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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曾经躺过的椅子,就在几天以前。 记录里那个男人很少触碰他,最多坐在他的旁边盯着他,饶是如此有时候他脸上也会露出嫌恶的表情。 那嫌恶不是对沈长聿,而是对他自己,仿佛只是这样盯着他就是难以原谅的罪过。 沈长聿从他的举动中心惊胆战的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维塔。 “好想能亲手触碰到长安啊!” 维塔不止一次的这样说过,借助沈长聿的手并不能让他得到满足,通过别人的手自然也不能,甚至会觉得厌恶。 维塔可以cao控他的身体,沈长聿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他并不介意,爱人的关系让他相信维塔,而他也的确没有从维塔身上感受到丁点恶意。 现在他知道维塔或许也可以cao控别人,那他和维塔的关系是不是就像他以为的那样纯粹呢? 沈长聿摇了摇头,不让自己继续去想。 这只是他的猜测,什么都说不准,他选择再看下去。 画面还在继续,飞船在剧烈的抖动,在那之前沈长聿已经被保护起来,没有受到别的伤害,这大概就是飞船坠落的时候。 那个男人扶起了他,待他站直以后自己却倒在了地上,失去支柱的他本该倒下,却稳稳的站住了身体。 画面中背着身的他向外跑去,似乎格外熟悉此地的环境。 可他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那是维塔在cao控他的身体。 维塔并不是与他共生的存在,他能控制他。 一切都不像沈长聿一直以来所想的那么单纯。 第22章 从飞船上得到的线索让沈长聿仿若当头一棒, 他一直以来所以为的那些都不是真正的事实,而事实是,维塔瞒着他, 欺骗了他, 很多事情。 他吞了口口水, 重新播放了面前的视频记录, 画面中的他背对着镜头, 他看不到正脸, 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飞快的消失在一侧的走廊里。 沈长聿伸手到后颈处,小心的触碰着自己的伤口,它还没有愈合, 一碰依然会流血,指尖触摸以后是疼痛出现太久了而慢慢习惯的钝痛,粘稠的血液附在他的指尖, 伤口的存在感越发强烈。 或许当他在红石星的基地上失去意识的那一刻起, 维塔就突然苏醒控制了他的身体,紧接着又cao控了那个来捕捉他的男人的身体,借助对方的身份进入了飞船。 而在那以后,他在通过船员的手瓦解了一直悬挂在沈长聿头顶的芯片危机以后才彻底爆发, 露出了真实面目,控制了整艘飞船,然后来到了这里。 可那个男人, 他是一个正常人,绝对不是被感染的血徒, 否则早在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沈长聿就该意识到了,他们也不需要全副武装才能踏足红石星地面了。 维塔到底是谁?他拥有的到底是怎样神奇的能力,能将一个人变成血徒, 还能伪装的像个再正常不过的人,沈长聿至今还不清楚。 但他能确定一件事情,维塔这么做多半也是为了他,他或许对其他人并不友善,但对他一定足够呵护。 只是沈长聿隐约生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恐怖到他甚至不敢再去想第二次。 外面隐约传来些不大不小的动静,沈长聿已经进来许久,却一直未曾出去,守在附近的人们也都sao动起来。 坠落在此处的飞船少之又少,所有人都盯着船上那些物资,小白鼠进去这么久没有声音传出来,要么是连挣扎都来不及就死了,要么就是有所收获。 可能性更大的是后者,他们都坐不住了。 沈长聿也清楚这一点,他的进入无疑打破了目前的平衡,他需要找个机会顺利脱身,而在那之前,他将飞船上的视频记录销毁了。 为了防止自己没能完全的将记录清除,连控制台他也一并破坏了。 看着正冒着火花的控制台,原本尚能显现的光屏此刻已经再无踪迹,沈长聿知道只有这样那些事情才不会被发现,而那些事情一旦被发现,迎接他和维塔的将是无尽的追逐和杀戮。 那样的能力太可怕了,如果不能将其掌握在手中,不如将它彻底销毁,就无须担心它会不会落入敌人手中。 有些事情沈长聿不愿去想,但并不代表他会放任这种危险存在。 处理完这一切,沈长聿从大厅那个破损的洞口离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飞船的入口处,想着从中分一杯羹,一时间也没有人发现他。 他尽可能隐蔽的躲进了附近的建筑中,饶了些距离离开,然后才重新回到了最初醒来时所待的房间。 站在阳台上沈长聿能清楚地看到进出飞船的人,地面上小小的人都不曾发现他的目光,他在那里站了很久,将先前那些涌动的心思都压抑下去,才恍若没事一样进了屋。 *** 距离那天又过去了半个多月,维塔依然没有醒来,沈长聿已经独自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下来,还算顺利的融进了这片地域,多少也知道了些事情。 这里是帝国国都的边缘地带,红血病毒肆虐的警戒区。 像是祛毒一样,帝都将所有的红血病毒牢牢地隔绝在中央区域之外,不论是血徒还是血兽还是成功活下来的普通人,任由他们在这片地域为了生存互相厮杀着,只保存内部区域的安全性,而那片区域被叫做“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