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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萧涵的人,但可能不大,萧涵没道理不告诉他的。 另外一个可能性极大,是萧涵在查的那些人。也对,他们似乎一直在用力抹黑伏月教,而九华山上就明摆着一个绝妙的机会,岂能错过? 但那些人行踪诡秘,他知道的还没有萧涵多,他也知道萧涵有很多事瞒着他。他能猜到的,是他们也许与七星堂还有联系,而他只知道元惠。 也许萧涵的人知道元惠在哪里,可他也只认识一个燕七,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找到他。直到此刻,黎秩深刻的认知到,他一点也不了解萧涵。 黎秩站定在廊柱前。 一道月光洒了下来,将他的身影投在草丛上。 黎秩仰头望天。 这鬼天气,白日里山雨欲来,雷电交加,晚上就拨云见月。 忽地,黎秩警觉地朝斜方的矮树丛看去。一个穿着九华山弟子服的青年走了出来,却并未靠近。 黎秩还没动,他便道:“你杀了我,就找不到肖少庄主了!” 黎秩面色沉了下来,“他在那里?” “随我来。” 那人说完转身就走。 黎秩迟疑一瞬,到底跟上。 九华山后山。 月光静静洒落在山巅一处悬崖上,不远处晦暗的林中仿佛暗藏着什么野兽,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萧涵缓缓醒来。 有人捆住了他的双手,麻绳绑的很紧,他身上却使不出力气。借着月光,他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人脸,他又望向天上,眼神从迷蒙到清明。 “今夜的月色真好。” 元惠语调凉凉道:“一会儿你会看到更凄美的场景。” “我喜欢美人,不喜欢凄美。” “轮不到你选择。”元惠说着,将手里的麻绳高高抛起。 麻绳越过了一截横长的干枯树干,元惠很快将绳头捞回去。 萧涵看着一指粗的麻绳卡在了枝丫上,元惠拉着麻绳往外走,那麻绳很长,过了好一会儿,萧涵才被慢慢吊了起来,手腕上传来尖锐的疼。 但此刻萧涵在意的是他被吊起来后的位置,他的脚下悬空,是一处怪石嶙峋的悬崖,底下一片昏暗,只见到几处凸出的巨石,不知有多深。 而他头上那棵枯树长得位置更是惊险,就斜在悬崖边,粗壮的根部裸露出来,同样是干枯的形状。 萧涵赶紧闭上眼睛,大口喘息。 这太危险了,元惠一松手他就得掉下去,可就是元惠不松手,这棵枯树恐怕也无法支撑他太久。而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抓紧麻绳。 元惠在一丈外找到一块巨石,将麻绳绕着巨石一圈,打了个结,麻绳紧绷成一条直线。山崖上风很大,萧涵被吹得晃来晃去,元惠看笑了。 “站在生死的边缘,感觉如何?” 萧涵睁眼朝他看来,绳子晃得厉害,让他感觉头更晕了,他微眯起桃花眼,找到元惠的位置,有气无力道:“我不是站着,是被吊着。” 元惠不以为意,“你要被吊多久,就取决于你的朋友还要多久才能找到这里来,肖少庄主……”他摇摇头,“不,应该是平阳王府的哪位主子派来的人,好好感受一下多管闲事的下场,这回长了记性,可不兴再这样了。” 萧涵强装镇定,赖洋洋地笑道:“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多管闲事。还有,枝枝不是我的朋友,他现在是我的伴侣,我的丈夫,我的心上人。” 元惠抿了抿嘴,“那就期待你的心上人早点过来吧。” 萧涵看他脸色变得有些冷,苦中作乐地想,他一定是单身久了,看到别人成双成对,心里不开心了。 所幸,黎秩从未让萧涵失望。 “萧……肖远之!” 有过一瞬停顿的呼唤在山崖上响起,萧涵和元惠齐齐看去,便见领路的人钻进了山林里,而黎秩也到了,正盯着吊着萧涵的那根麻绳。 “可喜可贺。”元惠在巨石上站了起来,“你的丈夫并未来迟。” 萧涵原先就是过过嘴瘾,此刻听到元惠饱含讽刺的话,脸皮再厚,也没控制住老脸一红,自己调着方向转向了黎秩,“枝枝,你来了!” 乱来的后果,就是麻绳晃得更厉害,萧涵被带着一圈一圈快速动转动,麻绳磨的枯树树干上落下一层层灰尘似的木屑。看着就叫人心惊。 黎秩走了过来,目光顺着那根麻绳,落到元惠身上。 元惠抽出了放在手边的刀,若有似无压在那根绳子上。 黎秩掐了把手心,道:“是你。” “是我。”元惠慢悠悠打量着手里锋利的刀,“能这么再与我见面,可有感觉到惊喜?李知,我查过你,你的身份太假了,你是伏月教的人。” 黎秩望向萧涵,“放了他。” “这可不行,他是我唯一能抓住的,也是你唯一的把柄。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放了他不是不行。” 黎秩问:“什么事?” 萧涵大叫道:“枝枝,你别听他的!” 他只要一用力,哪怕只是大声说了句话,绳子都会加速晃荡。 黎秩皱着眉跟元惠道:“你说。” “跟你说话就是爽快,这位肖少庄主,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元惠感慨一声,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件事,我放他下来,你得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