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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鹿青崖殷切的眼神,岳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

    “啊……那啥,萧、萧衡已经帮我联、联系他们了,他们下午就来照、照顾我,真的真的……”

    鹿青崖又惊异又羞赧,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你父母下午就要来?他们怎么过来,远不远,我找人去接他们吧?”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手机的反光整理着头发,脸上泛着晶莹的红:

    “老人家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后辈?我晚上尽量早点出来,陪他们在这边逛逛……你行动不方便,我帮你迎接他们好吧?”

    “啊……这……我……”

    岳烟觉得自己可能脸都快憋紫了,一个激动,脑内的血块作祟,整个人又差点晕过去,吓得鹿青崖不敢再说了。

    稳了稳心神,岳烟尽量镇定下来,打算先把眼下应付过去再说:

    “没事没事,等他们到了我再联系你,你安心录节目,别总是cao心我这边……”

    “那到时候一定给我打电话呀,发微信我怕看不到。最好早点告诉我,我好去准备准备。”

    鹿青崖碎碎叨叨地交代了半天才走,倒好像不是她见岳烟的父母,而是她领着岳烟回家似的。

    好不容易哄走了鹿青崖,岳烟瘫在床上欲哭无泪。

    看得出来,鹿青崖对这件事是相当上心了,一下午派顾圆圆来了好几个电话。

    岳烟表示心惊胆战,连鹿青崖叫的花胶鸡套餐都食之无味。

    想了半天,还用另一个手机号注册了新微信,把新微信号打造成老年人专属画风,然后和自己伪装出了一段聊天记录。

    最后一次是鹿青崖亲自来的电话,岳烟眼看着都快要晚上了,知道敷衍不过去,只好回答道:

    “我妈来微信说,他们火车晚点了,今天恐怕到不了。”

    然后还煞有介事地把假记录截图发给鹿青崖,等待回复的时候,她心虚得手心直冒汗。

    鹿青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遗憾:

    “那好吧……明天等他们两位到了,你一定得通知我!”

    “嗯嗯嗯一定一定……”

    岳烟觉得自己好似一个敷衍小鱼的海王。

    第二天一早,鹿青崖哭唧唧地来电话说节目组要加班,可能晚点才能过来。岳烟嘴上安慰着,心中却一阵狂喜。

    然而没等她松一口气,上午十一点刚过,就在病房窗外看见了鹿青崖的车。

    当精心打扮过的鹿青崖出现在眼前,岳烟觉得自己窒息了。

    鹿青崖本来就美,一打扮就美得让人窒息。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

    岳烟更窒息的是,鹿青崖期待而羞怯,像个小媳妇似的问道:

    “烟烟,叔叔阿姨到了吗?”

    “那个……呃,他们上午来了一趟,现在已经、已经走了……”

    口中说着,双眼却不敢去直视鹿青崖。也不知道是怕被看破谎言,还是怕在鹿青崖眼底看见失落。

    没想到的是,鹿青崖却只是怔了怔,随即就笑着说道:

    “好吧,听你的安排,我怎么着都好。”

    没生气吧?岳烟偷眼乜着鹿青崖,见鹿青崖好好的,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在这儿陪到下半场的拍摄开始,鹿青崖才离开。

    为了给岳烟的父母留个好印象,她今天特意穿了件西装衬衫款式的上衣,袖口的口子和眼镜搭配,都是金丝的。

    腰带将西裤别得板板正正,裤腿那里熨了好久,一点褶皱都没有。

    出了医院,才发现原来下起了小雨。

    一个不小心,浑身的心意就被泥泞沾污了,在裤脚留下一个脏兮兮的点。

    上了车,顾圆圆坐在副驾驶上,问后视镜中鹿青崖的倒影:

    “其实离拍摄还有一会儿呢,鹿姐你不用这么急着走的……诶,鹿姐,你怎么了啊?”

    她看见鹿青崖的金丝眼镜上蒙起一层雾气,接着,白皙的指尖将眼镜摘掉,轻轻掩住双眸。

    顾圆圆不明白,也不敢问,只好默默开车。良久,才听见鹿青崖在后面微微哽咽:

    “烟烟是不是不想让我见她的父母呀?”

    ……

    岳烟的身体状况不能再继续比赛,只好中途退赛了。

    按照何思邈的意思,是给她安排一个“最佳表演奖”什么的,她想了一下,还是没要。

    虽然没有机会参与决赛的角逐,但岳烟的微博粉丝数已经翻了好几倍,还有不少代言和剧本找上门来,萧衡每天筛选通告都要熬到深夜。

    就连她的路人缘也改观了不少,影视评论区里的路人粉一抓一大把。

    最重要的是,没有这次节目,她的生命就不会与鹿青崖交错得这样深。两条生命线交汇,在缠绵中系成一个同心结。

    萧衡还是会跟她更新节目组的进度,听说最后获奖的是卓弄影,还听说,最后闭幕式的时候鹿青崖需要表演一段台词的念诵。

    但是这条微信发来的时候,岳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看见。当时,她正在接受警方的谈话。

    “岳小姐,要挟叶老师的劫匪已经抓到了,是附近的一个无业游民,有精神病史。按照他的说法,是把叶老师错认成借他钱不还的老赖了。”

    警察向她解释道。

    她有点意外,本来以为这人肯定和朴一升有关,没想到只是个发病的精神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