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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舒年猛地放松下来,已经满脸都是冷汗了。 他快委屈死了,要是郁慈航就在眼前,他非得咬死他不可,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真是坏透了! 经过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后,终于结束了。 舒年下来时两腿发软,没站稳,摔倒了地毯上,郁慈航在外面听到闷响,推门走进来,将舒年抱了起来,为他整理好了浴袍。 被他抱起来,舒年气得要命,却实在没力气找他算账了,闷闷地不说话。 见他进来,黎夜的眼神冷厉得和刀子一样,似是想把郁慈航的血rou一片片剜下来。 郁慈航笑了笑,没理他,将舒年抱回主卧,沐浴后将人安置到了床上。 舒年狠狠地揍了他几下,郁慈航没反抗,都受下来了,可是看到他手臂上的伤,舒年很快就不忍心了,默默收回手,缩进被窝里转了个方向不理人了。 “年年。”郁慈航叫他,“能和师兄说说话吗?” 舒年把被子蒙过脑袋,以示无声的抗议。 “好,没关系,那你听我说。”郁慈航说。 隔着被子,舒年被闷得发热出汗,郁慈航的声音听起来也略显失真,却依旧温柔迷人。 他说。 “年年,我喜欢你。” “……” 舒年愣住了。 他差点掀开被子看向郁慈航,却生生忍住了,只是收紧手指揪住了床单。 他隐约是知道郁慈航喜欢他的,可亲耳听到对方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受,引得他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 郁慈航说:“原本我不打算这么仓促地向你表露心迹,但情况特殊,我不希望你对我心生隔阂。” “还不都是你害的……”舒年耳朵红了,小声抱怨。 “嗯,是师兄错了,师兄向你道歉。” 郁慈航轻柔地拍着他,充满了安抚和纵容的意味:“你可以生气,尽管冲师兄发火,只要能哄你高兴,叫师兄做什么都可以。” “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我们所处的世界是虚假的,不管是从前还是今后,你的所知所见也未必全部真实,但我的心意永远不会变。” “我爱你。” 舒年一向知道郁慈航很会讲情话,可每次听都没什么抵抗力,现在也是,明明还在气头上,心里却好似被灌了糖浆,冒出甜甜的气泡,让生气也带上了几分甜。 本来盖着被子就很热,听了郁慈航一番话,他更是热得不行,忍不住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口喘气,正好对上了郁慈航的视线。 郁慈航望着他的眼神满含情意,足以叫冰雪融化。 被他这么看着,舒年害羞极了,却还惦记着刚才的事,既羞又恼,朝他扔了个软枕,又转到一边默不作声了。 郁慈航低笑一声,没奢求舒年现在就答应他。 他哄了哄人,说道:“你睡一会,我先走了。” 舒年希望他走,又不太希望他走,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纠结了一会,没有开口留人。 郁慈航走后,疲惫不堪的舒年很快就睡着了,并且睡了整整一天,直到晚饭前才醒。 中间他听到外面有巨大的响动和尖叫争吵,可他太累了,根本醒不过来,以至于他起床后才得到这个惊人的消息:黎夜被关起来了。 “为什么?”他惊愕地看向大少爷。 “他疯了。”大少爷疲惫不堪地揉揉眉心,嘴角发青,是被黎夜揍的,“很抱歉,他打了郁先生,甚至用刀刺伤了他。” 舒年的心悬了起来:“我师兄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他没事,只是稍微划破了皮,没有影响。我们本该拦住黎夜,可他是格斗高手,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他……” 说到这里,大少爷沉默下来,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他能看得出来,黎夜是真的动了杀意,要杀死郁慈航。 而且黎夜还说了很奇怪的话。 他竟然说郁慈航不是活人。 “他们两个人在哪里?”舒年问。 郁慈航去了酒庄附近,举行招魂仪式,他觉得舒年需要更多休息,便自己去做了。至于黎夜,已经被大少爷关进了地下室,为了惩罚他,大少爷一天都没给他饭吃。 舒年犹豫一下,问道:“我能去看看阿夜吗?” 大少爷点头同意,舒年便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有惩戒房,一般是给犯了错的佣人关禁闭用的,黎夜从小到大也没少被关过。 每间惩戒房很小,并且没灯没窗户,只有一扇带着栏杆的小窗能透出走廊的光源。 舒年来到黎夜所在的惩戒房,叫他的名字:“阿夜。” “舒年?” 听到他的声音,黎夜立刻走到门前关心他:“你怎么样了?身体还行吗?” “……嗯,我没事。”舒年红了红脸,“你呢?” “我也没事。” 舒年沉默片刻,又说:“你太冲动了,我师兄是有错,可你不应该持刀伤人。” “我不全是为了那件事。”黎夜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吗?你师兄不是人。” 舒年愣了愣:“你说什么?” “昨晚我亲眼看到了。”隔着铁门,黎夜凝重地说,“你师兄全身的血rou融化了,是一具行走的骷髅,并且有着一双颜色很浅的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