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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霖抬眸看着他。 路域与他对视,一瞬间有点茫然。 不是,关霖对这件事……都没有什么反应吗?甚至看着还有点不耐烦? 易感期的alpha,敏感,暴躁,情绪起伏不定。 关霖一把扯过路域的领口,逼得他与自己的对视,冰冷自制的人难得露出怒气,却让他的眉眼平添几分鲜活生动。 那是极好看的模样,令路域一时屏住了呼吸。 关霖气息guntang,但他的神智依旧清醒,一字一顿:“我不管你能活多久……就算明天就死了,那你也是我的。” “同理,”冰原似的眸子泛起波澜,如同滔天海浪,“我也是你的。不管是现在,未来,你在与不在。” “明白了吗?” 如果路域离开,他又怎会在这个世界上独活? 上一世,他身体稍弱,比路域先一步走。病榻之上,他的路将军已经年过半百,英俊容颜上被时光与风霜刻上了沧桑沟壑,却仍旧泪流满面得像个孩童。 当时关霖就想,要是他比路域晚走就好了。 那样就不会让他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忍受孤寂。 所以这一世,他来留下。 等路域离开,他也就毫无眷恋了,只希望杜管家能帮忙将他们的墓设在一起。 不能厮守,那就死后同xue。 不管哪辈子,他都认定了这个人。 关霖眸中的决心太过坚定,路域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情绪,心间一片酸涩。 他微微张开唇,还想说些什么,关霖却已经是忍无可忍,抬头吻上了他。 纠缠的水声与低喘回荡在房间里,路域被惹得起了火,将关霖按到在床上,发狠一般边咬边吻。 他的唇角被关霖的牙齿划破,血腥气骤然蔓延开,路域却仍旧未停,像是要将着十多年的隐忍与不甘,在歇斯底里的情潮中尽数发泄出来。 他在关霖的身上落下无数的吻,自耳畔,到颈与锁骨,宛若盛开的樱。 星星点点的粉色吻痕点缀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身上,路域的神色深情专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渎神。 而他愿意侍奉他亲爱的神明。 关霖看着他愈发偏离的吻,脸上浮现潮红,连声音都有点急促。 他抓着路域的头发,几乎是在恳求:“别……” 路域却并没有理睬他的呼唤,甚至因为他的模样而愈发过分。 关霖的呼吸声逐渐加重,他一手抓着路域后脑的头发,一手攥紧床单,眼神里泛起水色。 在某一个瞬间,他眼瞳微缩,下意识对路域道:“不行,不能在里……” 路域不管不顾,扣住了他的手。 关霖只觉得眼前有白光掠过,紧接着,他倒在床上,微微喘着气,而路域压过来,拇指擦了一下唇角,喉头微动。 都咽了进去。 他掰着关霖的下巴,深深地吻他,然后意犹未尽地笑:“怎么脸红了?明明是你自己的味道。” 关霖瞪他一眼,接着趁路域一个松懈,他翻身把路域压在身下,低头咬上了路域的后颈。 让他看看,小看一个易感期alpha的后果是什么。 雪松冷香的信息素注入腺体,与龙舌兰酒香缠绕在一起,仿佛是木桶里储存多年的陈酿,连余韵都醉人。 临时标记很快完成,关霖舔了舔唇,目光灼灼:“翻过来。” 路域很听话地翻过身,关霖跨坐在他身上,脸上带着诡异的红。 易感期的强烈情绪已经将他淹没,以至于他能做出来许多平时根本不可能做的事情。 他低下头,在路域喉结上咬了一口:“……不干点什么吗。”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路域坐直了,唇角带着笑,在他耳边低低地问: “干点什么?” 关霖的眼底已经被欲气染红,他一口咬在路域肩头,声音含混不清,却让路域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我。” 路域呼吸一顿。 他简直要被这样的关霖折磨疯了。 怎么平时那么禁欲清冷的人……却能展现出这么撩人的模样? 让人想把他欺负得哭出来。 他将关霖抵在怀里,在浅粉色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眼眸幽深。 绯色,迷乱,浓郁的信息素裹挟着一丝栗子花香蔓延开。 起初,仿佛乐师揉筝弄弦,轻拢慢捻。演奏之声大珠小珠落玉盘,如聆仙乐。 接着又仿佛乌云密布,风云巨变。 像是船只飘摇,在深海之中遇见暴雨。 海浪一波接一波汹涌袭来,将一切都湮灭在浪潮中,仿佛要将船只整个颠覆。 筝弦断裂,破碎的琴音于夜色里氤氲开。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骤雨终于过去。 路域小心翼翼地将关霖从浴室抱回床上,又给他找了很多自己的衣服。 衣物与被子铸成的巢让关霖十分安心,再加上运动后的劳累感涌来,他几乎是立即昏睡了过去。 而路域恋恋不舍地在旁边看着他,许久,在他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他走到卧室的阳台,十二月的寒风冷冽,他裹紧了身上随手拿的外套,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个方盒子。 看清那是什么后,路域愣了一下。 这件外套是他一年前的了,当时他还没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