇的男人也不例外。 不过他似乎并不知道沈默的死讯，想来也是，这件事情除了沈默的母亲和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之外，别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当然，我也没有准备告诉他沈默已经死了的这个事情。 “没有，我刚从国外回来，也去探望过她的母亲，她母亲说，你是和她从小到大的朋友，所以我想来询问一下，因为在我心里，她并不是一个会杀人的女孩子。”我故作轻松的在他身边坐下，随后开口说道。 这些理由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要透露给她的信息，我已经去见过沈默的母亲，并且已经从沈默母亲的口中得知，他和沈默的关系是青梅竹马的，这样他就不能在我面前隐藏什么，因为他不知道，沈默母亲跟我说过什么。 “那你和沈默的关系是？”邵宇谨慎的问道。 “我叫叶泽，大学时期作为交换生来到的嘉院，然后认识的沈默，回去之后我们就一直都在联系，但两年之前这连续突然中断了，最近回来看望朋友的时候才知道沈默在两年之前已经因为杀人罪被判入狱，我学的是法学，所以我希望能够帮到沈默。”说话间，我换了一只腿来掩饰我的心虚，毕竟在一个不认识的人面前，要现学现编一个完美的谎言。还是比较吃力的。 他问我有没有去看过沈默，我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说没有，对于我的这个回答，他只是苦涩的笑了笑，抬头看着我，说道：“是啊，谁也想不到那么漂亮的女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人，也没有人想到，沈默竟然会是同性恋，怎么？你曾经也喜欢过她？” “怎么会，我有女朋友，和沈默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而已，不去看她是因为那边还需要安排时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看她。”我连忙摇手说道。 他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道：“哦，是这样，呵呵，说实话，别说你一个跟她认识才这么点时间的人。就说我和她认识了一辈子了，你现在要问我沈默会不会杀人，我也会坚定的告诉你，她不会，但是她这个人脾气就是强硬，看不得半点儿别人对自己朋友不好的事情，我心疼她……知道她喜欢女孩子之后，我一样心疼她，可能是因为我一直喜欢她的缘故吧……”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黯然，眼眶里面含着泪水，虽然不多，但我坐在旁边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在乎沈默的，也不知道等他知道沈默已经死亡了的这个事情之后，心情会是怎么样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知道，她父母的事情么？她妈和她爸的关系，似乎并不算是太好啊。” 他愣了一下，而后话锋一转，告诉我她爸是一个非常封建的人。换一句话说就是重男轻女，在那个年代，沈默的爷爷又是农村人，所以这男孩当家，女孩始终要嫁出去的观念根深蒂固，所以她的父亲从小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沈默的母亲也是一样，因为是嫁过去的，所以她丈夫家里人对她也不是多么的好，可以说。他们母女其实在她父亲家中的地位是非常低的。 “那听阿姨说，你平时每一年过年都会去他们家拜年，可就在沈默进去之后的这两年停止上门，是不是因为沈默的关系……” 我这话还没有说完，邵宇马上摇了摇头，反驳道：“不是的，我到现在还是爱着默默，只是她父亲说，他已经和默默断绝了关系，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他当时说的很绝，我站在他们家的门口特别难堪，所以就再也没有去了，不过这两年我都有去看过她，每次还给她带了最爱吃的东西，我想不管他家人对我怎么样，我对沈默的感情是不会变得，她喜欢男人也好，喜欢女人也罢，只要我能在她身边一直待着就够了。她是个女人，她需要一个家，不管她喜不喜欢我，等她想要结婚的时候，我还是会娶她。” 看着面前这个眼神坚定的男人，我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个疑问，沈默母亲在给我看他照片的时候说的话，就好像他就是换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看见沈默杀了人，恨不得要跟他恩断义绝一样。但她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邵宇的联系方式给了我，而他们两人所说的，存在的不只是一点点的差异，到底是什么，他们之间到底哪个人在说谎？ 辞别了邵宇之后。我在回刑侦大队的路上接到了顾北的电话，说是让我马上去一趟法医鉴定中心，有新的发现，好在法医鉴定中心距离刑侦大队也不是特别远，所以挂了电话之后我马上掉头在旁边的餐厅里面买了一份蛋炒饭就直接去法医中心找到了顾北。 来到法医鉴定中心，我在办公室里面没找到这小妮子，听她同事说她正在解剖，然后在她同事的带领之下我拿着手上已经打包好的蛋炒饭直接来到了属于顾北的解剖室内。 “那个……叶警官，虽然我能体谅你没有吃饭的肚子，但是这是解剖室，您这手上的饭……按照规定是不能带进去的。”顾北的同事带着我走到解剖室外，一脸尴尬的对着我说道。 我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手上的蛋炒饭，对着她撇了撇嘴，然后抄起手上的筷子直接蹲在门口把这份蛋炒饭给吃完了。 “我这样总可以进去了吧。真不明白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我还能拿这蛋炒饭塞死者肚子里不成？”我白了我面前的小姑娘一眼，随后张着油腻的左手直接就朝着自己衣服上擦了一下，顺手又将蛋炒饭的盒子放在了旁边的地上，径直推门就进了去。 这一举动。看的那小姑娘简直就是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