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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那嘴唇涂抹的正红色口红就有正宫的派头了,更别提她看傅津南时,丹凤眼里酝酿出来的“这男人是我的”的底气有多足。 尽管关洁之前偷偷给她看过徐茵的照片,唐晚觉得,照片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真实、猛烈。 那感觉仿佛暴雨泄洪,哗啦一下,全都奋力冲破匝道,埋藏地底的肮脏、秘密全都随着滚滚长河一掩而去。 泄洪过后,留下的却是千疮百孔的灾难。 难堪吗?她不知道。 她只是在瞧见傅津南身影的那一瞬间,心脏处毫无征兆颤了几下。 其实没多少惊讶,毕竟她从一开始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今日的傅津南跟换了个人似的。 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衬得他气质清冷绝然,五官更是精致立体,线条勾勒流畅,那模样活像时尚杂志精挑细选的封面人物。 他站在店门口一手揣兜里,一手拎着一件公主裙,正垂着眼皮神色不明地瞧着眼前这一大一小。 徐茵一边小心搂住怀里嘟着嘴表示不满的傅欢,一边抬下巴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从医院出来脸色就不大好。 要不是碍于小孩的面儿,恐怕早一走了之了。 几个小时前,徐茵还在医院走访病房,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有个好帅的男人抱着小孩进儿科了’,徐茵听了没当回事。 等她查到下一间,主任突然打了加急电话,让她快回科室看一小孩。 徐茵将病历本递给旁边的实习医生,迟疑着走出病房。 哪知道这位‘好帅的男人’是傅津南呢。徐茵不是没见过这位爷,只是他俩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没十句。 可有些人天生就有本事,天生能让一个平日矜持、端庄的姑娘变成一个嫉妒心重到令人发指的小变态。 傅津南就是有些人中的一个。 从他出现在她眼里那一刻起,她就彻底沦为他的不二臣了。 只待他一声令下,她定会擂鼓鸣金、赤膊上阵,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 可惜,她从来没能让他另眼相待过。 “能他妈快点?没看见小孩哭得不行了?” 一道暴躁的催促声打断徐茵的思绪,徐茵着急忙慌走进科室,走上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检查小姑娘额头上的伤。 磕了一指甲盖大点的伤口,得缝两针。小姑娘又怕又疼,缝的时候眼泪跟珍珠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徐茵手控制不住地发抖。 好不容易缝好针,她一转头就见傅津南抱着小姑娘好脾气地哄着。 徐茵大跌眼镜,压根儿没想到这位爷还有如此耐心。 小姑娘半天哄不好,徐茵摸了摸白大褂口袋,掏出两颗巧克力递给小姑娘,小姑娘见到吃的似乎忘了哭。 吧嗒吧嗒滴了两颗泪珠,伸着小手拿了一颗。 傅津南瞧了,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刺她:“上辈子饿死鬼投胎呢,是个人给的你就伸手拿。” 徐茵脸色一僵,捏着剩下一颗糖转移话题:“欢欢衣服脏了,去给她买件新的吧。正好到饭点了,我们一起吃个饭,你看这样行不行?” 傅津南这才正眼看人。 一看才发现是他那便宜未婚妻,几百年没交情了,要不是傅欢来医院缝针,他怕是连人叫什么名儿都忘了。 这姑娘在英国留学?还是北美来着? 傅津南不爱欠人情,请人吃顿饭就当这事过去了,以后可别拿这事要挟,要挟他也不认。 “这件喜欢?”服装店门口,傅津南把裙子往傅欢面前一递,敷衍着问。 傅欢塞了一颗爆米花在嘴里,抬起头颅瞄了眼舅舅选的公主裙。 好丑! 傅欢猛摇头,“不喜欢。” 傅津南没脾气了,把裙子随手扔给一旁的导购员,懒得伺候了:“你自个儿挑去,懒得惯你。” 徐茵难为情地看他一眼,最后自己拉着小姑娘进了店挑衣服。 傅津南心里说不清的烦躁。 趁着人挑衣服的功夫,傅津南走到商城消防楼道,从兜里掏出烟盒,取了根烟放嘴里,捏着打火机刚想点就瞧见了‘禁烟区’三个大字。 傅津南骂了句脏话,又把打火机揣回兜里。刚想走,背后突然传来两道讨论声。 “要不我们现在去紫/禁/城看娘娘吧?” “太晚了,得提前预约。明天再去?” “也行,那我们回去睡觉吧。我有点累。” “要不要看个电影再回去?” 唐晚话音刚落,眼前就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擦得锃亮的浅口黑皮鞋,再往上是质地上乘的西装裤,笔直的裤管里包裹着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 视线瞥到那枚熟悉的尾戒,唐晚神色一愣。 她以为,这人或多或少有点忌惮的,毕竟未婚妻近在咫尺。 可这人好像不屑一顾,明明站在道德最低点,他还能风轻云淡上前拦住她,她真不知道这会儿是该笑还是该哭。 “吃得怎么样?”傅津南视线在俩姑娘间逡巡一圈,最终停留在唐晚白净细腻的脸上,漫不经心问。 江然吓得不轻,猛然出现这么个人拦在中间,她还以为遇到了变态,抬头一看,结果这人长得人神共愤、貌若潘安,还满身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