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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式浅抻着伞,一脸没眼看的酷鸷,谆谆教诲道,“有其兄必有其弟,你怎么不拽着他些,要你何用。” 谢墩云便是苦哈哈的一笑,“又不是亲生的……罢了!老子站你旁边尽挨骂了,且看老子扭转乾坤,你且准备着如何表扬我吧!” 第100章 掀起你的面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说道做到。 谢墩云当时利落拔出了步卅狂刀,大步奔如走电, 并不是去捉戚九回来, 而是直去了龙竹焺独占的峰头,将他送去见阎王, 才是解决一切麻烦的源头。 龙竹焺扯起彣苏苏, 对道,“去那边吧!你我就此别过。”伸手推了一把。 彣苏苏跌跌撞撞地投入谢墩云的怀里, 挡了一瞬,谢墩云大叫一声“非礼勿摸!”, 打横抱起了彣苏苏。 龙竹焺的身形已然化作巨大的半虎之躯, 十根长指各个锋如尖刀,隔空一划, 冷厉的杀光似乎在宣告着割舍与决绝。 “我来助你!”白式浅已经顾不得会否被上官伊吹发现, 雷肜伞隐着他的身影,挡在虎爪之下。 纸伞并不若所观时那般盈薄,虎爪自上面迸出稀碎的电花,铮铮交鸣的声响如裂帛一般生脆。 谢墩云旋身自雷肜伞下躲入, 只瞧见紧抿的薄唇与高挺的鼻梁, 与白式浅背负而擦,尚未见全貌, 已然滑出伞外。 杀招竟然被挡, 龙竹焺十分怔恼, 怪笑一声道, “你们里居然还有个能遁形的, 真是不容小觑!”自下而上翻起更为猛绝的一爪,紧贴着白式浅的白澜屠苏,撕向他的首际。 白式浅定足下盘,软撑了长腰往后一闪而过,悄然避开扑杀。 龙竹焺绝不相让,脚先手后六合一体,两只虎爪顷刻汇成两团缭绕的掌风,利光斑驳,粼粼闪烁着噬血的光芒。 一抠,二挠,三扑手。 皆是摸着对手的颈喉下手,一旦锁喉,必然颈折。 白式浅寸寸移退,霜华星辰的眸子安静地打量着龙竹焺的每一次变手,极快做出反应。 纵然他的身姿轻灵,善于隐躲,但是龙竹焺乃半虎,嗅觉异常灵敏些,出爪又快又密集,白式浅又不能撤去雷肜伞与其当面对阵,屡次堪堪滑着方步,置身于爪牙即将刺杀自己的一寸位置,亦然凶险无比。 百丈深渊下涌来的黑风罡烈,气候变换无常,或者贴着人的汗毛一阵啸虐,鱼鳞刮骨似的削疼,或而盘在人的后脊,冷不丁扯着人往悬崖峭壁下推送。 纵而生死角逐,几人也都脚踏崎峻,仿佛踩着随时会陷落的薄冰,既要一招制敌,又不能自坠深渊。 谢墩云抱着彣苏苏干着急,不由自主想把她放下,哪知彣苏苏的脸惨白至无血无色,瑟瑟发抖道,“谢大哥……我晕高……” 只得暂时作罢。 上官伊吹隐约觉得龙竹焺极不正常,谢墩云隔着老远,他却对着眼前的空气一阵豪打,邃提起了玉屏笛,试吹了一下,嘴里嘀咕着,“北周人的嘴巴长了什么在里面,这么多黑洞洞也能吹得响……” 戚九蹦蹦跳跳,一个兔子弹从后面勒住上官伊吹的脖子,嘴里叫道,“抱抱~” 上官伊吹被他勒得登时翻起白眼,喘不上气,回手就是一笛子,“死土包子……你……撒手,头发……要扯掉了!” 戚九缩头一躲,双手稳稳锁着上官伊吹的双臂,就是不让他再动用手中的玉屏笛。 快走了三合,龙竹焺仍旧没有取胜的苗头,不由心浮气躁起来,周身的虎毛穆然一变,由棕黄色淡淡染出一层赤红,人的眸子与兽瞳互相交叠,勾兑成肆虐残暴的深红色,对着所有人道,“跟你们逐个打实在是太麻烦了,既而我的身躯为半虎之姿,决然是要虎啸山林,百兽臣服的。” 龙竹焺放肆言谈之间,在场的几人不知为何皆是后脊发寒。 首先异变最为惊人的是白式浅,他额首的鹤冠瞬时红艳如血,肩臂处的鹤翎根根泛起冷煞的光华,他的眸中依然尚存理智,可是瞳孔时而冷郁,时而阴沉,掌心的雷肜伞柄被他攥紧再攥紧,明显听见他周身的每一寸骨头与拳中竹柄,均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在以自己的坚强的意志对抗着,咬牙对谢墩云道,“跑……” 可是谢墩云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张开的嘴巴里露出尖利的犬齿,低低嘶唔着流下涎水,包括他怀里的彣苏苏两只瞳孔全部泛白,腿间的鲛人尾巴蓦地变大数倍,将罗裙顺势撑裂至褴褛。 当她从鸣吠状态的谢墩云怀里走下地时,一双眼睛里散着幽暗的蓝光,犹胜来自深洋的怨念。 上官伊吹瞧眼前景象诡异无比,所有人都像动物一样,暴露出最原始的兽性,不同颜色的瞳孔都在凝着自己,仿佛下一个瞬间即会扑上来残忍地吞噬自己。 上官伊吹忽而觉得脖颈间的手臂一松,回首再瞧。 戚九血丝斑驳的眼底,冒着血腥的杀光,两只大门牙锋利如锯。 猛一口咬了上来。 …… 东佛在蓝楹花间转了一圈,落英缤纷,一朵朵娇紫色的花瓣流转如灯,铺了一座山头,满若茵床。 绝望得等待着爱情降临,虽败犹荣。 东佛隔花看人,似有些痴痴的翘首。 环玉在他怀里待得无聊,从襟口里探出美丽的笑颜,一双柔夷伸出,唇儿呀呀,想要接住花瓣竭力弓着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