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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信似是一时也回答不上来,观察了一下河域的流向后,又向上看了一眼后,若他猜得不错的话,青提君与润泽定是仍在华胥棺椁洞xue之中。待他看准了方向后,灵气一个灵活的贯通,一下提气便又将秦姑射往上一揽,两人又往上飞驰了一段距离,两人停留的洞xue,正是晏初与容凡的躲藏之处。 晏初早已听到两人的声响,然则她与容凡的第一反应便是躲藏起来,待发现是她二人之时,却又颇觉尴尬,遂并未出声。 而这秦姑射骤然被提起之际,被压在洞壁的晏初,刚巧转首与那停在空中的秦姑射四目相对,她还未来得及出声解释,自己与容凡是何状况之时,便听秦姑射发出了一道十分惨烈的叫声,“啊!” 而后,她竟是伸手将觉信一推,自己便脱去了桎梏,人慌得连避水诀都未曾使用,直接整个人轰然便摔进了河域。这一变故,不仅惊到了觉信,还惊到了躲在华胥娘娘棺椁洞xue之内的两人。 觉信低垂着头颅,难得总是笑眯眯的神情上,露出了一丝与往日不同的神情。只见他微微张开了嘴唇,似乎是想说一个“你”字的口型。 紧随其后,觉信也一头扎了下去。速度之快,便连当日他在求如之山,都不曾如此出手。晏初见他下去了,便轻轻推开了容凡,此等变故,莫说是晏初,便是连容凡亦是不曾预料到。 好像……吓到她了。 晏初没有等容凡跟上,便先跃了下去。等她下去之时,便连觉信亦是不见了踪影。 “这人,估计也跟着扎进去找了。” 容凡紧随其后,点了点头后,半响过后,却是回首将身后的位置望着。上头的峭壁之上,传来了一道极为轻微的“叮”的一声。 晏初并未留意到他此举,“只这流动的水流,亦不知乃流向何处,若是寻人,在如此漆黑之地,怕亦是不易。” 晏初又何曾意识到,便是在这飓风般漆黑之地,前头仍在说看不见的容凡,方才是如何利落的跟在她的后头,被秦姑射这么一惊之下,她竟也是并未留意到容凡前后矛盾之处。 也幸亏此时晏初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容凡上头,她便在那一瞬间,便缓然将右手高举,她身子便慢慢漂浮了起来,从脚尖之处,慢慢渗出了一丝轻烟来,轻烟自她脚尖开始盘绕而上,如丝如雾的白烟一下便化作了一只极为细小的烟雾之凤,呼啸而上。 如烟雾一般的凤凰,在晏初的头顶盘绕了几圈过后,晏初紧闭的双眸上,微微显示出两串符文来,她嘴中喃喃有词,而呼啸而去的白凤凰,沿着河域的流动而飞翔着,一声尖利的声啸自它嘴中呼唤而出,一道道冰雪之刃浑厚结实的朝着河域喷去,不多时,整条河域竟是被晏初给冰封了起来。 而后,雾气一般的白凤凰又飞回她的头顶之上,盘旋了两周便倏然消失不见了。 容凡此时,却将她往自己身后一带,空中传来了一道锋利的破空之声,方才她所站着的位置之上,赫然便插着几道黑色煞气而成的利箭。 与此同时,她袖中的魂器,再一次开始颤动起来,几乎要脱袖而出。她缓缓挪动了脚步,僵硬的冰面上,那缕煞气便沿着冰面的裂缝开始蔓延。 利箭上的煞气有限,仅仅蔓延不过几丈之远,便消逝了。晏初从容凡身后抬头望去,方才他们下来之时,上头密密麻麻的棺椁仍是寻常之物。 然而此时,每一具的棺椁洞壁之上,均有一团浓烈的煞气。大大小小,竟是遍布满个峭壁上空,若此为华胥氏族人生前的怨气所成,此些怨气不见天日数千年,早已成了那戾气之源。 不管是神是人亦或是鬼,便有所执念。而若执念不化,死后便会成为那不灭不散的怨气。然而若非精通此道之人,有意的指引,这些沉睡了数万年之久的怨气并不会从沉寂之地被唤醒。 地母已然镇压此处数万年之久,山神之力即便再不济,亦不会是此刻失守。 而此绝非是因她四人惊扰了此地的结果,四人虽说并非那经验丰富之徒,然而也并非是那莽撞的小人。几人在族内、神界又哪一位不是能人? 方才黑白无常的魂器,轻易便将其中漂浮在深渊下头的煞气吸食,便已满当,面对如今如此大的阵仗,势单力薄的两人,又该如何全身而退? 然而,即便形势不容乐观,晏初脸上并不曾露怯,更遑论是容凡的神色。他本是素雅的动作,此时却微微拉了拉晏初,已确保她是站在自己的身边的。 万年前,她屠戮万尧山之时,虽以一敌百,一战封神。然而,他却从心底中发过誓,他不要她去证明自己斗神的实力,他惟愿她咸淡一生,平安无灾的走下去。 晏初又何曾知晓容凡心中所想,她早已磨拳霍霍,便等着向那“猪羊”出重拳相击了。她却隐觉身前的容凡身上缓缓释放出强大的威亚。 力量之大,连站在身后的她都觉呼吸有些凝滞。她内心略微震惊,他何时灵气变得如此充沛了?她向四周看去,以他们为圆心十丈之处,拔地而起一道非常刺眼的金光一冲而上,他们便站在金圈之内。金圈的光芒冲上之时,那边被碰到的煞气,便在一瞬间便灰飞了。 晏初仍在观望之时,便觉冰面下有一道火光,而后便是一个晃动,容凡与她直觉往旁边一避,一团火球直接从冰面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