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关老离去
等小桃醒来时已经是天黑了。 她刚要爬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怎么都爬不起来。 小桃费力地睁着眼睛看了看四周，这是她的房间！ 再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奇怪！ 她不是才送了洗脸水给小姐吗？ 怎么会这么快就天黑了？ 正疑惑着，忽然听见推门声。 小桃连忙看向来人：“小姐！” 来人正是穆清，与她一起的还有杏儿。 “醒了！” 穆清眼含笑意走了过去。 “小姐，我这是怎么了？” 小桃疑惑道。 “你中毒了，来！ 快把药喝了！” 穆清招了招手，让杏儿把药递给小桃。 小桃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穆清：“中毒？ 我怎么会中毒了？” “你仔细想想，昏迷前你做了什么！” 穆清无奈道。 小桃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她好像碰了一下小姐的书，然后就晕了过去，难道是书上有毒！ 小桃顿时大惊：“小姐，那书……”穆清微微一笑：“不错！ 那毒名为千机散，整本书都用毒药泡过了，碰一下便会昏迷，如果不及时解毒便会毙命！” 闻言，小桃吓得捂住嘴巴，惊讶道：“怎么可能？ 那小姐昨日捧了一天，岂不是也中毒了！” “我早就知道上面有毒，提前服了解药，所以没事！ 我让你不要碰就是怕你中毒，结果你还是碰了！ 若非我醒来的及时，你此刻已经在阎王殿报道了！” 穆清又生气又心疼地看着小桃。 今早上她也是困糊涂了，明知道小桃好奇心重还让她看着书，要是小桃真出了什么事她得后悔死！ 小桃愧疚地低着头：“对不起！ 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穆清本来也没真生气，见小桃认了错便笑道：“好了！ 快把药喝了吧！” “谢谢小姐！” 小桃笑道。 “对了！ 小姐，那书是什么人给你的？ 怎会有毒药啊？” 小桃问道。 “一个老大夫！ 我向他学习医术，他隔三差五会给我些考验！” “原来是这样！”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又忍不住嘟囔道：“用毒药来考验，他也不怕伤着小姐！” “你就放心吧！ 这毒药并不罕见，伤不着我的！” 穆清无奈地将药碗塞到小桃手里。 小桃忠心，可有时候也太哆嗦了点，明明才十几岁的姑娘却跟个老妈子似的，比芸娘还唠叨，穆清也是颇为头疼。 “好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待你身子好了再来伺候！” 穆清笑道。 “多谢小姐！” 小桃笑道。 回到房间，穆清看着桌上的那本书，心中有了些许担忧。 关老说今日会来销毁这本书，可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还未见到关老的身影，穆清不免担心。 又等了片刻后，穆清拿来炭盆点燃书册，看着火焰将书彻底吞没才吩咐杏儿将它拿出去。 关老既然叮嘱了要将书毁了，那穆清必然会照做。 虽然不知道关老为何爽约，但想到昨日他说的要去办一件事，穆清猜想或许关老真的遇到了麻烦。 正出神时，房门却被敲响了：“小姐，门外来了个人，说是春晖堂的小厮，要见您呢！” 杏儿的声音传来，穆清心中咯噔一下，春晖堂的小厮？ 难道是关老真出什么事了？ 穆清连忙跑出去。 只见后门处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拎着包药正四处张望呢！ 穆清快步走过去：“你是春晖堂的人？” 男人见到穆清，连忙行了一礼：“您是穆清穆小姐吧？” “没错！ 是关老让你过来的？” 穆清急忙问道。 男人点点头：“正是关大夫！ 小人苏枯，是关大夫手下的药徒，关大夫有事已经离开，临行前他吩咐小人一定将这给小姐的药亲自送到您手上，还让小人告诉您一句话！” “什么话？” 穆清连忙道。 “关大夫说他此去若是不回，请您务必保重身体！” 闻言，穆清心头微惊，关老这话怎么这么像在告别？ “你可知道关老去哪儿了？” 穆清忙问道。 苏枯摇摇头：“这个小人不知！ 只听闻关大夫为救一个故友要去寻一味药材！” 穆清微微垂眸，眉心渐渐锁紧了。 “好！ 我明白了！ 苏大夫，若是关老有什么消息请您务必告诉我！” 穆清请求道。 苏枯点头笑道：“这是自然！ 关大夫吩咐了，春晖堂众人务必善待小姐！” 苏枯眸光微闪，眼底满是清明。 穆清微微眯了眯眼睛，她的直觉告诉她，苏枯并非普通小厮。 “时间不早了，小人就不打扰小姐了！” 苏枯拱了拱手。 “苏大夫慢走！” 送走了苏枯，穆清连忙拎着药回了房间。 “杏儿，守在外面，不许人进来！” 穆清厉声吩咐道。 “是，小姐！” 穆清关上房门连忙将药拆开，果然，纸里面包的根本不是什么药，而是一封信和一枚刻着鬼脸的玉佩。 “丫头，当你看见信的时候我恐怕已经离开了。 此行路途遥远，且归期未定，我已告诉鬼医门上下，见门主令如见门主，所以请你务必保管好它！ 鬼门十三针的所有都已经传你，希望你善加利用。 春晖堂是鬼医门的产业，苏枯是我的大弟子也就是你的大师兄，他追随我多年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但具体如何还需你自己判定。 丫头，保重！” 看完信，穆清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信，犹豫了片刻，穆清还是将它烧了。 至于门主令，穆清找了一根绳子将玉佩串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这是前世带来的习惯，重要的东西必须贴身收着她才安心。 虽然不知道关老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但穆清能做的就只有守护好鬼医门，方才不负关老的恩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穆清一早便看见府里挂起了红灯笼，厨房里也飘出阵阵月饼的香气，穆清才忽然记起来，今日不是中秋嘛！ 她这几日倒是给忙糊涂了，连中秋节都给忘了。 穆清忙去了竹园拉上陆九辰给老太太请安。 “祖母，中秋快乐！” 穆清笑道。 “清儿，九辰，你们都来了！ 厨房刚送来的月饼，快尝尝！” 老太太笑道。 “谢祖母！” 穆清拿了块月饼递给陆九辰：“二哥哥，快尝尝！ 这是莲蓉蛋黄馅的，很好吃的！” 看着穆清的笑颜，陆九辰身上的气息也没有那么冰冷了。 现在陆九辰虽然不像以前那样毫无人气，但面对太多陌生人时也总是冰冷冷的，唯独对着穆清时才好些。 “今日中秋，为何祖母院子里不见旁人？” 穆清疑惑道。 “你父亲今儿一早就被叫到宫里去了，至于旁人，估计一会儿就到吧！” 老太太这话里的旁人指的正是华霓裳和穆蓉。 老太太不喜欢这母女两个，可这逢年过节的还是得见一见，以免落人口实。 正说着，华霓裳就带着穆蓉走来了。 “妾身拜见婆母！” “蓉儿拜见祖母！” 这母女二人今日都穿了玫红色的衣裙，看着艳丽无比。 华霓裳素日最爱浓妆艳抹，额前垂下一缕头发，时而轻抚，做一副楚楚可怜样，老太太一见她如此便生气，如今连穆蓉也叫她带成了这副模样，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老太太不悦地皱眉：“起来吧！” “谢婆母（祖母）”华霓裳丝毫未觉老太太的不悦，下意识地抚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笑道：“祖母，今日中秋，妾身特意为您做了些月饼，请您品尝！” 华霓裳说完，身后的丫鬟便将一盘精致的月饼端了过去。 华霓裳做的月饼精致小巧，五颜六色的，看着便赏心悦目，可见是用了心思的。 但老太太本就对华霓裳的做派不满，便是她送什么山珍海味也不稀罕。 “放下吧！” 老太太淡淡地说道。 华霓裳：“婆母，今日中秋，咱们一家人该一起用膳才是，妾身已经吩咐厨房在准备了，还请婆母移步大厅，待主君回来便可用膳了！” “不急！ 辙儿呢？ 怎么没瞧见他过来？” 老太太问道。 华霓裳仿佛早就等老太太问这话呢，连忙答道：“再有一个月便要科考了，辙儿还在书房用功，待会儿妾身就让他过来给婆母请安，请婆母莫要怪罪他！” 老太太摆摆手：“不必了！ 既是在用功那便由他去吧！ 他也不小了，去年参加了科考便未过，今年若是再不博个功名便只能送他去军营了！” 闻言，华霓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穆辙天性愚钝，文不成武也不就，除了丞相之子的身份几乎一无是处，华霓裳心里也清楚，但老太太这样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终究面子上难看！ “婆母，辙儿已经很努力了，前几日先生还夸他文章有进步了！” 华霓裳连忙道。 话音刚落，一边的穆清忽然噗嗤笑了出来。 穆辙的资质大家有目共睹，先生实在找不到词鼓励他了才说有些进步的，偏偏华霓裳真就以为穆辙有了进步。 也怪不得穆清要发笑，穆辙的水平大约也和她差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