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弯了13
他虽然查到桑萝自称过是同字母恋, 但是桑萝在他面前又不承认自己是同字母恋, 他并没有铁证证明桑萝确实是同字母恋无误, 她以前在老家那边从未有跟哪个a关系亲密过, 在酒吧被同字母恋者调戏, 最后也将他们全都揍翻了。 想想就觉得很生气, 她如果不是同字母恋, 而自己却弯了,也太不公平了,明明, 是她先来招惹他,让他变成这个陌生的模样的。 但是又是这种陌生的感情,让他束手束脚起来, 不能再坦然地问出来了。生怕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所以他只能自己默默地寻找办法, 去抓住证明桑萝是同字母恋的证据。 ——如何确认一个人是不是同字母恋? 他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这个问题。 很快得出了很多答案,其中看起来最靠谱的一条是:看他会不会对同字母的人起生理反应。 艾诺德看着这个, 再一次被重击了一下, 他对桑萝有生理反应, 非常明显。他真的弯了。 那桑萝呢?虽然桑萝在和他一起睡觉那段时间里下半身总是只穿一条内裤, 但是他总是刻意回避, 不去看她的那个部位, 非礼勿视是一回事,他怕一直盯着看被她当变态是一回事,毕竟虽然它最初吓了他几次, 但想到是桑萝的东西, 他就已经不再感到恶心恐怖了,甚至还具有了一定的吸引力。 所以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桑萝是否对他有过反应过。 这样想着,趁着桑萝上晚课,艾诺德来到了她的卧房,看着床上的棉被,好一会儿,离开了宿舍,再回来的时候,手上牵了一条从学校门卫那里借来的一条军犬。 桑萝下课回来,就见到艾诺德和一条狗坐在客厅里,见到她就站了起来。 桑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有只狗在这里?” 艾诺德肌rou不自然地绷紧,说:“它跑上楼,进你房间,在你床上尿了。” “什么?”桑萝震惊地看向那条狗,狗子歪着头,吐着舌头瞅着她,一双大眼明亮单纯。 “所以为什么会有一只狗在这里?”桑萝追问。 “……我喜欢狗。” “你喜欢狗?”桑萝简直惊了,这家伙根本不喜欢猫猫狗狗。这家伙干啥呢? 艾诺德有些被逼到墙角的感觉,道:“不行?” “行,你喜欢就行。不过它在我床上尿了,我今晚怎么睡?” “……跟我凑合一晚吧。是我的错。”达到目的,艾诺德说完,就牵着懵懵懂懂身上背着一口大黑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狗子离开了宿舍,把它还给它的主人。而它的主人也是懵逼得很,完全不知道这位太子爷借了他的狗是做了什么。 桑萝上楼去看了自己的床,果然一片尿迹,sao味很重,晚上根本没法睡人了。她站在床边思考了一会儿,转头盯着艾诺德的卧房大门,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要让她跟他凑合一晚? 好奇艾诺德的目的,桑萝早早就洗漱好上了床,看他还坐在沙发上看书,撑着脑袋看着他说:“艾诺德学长啊,你之前不是还怀疑我是同字母恋吗?怎么还敢跟我睡一张床?” 艾诺德眼睛也不抬,似乎专注地看着书,淡淡回道;“你不是说你不是?” 桑萝:“我说不是你就信了?” 艾诺德一顿,抬眸望着她,隐忍压抑着什么:“所以你是不是?” 桑萝:“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艾诺德又垂下眸,把书放到一边,起身走了过来。他越走越近,桑萝脑袋越仰越高,然后扑通一下,脑袋从手上掉下来,仰躺着看着他。心脏扑通扑通跳。 艾诺德的心脏也在跳,跳得很快,她这样毫无防备仰躺在床上看着他的模样,就像一只猫咪露出最柔软的腹部然后歪着头看着他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桑萝觉得艾诺德的信息素像是化作了无形的手,触摸过自己的身躯,叫她鸡皮疙瘩一点点冒了起来。 用信息素悄悄地挑逗着对方,艾诺德的目光扫过桑萝的下半身,却见被子一角微微掩着,无法看到。 “睡觉吧。”他淡淡地道,从另一边上了床,无形的信息素却仍然在做着不能见人的事。 因为太隐秘轻微,桑萝根本不知道是她自己心猿意马,还是艾诺德真的在用信息素挑逗她,她默默地把被子拉高,合拢双腿,笔直地仰躺着,闭上眼睛试图睡着。 结果艾诺德突然站起身,把整个被子都拉了起来,“被子反了。” 他是在一些细节上有些龟毛的男人,因为被子反了所以爬起来把被子翻一遍,合情合理。 所以桑萝躺着没动,眼睛也懒得睁开。 艾诺德的目光扫过桑萝的那让人在意的部位,在床头暖橘色的光线下,鼓起的弧度似乎很正常。他眉头拧起,唇瓣抿紧,突然脚下一个磕绊,跌坐在床上,手一按—— 入手一片绵软。 鸡儿虽然是假的,并不痛,但却让桑萝对它很在意,突然被这么一按,桑萝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好像是痛到了。 桑萝:“哇,你……” 艾诺德一下子把手缩回去,“抱歉。床单绊到脚了。” 艾诺德的口气里仿佛有一丝失落,桑萝看着他道:“算了算了,赶紧睡觉。” 床上又恢复了宁静,那让桑萝心猿意马的信息素触手也悄悄地缩了回去,桑萝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缩起来偷偷笑,她明白怎么回事了,艾诺德是自己弯了,所以在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弯的,果然啊,玩啥都没有玩老公有趣,他真是太可爱啦。 因为桑萝没有反应,艾诺德硬邦邦地躺在床上,几乎能预感到今晚不用睡了,反而是他边上的桑萝,打着猫一样的呼噜声,睡得很熟。 他转头看她,忍不住缓缓地蹭过去,越近,她的气味越浓烈,他的眼中满是痴迷,脸埋进她的颈项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臂也伸了过去,缓缓地将她抱紧,将她嵌入自己的胸膛中,他感觉到心脏渐渐融化,整个人几乎沦为她的俘虏。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她似乎并不是同字母恋,并不爱他。 …… 深深的夜里,舒敏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已经被软禁在这里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做什么都有人盯着,完全派不上用场不说,也不能像在之前那个城市里四处撩sao,很无聊。 她当攻略者那么久,真的是第一个把自己玩进了死胡同里,她都想让系统把她从这具躯体里抽出来离开了,可是她不敢,主神很残暴,且小气,他倒贴了道具助她们一臂之力,结果她什么成就也没有就离开,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现在她只能忍耐着秋曼的鄙夷和指责,期望她能完成任务,给她沾光。 这样想着,电话响了起来。 舒敏拿过手机一看,是陌生来电。烦躁地接起来,准备如果是推销的就把对方当成出气筒一顿臭骂,不想那边一阵古怪的沉默后,语调有些阴冷地说:“71号攻略者,报告你的工作进度。” 舒敏瞪大眼睛,感觉有一条蛇沿着脚踝爬上了身体,爬过了背脊,“主、主神?!”为、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天啊! “报告你的工作进度。”那边的声音如机械般冰冷毫无情感起伏。 舒敏整个人都慌了,报告,她怎么办好,告诉他自己把自己玩进了死胡同,现在等于是一枚废棋,除了去死什么都做不到吗?甚至就算死了,也不能阻止女主角再去军事学院和男主朝夕相对? 她不敢,所以只好说谎。 然而那边的主神听完她的话,却发出了冷冷的笑声:“原来你就是这样做任务的,因为觉得时间很多,所以整天勾搭男人玩弄感情,直到剧情开始才开始工作,最后一事无成,把自己玩废了。” !!!他什么都知道!舒敏吓坏了,“主神!我知道错了,原谅我!而、而且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大家都是这样做任务的……” 她还想拉别人下水,以证明自己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他们是他精心挑选的同一种人,怎么可能会专心致志做任务?如果他们有这样的自制力,在他们原来的世界里,也不会一事无成,含恨而终了! 主神向来不管攻略者如何完成任务,只要结果满意,他能从那些世界获得气运,得到养分即可,然而经历过上一个世界赔了一笔的事,他便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这些攻略者身上,觉得是他们玩忽职守,才让他亏了本,本来就满心火气无处发泄,如今听到舒敏狡辩,顿时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反正你也已经没用处了……” “主神!主神!再给我一次……” 舒敏尖叫着,听到脑子里的系统说:“自毁程序启动。” 系统不仅是攻略者的指导者,也是他们的项圈。舒敏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但她身上已经燃起了火焰,灵魂被烧毁殆尽,只剩下一具无神的躯壳立在原地,缓缓倒地。 外面保姆听到动静来敲门,“夫人,你怎么了?” 久久得不到回应,她找来钥匙打开门进去一看,舒敏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气了。 …… 解决了舒敏,发xiele一通脾气,主神心情总算好了一些,他又找到了秋曼。 秋曼战战兢兢地接起电话,舒敏那些事都是她跟主神说的,此时她不知道舒敏怎么样了,但是想必绝对受到了很严重的惩罚,她很担心自己也会受罚。 “你呆在原地,什么都不要做。”主神给了这样的指令。 秋曼一愣,不敢多问,连连应声,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头挂了电话,玻璃窗上倒映出裘兰德美丽但死板的脸。 …… 桑萝从课堂上被叫出去,被院长告知母亲死亡的事,桑萝一脸懵逼。 院长见桑萝这反应,也没觉得不对,很多人在听到噩耗的时候,其实都是懵,因为不敢置信,等反应过来自己失去的是什么的时候,才是最悲伤的时候。 因为母亲去世的事,桑萝直接离开了军事学院,被送到了医院。 舒敏的突然死亡谁也没有想到,医生检查不出原因,而且经过法医解剖,发现她的内脏器官都很完好,再健康不过,一点儿不像突发急病死亡的人,可是又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而且鉴于之前舒敏就有反反复复或轻或重的奇怪病症,所以只当是这个病导致的。 桑萝一个人和舒敏的尸体呆在一起,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舒敏的尸体,眉头不解地拧起,为什么?舒敏是离开了这个世界,还是是真死了?不太可能吧,她都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该如何杀死这两个攻略者呢,要杀她们得先毁了系统,但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不足以支撑她做出精神脉冲之类的武器,信息素又达不到能杀死系统的地步。 她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有超出预想的事情发生了,她不得不将自己从头到尾再次伪装一遍。然后戏很足的,红着眼睛开始在他人的帮助下办舒敏的丧礼。 结束后,学校多放了她几天假,让她呆在家里好好休养。 在家想了没两天,裘兰德来看她。他一来,桑萝就敏锐的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是什么都会过去的,所以一定要挺过去。”他微蹙着眉头,双眸满含怜惜地看着桑萝。 “谢谢,我……尽力。”桑萝喃喃道。 他伸出手,将桑萝的手握住,意味不明地捏了捏。 桑萝顿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不对劲之处就于,他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太暧昧了。裘兰德并不是一个同字母恋,所以他虽然容貌出众,却并没有亲自去勾引桑萝的打算,再说她虽然很重要,但没有重要到要他出卖色相身体的份上,他堂堂司法部部长,难道不要面子? 即便是现在,奇诺已经失败退场也一样。 她与他的双眼对视,仿佛看到了一片漆黑森冷的荒原,心脏缓缓收紧,一阵寒意冒了出来,她突然意识到,就是他!他就是突然出现的变数!他是谁?新的攻略者?还是…… “裘兰德部长。”有人突然出声,桑萝转头,看到了艾诺德。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黑色的伞,一副来奔丧的样子,却仍然好看得逼人。他看着裘兰德握着桑萝的手,双眸微沉,“我以为最近的反o禁止堕胎法案游-行已经让你忙得焦头烂额,看来并非如此。” 不久前司法部公布了禁止omega堕胎的法案,便已经遭到了全国上下的反对,甚至在国外也引起了热议,司法部简直被冷嘲热讽,有人恨不得买凶暗杀司法部官员。 裘兰德叹了一口气,说:“o才能大概率地生出a和o来,近年来ao新生儿诞生数量持续走低,推出这个法案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大家都这样想,只有我们为了大局不得不站出来当靶子,我们也很苦恼啊。” 艾诺德道:“大家都这样想?哪些人?” 裘兰德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好像在说你不懂我不跟你多言,有些轻视。 他起身告辞,这个医院家属区的房子内,只剩下了桑萝和艾诺德。 艾诺德并不擅长安慰他人,而且这种事情,任何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动了动嘴唇,还没有说话,桑萝便已经扑过去,将他紧紧抱住,身体微微颤抖。 艾诺德以为她是因为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这件事才这样的,怜惜地回抱住她,轻声说:“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然而桑萝并不是因为这个,她只是从裘兰德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她忍不住猜测,那个人或许不是什么攻略者,而是主神。 主神来了,它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亲自过来了,它会做什么?而他们又该如何应对?他们不被人破坏的世界是那样美好,美好到足够她想到被摧毁时心里便满是仇恨,也恐惧再次被摧毁。她有些不安,有些恐慌,并且急需要发泄这种恐慌。 艾诺德感受到了她的越来越强烈的颤抖,眉头疼惜地蹙起,就要张口安慰,突然桑萝放开了他,紧接着唇上一片冰凉的柔软。 他瞪大眼睛,浑身僵住。 桑萝吻着他,像是在求安抚,又像是在发泄。艾诺德身体一下子火烧般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