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这个简单。”栗原自袖中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在手中掂了掂。 妇人的脸色略缓和了些。 “这位jiejie,你怎么长得这么俊?”栗原向妇人的凑了凑笑道。 “哟,嘴还挺甜。”妇人理了理鬓角嗔笑道,“不过,jiejie我已经退了多年了。” “那真是可惜了。”栗原又向她凑近了些,在她脖子处闻了闻。 这气息甚是撩人,妇人眉眼间禁不住泛起丝丝缕缕的迷离。 看这年轻人眉眼其实长得甚是俊朗,就是这身打扮…… 不过,反正他今日有银子就行。 “公子想点哪位姑娘,随意便了。”妇人整了整衣襟,轻摇团扇道。 “刚才那位戴面具的来这里点了哪位姑娘?”栗原立正身子笑问道。 妇人闻他此言,却变了脸色,道:“他点的姑娘并不在。” “不在?”栗原奇道。 莫不是还有老相好? 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栗原又问道。 “公子,我这里的姑娘个个琴曲俱佳,您看满意哪个?”妇人却将话绕开来道。 “那就给我叫松音,如何?”栗原便也不再追问,转而道。 “松音?”妇人面色更是难看道,“她、不在。” “不在?”栗原奇道,“为何?” “她这几日身体不适。”妇人道,“请公子另选他人吧。” 栗原抬眼看来,一侧壁下坐了十来位姑娘,穿红着绿,手中琴弦轻拨,合奏着缠绵之声。 “都说松音长得美,今日特意来看一回,jiejie行个方便吧。”栗原道。 “她确是身体不适,已多日不曾待客了。”妇人道,“公子请回吧。” 说罢,转身走了。 方才那个黑脸短须上来,向栗原道:“公子,若是来找松音,还是请回吧。” 他语气和缓了很多,赔着笑脸。 栗原便也转身出了七琴楼。 在街上寻到榆儿、小弥,只道松音并不在。 遇到幽绝的事,他却没有提起。 ************************************************************************* “既然没寻着她,还是先去那边吧。”榆儿道。 “也好。”栗原道。 “榆儿jiejie,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去找那个老婆婆吗?”小弥向榆儿道。 “对。”榆儿道。 “她好像很可怜,应该不是坏人,为什么要冤枉那个萧大哥?”小弥道。 “这个、冤不冤枉的、我也还不知道……”榆儿道。 “小弥,来、哥哥跟你说件事。”栗原忽然向小弥道。 “你是谁哥哥?”小弥别过头去哼道。 “一会儿见了那个老乞婆,你可不能说我们认识迟大哥、萧大哥的事。”栗原忽然一脸严肃地道。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小弥回头对他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小弥,”榆儿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栗原说得对,如今尚不知那位老婆婆怎么想,还是先别说的好。” “哦、我知道啦。”小弥向榆儿点头道。 ************************************************************************* 走过几条街,到城南一打听,济世大药堂人人皆知,轻易便寻着了。 再走几步,果然看见一家院内一棵高大的槐树枝繁叶茂地伸展开来。 三人悄悄爬上墙头看了一回,并无一个人影。 大门虚掩着,三人便悄悄推门而入,蹑手蹑脚地往里走。 “是谁这么偷偷摸摸地?”忽闻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追疑寻惑巧用心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花白发髻、一身补丁麻衫、满衣污垢的老妇手探着拐杖开门出来。 正是那日聚贤楼门前的老乞婆。 栗原向榆儿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老乞婆,先提步走了去。 榆儿和小弥也跟上他。 近得前来,透过半开的门可见床侧的一张旧木桌上,放着一个裂了口的碗,盛着半碗水。 “老婆婆,您一个人住这儿吗?”栗原向她问道。 “你若也是来求情的,我的话皆已告诉了主事老爷,你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了。”老乞婆冷着脸沉声道。 “老婆婆,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啊?”栗原咳了一声道。 “这位公子,我们可见过吧?”老乞婆道。 “没有,我们何曾见过?”栗原道,“您老眼睛不便,更不可能见过我了。” “老乞婆我眼睛虽然瞎了,可是这耳朵,还好使得很。”老乞婆道,“数日前在聚贤楼门口,你带着一位姑娘和另一位客人,咱们可是见过的。” “老婆婆,您还记得我们?”榆儿上前道。 “托你的福,老乞婆的记性还不算差。”老乞婆道。 “我们只是路过,看这院子空着,便进来看看,您别多心。”榆儿道。 “姑娘真是说笑了。聚贤楼出入的都是豪门贵族,你们这样的身份,怎么会路过贱地?”老乞婆道,“萧家三儿子欠了我胡家一条命,老乞婆是务必要讨还的!” 老乞婆说着这话,脸色现出怨毒之色。 “老婆婆您别误会,我们并不认识那个萧大哥。”小弥在旁道。 榆儿忙扯了扯她的手。 “这位小姑娘倒耳生得很。”老乞婆道。 “对啊,我今天第一次见婆婆您呢。”小弥道。 “老婆婆,您说萧三公子欠您一条命,这是何意?”榆儿向老乞婆道。 “既是他做下的事,为何他自己不告诉你?是不是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没脸说出来?”老乞婆恨恨地道。 “老婆婆,萧大哥他不是坏人,您肯定是弄错了。”小弥道。 她不过听迟凛说了几句,就觉得萧恒期不是坏人,因为迟凛看起来也不坏。 榆儿一手抵住额头,咬了咬牙,心中道:“就不该带她来!” “作jian犯科,杀人谋命,这样的人还不坏,可还有天理王法吗?”老乞婆哼道,将手中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 “若不是他,我的儿子怎么会到现在还关在大牢里!”老乞婆越说声音越大,恨怨满胸,“想让我改供词,你们就别做梦了!都给我滚!” 说着抬起拐杖就朝面前乱棍打来。 栗原、榆儿、小弥忙向后退出几步。 “快滚!”老乞婆又怒声喝道,“要是敢再来,老乞婆绝不手软!” “老婆婆,您消消气,我们这就走。”榆儿无奈地道。 说着便扯着小弥出了老乞婆家大门。 栗原也跟了出来。 “这老婆子不赖,挺厉害。”栗原道,“难怪抓人都抓到丞相府去了。” **************************************************************************** 入夜,夜已深了。 三个黑影悄悄潜进乾凌府牢狱中,找到了萧恒期所在的位置。 “萧公子。”榆儿小声唤道。 萧恒期闻得呼唤,起身来走至牢门前。 “你们、是谁?”看了三人面容,并不识得。 “我们是迟校尉的朋友,特地来看你的。”榆儿道。 “迟兄?”萧恒期道。 “对,你有什么冤情,只管告诉我们,我们会帮你转告给迟校尉的。”榆儿道。 萧恒期眼睛在三人脸上扫了一回,只道:“恒期□□,没有冤情。替我转告迟兄,请他不必费心了。” 萧恒期说罢,自走回床前,躺了上去,面朝里壁。 榆儿等无奈,只好出了牢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