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杜念合上剧本，向后一靠，干脆利落地说：“你想让我请动欧总，让欧总帮你跟韩少交涉，把视频要回来？不，不可能，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姜颖然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刚刚杜念的温和和同情的态度让她心中充满希望，可谁知道杜念竟然会拒绝得如此直截了当，不留情面，这让她几乎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杜念道，“你觉得这对我，对欧总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韩家的地位远远不及欧家，欧总想要个视频，不过就是打个电话的事情，举手之劳而已。可你有没有想过，再小的事情，欧总开口要求了，那就是欠了韩家的人情，这人情是最不好欠的，将来都是要成倍成倍地还的。欧总那个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我不想因为这种与他毫无关联的事，给他增添麻烦。”

    姜颖然的脸上一片惨白，即使隔着厚厚的粉底，也能看出发青的脸色。她强忍着耻辱感说出自己的遭遇，却只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她忽然感到一阵难以遏制的怨气，凭什么，都是攀高枝被人包养，凭什么她就要被人玩弄，而杜念就能得到珍惜？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但是这一切她都不敢表现在脸上，只能紧紧咬着口腔内壁的嫩rou，双手攥紧了拳头，不让一点怨愤之意流露出来。

    杜念看了看时间，离顾老来片场还需要一段时间，霍燃刚刚上完妆，正在一旁热身，“我不会拜托欧总，不过，我个人倒是能帮帮你。”他轻声说道，看着姜颖然的脸上重现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的惊喜，“别急着高兴，事情不一定能够办成，我只是试试罢了，而且，如果韩少已经把视频发出去分享了，那就算我去求欧总，也是无能为力的了，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可别怨我。”

    姜颖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如果要不回来，那就是我的命，自作自受罢了。”

    “想得通就好。”杜念莞尔一笑，“顾老师快到了，我先去热个身。你也赶紧准备台词吧。”

    倒不是杜念有多心善，并他也不曾打包票，办不成没什么损失，办成了，却能给自己多添一份助力。

    正在压腿的霍燃看到杜念走过来，立刻凑了上去：“姜颖然找你干嘛啊？”

    “没怎么啊？”杜念一脸无辜。

    霍燃一副“绝对有内幕”的表情，用肩膀顶了一下杜念：“你少来，她又哭又笑的，肯定有内幕。而且她平时不是不爱搭理你吗？怎么突然找你说话了？”即使迟钝如霍燃，在剧组共处了这么长时间，也看出来了姜颖然对杜念隐隐压制的敌意。

    杜念送了他一个白眼：“男生还这么八卦，小心以后找不到对象。”说完便自顾自地热身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顾老终于进了剧组，一眼就找到三位主演，立刻招手让他们过去，花了半个多小时讲过了戏，各部门各就各位，准备开拍第一部分舞蹈特写。

    这一部分一拍就是三个小时，顾老从各种角度不断地寻找着最唯美的画面，有时候还会突然奇想，换新的角度重拍，大部分拍摄画面最后都被剪掉，不过留下一两分钟，可就为了这一两分钟，杜念和霍燃折腾了三个多小时，到最后，杜念身怀内功，倒是还游刃有余，霍燃已经累的抬不起腿了。

    “休息一下吧。”从工作狂状态清醒过来的顾老有些愧疚地咳嗽了一声，给出了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杜念从舞台上被灯光照得闷热的舞台上走下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当初来剧组报到的时候，万晟给他配的两个助理，一个忙给他递水、小零食还有毛巾，另一个蹲下来给他松一松腿上紧绷的肌rou。

    杜念没有拒绝他们的殷勤，心里正想着过年的时候要不要给他们包一个大红包，就看到韩绍华带着保镖再一次大摇大摆地走进片场，跟顾老打过招呼后，就朝着姜颖然走了过去。杜念清楚的看到姜颖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和厌恶，但是不过一瞬而已，她几乎立刻就调整好了表情，温顺地在他身边坐下了。

    杜念眯起眼睛，忽然伸手推了推霍燃，道：“我晚上想请韩少吃饭，你跟我一起去吧。”

    霍燃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突然要请他吃饭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怎么搭理他吗？”

    “老不理人家多不好，人家好歹也是地头蛇，总晾着人家，我怕他到时候给剧组找事儿。”杜念一脸“我是为了工作”的表情。

    霍燃又回头看了眼韩绍华的方向，才说：“放心吧，姜颖然不是在跟他谈恋爱吗？有她在，韩少不会的。”

    “那就更得吃顿饭了啊。”杜念一拍大腿，“等电影上映了，咱们三个就算是同门了，总不好传出什么不合的绯闻吧。趁着这个机会，大家联络联络感情，也挺好的啊。就这样定了！”他拍了拍霍燃的肩膀，不等他反驳，就走到韩绍华面前，向他提出了共用晚餐的提议。

    自那天会所一餐之后，韩绍华对杜念的态度从一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立刻变成了需要慎重对待的欧家大少奶奶，虽然杜念说不定以后会和欧明聿分手，但是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杜念在欧明聿心中的分量和对他的影响之重是显而易见的，欧明聿在商界驰骋近十年，不仅在公事上冷血无情，私生活也干净冷清得如同北极至寒之地，谁见过他像那天一样，对一个人如此温柔亲密。杜念能把欧明聿这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就冲这本事，也绝对不能慢待。

    因此，听杜念提出聚餐的建议，韩绍华立刻答应下来，并主动为他们在韩氏旗下的高档餐厅定了包厢。

    姜颖然似喜似忧地望了一眼杜念，杜念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回去继续歇息了。

    韩绍华没待多长时间，很快就离开了，姜颖然这才松了口气，她虽然不知道杜念要如何为她要回录像，但是心中依旧忍不住的激动，拍到她的戏份的时候，超水平发挥。顾老很满意，今天的任务提前完成，他便提前收工，放大家去休息，而此时，也快到了晚餐时间，韩绍华亲自来接他们。三人各怀心思的上了车，加长的黑色路虎朝着酒楼开去。

    第30章

    这顿饭一开始吃的时候还有些拘束，然而等到三两杯酒下肚的时候，气氛便一点点的热闹了起来，再加上杜念故意炒热气氛，三个男人之间的距离感很快就被酒精消解地无影无踪了。韩绍华身上匪气颇重，本来就不是习惯于在高档的法国餐厅端着架子品酒的那类人，而霍燃玩心未泯，更喜欢和朋友去大排档喝酒划拳，两人很快便勾肩搭背地拼起酒来。

    杜念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其实他拉上霍燃，就是为了活跃气氛，韩绍华和姜颖然目前算是“情侣”关系，而他现在顶着欧明聿恋人的身份，如果只有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气氛怕是调动不起来，大家都紧绷绷的。而他请韩绍华吃饭的目的，却是想要灌他酒的。

    不过现如今，霍燃比他想的要上道，不愧是剧组里人缘最好的。只是想要达到灌得神志不清的程度，还得杜念自己亲自出马。

    于是杜念也加入了划拳的队伍。虽然没了上辈子的酒量，不过内功充沛，把酒从体内逼出还是十分轻松的，而上辈子在挹翠阁陪酒，他早就练就了一手划拳劝酒的好本事，阁内的姑娘和小倌最喜欢把客人灌醉，土豪们喝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最喜欢乱花钱，等把身上的钱都掏空了，倒头就睡，晚上还能逃过一劫。

    于是在杜念的刻意引导下，霍燃很快就喝得眼睛对不准焦距了，而姜颖然也有些晕，他趁机点了两人的睡xue，霍燃立刻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差点躺在桌子底下了，杜念扶了他一把，把人放在桌子上。而另一边，姜颖然也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桌子上只剩下喝得神志不清，豪气冲天地讲着酒话的韩绍华了。

    杜念在他身边坐下，将他的头掰过来，捧起他的脸，让他的眼睛对准自己的眼睛，开始催动功力。

    在欧明聿为杜念独创的功法中，有一章“摄魂神术”，乃是脱胎于欧明聿所练的“神月心法”中的“移魂大法”，欧明聿将“移魂大法”稍作修改，以适应杜念的体质和偏阴寒的内功。

    而在效果上，杜念内功阴寒柔和，不如欧明聿阳刚霸道，欧明聿的“移魂大法”可完全控制功力不如自己的人，甚至可致人癫狂，颇为毒辣，在江湖上堪称“臭名昭著”，十分让人忌惮，而杜念的“摄魂神术”只能趁着对方心防不备之时趁虚而入，又因为他总是和欧明聿同进同出，很少有机会使用“摄魂神术”，倒是不为人所知。算上这一次，两辈子他使用“摄魂神术”的次数十根手指就能数出来。

    而他现在神功刚刚突破第三层，若是趁人清醒时发功，怕是难以达到效果，只能趁机把韩绍华灌醉。又因为久不用此招数，有些生疏了，直到韩绍华都快睡着了，他自己也隐隐地感到一阵头痛时，这才施展成功。

    韩绍华迷迷糊糊地看着杜念的眼睛，忽然觉得脑子一空，身体好像失去了重力，飘了起来，接下来整个人便失去了神志，好像坠入云端，被一片厚重的茫茫白雾所包裹。

    杜念见他双目放空，便知道“摄魂神术”起了效果，他牢牢盯着韩绍华的眼睛，温声细语，语气轻柔的问道：“你是谁？”

    “韩绍华。”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韩家驹。”

    杜念满意地地在心里点了点头，眼睛依然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韩绍华的眼睛，看来在“摄魂神术”的控制下，思维条理还算清楚。

    于是他开始套起话来，在“摄魂神术”以及酒精的作用下，韩绍华的思维能力下降了很多，一个问题稍稍有些绕，比如“前天晚上和谁一起吃的饭”这样有时间跨度的问题，他就想不起来了，还得杜念自己把问题分成好几步，一步一步的问询，这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答案。杜念费了老半天的功夫，内力几乎快要耗尽了，这才套出来视频存储的位置，没想到就在他的手机里。

    杜念又询问了那天晚上的其他两个人是否也拍摄了视频，以及他有没有和别人分享视频的问题，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微微收起所剩无几的功力，待韩绍华眼中出现少许清明后，拿起姜颖然的手机放进他的手里，哄劝道：“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只见韩绍华一抬手，姜颖然的手机落进了一盘松鼠鱼里，杜念抬手重重地点了他的睡xue，韩绍华就翻着白眼晕过去了，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栽倒了地上。

    杜念才懒得管这个人渣是不是摔疼了，接着又重新点了另外两个人的睡xue，这才疲倦地坐了下来，按揉着胀痛的太阳xue和酸涩的眼睛，不过三层功力，催动“摄魂神术”还是有些勉强了，尽管对象只是一个喝多了的且没有内功的醉汉，但是对于杜念来说，负担还是有些重。

    他盘腿坐在椅子上，暗自运功补充耗尽的内力，待缓过一点劲儿来之后，这才拿起韩绍华的手机，开始仔细地寻找那份视频。韩绍华手机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点开了好几个要长针眼的视频，女主角或者是男主角都不是一个人。杜念在心里啐了一口，这败类因为女朋友出轨去揍了贺熙，可他自己还不是到处拈花惹草，玩弄他人，果然是个败类。

    好不容易，杜念找到了姜颖然的视频，杜念快进地看了一遍，冷笑了出来，原来视频里的内容比他想的要丰富，除了np，还有吸毒。随即传到了自己的手机里，想了想又把之前看到的视频以及手机里所有能找到的资料都传给了自己，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有用的东西，杜念向来是喜欢未雨绸缪，做两手准备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杜念捏着韩绍华的手机，手上微微用劲儿，手机外面没什么，里面的元件已经坏了，随后，他把手机扔进了一大碗热汤里，又伪装了现场，让包厢里看起来像是有人耍了酒疯到处扔东西了似的，这才盘起腿继续练功。

    第31章

    直到半夜，终于等到了第一个酒醒的人。霍燃摸着酸涩的脖子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杜念早在听到他起身的动静时，便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开始装睡。霍燃伸了个懒腰，捂着脖子难受的哼哼了两声，这才把杜念“摇醒”。

    杜念和他一起把韩绍华和姜颖然叫醒。韩绍华扶着腰从地上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准备拿了东西离开，摸了半天，却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了。在房间门外守了大半夜的保镖也被他叫进来帮着找。

    杜念冷眼旁观，看到最后一个保镖从汤里捞出韩绍华的手机时，韩绍华顿时黑得难看的脸色，心中好笑，脸上却一副懵懂和惊讶的表情。

    韩绍华直觉怀疑手机掉进汤里是姜颖然干的，但是看姜颖然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兴奋喜悦，也没有恐惧和紧张，低着头忙着擦自己掉进菜盘子里的手机，好像也不知道那份视频还在他手机里躺着似的，要知道昨天姜颖然向他索要视频的时候，他曾经骗她说那份视频已经拷到他的笔电里了，而手机里的已经删掉了。

    可杜念和霍燃就更不可能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他的手里有什么，而且他依稀记得，在自己睡过去之前，这三人就已经倒下了。

    韩绍华正百思不得其解，接着脑子一疼，脸更黑了，他想起来了，自己睡着前，好像把什么东西给扔出去了，难道扔的就是自己的手机？

    憋了一肚子的火，可罪魁祸首似乎是自己，满腹的不满无从发泄，韩绍华脸色都要发青了，好在他表情原本就因为喝得太多有些难看，倒也没让大家起疑心。

    尽管心情狱卒，韩绍华还是看在欧明聿的份上，把杜念一行人送回了剧组。三人上楼各自回屋，杜念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等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姜颖然敲门。

    “那视频是在手机里的吧！”刚一关上门，姜颖然立刻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问道，“你能确定手机里的数据不会再恢复了吗？”

    “我确定。”杜念微微一笑，“视频现在在我这儿，你要不要确认一下，看看我拿到的是不是你想要的那份。”

    说着，他拿出手机，准备用微信发给姜颖然。姜颖然脸色一变，那视频删了就删了，传到他自己的手机里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刚出虎xue这又入了狼窝？她立刻伸手去抢，杜念哪能让她得手，身形微动，便躲开了她的手，道：“颖然姐这是在做什么？正发着呢，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发给别人了怎么办？”

    说着，他瞥了眼手机，顿时瞳孔微缩，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风轻云淡的表情。

    我屮艸芔茻！！！真的点错了！！！发到聿郎的微信里了肿么破！！！

    杜念假装平静的慢慢放下手机，准备撤回这一条消息，期盼着欧明聿没有看到这条微信，然而就在他的手马上就要按在撤回消息的命令上时，手机屏幕一暗，欧明聿的电话打进来了。

    杜念内牛！这么晚了聿郎干嘛还不睡！

    他正纠结着要不要接电话，忽然想起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看了眼站在面前，一脸怨愤难以压制的姜颖然，故作一副万事皆在他掌控的淡然，晃了晃手机，笑道：“欧总的电话，我可不能不接，今天晚上也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姜颖然气得浑身发抖，她的把柄从韩绍华手里挪到了杜念手中，她就算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只能强压着怒火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的砸着枕头泄愤。

    杜念盯着屏幕上“欧明聿”三个大字，很想装作没接到电话那样糊弄过去，不过，躲过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还是早死早超生吧。他幻想着欧明聿这个时候打过来，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烈士就义般的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语气欢快道：“明聿哥，这么晚了还没睡？”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欧明聿冰冷严肃的声音传了过来：“刚才你发给我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我……”杜念张口结舌，很想找块豆腐把自己拍死。

    “我知道你肯定是发错了。”欧明聿打断他的话，“视频的主角是他还有你们剧组的那个女主角，所以这视频是韩绍华发给你的？”

    “额……”杜念词穷，他下意识的想撒谎，可一个谎言需要用另一个谎言掩盖，而欧明聿向来都比他更聪明，杜念不觉得自己能编织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而他和欧明聿的感情刚刚开始，才确定关系没两天就欺骗对方，他怕欧明聿会和他分手。

    “不对。”欧明聿推翻了自己的这个推论，“韩绍华确实玩得出格，但是做人还是很有眼色的，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也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事情，不可能把这种视频发给你。小念，你实话告诉我，这视频从哪儿来的？你又打算发给谁？”说到最后，欧明聿的语气异常严厉。

    “这个……”杜念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念。”欧明聿也觉得自己有些太严厉了，缓了语气，语重心长道，“你不要嫌我管的多，你既然和我在一起了，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还小，自控能力还不够，有些东西不是你现在能够接触的。”

    “明聿哥……”杜念喃喃道，顿时感动得泪眼汪汪，自己明明是在挨训，为什么还能感到一阵甜蜜呢？

    反正大不了被骂一通而已，杜念横下心来，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给了欧明聿，隐去了“摄魂神术”的部分，只说自己把韩绍华灌醉了，这才套出话来，拿到了视频，又隐去了自己留下视频的打算。

    等杜念尽可能轻描淡写的把事情的前后因果交代清楚后，然而光从呼吸声频率的变化，就已经能听出欧明聿情绪的波动了。

    杜念咬住下唇，鼓着腮帮子，不敢再说话。

    第32章

    沉默片刻后，欧明聿简单地说道：“我明天过来。”

    “不用了！”杜念瞪大了眼睛，连忙阻止，“你才回去一天，再过来太折腾了。”

    “你如果能让我放心一点，我又何必折腾呢。”欧明聿语气严厉，“你来h市不过几个月而已，现在就什么都敢做了，喝酒喝到醉晕过去，传不雅视频，搀和到别人的私生活里去，在这样下去，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杜念小声服软：“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有，”欧明聿一针见血的指出来，“视频你拿到了，当着姜小姐的面删掉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发到微信上？”

    杜念心中一慌：“因为、因为姜小姐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个……”他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她就着你的手机看过，亲手删掉就好了。”欧明聿的声音越来越危险，“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个视频留下来，当作控制姜小姐的把柄。”

    杜念心中一惊，背后已经吓出一层冷汗，这种手段毕竟见不得光，他怕欧明聿误会自己是狠毒小人，急急忙忙的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姜颖然对我敌意挺重的，心态也不是很好，我怕她以后恩将仇报，留着这个视频，她肯定就老实多了……”

    “我也没说你做得不对。”欧明聿听他声音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连忙安抚，“你知道如何保全自己，有防人之心，这一点很好。”等到感觉杜念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点之后，才继续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这个视频，能够马上删了。姜颖然不过一个不入流的新人，你何必那么防备她？就算她以后当了影后，有我照顾你，她能对你做什么，她敢对你做什么？你何必牵扯到这种恶心人的事情里去，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杜念听着欧明聿冷静的声线中并不隐藏的关心，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在床上坐下，向后一躺，侧过身来，看着窗外夜空中的明月，“我也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明聿哥你啊。”

    欧明聿顿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靠我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