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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人啪的拍了下惊堂木,“嫌犯刘石,有何辩解?” 刘石跪坐起身,凄苦道:“大人我冤枉啊!我为侯府做事近二十年,从老夫人起就深受器重,侯府于我有恩,我为何要做不利于侯府的事情啊。” “我虽然是侯府买回去的奴才,可老夫人念在我兢兢业业的份儿上,回祖籍之时便让我脱了奴籍,小人心中只有感激之情。” 刘石一番声泪俱下,让周围围观的百姓也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既然从侯府脱了奴籍,确实不会轻易背弃侯府吧。” “说不准是那位贼喊捉贼,毕竟刘石脱了奴籍,主家不能自由惩处。” “侯夫人看中的人,难道是这位心中不满,故意要惩治?” “这出戏可真精彩,瓜子要么,看来还得好一会儿才能断案呢。” 刘石趴在地上,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勾起唇角。 温雁菱挑眉,这刘石倒是聪明,这时候还拿侯老夫人压她,若她拿不出证据、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怕这声誉也就不要了,改日说不准侯府的主母也就易主了。 “好一个奴大欺主。”温雁菱站起来,眉间像是染着愁绪,明艳的脸上满是不忿和委屈,她用帕子压了压眼角,看似柔弱无依,声音却能让众人听得清楚,“刘管事你自己也说,侯府待你不薄,不仅让你当了管事,老夫人回祖籍还给一众人脱了奴籍,这其中便有你。” 众人:嚯,原来是很多人一同脱奴籍,不是他一个。 “可怜我初初掌家,认人不清,听信了小人言,让你做了总管事。”温雁菱哽咽了一声,“我温家教导儿女自来便是与人为善,可谁知并非人人都是善良之辈。” “前段日子,我梦中见到我公公,训斥我管家不力,次日醒来,我家侯爷便让我仔细查查侯府产业是否有亏,如此便有了那么一出。谁知这么一查果然有猫腻,每个铺子、庄子,掌柜、管事竟然没有无辜之人,侯府产业不仅没有任何盈利,甚至还需补贴。” “自我当家以来,我对这些管事、掌柜的信赖,竟成了他们敛财的便利,实在可恶。” 温雁菱说着便委屈的落下泪来,“我实在不敢想,若是侯府偌大的产业败在我手中,我有何脸面下去见我公公,如何跟我婆婆交代,更无颜面见我温家祖宗。” 众人哗然,原来传出来的话,这真相竟然是这样,若是没有老侯爷的托梦,这位侯夫人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实在太可怜了。 这么端庄温柔的侯夫人能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信任侯府的奴才、下人而已,她是如此善良。 刘石咬牙抵赖,“大人,我是总管事,那些账册之事与我无关。” “大人!”温雁菱忽的大声,声音压过了刘石,“我虽不是聪慧之人,可这其中的猫腻一眼便知,若是没有总管事授意,那些管事、掌柜如何敢!他们就是串通好的,欺主!” 刘石死死咬着牙,口中一片血腥气,他双手被绑缚在后,只能不断扭动身子,他厉喝:“你没有证据!你便是侯府夫人,也不能无证定我的罪!” 许大人沉声道:“大胆刁奴,闭嘴!” 温雁菱缓缓从台阶上走下来,她眼中早已没了泪意,嘴角甚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讽刺笑意,她居高临下看着刘石,轻笑道:“原来刘管事是笃定我没有证据,故而抵死不认。” “若是我没有证据,许大人会派人直接把你抓来吗?” 刘石心下一沉,猛地摇头,“不会的,你没有证据。” 许大人低声一喝:“带证人金器行方掌柜、刘石外甥李锐,粮行掌柜……” 一连数人的名字被念出来,刘石面如死灰,不断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没有证据。” 待人拉上来跪了一串,许大人手中便拿起一叠纸,他朗声道:“下面数位嫌犯皆已供认不讳,刘石作为侯府总管事,以职权、金银诱惑、威胁众人,与众人串通一气,私吞主家荣昌侯府钱财。” 他手边叠了一摞账册,看向账册时他眉心蹙起,“这乃是私造账册,是为证据。” “更有企图私吞侯府庄子,欲以小换大、以次换好,此罪加一等。” 许大人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没想到这刘石竟然如此可恶,骂声不断对着刘石,同时也在心里怜惜侯夫人,女子掌家不易,更逞论遇上如此恶奴。 然而她能在这短短几日便找出了证据、还有证人出来作证,供词也写好了,这……简直是太厉害了。 刘石颓然倒在地上,闭上眼不再挣扎。 第23章 当真配得上我了 若说此前他仗着温雁菱没有证据和供词抵死不认,如今便是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大安律法严明,若是证人说出供词,那便绝不可作假,若是发现是假证词,直接便可判斩。更何况,私账被查他竟不知,此时已无力回天。 可他死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错了,明明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 为什么侯夫人会突然查账?为何方掌柜和李锐会如此轻易便招供?为何私账都被查出来了? 难道真是因为老侯爷显灵了? 许大人一一判了罪,各掌柜、管事有牵连作假私吞主家财产,罚苦役五年,私造账册加罚三年,念在转做证人及时醒悟,减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