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穿成恶毒男配后我攻略了男主在线阅读 -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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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姨:“……”

    他露出来的半条胳膊因为撞击而泛了红,然而顾应楼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般,轻描淡写地说道:“上次就看见这锁不结实,撞一次就开,明天您叫人去换个好点的。”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早看见了怎么这会儿才说?

    张姨嘴巴微张,“……啊,好。”

    顾应楼大步走进去,怀酒果然趴在浴缸里睡了过去,他两条手臂搁在浴缸沿上,手指被泡得皱皱巴巴,身上全是被蒸出来的红色。

    半个屋子都是水汽,闷热的让人呼吸不畅,也不知道他在这种环境下怎么睡着的,又或者已经昏了过去。

    只会给人添麻烦。

    顾应楼拿起一旁的浴巾,一只手伸入水下,想借力把怀酒托起来,然而他的手指刚碰到怀酒的脸,这人忽然睁开了眼,拿一双琥珀色的瞳仁直勾勾地看他,眼睛里含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像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闯进来,看得人又心虚,又犯软。

    怀酒本来就不是清醒状态,再加上浴室的热气更是蒸得他头晕,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边的手上,智商比平时掉了两个点,迷迷糊糊地问,“你在干嘛?”

    顾应楼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慢吞吞地把手收了回来,“你在浴室待了一个多小时,快晕过去了,不知道么?”

    “我快晕过去了……”怀酒一脸茫然,跟着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顾应楼也没笑话他,拉着他的手摸摸额头,“不仅快晕过去,还发烧了。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发……烧?”

    怀酒不明就里地拿手心贴着额头,果然温度灼热得吓人。

    “好烫啊。”

    顾应楼眼看着他像个小乌龟似的慢腾腾翻过身,浴缸里的泡沫已经瘪掉了一半,剩下一层浮沫若隐若现。

    怀酒瘫在浴缸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要挂掉了……”

    蠢兮兮的样子,让人完全没办法和晚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人联系起来。

    “…………蠢死了。”

    顾应楼拉过毛巾盖在他身上,直接打横把他从浴缸里抱了起来。

    浴室里到处都是水,顾应楼特意走了稍微干一点的地方,就怕这小兔崽子不安分,扭来扭去反而两个人都滑倒。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怀酒一路上环着他的脖子,半阖着眼皮,乖乖的不吵也不闹。

    怀酒半裸着没法见人,就算是五十几岁的张姨,顾应楼还是下意识地挡了挡,又把她支了出去,“张姨,你去联系一下陈医生,过来给他做个体检。顺便叫厨房做个醒酒汤。”

    张姨应了一声,她心里总觉得哪儿有些奇怪,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那股感觉一瞬即逝,她也没在意,继续忙活顾应楼嘱咐的事情去了。

    室内空调低至24度,怀酒身上那点水分被浴巾吸去了大半,剩下的零星半点又被风吹干,吹了不到五分钟就打了个喷嚏。

    顾应楼正在柜子里翻找体温计,闻声顺手给他把床尾的被子抖开,一个硬邦邦的本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乖乖地露出了自己的浅黄色纸页肚皮,上面黑乎乎的一团,全是怀酒写的字。

    他的手微微一顿。

    被子轻柔地落在怀酒的身上,把他裹成了一只饭团。

    顾应楼帮怀酒简单擦去头发上的水,又在他脑袋下垫了个毛巾,然后弯腰拾起了那个笔记本。

    入眼第一行,怀酒用红色的记号笔大大加粗:顾应楼(极度危险人物,建议远离!!!)

    三个感叹号,透出一股我只想好好活下去的强烈讯息。

    顾应楼:“……”

    他额前青筋暴起,忍住了把本子放回去的念头,继续往下看,怀酒有条不紊地列出了几个小点,像是在做什么开题报告。

    目标人物:顾应楼、何清

    计划时间:201x年4月~201x年9月

    计划内容:

    1、撮合顾应楼与何清(小字注明:目前彻底失败)

    2、和顾应楼解除婚约(实行中)

    3、……

    底下几条全都是围绕‘撮合顾应楼与何清’发散的具体措施,不过可惜的是已经全部作废。

    顾应楼目光下移,落在纸页的最后一行。

    怀酒如此写道:希望顺利熬过五个月,让我赶紧回家吧……(小人烧香.jpg)

    回家……

    是有人在等他吗?父母、兄弟、朋友,又或者是……恋人?

    男的女的?谈恋爱还是结婚?

    顾应楼的拇指下意识地搓了搓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怀酒的了解,只是汪洋大海的一瓢水。在这里的一切都可以是作假的,身份、姓名、喜好……

    他不想让顾应楼知道的,顾应楼就永远不会知道。只有在另外一个世界,怀酒才是真实的。

    顾应楼把笔记本压在床尾,用一件衣服挡住,顺便关掉了空调,又从柜子里抱出了一条空调被,劈头盖脸地捂在了怀酒身上。

    不是冷么?那就热死算了。

    他心里藏着一点不为人知的不平,关掉了台灯,推门走了出去。

    ·

    怀酒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上一次一样,浑身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

    他的头七早就过了,家里的元宝通通烧了干净,meimei戴孝的黑色袖套也拆了下来,除了供桌上多了一张怀酒的黑白照片,其他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