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救下凌一
老太太上上下下打量了穆清好一会儿，确定她真的没事才稍稍松了口气。 “二哥哥！” 穆清轻唤一声，陆九辰便走上前，轻声安慰道：“没事了！ 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穆清拉着陆九辰的手，在那些锦衣卫看不见的地方在他掌心悄悄写下两个字。 “凌一！” 陆九辰眸光微凝，稍加思索便知晓了穆清的意思。 “老夫人，既然小姐没事，那可否让在下问几个问题？” 陈煜拱手请求道。 老太太见了陈煜脸色微冷，因为他们抓人才险些害了穆清，老太太自然没有好脸色。 “清儿刚醒，大人还是过些时候再问吧！” “老夫人，这贼人受了重伤应该还未跑远，若是耽误了时间，叫他跑了，不仅在下难辞其咎，小姐恐怕也会有危险，还请老夫人三思！” 陈煜这话是劝解，也是威胁，老太太是个明事理的，知道锦衣卫为皇上办事，那人必然十分重要，倒也没有真为难他们。 “清儿身子还虚弱，你们快些问，问完好让她休息！” “多谢老夫人！” 陈煜恭敬地拜了一礼。 老太太随后便走到一边坐下，陈煜看着穆清微微点头：“穆小姐，在下锦衣卫佥事陈煜，那贼人关系社稷，皇上十分重视，还请小姐配合我等抓住贼人！” “当然！” 穆清微微点头，神情自然，可掌心微微发出的冷汗显示出她此刻的紧张。 “敢问小姐可认识那贼人？” 陈煜紧盯着穆清的脸，想从她的神情上看出她是否在说谎，可惜他失望了，穆清神色平静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贼人是在何处将你打晕的？” 陈煜继续问道。 “我不认得路，但我最后瞧见的地方有一棵大柳树，应该是郊外，很冷清，路上根本没人！ 我当时害怕极了，原以为这次凶多吉少了，可他只是打晕了我，等我醒来时就已经躺在这儿了！” 陈煜看向旁边的手下，手下低声道：“大人，属下问过这里的人，他们的确是在郊外的一棵柳树旁发现穆小姐的！” “陈煜点点头，又看向穆清问道：“那小姐可看见最后那贼人往何处去了？” 穆清摇摇头：“当时我昏了过去，没有看见！” 陈煜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穆清稍显苍白的脸色，他的心中仍有满满的疑惑。 当时，他记得凌一明明在看见穆清后已经打算往别的方向跑去了，可为何又突然改变想法挟持穆清呢？ 若不是穆清认识凌一想要帮他逃脱，那就只能是凌一认出了穆清的身份，想要借她威胁自己！ 这样想想倒也解释的过去，可出于锦衣卫的本能和多年的办案经验，陈煜断不会如此妄下决定！ “穆小姐，在下再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不认识那贼人吗？” 陈煜蹙眉道。 穆清微微蹙眉，颇有些生气道：“大人此话何意？ 莫不是怀疑我与那贼人勾结不成！ 我若认识那贼人，他又岂会伤我！” 因为太过激动，穆清禁不住咳嗽起来，苍白的小脸更显虚弱了。 陆九辰忙将穆清扶起来，顺便在她身后塞了个枕头。 “陈大人，该问的都问完了吧，清儿刚受了惊吓，需要休息！” 陆九辰看着陈煜不悦道。 “不错！ 陈大人，清儿身子虚弱，你若是问完了便赶紧去抓那贼人，让清儿休息吧！ 若是还有问题，我丞相府的大门为你敞开！” 老太太也说道。 陈煜原是想着穆清年纪不大，若真说了谎，在他连番逼问下定然会慌张，可他完全没有看出一丝不对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陈煜没有完全相信穆清，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逼问穆清了，于是他只能拱手道：“穆小姐，抱歉了！” 说完，陈煜便领着一众锦衣卫离开了。 “清儿，怎么样？ 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老太太担忧道。 “不用！ 祖母，我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祖母先出去了！” “嗯！” 穆清微微点头。 老太太又看向陆九辰说道：“二哥儿，你留下来，等清儿身子好些了再带她回府吧！” “嗯！” 陆九辰微微点头。 穆清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她还没开口，祖母便让二哥哥留下了，此举正合她意！ 等老太太离开后，穆清连忙从床上下来，将密室的入口打开：“二哥哥，他就在里面，你进去吧，我替你看着外面！” 陆九辰进入密室，便见重伤的凌一躺在床上，旁边是他换下来的一身血衣。 “主子！” 一看见陆九辰，凌一连忙要起来，却被陆九辰按住了：“别动！ 躺着就好！” “多谢主子！” 凌一虚弱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九辰蹙眉问道。 “回主子，那边军布防图是真的，就在燕国探子手里。 昨日属下在街上看见一个燕国人，便尾随他过去，听见那些燕国探子在商量如何把布防图带出去，属下本想找机会将布防图拿回来，可谁知却被追查燕国探子的锦衣卫发现了，陈煜想要抓我回去，我拼着重伤才逃走，若不是在姻缘庙门口看见了穆小姐，恐怕属下也是凶多吉少！” 陆九辰微微蹙眉：“我并未跟她提起过你，她为何会知道你是我的人？” 凌一闻言微微一惊：“主子，您没跟她说过属下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 当时属下看见穆小姐时并没有想挟持她，是她主动让属下挟持她的！” 陆九辰沉默着，眼底泛起严肃的神色。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你们不用猜了，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你们的关系！” 陆九辰回过头，只见穆清拎着药箱走了过来。 “你怎么下来了？” 陆九辰问道。 穆清轻笑一声：“二哥哥放心，媚儿jiejie在上面守着呢，祖母已经回府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穆清将药箱放下，从里面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凌一：“吃了吧，能止痛的！” 凌一看了一眼陆九辰后才接过药丸：“多谢小姐！” “你的伤太重了，这几日恐怕都得在此养着，我已经跟媚儿jiejie说过了，让她过来照顾你，等你伤好了再出去！” 穆清正要给凌一上药，却被陆九辰抓住了手腕。 穆清一抬头，却发现陆九辰双眸中充满了警惕严肃，以及一丝几不可见的杀意。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如何知道的？” 陆九辰的语气变冷了许多。 穆清心尖一痛，脸上却浮现一抹苦笑：“都这么长时间了，二哥哥还是不相信清儿吗？” “回答我，你还知道什么！” 陆九辰蹙眉冷声道。 穆清放下手里的药瓶，深吸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道：“清儿只知道你是清儿的二哥哥！” “穆清，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陆九辰语气急促了许多，隐隐带上了一丝愤怒。 “主子，冷静点！” 凌一连忙喊道。 陆九辰看了一眼凌一，随后拉着穆清出了密室。 “二哥哥，你弄疼我了！” 穆清皱着眉，陆九辰的力气太大，她的手腕都要被抓断了。 “穆清，别挑战我的耐心，告诉我，你还知道什么！” 陆九辰将穆清抵在门边上，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眸，一股暴虐的气息在眸中涌动着。 穆清眸光轻颤，声音也带了一丝哭腔：“二哥哥，你又想杀了我吗？” 穆清用了一个“又”字，为什么是又？ 陆九辰不明白，之前他就算再恨穆清也没有动过杀了她的心思，穆清怎么会用又这个字？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陆九辰的语气缓和了些。 穆清自嘲般地笑了笑道：“二哥哥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梦吗？” “你别拿这种谎言搪塞我，告诉我真相！” 陆九辰冷声道。 “我知道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知道你的每一步的小心翼翼，知道你的隐忍，知道你的抱负，知道你的一切！ 二哥哥，不管你信不信，那个梦里，我看到了所有人的结局，包括自己！” 穆清禁不住哭出声来，双眸中满是委屈的眼泪。 她就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的，包括陆九辰。 没有人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尤其是陆九辰这样背负了太多的人。 陆九辰看着泣不成声的穆清，双拳紧紧握在一起，随即松开穆清愤然转身。 刚走了没几步，陆九辰的脚步顿住了，犹豫了片刻后，陆九辰还是回过头一把抱起了穆清。 穆清看着陆九辰，愣了片刻后竟破涕为笑：“二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的！” 穆清紧紧搂住陆九辰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他的脖颈，眼泪鼻涕蹭了一脖子，陆九辰有些嫌弃，但更多的是好笑和无奈。 他虽不信穆清的话，可穆清救了凌一并且多次帮助他，这是事实，不管穆清有何目的，总之陆九辰确定穆清不会妨碍他！ 陆九辰抱着穆清回到房间，将她脚下的泥土擦干净。 方才陆九辰拉的急，穆清的拖鞋都被跑掉了，因此脚底下沾上了许多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