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剜心取血
他曾经也劝过林淡月，但他更知道救活夜沧澜已成林淡月的执念，即便他再劝也是无济于事。 现在他也只能期待优昙花真的能如传说那般神奇，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了。 是夜，萧子皓回到房中时便见林淡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萧子皓顿时慌了，疾步走上前扶起林淡月，紧张喊道：“月儿！” 林淡月睁开双眸，虚弱地看着萧子皓笑道：“子皓，我没事！” 萧子皓连忙搭上林淡月的脉搏，随后蹙眉道：“你的顽疾又发作了！” “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休息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林淡月笑道。 看着林淡月强撑的笑容，萧子皓心疼不已：“月儿，对不起！ 都是我没用，若我能再强大些便能早日让优昙花开花了！” 萧子皓狠狠地攥紧拳头，眸中满是自责。 林淡月轻轻拉着萧子皓的衣袖笑道：“子皓，没关系的！ 优昙花既然已经培育出来，那它长成也是迟早的事。 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再挨几日也没什么！” 林淡月的话让萧子皓愈发难过了。 看着心爱的女人身处痛苦中他却只能耐着心等待。 不！ 他已经等不及了，月儿也等不了了！ 萧子皓眼中划过一丝精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让优昙花成熟的！” 林淡月虚弱地点点头。 深夜时分，待林淡月熟睡后，萧子皓悄悄地起身走了出去。 皎洁的月光洒进房间，却没有一丝朦胧美，反而透着一股阴冷感觉。 萧子皓刚出门，床上的林淡月就睁开了眼睛。 她知道萧子皓一定是想出了什么办法能让优昙花快速成熟。 优昙花的培育需要修习凌云宗独门内功心法的高手以自身精血再配上极其严苛的环境才能长成。 但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几年甚至更久，且对培育者的身体和武功都有极大的损害。 萧子皓的内力已然算是深厚的，所以才能这么快就让优昙花发芽。 寻常人即便是有能力培育优昙花也不会耗费自己的寿命和武功去培育它。 为了让萧子皓主动做这件事，林淡月一直服用药物，让她的脉象看起来就像是一直有心疾缠身。 萧子皓对林淡月的爱已经超过了爱他自己，所以他才会愿意用损害自己换取林淡月的平安。 今夜林淡月心疾复发让萧子皓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优昙花加速生长。 而唯一的办法便是快速增加他的内力。 林淡月起身后便远远地跟着萧子皓来到了夏侯德的住处。 这么晚了，萧子皓来这儿做什么？ 林淡月蹙眉躲在假山后面看着。 萧子皓的武功不弱，林淡月怕被发现所以不敢跟的太近，只远远地瞧见萧子皓进了夏侯德的房间。 大约过了一柱香萧子皓便出来了。 借着月光，林淡月看见萧子皓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气息变得凌厉了许多。 林淡月远远地瞧见萧子皓往回走，连忙离开。 萧子皓却并没有回到房间休息，而是去了药室。 林淡月没敢再跟过去，但心里已经猜到了萧子皓大约是去做什么了。 药室中，萧子皓看着那株鲜红的花苞眼中满是急切。 “优昙花，月儿的身体就靠你了，你可得快点长大啊！” 说着，萧子皓揭下上衣，拿起匕首顺着伤口再次刺进去，殷红的血滴答滴答地落在优昙花上。 不多久，鲜血顺着土壤渗入进去。 吸了血的花苞仿佛更加艳丽了，未开的花芯似乎也张开一些。 萧子皓的脸色苍白，嘴角却勾着一抹笑容。 林淡月回到房间后没多久，萧子皓也回来了。 林淡月装作熟睡的模样，感觉到萧子皓缓缓靠近，片刻后，鼻尖传来一股血腥气。 紧接着，林淡月感觉脸颊上传来一个温润的触感，耳边响起萧子皓的声音：“月儿，放心！ 我一定不会让你再痛苦的，哪怕是付出所有！” 说完，萧子皓便躺在了林淡月身边。 因为失了心头血，所以萧子皓格外的虚弱，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听到均匀沉重的呼吸声，林淡月才缓缓转身。 看着身边的萧子皓，林淡月轻手轻脚地解开他的衣服，看着他心口处狰狞的伤疤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喷涌而出。 她何尝不知道培育优昙花要付出什么代价。 可如今看着萧子皓的伤，林淡月竟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被匕首剜了数次般疼痛窒息。 萧子皓的伤几乎都在一个地方，伤口虽然结痂，但不难看出是被匕首刺穿了不知道多少次才形成的。 为了她，萧子皓不仅是付出了寿命和武功，更是这数次的钻心疼痛啊！ 没有人帮他，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剜心取血，在同一个伤口处刺上数遍，这该有多痛啊！ 林淡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轻抚着萧子皓的脸颊，眼中满是愧疚。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告诉萧子皓实情，可她不能。 她花了这么长时间布下这局，撒下弥天大谎，只为了救活夜沧澜。 现在已经到最后一步了，她决不能退缩。 林淡月闭上眼睛，将泪水硬生生地逼回去。 若是她做的这些事必须有一个人来承担的话，那便让她下地狱吧，反正她这条命原本就是多出来的！ 一夜无话。 第二日，林淡月起身时萧子皓已经不在了。 萧子皓怕林淡月看见他苍白的脸色，所以每日都是提前起来，去练功室调息片刻，待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差时才敢出现在众人眼前。 萧子皓刚走出练功室，就见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宗主，青雨公子好像失踪了，城主大人正大发雷霆呢！” “青雨怎么会失踪？” 萧子皓疑惑道。 “昨日好像说青雨公子去了陆公子的住处，然后就没有再回去。 往日城主大人出门，随侍身侧的都是青雨公子，可今天早上城主大人起来不见青雨公子便派人去寻。 谁知青雨公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儿都找不到！” 萧子皓眉头紧蹙，正准备去看看情况时就见林淡月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