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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法宁捂住嘴,忍住干呕:“手法可真不错,练了多久?” 北堂菘一笑:“没多久,府里莫名失踪的人都是我的手笔,所以我娘才会前些日子新招人手。” 他很心痛地捂脸:“然后你来了,我的噩梦开始了。” 少年脸上犹带未擦拭干净的溪水,在透进密林的光线下折射出光点。 转头不再看他脸上的光点闪烁,顾法宁冷笑:“正所谓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北堂菘慢慢擦拭脸上的水珠,有点局促:“jiejie,我可以走了吗,我今日应该是不在府里的。” 顾法宁:“好,只要花魁游街那晚帮我留住师叔祖。” 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北堂菘还是答应:“只要你别告诉我娘,什么都可以。”他跳上城主府的高墙,“对了,我撤销了jiejie的通缉令。” 顾法宁:“我谢谢你。”她也轻敏地攀上墙头,“顺便说一声,别再向人提起顾法宁这个名字,我现在叫马冬梅,尤其是师叔祖和许前辈。” “好的马冬梅。” 后墙是一条僻静的青石巷子,早阳并不毒辣,伙计忙着洒扫各家的店铺,被扬起的灰尘在光下飞舞,紧接着又被走过的人吹散,茶棚下吃茶的人渐渐变多,买卖的吆喝声响起来,经过一夜的休整,青阳城逐渐开始焕发生机。 顾法宁在前边走边买,北堂菘乖巧跟在后头,一时间气氛难得轻松。 她本就是出来逛街,想到哪走到哪,进了她常去的点心铺子,给北堂菘丢了块桂花糕:“多吃点长身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筑基四重了。” 北堂菘捧着桂花糕:“……你这话已经说了三遍,每遍修为都不一样。” 顾法宁脸不红心不跳:“是吗,那以后我给你编瞎话的时候认真点。”她现学现卖,“我如今修为已至金丹五重。” 北堂菘哈哈笑起来:“jiejie真厉害,比我爹的境界都要高。” 突然想到什么,安静一瞬后,北堂菘逐渐呼吸粗重:“你说真的?” 顾法宁点头:“比你对你娘的爱还要真。” 他一口桂花糕没咽下去,大咳起来:“马冬梅你…说真…咳咳咳!” 顾法宁拍拍他的背,等北堂菘顺气了才说:“当然假的,你那是什么表情?” 北堂菘坐在小茶摊上,灌了一壶凉茶下肚,乌漆漆的眼仁盯住顾法宁:“我爹即将突破金丹的幕僚都看不透你,青阳城怎么招来你这尊大佛?” 顾法宁早有心理准备他不会收手,北堂菘记仇,在原著中甚至还有小本子写满死亡名单,也不知今天杀的排第几。 略估现况,北堂祝隆只当她是师叔祖随便捡的小侍女,叶夫人则将她看做恩人,只发钱并没指她去干活,跟着景元化打工之后,夫妻俩跟她交集便不多,她倒是在北堂菘的记仇小本子里排名挺前。 想起四个大佬的np剧情,她跟白月光的性格不像,没多少代入感,就当看是自己同名小说的刺激,忍不住问:“少年,你哪学会的那么多姿势?” 北堂菘:? 顾法宁:“乳燕归巢、老汉推车知道吗?” 北堂菘:? 顾法宁照着原书比比划划:“翡翠交,鸳鸯合,红被翻浪,倒浇红烛夜行船?” “?”北堂菘反问,“你又想出法子折磨我了?” 真是个纯洁的好孩子,顾法宁很感动:“听不懂最好了,以后你杀人我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你小声一点!”北堂菘紧张道,“你我在人家小茶摊上,大庭广众之下!” 顾法宁一个响指收回手,喧闹声重新耳畔响起:“少爷您真没劲儿,连我早就施了隔声术都没发觉。” 北堂菘白脸一红,怒而起身:“少欺负人了,你看着吧,我本月一定筑基!” 青阳城旅游业做的不错,花魁游街那日正是千灯节,这几日吸引了不少其他城镇的男男女女,街上人声鼎沸,顾法宁拿根糖葫芦走走停停,只觉得没有景元化盯的日子实在幸福。 “牛天梅,你也在?”忽然有人叫她。 能将她叫作牛天梅的,也只有同进府做洒扫丫鬟的向圆:“真巧,夫人给我们放了假,这几日都可以好好休整了!” 顾法宁还记得这个圆脸姑娘,毕竟是主动同她说话的人,她也笑着回:“夫人仁善,这不整挺好。” 向圆手里提着几盒子糕点,和她结伴的是个鹅蛋脸身形差不多的少女,人很热情:“我叫陈皓月,和向圆想找灵华宗外事寮打听五大派今年招收弟子的情况。” 她和向圆一脸憧憬:“唉,也不知我俩这练气三重,能做个杂役弟子吗。” 向圆笑呵呵地给顾法宁一盒子糕点:“皓月想的深远,觉得自己年轻还能拼,我只想着吃城里的珍馐糕。”顾法宁听完很惊讶,“应招那天我就听到你的梦想了。” 原来向圆就是朴实无华干饭人。 正好离外事寮不远,三人一并走过去,陈皓月笑起来:“我也听见了,当时排队闲聊,我说得夫人赏识留在府里,这可比一人摸索修炼,刀口求生的好。” 顾法宁:“我也记得你,想过安分日子的修炼人。” 陈皓月挽起袖子,露出交错的伤疤:“你看,这是我在小门派里做武师留下的,小门派毗邻魔域,常有魔教邪派走私炉鼎和凡人孩子,我们便收任务救人,修为没涨,战技倒是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