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不过立马她就淡定了，因为徐德辉随之而来的咆哮声便是“兔崽子你这是要气死你老子我！”一听便知道这是徐谨之又摸老虎须了。 “大过年的这爷俩就不能安生会儿，真是的，让睿诚笑话。”徐王氏说道，脸色到没什么焦急之色，说起来徐德辉是除了老太太外最疼徐谨之的人，如果是徐慎之在里面徐王氏或许还会担心，因为他是真打，而老爷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如果他能下的去手，徐谨之也不会被惯成这样子了。 徐安萱也是见惯了这种场景的，见林沛菡脸色不是那么好看还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弟妹放心，父亲最疼谨之，根本舍不得打。”说完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个促狭丫头，小心我告诉你父亲去。”徐王氏说道。不过她也安慰林沛菡道：“放心，谨之那里不会有事儿的，有你祖母在呢。”这位显然也是误会林沛菡是在替徐谨之担心了。 其实林沛菡才不会担心徐谨之呢，她只是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儿而已，虽然昨天晚上把事儿说开了但是今天她仍旧觉得徐谨之对她跟前几天相比有了一些不同。到不是说别的，只是要客气了一些，说起来昨天她的反应还是有些太大了，其实她应该忍住的。 “沛菡啊，谨之年前就跟我提了你们回保定的事儿，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干脆也别等过了正月了，过了十五你们就回去，住上半个月也算是回门了顺道让你母亲见一见谨之，说到底你们结婚也仓促了些，你母亲也一定惦记着。”徐王氏见听不见徐德辉的骂人声了这才慧心一笑，跟林沛菡说起他们小两口回保定的事儿来。 本来徐王氏刚提起这件事儿的时候林沛菡心里一紧，还以为她是不同意趁着徐谨之不在要敲打她，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意思，林沛菡心里便有些感激。只不过大过年的不好落泪她只有死命忍着说道：“谢谢妈。” 连林嘉和都没说过让她和徐谨之回保定一趟的话，但是婆家人却都惦记着，就算是她过的不好她都希望让母亲和弟弟觉得她过的不错，更更何况她现在真的很好，这是她身为人女的孝心。 见林沛菡眼圈都红了，徐安萱便连忙打圆场道：“妈，您真是最好的婆婆了，怎么我就没遇到呢，我也想在家住几天，偏偏来之前我婆婆就交代了今天一定得早点儿回去。” “别在这儿拍我马屁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婆婆待你就跟亲闺女似的了就这你还不知足，改天我见到你婆婆得跟她念叨念叨。”徐王氏点了一下徐安萱的额头说道。她这一辈子吃过苦也遭过罪很多事情便都想开了，因此不管是对两个儿媳妇也好，对徐安萱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也好，她都善待，也只求能让她两个儿子过的好。 “您可别，您告诉我婆婆，我可就真没好日子过了。徐安萱做出一副害怕急了的样子说道，仿佛是非常害怕似的。 俩人这一来一往的，林沛菡眼里的泪意终于压了下去，跟着她们说笑起来。徐王氏冷眼旁观忍不住点了点头这孩子真的不错，她们这些老古董们看人不是看够不够摩登也不是看够不够漂亮，看的就是这股子忍劲儿，能忍就好，虽然现在看着还差点儿火候，但是□□一番也是个好的。 因为徐安萱他们今天还要赶回去，所以徐德辉他们一个小时左右就出来了，曹睿诚达没达成心愿不知道，但是徐谨之倒是心情颇好的样子，出来的时候神采飞扬的。其实也怪不得徐谨之高兴趁着刚才他从他爸那里拉到了一大笔赞助，再加上徐慎之许诺的那些，够他支起摊子来了。或许为了手里的资金充裕他可以再去徐夏氏那里再哭哭穷，当然不会白要老太太的，以后一定给分红，徐德辉他们也一样，不过显然都是十分不相信的样子。但是尽管如此仍旧舍得出钱，说起来起码在这一点上当个二世祖还是不错的。 ☆、第40章 徐谨之从他爹那里弄了点儿钱出来他倒是高兴了，结果把徐德辉气的不轻，在徐德辉眼里这小子不肯好好的接手家业非要自己穷捣鼓就是不务正业，偏偏他说得还挺有理让他没办法反驳。 等孩子们都走了见徐德辉还黑着一张脸，徐王氏便说道：“天保又气你了？刚才在外面就听到你骂人了，大过年的孩子们又都在这儿，你也不怕让睿诚笑话。” “还怕什么笑话，你不知道那兔崽子真是没法治了。”徐德辉说道，“早知道他有这么多想法当初他一回国就把他安排进工厂去让他干苦工，现在到闲出毛病来了。” 徐德辉想了想还是生气便说道：“晚饭我不在你这儿吃了，去那边儿吃。”他说得那边是白姨太，比徐慎之才大一岁，徐王氏和柳姨太都上了岁数，徐德辉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个年轻姨太太那里待着。权当解闷儿。 对于这个跟自家孩子差不多岁数的姨太太徐王氏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见徐德辉这么说便说道：“去吧，你这几天都在我这儿待着，她也该想你了。” 这话说得徐德辉老脸一红，因为白姨太年纪小的原因，平时就爱撒个娇，徐德辉也愿意宠着她。不过被老妻这么一说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他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整整长袍出去了。 却说林沛菡和徐谨之回了房间以后，林沛菡总是忍不住的看他，徐谨之会跟徐王氏说陪她回娘家这件事儿她真的很诧异，本来她还以为他之前提到只是情到浓时哄她开心的话罢了，虽然她早就打定了注意就算他是哄她开心，并没当真，也一定要弄成真的。 见林沛菡的目光时不时的投过来，徐谨之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林沛菡意识到被他发现了，便又赶紧把眼睛移开。 俩人这么看来看去的，徐谨之先沉不住气了问道：“怎么了，有事儿？” “母亲刚才跟我说了过了十五让咱们去保定的事儿了，多谢二爷。”林沛菡见他这么问便说道。 “哦，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徐谨之上辈子虽然是个工作狂，但是也知道婆媳关系十分难相处，那时候讲婆媳大战的电视剧更是层出不穷，因此就顺嘴跟徐王氏提了一句，也是怕林沛菡一个新媳妇儿不好意思开口。 “以后你有什么不好意思跟妈说的事儿就告诉我，我去说。”想了想徐谨之又说道。他一直觉得一句话说得很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想要干什么大事儿家里得稳定了。 听徐谨之说完这句话林沛菡有些发怔，她现在似乎快要认不出徐谨之来了，如果不是那些痛彻心扉仍旧历历在目，午夜梦回仍旧会被噩梦惊醒，她都要怀疑上辈子的种种只是一场梦而已了。要不然怎么解释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呢，现在的徐谨之虽然仍旧纨绔，但是却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见林沛菡又怔怔的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徐谨之忍不住有些担心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叫医生？”说完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徐谨之说这话的时候不是不心虚的，昨天晚上他闹腾了一场，把林沛菡半夜折腾起来不说，还出了那么一出尴尬的事儿，林沛菡昨夜一直在翻身，徐谨之十分清楚。 “没事儿，我就是高兴的。当初没从家里出嫁我一直觉得有些遗憾，我想让母亲和弟弟看着我嫁人。”说到这个林沛菡的情绪难免的有些外露，以前面对着徐谨之她习惯把自己武装起来，但是这一刻她感觉他是不同的，因此便有些控制不住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过年大家都团圆的时候。 虽然已经嫁了人，但是本质上她也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说起来林沛菡还得再等两个多月才会过十八周岁的生日呢，这个年纪也就是刚上大学的年纪。虽然平时稳重的不行，但是其实说到底年纪还是小，仍旧会因为想家而哭鼻子。 感觉自己做了一只吃了嫩草的老牛的徐谨之忍不住拍了拍沛菡的肩膀安慰道：“好了，还哭起鼻子来了，等以后你想回去了我就跟你回去，不值当掉金豆子，大过年的，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美人落泪那也叫梨花带雨，徐谨之忍不住生出来几分怜爱之情，昨天晚上的尴尬倒是都消失不见了。 之后的日子小两口过的还不错，林沛菡有心感谢徐谨之愿意陪他回老家，徐谨之觉得林沛菡年纪小多有照顾，两人倒是真的过出了新婚生活的甜美感觉。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吃过元宵之后，徐谨之带着林沛菡包袱款款的回了保定。 今天是华荣开车，兰儿坐在副驾驶座，林沛菡和徐谨之坐在后面，除此之外还有徐谨之给林张氏和林浩初准备的礼物。兰儿也带了不少东西，大部分都是给家里人带的特产，除此之外还有她攒下的钱，林沛菡结婚的时候她作为贴身丫鬟当然也收了不少红包，其中不乏一些好东西，她把大部分都收拾了出来准备拿回家去让她娘给她攒着以后当嫁妆。 后面徐谨之略微有些紧张，他时不时的整整自己的头发，再打量一下身上的衣服。既然岳母是个传统的人，也不知道他穿着这身西装合不合适，或许该穿件长袍？ 徐谨之本来还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翻遍了他的衣柜也没有找到一件长袍，徐慎之大部分时间也是穿西装害他想找个人借一件都找不到。徐德辉他们倒是有，但是徐家三个老爷都到了中年发福的年龄哪是徐谨之可以穿的。退一万步说徐谨之可以穿他也拉不下那个脸来真的去借衣服。因此只能现在忐忑不安了。 保定林府 林张氏几天前就接到了林沛菡拍回来的电报知道他们今天要回了，因此一大早她就起来了。张妈是一直跟在林张氏身边的，今天亲自服侍她穿了新作的衣服又梳了头发。因为林嘉和不在身边林张氏一向喜欢穿比较暗淡的衣服，打扮的死气沉沉的，今天张妈给她换了一身鲜艳一些的衣裳不说还带了几样首饰，简直年轻了好几岁。 林张氏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打扮便说道：“这样不好吧，菡儿她女婿过来，我一个当岳母的人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的干什么。”说起来林张氏现在也才四十出头，打扮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同样年龄的的张贝莉仍旧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但是将近二十多年的等待，已经让她成为了一口枯井，聊无生趣。 听林张氏这么说张妈有些心酸，他们家太太明明有丈夫偏偏却过的连个寡妇都不如。以前老太爷在的时候老爷每年还会回来，但是自从老太爷没了，老爷便有三年没回来过了，就连大姑娘结婚都不例外，不过她仍旧笑着劝道：“这儿哪是花枝招展啊，也就稍微鲜艳了一些，再说姑爷要过来总不能穿得太过随便了吧。” 张妈很了解林张氏，果然一提徐谨之她就不说什么了。她一直觉得有些愧对林沛菡，现在也愿意给她争面子。 “你说沛菡也是的何必这么着急，过段时间再回来也是一样的，没得让婆家人不喜欢。”林张氏说道。他们那时候的婆婆哪个不磋磨儿媳妇的，现在虽然时代变了，但是刚嫁人也得小心翼翼的。 “大姑娘不是说了，是姑爷说的想来看您给您拜个年，这是姑爷孝顺呢，您就别cao这个心了，咱们大姑娘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再说您就不想早日见到姑爷和姑娘？”张妈说道。当初一收到林沛菡拍回来的电报林张氏便连忙请人拍回去了一封，让他们别急着过来，不过林沛菡说这是徐谨之的意思，林张氏才没有继续拒绝。 “也是，不亲眼看一眼我总归是不放心。”林张氏感叹道。“对了浩初呢，让他也早点准备，一会儿一起去门口迎迎他们。”林张氏说道。 “大少爷早就起来了，估计现在正在练大字呢。”张妈说道。林浩初小小一人儿也惦记着jiejie姐夫呢。 等林沛菡和徐谨之他们到了林府大门口的时候便发现，常年在内院待着的林张氏带着小小的林浩初正等在大门口，瑟瑟的寒风中两人的脸都被冻的有些发红，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见到母亲和弟弟，林沛菡有些激动，不待车停稳当便跑下了车冲着两人的所在的方向奔去。林浩初看到林沛菡连忙喊了一声，“姐”因为还没过发育期，林浩初仍旧是童音，但这清脆的童音在林沛菡听起来却分外悦耳动听。。。 ☆、第41章 林家 林沛菡跑下车去，徐谨之也赶忙整整衣服跟着下车，还不忘交代华荣把礼品收拾下去。那相林沛菡已经跟林张氏和林浩初抱在了一起。林沛菡眼眶通红，林张氏也落了泪。 还是张妈跟在后面劝道：“太太、姑娘别哭了，仔细让姑爷笑话。”母子三人正因为重逢而喜悦，也只有张妈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徐谨之。 这时候林张氏才反应过来，连忙擦干净眼泪看了徐谨之一眼说道：“让姑爷笑话了。” 徐谨之连忙上前拜见岳母，他是不习惯那些见面就下跪的规矩，但是这毕竟是至亲，他摘下刚带好的帽子，颇为恭敬的鞠了一个躬，说道，“妈，我是谨之。” 对于这个初见面却洋味儿十足的女婿，林张氏倒也还能接受，因为以前林嘉和回来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副打扮。见他颇为恭敬，便笑着道：“好，好。别这么多礼了，都是一家人。” 与此同时林张氏也在打量徐谨之，只见他身姿挺拔长得也是仪表非凡，最为出色的是那双桃花眼，一笑就十分勾人。女婿家世好长得也出色，林张氏非但没有觉得庆幸，反倒是心里一沉，当初沛菡对这门亲事那么抗拒的时候她心里还怀着几分侥幸，女儿长得好应该会过的很不错，但是女婿也长得这么好，她就怕女儿走了她的老路。 徐谨之感觉到林张氏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感觉手心都有些出汗了，他第一次当着公司的诸多高管做报告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直到林张氏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别人的意见他不在意但是林张氏却不行。 “看我就让你们在门口站着，这么冷的天儿都冻坏了吧，赶紧进屋去。”林张氏冲着林沛菡和徐谨之温和一笑说道。 不过她却是一只手牵着林沛菡，由小小的今年过了年才只有九岁的林浩初来招呼徐谨之。虽然是亲女婿但是林张氏仍旧记得男女大防。 徐谨之这时候才趁着众人不备看了林张氏一眼，林张氏看着很年轻，甚至远远的超过了张贝莉。不过她打扮的却很是端庄，一身老式的对襟儿大袄，下面系着裙子，头发梳的也是整整齐齐的。若仔细看和林沛菡很是相像。 林张氏步子迈的不大，就连鞋尖儿也不会超出裙子，更为夸张的是连裙摆都不会晃动一下。刚才她从徐谨之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徐谨之清晰的闻到了佛香的的味道，一看就是长年礼佛的。 从林张氏身上徐谨之似乎看到了林沛菡的影子，甚至从背影看俩人几乎看不出什么不同。徐谨之忍不住会想林沛菡老了是不是就会是这个样子。 但是想到岳母如枯井一般的日子和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徐谨之就觉得他的小荷花以后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他也不会舍得她变成这幅样子。 正在出神之际，突然一个童音传来：“姐夫，请这边走。” 徐谨之回过神儿来就看到了只到他腰部稍微往上一点儿的小舅子，还真是小啊，上辈子徐谨之如果结婚早恐怕儿子都得这么大了。 林浩初穿着一件精致的棉质长袍，绷着一张小脸儿，看着严肃的不行。看着这样的林浩初，徐谨之简直都要被萌出一脸血来了。 没人知道徐谨之还有一个隐藏的属性那就是他非常喜欢小孩子，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就说侄女徐慧文他甚至还趴在地上给她当过马骑。现在见到小小年纪却十分爱装大人的林浩初，徐谨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过仅仅是摸了这一下却让林浩初炸了毛，就跟个小刺猬似的鼓起身上的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浩初从懂事儿起身边的男性长辈就是林老太爷，林老太爷一心把他当接班人培养，根本不会当他是个孩子，甚至做什么亲密动作。林老太爷没了以后，林浩初才五岁多，但是林家老宅里面的人却把他当男主人，他独自住在前院象征家主位置的大院子里，这一住就是三年。 至于林张氏，她只是个普通的母亲，远远给不了林浩初只有父亲才能给予他的爱，因此虽然瞪了徐谨之一眼，他却暗中悄悄的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林家老宅是和徐家的别墅不同，是那种古香古色的老宅子，是个五进的大宅子，不过林家子孙凋零，现在这里更是只有林浩初一个男丁，难免就显得空荡荡的。 林浩初带着林老太爷留给他的几个人住在前院，林张氏住在历代林家主母住的地方，林沛菡的院子仍旧和她在家的时候一样，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现在林张氏招待他们的地方是她住的主屋，不过却是在客厅里，屋里布置的很是素雅，跟富丽堂皇的徐家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姿。 巧儿给众人上了茶和点心之后就退下去了，屋里就张妈一个人服侍着，虽然林家是个传统的家庭，但是因为人少的原因下人并不是很多，也只是林浩初身边人多一些，而那些人与其说是下人还不如说是老师。 “来姑爷快喝茶，一路赶来也累了吧，先喝茶休息一会儿，等你们缓缓劲儿咱们再吃饭。”林张氏说道。 林沛菡他们是一早上就从北平出发的，颠簸了几个小时还真是有些饿了，见到热茶和点心端上来，徐谨之毫不客气的吃了两块儿点心又喝了一杯茶水。按照他的习惯，只有吃得多了长辈才会开心。而林张氏就是他想哄的那个长辈。 不过他却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一番动作却让林张氏再度皱了皱眉，这孩子也有些太不拘小节了些，规矩礼仪连浩初都比不上。 林沛菡这次过年时节回来可以说是回门也可以说是拜年，因此午饭之前林沛菡和徐谨之还专门拜访了几家长辈，中午林张氏专门请了人陪客，别人怎么样徐谨之不知道，反正历来酒量不小的他是被灌醉了抬着进了林沛菡以前在家当闺女的时候的院子。 等到酒席散了，林张氏才带着林沛菡进了自己房间，她想着问问女儿最近过的如何。 林沛菡当然是报喜不报忧，更何况她真的过的挺不错的。公婆慈爱，妯娌和善，丈夫也十分“恩爱”，几个小姑子虽然有时候会挑事儿，但是毕竟是隔房的，基本上也没什么冲突。 “我好着呢，日子过的舒坦，他也，挺疼我的。”林沛菡顿了一下说道，凭良心说，徐谨之待她真的很好。 “那就好，这日子只要是愿意过总能过好的，姑爷虽然看着洋派活泛了一些，但是看着也是个懂事儿的。”林张氏说道：“药膳有没有继续吃，你可不能断了，还有你们年轻也不能太荒唐了，到底是子嗣为重。”林张氏叮嘱道，什么情啊爱啊她早看淡了，最关心的还是子嗣。 林沛菡被林张氏说的有些脸红，说起来她跟徐谨之的确有时候荒唐了一点儿，不过这却不是她的原因，在那一方面占主导地位的一直以来都是徐谨之，她只有被动承受和求饶的份儿。 林沛菡的脸红很浅林张氏并没有注意到，其实她是有心事，犹豫再三她终于还是说道：“你父亲待你还好吧，那个女人脾气性格怎么样？” 林张氏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这几年连林嘉和她都很少提起，更别提赵含娇了，在林张氏眼里赵含娇之类的女人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尽管儿她霸占了她的丈夫将近二十年，因此听林张氏这么说，林沛菡就有了几分疑惑。 林张氏并没有让她疑惑多久便说道：“浩初也大了，我打算送他去北平念书，他是男孩子，圈在家里到底不好。”说起来林张氏这也算是一片慈母之心，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 听林张氏这么一说林沛菡开始考虑事情的可行性。林浩初如果能去北平当然是更好了，北平毕竟要比保定强很多，但是于林张氏却很不好，她本来就只有林浩初陪伴，等林浩初一走身边就没人了。当然了林张氏一起走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不用想这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她绝对不能答应浩初跟赵含娇母子三个住在一个屋檐下。因此林浩初去不去北平仍旧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如果林浩初能跟着她住就好了，但是现在她也只是一个新媳妇儿再说林嘉和就在北平，让林浩初住到徐家十分不合适。没得不住自己家却住别人家的礼，林沛菡这次是真的没有注意了。 林沛菡不说话林张氏就知道答案了，其实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女人不简单，她也舍不得自己儿子被一个外室磋磨，或许浩初再大一些就好了。 ☆、第42章 林家生活 林沛菡沉思着回了自己的院子，结果发现徐谨之早就醉的一塌糊涂的瘫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徐谨之的酒品还不错，喝醉了也只是乖乖的躺着睡觉，不过看到徐谨之穿着厚厚的大衣就睡了林沛菡少不得要叹口气，亲自动手服侍他把衣服脱了，再让丫鬟打点儿热水过来替他擦擦脸，也不知道是谁把人送回来的就直接让他睡了。 林张氏管家很严格断然不会有小丫鬟趁着徐谨之喝醉酒的时候往前凑的，现在是民国了，虽然他们只是丫鬟但是也能嫁个很好的婆家，而那些有大志向的显然是不会被留在林家老宅的。 伴着徐谨之欢快的小呼噜，林沛菡过了很久才深深的睡去了。第二天早上却是被徐谨之的呼痛声给吵醒的。跟徐家的豪华大床不同，林沛菡闺房里的床是一张黄梨木的雕花大床，上边还有围栏和纱帐，徐谨之刚清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一下子碰在了围栏上面。 林沛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徐谨之捂着脑袋的搞笑样子，她心里好笑，但是面上还是一片关心的说道：“二爷你还好吧。” 徐谨之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林沛菡眼里的笑意，不过被碰一下能够让林沛菡高兴高兴也算是值得了。也许林沛菡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和在徐家那种面子上的笑容不同，现在的林沛菡才是真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