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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雁菱没说话,她垂着头玩弄着自己刚染了丹寇的指甲,像是在听又像是在走神。 夏连欣也没管她,继续道:“但后来传出是舒婉心有意私会三公子,还说三公子并非心悦于婉心,婉心在家便大哭一场,而舒大人气不过去找国公府理论。三公子那位母亲也是个厉害的,破口大骂舒婉心水性杨花,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总之非常难听,舒大人气得昏倒在国公府,随后舒夫人赶到了,在国公府撒泼耍浑,引得国公府被围了一圈,据说如今圣上都知道了这件事。” “如今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就是不知会如何收场。” 夏连欣还带着一丝惋惜,温雁菱嘴角勾出一抹极淡的笑,“且不论事情究竟如何,jiejie可曾想过,那日是舒婉心执意要出去的,甚至还妄图撺掇文茵和沐晴一起去,若是有个万一,你应该能想到当日我为何如此失态。” 夏连欣脸色白了白,她手指轻微颤抖,温雁菱却没有停下来,眼里满是冷意,“若是当日我们两家任何一个女儿被牵扯进去,那该如何是好?我们是去找国公府理论还是撒泼耍浑,可结局都是一样的。” 嫁入国公府,与那品行不端的三公子做妻,日日伺候在泼辣的婆母身边。 光是这么一想,夏连欣就觉得自己像是要喘不过气来,手脚如坠冰窖。 温雁菱没有安慰她,她是要让夏连欣明白,舒婉心心思不纯,她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上一世目睹了沐晴的遭遇的人,她不会同情,没有落井下石,也算是她温雁菱还留着最后一丝底线。 温雁菱瞧了眼夏连欣惨白的脸,或许当时夏连欣只是被她那一番话镇住了,然而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覆水再难收,都是做媳妇的人,自然知道舒婉心日后的日子会是多么艰难。 这是她女儿上一世遭受过的。 夏连欣唇色苍白,温雁菱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她便岔开了话题,“此事不用再提,如何收场也大不了是各退一步,你瞧你说的这些让姑娘们都吓白了小脸。” 夏连欣喝了热茶,这才觉得手脚暖了起来,她看了眼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个姑娘,叹了口气,“她们年纪也不小了,这种事也算是一个警醒,若是自己不多长个心眼,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哪里哭去。” “若是真遇上这种事,那就先把那狗东西打一顿解气,把姑娘留在家里自己疼,岂不是也很好。” 夏连欣震惊的回头看向温雁菱,见她笑眼盈盈,竟是瞧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在玩笑。 “行了行了,这些糟心事咱们就不提了,你们小姑娘们别处去说话,你且与我说说侯府对账是怎么回事?”夏连欣把姑娘们赶走,拿起一个小册子翻阅起来,正巧就拿到了温雁菱做记录的表格,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头绪,“这是什么?” 温雁菱接过小册子便把昨日侯府对账的事跟她细说了一遍,刚说完夏连欣就蹙眉怒道:“这些不知图报的人,竟然如此欺瞒于你,按我说不如报官,好歹是侯府,要严惩他们才能解了这口气。” “你如今脾气怎的变得如此和善了?”夏连欣狐疑的看她。 温雁菱幽幽道:“你怎知我就不惩罚他们了,如今当务之急是把侯府的营生调整一番,这些人有部分我还有用,其他的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待我腾出手来再收拾也不迟。” 夏连欣拿过她的小册子又看了一遍,蓦地瞪大眼,“你说得调整营生竟是这个,这么大动作?雁菱,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什么事情刺激了?” “为何你会这么说?”温雁菱不解,“难道我一心经营侯府产业营生不是好事吗?” “这……”夏连欣不知如何说。 温雁菱笑起来,“因为我发现,我的一颗真心喂了狗,男人靠不住,不如多赚些银钱,拿到手中的银子是不会辜负我的。” 刚走到月门处,耳聪目明的韩栋:…… 夫人好像在说他家爷,是狗。他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不对。 韩栋觉得此刻还是不进去为好,拱手对守在月门的青蓉道:“劳烦青蓉姑娘告诉夫人一声,人我都找到了,待午后便会到府中等候夫人差遣。” 韩栋交代完便脚底抹油走了,青蓉连人都没叫住。 夏连欣听了温雁菱这一番话语,竟然觉得颇有些道理,“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道理,不如等你这边忙完了,帮我看看我家的营生?” 温雁菱想到什么,轻笑道:“你江家老夫人会容你把持江家产业?还是到时候若是有机会,让你参一股,给自己存些私房便好。” 她记得夏连欣也不是个会做生意的,而且江家如今并非她主中馈,江老夫人长寿,她还有许多年要熬呢。 想到家中近况,夏连欣叹了口气,“也罢。” 正说道此处,青蓉送来了新制的点心和茶水,顺便告知了温雁菱,韩栋方才的话,温雁菱表示知道了。 听见韩栋,夏连欣挑眉,揶揄道:“韩栋可是你家侯爷身边的人,竟为你办事了,你跟侯爷是否缓和了些?” “呵。”温雁菱冷笑了一声。 夏连欣捂住轻笑,识趣不提,顿了顿她忽然叹息了一声,“其实今日来找你,也并非只为八卦,乃是有一事想与你商议。” 温雁菱道:“你我之间何故如此犹豫,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