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以己身代天命!
“咔嚓,咔嚓!” 随着阴影不断涌入,那块连当初陈相世也为之惊叹效用,能为凡人藏匿厄运的藏厄牌不断发出碎裂声,玉牌上的一道裂纹已经扩散至整个牌面,似乎只要轻轻吹口气,就会彻底化作粉末。 古长亭疯了般要拦住提匕上前的刘敬远,而刘敬远随手一指,便让古长亭动弹不得。 “滚开!” 刘敬远抬手一挥,便将动弹不得的古长亭丢开,随后抬起油纸伞往上一撑。 呼啸涌来的阴影旋即一止,尽数压在了油纸伞上。 “砰!” 万千罪业落下,刘敬远被压的双脚陷下地面,他咬牙拿起匕首,正要向着苏静心口刺入。 忽地,阴影狂卷漫出,竟是又重新冲窗口涌出去,狂风消减直至无踪,房间内恢复了平静。 “这是,怎么回事?” 刚下了狠心的刘敬远一时有些茫然,他稍稍掐指,自远方阵法的牵扯中,感应到了什么,旋即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竟有这么蠢的人,你以为你是真君圣人吗?哈哈,那就让我来再帮你一把!” 刘敬远狂笑着,探手将苏静身上那块已经几近粉碎的藏厄牌拽下,不消用力,玉牌便化作粉末随风而去。 下一刻,大片阴影自苏静身上涌现,豁然冲出窗外,升起的狂风,甚至将苏静从床上掀动摔了下来。 刘敬远掐指一算,嘿然向古屏月招了招手,笑道:“拿好你的命灯,时候到了!” …… 柺木巷废墟内,陈相世站在那铁盒上方,冷眼看着上方的代表着人间罪业与厄运的阴影,上身衣物已被他扯开,针包平铺在前,手上已抓住一撂金针,朗声一笑开口,语气似谩骂似不屑: “我以己身代天命,何惧天诛炼寿阴!” 话音刚落,雷霆震响。 无数阴影汇聚成龙卷,蜂拥着朝着陈相世头顶陷落下去。 陈相世被那磅礴的压力镇得瞬间弯下身子,差点跪了下去,只是片刻之后,他又僵持住身子,一点一点的直起腰来,盯着上方的呼啸咆哮的罪孽,冷笑道: “就这点力气吗?” 阴影似有智慧般被陈相世的话语激怒,汇聚成为的狂风汇聚成龙卷,而风眼当中,正是陈相世! 无数阴影狂风咆哮嘶吼着涌入陈相世身上。 陈相世面色冷峻,手持金针缓缓往自己的身躯刺入。 “封!” 一根金针,扎下一片阴影,封住一段罪孽与厄运。 陈相世终于明白,那与厄运融合在一起,导致柺木巷的人发生异变的诡异之力到底是什么了。 “那是人间罪恶!有人在这里造了大罪孽!罪孽和厄运混合在一起,却要苏静去承受吗?” “吉运趋吉避凶,因罪孽而逃逸,却被这些人纷纷收集起来想要化为己用。” “呵呵,真是好狠的心!刘氏、古家,你们完了。” 陈相世将一根一根的金针刺入体内,随之封入体内的还有那代表罪孽与厄运的阴影。 当此处的阴影被封印一空,陈相世身上已经刺满金针,看着就好似一个刺猬般骇人。 陈相世刚松了口气,脚下一踢,那个先前重若千钧的铁盒,此时却被轻飘飘的踢了上来。 陈相世抓住铁盒,打开一看,却见里面绑着一缕黑色秀发。 “这是苏静的头发吗?” 陈相世正要从坑上爬起来,忽地远方又有一股阴影伴随狂风飞来,压在了陈相世的头顶。 “咳!” 陈相世脚步一弯,张口咳出一口鲜血,身上的金针竟是在这一刻微微震颤,发出嗡鸣,而且在不断往外一动。 “砰!” 一根金针突地从陈相世体内飞出,飚射而出,刺透好几堵残缺砖墙,死死地钉在一根满是锈迹的钢筋上,入铁三分! 陈相世反应极快,忙将金针取来,不住往身上刺入,片刻之后,针包内总共三百七十二根金针已经只剩下九根。 金针终于不再嗡鸣震颤,陈相世抬首望向天空,好似听到了一声嘲弄笑语,被风自远处送来。 陈相世沉默片刻,将地面的衣物捡起来。 这个阵法的作用已经算是被他全盘摸清。 刘氏先以阵法,将罪孽打入柺木巷所有人身上,令得此处住户吉运外逃,厄运横生。 随后又配合古家,以拆迁名义,迁走了柺木巷整条街的居民,让这些人去往正常地界。 而留在柺木巷小楼与平瓦房群的的这批居民,则被抽取了所有的气运。 导致本命受罪孽影响,发生重重异变。 而从这些人身上抽走气运,其中吉运外逃被刘氏以阵法收取,用作己用。 然厄运、吉运本位一体。想要想用吉运,便要承担一体两面的厄运。 刘氏与古家只想要好的,不想要坏的,便需要一个古家血脉代替承受——而这个血脉,便是身为私生女的苏静。 只是万人级别的厄运太过凶恶,即便苏静以死相承,在辅以刘氏风水阵,也不可能全部承受住。 如果苏静承受不住,那么多出来的厄运就要其他古家人承受。 所以刘氏便又使出了另一个法子。 将本该让古家人承担的厄运则分作两部分。 一部分打入苏静体内,并使用藏厄牌,让苏静规避掉被厄运影响,导致提前遇难的可能。 而另一部分,便锁在此处的铁盒上方,流转送人已经因为拆迁,前往外界生活的柺木巷居民。 以那些柺木巷居民自己的性命来应灾劫,不断消减本该落在古家身上的厄运煞气。 陶小渔、王老板等及时从柺木巷搬迁出去的人,不断遭劫,就是因为他们不断接受了本不该由他们承受的厄运。 等这些厄运悉数应劫,化作本源,才会被古家重新回收,再一并打入苏静的体内。 如此,古家便可万事无忧! “真是够狠!” “以万人性命,用亲生子女,想要搏出一个千秋万代的辉煌世家吗?” 陈相世神经质般的冷笑了两下,走到常志面前踢了他两脚,道:“醒醒。” 常志茫然苏醒,喃喃道:“我怎么睡着了?” 抬头一瞧,却见陈相世已经走远,赶忙爬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