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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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否则这面铜牌如何能交到你的手上呢?”宁陵生笑道。 “哦,原来如此,这个孩子真是太倔强了。” “她是被宠大的,突然感觉到有人可能要分享你们的爱心情上肯定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会乱发脾气。” 雪松叹了口气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这世界上只有和父母较真的孩子,哪有和孩子较真的父母,我从来没有责怪她的念头,这几年我一直等着她回家。” 一个老军人,或许他这一辈子所遇到唯一能让他服软的对手就是自己的女儿了,也是在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亲情的可贵,可惜啊,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父女两的心结解开了宁陵生话锋一转道:“雪总,养小鬼没有对错可言,这是你个人的选择,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小心为上,古曼童供养不得其法,是会害死一家人的。” 雪松眼睛瞳孔顿时就收缩了道:“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如果雪总不介意的话我想去看看你供养小鬼的屋子。” “你们几位到底是那条路的朋友?” “雪总不用担心我们用心不纯,我们虽然是凑巧路过,但这个忙我不白帮,我其实是有所图的。” 听宁陵生这么说雪松紧皱的眉头反而放松了一些,他道:“说罢,你想要多少钱?” 宁陵生笑道:“钱对我来说没有意思。” “哦,那么给你工程做?” “您误会了,我对于利益上的需求并不强烈。”宁陵生道,不过小雪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到时希望她能帮帮我。” 雪松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觉得没有问题。” 宁陵生点点头道:“您养的古曼童现在已经到了露眼的程度,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赤眼,赤眼的鬼可是要吃人的。” 雪松深吸一口气道:“这话从何说起?” “小雪已经不止一次在家具的缝隙处看到窥视她的眼珠,这可不是幻象,而是古曼童即将失控的先兆,我们称之为露眼,就是当你进入供养古曼童的区域时能感到有人在暗中窥视你,这是开始的阶段,之后在照镜子时总会感觉到身体发冷,心里发毛。在接下来就会在屋子一切缝隙处看见一动不动的巨大眼球,但转眼即逝,快到你甚至会以为这是个幻象,但确实真实存在的。” 听到这儿雪松的眉毛已经是越贴越近道:“你这么一说……我好想确实有过这样的感觉。” “这种情况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当有一天你看到缝隙中藏着一颗血红的眼球……”宁陵生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这个古曼童我养在家里已经有十几年了,一直都是保我们平安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故?” “这就是我要去看的道理,希望还有补救的机会吧。” “好,我这就安排车子。”雪松不敢怠慢,很快就调用了时代超人,他亲自开车带着我们前往了供养古曼童的地点。 这一路我们没人说话,车子一直使出了市区,越往下两边山路崎岖,人烟逐渐稀少。 宁陵生问了一句道:“雪总,你养的小鬼不在自住的房子里?” “是啊,不管怎么说这东西归根结底就是鬼,我问过供养古曼童的人,他说古曼童性情难测,很有可能会造成反噬,所以我就和住人的屋子分开了。” 临江市正处于告诉发展时期,原本的村落都已迁走,一块块看似荒凉的区域,其实是为了储备将来的繁华,而雪松用来供养古曼童的屋子就在其中一处区域,是在一处山脚下。状团叉扛。 临江属于平原区,地貌基本大开大阖,并不崎岖,但平原也有山丘,而这片区域则被雪松买了下来,因为有山在就不可能改建房屋,所以这块地一旦立起来除非山塌了,否则就将永远是他的地盘。 他沿着山脚圈起了一片带有徽派特色的墙檐,面积很大,入口处修建的古色古香、铜钉门、一对石狮、门前两根红旗木的圆柱,门头挂着大大的两个金子“雪斋”,我感觉“鬼斋”似乎更加贴切一些。 令人感到吃惊的是这处宅子居然还有人看守,是一名七十多岁的老人,看样子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瘦的几乎脱形,一说话就气喘吁吁。 我以为这又是故作低调的“神仙”,雪松介绍这老人是他的三叔,无儿无女,所以守着这栋宅子也算是有个栖身之所。 进了墙檐之内,就看到位于正中的一栋大宅,此时大宅全被爬山虎包围,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栋绿漆刷成的房子。 第9章 亲眼见鬼 我奇道:“这屋子没人打扫吗?怎么让爬山虎长成这样?” “养小鬼的屋子必须保持清洁的,这屋子的卫生一直是由我老婆亲自打扫的,这种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但爬山虎长的实在太快了。今天拔了明天就重新长了出来,后来也就不搞了,主要还是屋内的清洁。”雪松道。 宁陵生表情显得有些严峻,他道:“这种情况难道没人和你说过吗?” “说什么?”雪松不解的道。 “爬山虎是一种极阴的植物,越是阴森之地生长的越茂盛,这间屋子的爬山虎能长到这种程度说明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可这间屋子养了小鬼本身阴气就很重啊。”雪松道。 “你还是没有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古曼童的法身是供养在法器中的,这就像是装盛毒液的容器,容器没有出现问题,毒液是不会外泄的,而一旦毒液泄露通过周围景物是可以看出情况的,爬山虎的茂盛生长就是供养法器发生泄露的景致变化。” “可是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进入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状况呢?”雪松道。 “很难说,供养法器其实是以控灵术的一种。有禁锢法神的作用,一旦法器出现了问题,释放的可不仅是法神的活动之地,对于他能力的约束也会同时消失,这才是最可怕的。”宁陵生道。 “那么该如何弥补这个险状呢?”雪松道。 “爬山虎茂盛生长的状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应该是两年前。” “嗯。”宁陵生点了点头道:“已经两年时间过去了,这个古曼童没有变成赤眼,万幸啊,他的怨气不重,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状况,除非是遭到了人力的破坏或是你供养手段触犯了禁忌,否则是不可能失效的。” “我可以肯定这屋子里一般的贼人是进不去的。只有每个礼拜三我老婆会来这儿打扫卫生,就是担心触犯禁忌,我连工人都没用过,都是我老婆亲自打扫的。”说罢雪松想了想道:“会不会是耗子之类的坏了供养法器?” “不可能,耗子是一种第六感极强的动物,它能感知这屋子的诡异,所以绝不可能进去的。”宁陵生四下看了看道:“稍等,我想先进去看看情况。” 说罢我们四个人进入了养着古曼童的大宅子里。 本来我以为这里的情况会和供养柳灵童的“棺材屋”一样,阴森诡异,可是这里的装修与寻常人家没有区别,所有家用电器并非摆设,而是可以正常使用的,打开屋子里的灯只见偌大的空间一尘不染,宁陵生道:“供养古曼童的屋子在哪儿?” 雪总带着我们走到了楼梯后的一间屋子前。打开门道:“就是这里了。” 这里一般都是杂物间的位置,也是整间屋子光线最差的地方,点亮灯后只见不算大的屋子布置成了儿童房,墙面用的是淡粉色的油漆。看来温馨自然,在床对面的小柜子上则摆放着一尊金黄色的小人像,大约有成人手掌大小,盘膝而坐,双手合十。 小人像外罩着一个玻璃罩,像前供着一根小象牙,一盏小银盆、一个小螺号,唯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一对夫妻和两个孩子的合影照,看样子都是东南亚人。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照片的缘故,宁陵生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却并没有说话。 然而当我正准备往里走时,就间觉得身后一股力量将我向后拖拽,我道:“这屋子不能进。” 宁陵生一只脚已经跨过房间门口,他停顿片刻后道:“你们就别进去了,我去看看情况。” “宁哥……” 不等我说完他道:“总得有人进去,否则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说罢他径直走进屋里供奉着古曼童的柜子前仔细看了照片后他问站在屋外的雪松道:“你供养的是明灵?” “明灵?”雪松不解的道。 “这是东南亚人的说法,古曼童非为两大类,一类是野灵,这种古曼童取材于夭折后掩埋的死婴。还有一类是明灵,明灵是怀孕后的孕妇将胎儿流产下来制作成古曼童,但凡是明灵都需要有明确的家庭证明,这张照片就是了,是对方让你供奉在古曼童法身前的?” “是的,而且他特意叮嘱一定要保证照片的完整性,所以我去做了塑化。” “死亡之后又被制成了诡物,阴灵不得安息,记忆一旦被唤醒,就会变的愤怒,供奉家人照片是为了平息小鬼内心的怨气,不过我个人感觉这只是自欺欺人的一种手段,鬼是阴物,无悲无喜,无心无性,最多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愤怒,供奉家人照片……”说到这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他能认识自己的父母吗?” 王殿臣道:“而且这孩子是被父母出卖,半路夭折的,如果他知道真像还能认自己的爹妈吗?” 他两在聊着天,我只觉得浑身一阵阴一阵冷,不过我现在已经能适应这种状态了,这是源于我内心对于上门阴的恐惧感逐渐减退,甚至我对她产生了依赖的感觉,就像我对于宁陵生的依赖感。 刚想到这儿我忽然看到屋子走廊的尽头处一个身着白衣,面色苍白,又白又胖的小男孩悄无声息的转了出来,他左手拿着一个布制的猩猩。 他穿着的衣服是长袍,眼珠子黑白分明,没有瞳孔,所以看来给人一种极怪异的感觉,他胖嘟嘟的面颊却又有一种孩子天真可爱的面相。 这孩子额头上有一道暗红色的符咒图形,是圆圈内有一道类似于闪电的形状,在他苍白面色的映衬下十分刺眼。 可以肯定的是除了我他们都不知道屋子的“主人”出现了。 孩子一动不动的面对着我们,我不知道接下来他到底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于是我对宁陵生暗中使了几次眼色,奇怪的是他明明看到了,却并没有作出回应。 然而当我再把视线转回长廊时这次反而把我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身着红裙,长发飘逸的身影一动不动的拦在我的身前。 这是我最为真切的一次直视“上门阴”,因为是背影,我看不到她苍白的面色,两条雪白的胳膊却让她的背影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红色的长裙将她修长苗条的身材衬托的一览无余,上门阴的身高甚至要超过我,绝对模特范儿,只是她站立的姿势太僵硬了,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就像雕塑。 我不知道这次她为什么会让我看见,或许是感觉到了小鬼的怨气,所以现身保护我。 此时小鬼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只留下了那个布偶。状团叉才。 我想了想还是穿过上门阴的身体,就好像穿过一道风幕,气温骤然下降,但走过去之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我想看看她的模样,毕竟我两“不离不弃”十几年了,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五官,虽然小时候看过她脸几次,但记忆中她的脸就是一团模糊。 只是我能看她的脸吗?想到这儿我心里还是一阵阵发虚,最终我没有勇气扭头去看这一眼。 走过去捡起地下的布偶,我就势一转身…… 上门阴消失不见了,忽然我感到了一阵惆怅,她一直再帮助我保护我,为什么我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雪松看到了我手上拿着的布偶,他有些诧异道:“这是我们买给宝宝的玩具,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估计没什么危险了,道:“刚刚我在这儿见到了他,玩具是他丢下来的。” 第10章 剧组里的人皮 这时宁陵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我手上拿着的布偶,他微微点头道:“此地已经失控了。” 雪松深深吸了口气道:“宁先生,你看有什么补救的措施。无论多少钱……” “这种事情和钱没有直接的关系,这得看缘法了。” “我大概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准备?”雪松面色越来越黑。 宁陵生想了想道:“也不用过度紧张,你先回家休息,切记这些天不要再吃红rou了,家人以食素为主,千万不要在房子里杀生,此外脏话、恶毒的话不要说,一些生意场上的诡谲伎俩最好想都别想。”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道:“我替你供奉一尊虎皮鲁士,你把家里的一些风水布局法器暂时先收起来。” “宁先生,都到这份上了,我把辟邪的风水法器收了不是自找死路吗?” “雪总,你得明白一个道理。古曼童是控灵的法术,是最典型的东南亚巫术。道家的辟邪法器对古曼童根本就不起作用,但法器之间却会互相影响,所以如果供奉了虎皮鲁士你家里的道家法器就必须全部收起来。” “那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越快越好。”宁陵生的口气也比较紧迫了。 之后我们出了鬼宅一路驱车返回市区后雪松先回家去做准备了,宁陵生等他车子消失在一个弯道后道:“这下麻烦大了。” “宁哥,我看那个小鬼面相并不凶恶。” “如果不是上门阴,我们根本就没法从那间屋子里出来。”宁陵生道。 “那我对你示警,为什么不理我?”我道。 “因为我已经知道会发生这种状况了。”说罢宁陵生叹了口气道:“古曼童的脖子是折断后重新贴合上去的,我估计是雪松的老婆在打扫卫生时不小心弄断的,她可能害怕雪松为这事儿责怪他,所以隐瞒了情况没说,以至于事态发展的越来越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