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没头没脑的一句,明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 ——我是傻子么会不清楚? ——不是么,连项链都不会解。 这人怎么这都要拖延时间趁人不备反驳一下? 明栖突然更气了,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今晚分房睡!” 闻骆脚步没停顿:“你开心就行。” 明栖:“……” 两分钟后,明栖可算是知道闻骆的自信从哪来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房间落了很厚的一层灰,似乎整整两个月时间都没人打扫过。 其他客房也是,唯一干净的卧室只剩主卧! “闻骆,你是狗么!”明栖站在卫生间门口,朝里面吼了一声。 哗哗水声依旧,闻骆跟没听到似的。 她刚要抬手敲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闻骆赤着上身走出来,水珠顺着平滑的肌肤纹理和肌rou线条缓缓下滑,逐渐隐没在劲瘦腰间的浴巾里。 濡湿的头发贴在额头前,眉眼也染上一丝潮意。 就……挺不守男德的。 明栖就事论事,在心里默默赞美一番如此美色,然后再怒火冲天,冷着脸质问他:“狗啊你。” 他悠悠抬眼看着明栖,声色低哑道:“怎么了?” 明栖:“你怎么不叫阿姨给我打扫房间。” 闻骆淡淡道:“你不是讨厌本人不在的时候阿姨做卫生么。” 明栖一噎。 她从小就有些奇怪的规矩,这时候他倒是记得挺清楚。 “怎么办?”闻骆提议道:“要么现在我陪你打扫一下?” 他语气真诚,旋即又恍然大悟似的:“忘了,你粉尘过敏。” “……” 他露出一点愉快的笑意:“那只好委屈你在主卧睡了。” 卫生间的水汽一点点飘出来,打在身上有点潮湿。 岑寂的房间里,明栖突然鼓起掌,冷声赞他:“你可真棒。” * 被闻骆套路了一晚上,明栖筋疲力竭地去洗澡,却生了些被挑逗神经的兴奋。 纵使锦衣玉食再好,天天泡在里面也就会麻木。 明栖对热闹和喧嚣有偏执追求,恨不得永远有新鲜的人挑动她的神经。 闻骆就属于在拨着她的敏感神经大弦嘈嘈如急雨的那个。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明栖恨不得天天闹得天翻地覆。 婚姻嘛,爱不爱的不重要,两人在一起不就图个热闹。 然而这点昂扬的战斗意志在她走出卫生间时就消弭了不少。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孤男寡女合法夫妻、月黑风高,应该发生点什么。 她还没有这个准备。 好在闻骆全程都在对着电脑处理文件,对她从身边路过视若无睹。 满脸无欲无求.jpg 明栖坐在床角警惕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把被子折成长条放在床中间,仰着下巴对闻骆说:“喂,我们分开睡!” 粉黛尽褪后,明栖的脸蛋更显干净瓷白,少了分美艳,更添娇憨。 说话时音调又拉长了些,在疲惫的催促下声音有些软绵,像是矜贵的公主发号施令。 闻骆这才舍得抬起头,目光坦荡地落在她的身上。 好久,喉结上下蠕动了下:“好。” 他的眼神太过赤裸,被看过的肌肤都像着了火,明栖飞速躺在床上,又把被子拉到颈间,给自己围得严丝合缝。 “喂,”明栖喊他:“我关灯了啊。” 光线太足她睡不着。 闻骆没回答她,反倒直接用遥控器关了房间内的全部灯。 黑暗里,只有电脑屏幕发出清冷的蓝光。 他、应该不会过来吧? 明栖心中警惕,可疲倦感像洪水一般来袭,很快就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踢了被子,山中夜凉,冻得人有点冷。 很快身上又多了温暖的重量,连带着整个人都陷入温热但有力的地方。 一夜好眠。 * 翌日。 外面灼热的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在房间里酝酿着些微的光亮。 痛。 实在是太痛了。 明栖感觉到脖子、颈椎还有后背都在痛,就像睡了一夜硬板床一般。 她试着揉揉肩膀,突然就发现不对劲—— 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正在死死地揽住她一侧肩膀,而她正靠在闻骆的胸口,并且一手环住他的精瘦的腰身。 一条腿还以高难度动作插进他的腿间,另一只腿挂在他的身上。 如果闻骆是树,她整个人就藤蔓似的缠了上去。 明栖:“……” 她知道自己睡相一般,没想到这么一般。 这要是被闻骆发现还不得嘲笑她一辈子? 为了保持公主优雅且体面的形象,明栖决定装作无事发生,悄悄把腿挪出来。 然而,挪了一半,头顶突然传来戏谑的声音:“醒了?” !!! 明栖吓了一跳,只好尴尬地结束动作,抬头,打招呼:“嘿嘿……” 闻骆:“……” 明栖硬着头皮说下去:“醒挺早呀。” “早么?”闻骆说:“十点四十三了。” 明栖:“是……是不早了。” 她指了指闻骆的手臂:“动……动一下。” 闻骆飞快地松开她的肩膀,又用下巴指了指被她缠着的腿:“麻烦让一让。” 他皮肤很白,长期锻炼过的双腿肌rou分明,且又长又直。 四条腿交叠着,肌肤贴着肌肤,明栖甚至能感受到男性荷尔蒙的叫嚣。 血气上涌,明栖赶紧抽出双腿,装作嫌弃地抓起被子在腿上擦了擦。 闻骆站在床头看她的动作,懒散地挑了下眉,缓缓道:“七七,你昨晚可不这样。” “?” 明栖动作一顿。 闻骆面不改色地说下去:“昨晚可是你主动过线,钻进我怀里的。” 语气磊落,让人觉得他说的就是事实。 明栖尴尬地脚趾蜷缩,表面上还要风轻云淡地反驳他:“不可能,我有非要和你睡一起的理由么?” “也是,”闻骆沉吟了会:“可能是你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吧?” 第4章 给你做条内裤 可能是你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吧。 大概是刚刚睡醒,他的声音又哑又沉,像是用粗粝的砂纸打磨过,带着细小的不平整,很有存在感地滑过明栖的耳朵。 她莫名奇妙地有些呼吸急促,脸上也飘着点红晕,攥着床单反驳道:“不要多想,我记得我睡相一直不好来着。” 崇尚一切完美的小公主承认自己睡相不好,这就像骑士承认自己的白马不中用一样,已经是很大的让步。 偏偏,闻骆思索片刻,却赞同道:“确实。”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下去:“四岁的时候你非要和我还有明泽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然后半夜给我踢下了床。” 明栖:“……” “五岁那年一觉醒来不见人,吓到陈姨到处找你,结果发现你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