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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盛赞沉声道:“你居然喝烈酒?你到底是怎么了?”

    毛毛抬了抬手,先去洗澡刷牙。团子一脸担忧,去给她家母毛毛泡蜂蜜水。书言书俊吃着甜甜的蜂蜜,咯咯笑起来。

    毛毛湿着头发出来,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如果四年前你抓住她了,今天你的小孩也能这样偷吃蜂蜜了!

    不可言说的情绪憋在心头,团子把杯子端过去,喊着:“母毛毛喝,快喝。”

    毛毛仰头喝光,抱起两个孩子,书言书俊平分舅舅,一人坐舅舅的一只腿儿,舅舅还会颠儿颠儿的抖腿,比跷跷板还好玩!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正在给三眼金龙喂食的盛爷手一抖,直接把整瓶饲料扔进水里。

    正要找张凳子坐下的团子直接摔在地上。

    “宝宝!”

    “mama!”

    “mama!”

    “媳妇!”

    在场的四个男人齐声大喊,团子坐在地上笑得那叫一个幸福。她拉过毛毛的手,告诉他:“毛毛,也要幸福。”

    她从小说话就结巴,第一个敞开心扉信任的人,是毛毛。这个哥哥,陪伴她整个童年时光,用所有的感情疼爱她,永远无条件护着她。

    三千港盛爷的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团子站起来拍拍裙子,一字一顿:“谁?我把人绑回来。”

    盛爷忙捞起饲料瓶子,毛毛忙放下书言书俊,两个大男人齐齐拉住团子的左右手,不让她乱来。团子很认真的表示:“交给我,放心。”

    毛毛突然笑了,点了点团子的脸:“哥哥没事,别担心。”

    “有事!”

    “没事的,我保证。”

    冒记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因为毛爷爷的味觉又恢复了正常。食客们流着泪吃着这来之不易的美食,私下里嘀咕:“要不,再招个漂亮小妹儿过来端盘子?”

    他们不知道,有些人是不可替代的。他们真的行动,把家里的适龄女青年都领到了冒记。阿猫阿狗代表他们大哥发话:“毛哥说了,店里以后不招小妹儿!”

    有人肥着胆子推荐:“让毛老板出来看看么!我家这闺女可漂亮了!”

    旁边的人都附和:“是啊是啊!”

    毛爷爷咬着烟靠在厨房门旁:“萝卜腿扁屁股飞机场猪头脸,哪里漂亮?”

    被带来面试的小妹儿当场哭了。众人心中挽扼,要知道毛爷爷在三千港也是优质单身汉一枚呢!要是能趁他情伤时趁虚而入就好了呢!

    之后的日子,大家经常看见的画面是——毛爷爷蹲在门口抽烟,特别寂寞空虚冷。

    又是一个雨天,毛爷爷心情不好没开张,早早抱着猪耳朵上床睡觉,半夜时有人在外面拍门,猪耳朵一下窜出去,对着大门汪汪叫,小尾巴旋风似的狂甩。毛毛懒得理门外的人,天王老子都不能打扰爷今天的颓废男定位,他喊到:“猪耳朵,进来,不许吵。”

    可猪耳朵不听话,甚至跳起来用爪子扒玻璃,刺耳的声音一下钻进毛毛心里。他从床上跳起来,冲出来时只穿着一条花短裤。

    天上一道雷电,让他看清了门外人的脸。他在开门前先回了房间一趟,他把衣服穿上后才来开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轻轻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离烟从背后变出两瓶烈酒,问他:“毛哥,陪我喝酒好不好?”

    ☆、第57章 喜欢你

    雨声淅沥沥的,仿佛是一场好梦,毛毛迟疑了:“你……”

    猪耳朵绝对忠犬,抱住小烟烟的腿蹭啊蹭。

    离烟笑着却要哭要哭的:“毛哥,你不会不要我吧?”

    这绝对不是梦,毛毛确定。他轻轻踢开猪耳朵,目光停留在离烟光洁的脚踝,她的半条裙子被雨淋湿,是他们在三千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毛毛不多言,把人拎进来。

    “坐。”他指了指长条凳,拿过衣橱里的毛巾盖在离烟头上。

    离烟扯下来一看,是她走时来不及带走的,她在三千港专属的米分色毛巾。

    “把头发擦擦干,不要感冒了。”男人的嗓音在深夜里姓感低哑。

    离烟怔了怔,抓着毛毛的衣摆:“毛哥你最近是不是抽了很多烟?你的嗓子怎么了?”

    “唔。”毛毛点点头,不否认自己的肺快要被尼古丁烧穿一个洞。

    离烟突然心有戚戚焉,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纸盒,“我也想试试呢!”

    毛毛笑了,有些场景,会在你的一生中重复很多次,在美国时,也有个小胖妞拿了一包女士烟给他。

    毛毛边笑边恶狠狠地:“敢抽我就剁了你拿烟的手!”

    离烟赶紧把爪子藏起来,哼哼着:“我就是买来玩一玩,我没抽!”

    包里放一包烟,会让她感觉自己坏坏的,这种默默叛逆的行为,她只让毛毛知道。离烟仰着头看他,他好像很高兴,摸走了她的烟,抽出一根用牙咬着。离烟懂事的摸出打火机。

    毛毛不重不轻地打了打她的手,离烟不躲,乖乖巧巧给她毛哥点烟,好奇地问:“毛哥,烟好吃吗?”

    “恩,挺好吃的。”

    为了将就某些人的身高,毛毛弯着腰,侧着脸,吐出来的烟圈都是nongnong的薄荷味,他说:“没收。”

    离烟拉住他:“毛哥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哦,我不小心把最喜欢的宝贝丢了。”毛毛咬着烟,摁了摁离烟的脑袋,“坐着,我去弄两个菜。”

    喝酒没菜怎么行?毛爷爷是个讲究的人!

    黄瓜切丝凉拌,糖醋后多加一味麻椒油,那滋味就全了。人生么,酸甜苦辣麻。毛毛还捏了颗西红柿,用大菜刀细致地削皮,把长长的西红柿皮卷在一起,巧手那么一捧,就成了一朵美丽的红花,他将红花放在黄瓜丝上面,翠绿配大红,非但不俗气,还特别引人食欲。

    有了凉菜还要有热菜,大灶送气,毛爷爷单手点火,这次发挥正常,修长结实的手臂迅速收起,火焰起来的时候他已全臂而退,一派淡定地看火苗吃空气。等火烧红,架锅烧油,冰箱里的小排细细长长,揉上一层薄薄的木薯米分后扔进油锅,油温要低,木薯米分才不会脱落,小火慢炸到淡黄就能捞起来,毛爷爷莫名有些紧张,吐掉烟灌了一口冷水。

    他的心像此时的灶火一般火热,他知道自己身后站着他的小妹儿。

    离烟很在意她毛哥刚才那句话,在门口用脚尖戳地板地板都要秃了的时候,小妹儿怯生生地:“毛哥,你最喜欢的宝贝,是什么?”

    小烟烟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妈的,可不能是个女的啊!

    毛毛没转头,也没回答,而是说:“马上就能吃了。”

    炸到淡黄的排骨再用高温的热油复炸两遍,既能变得外酥内嫩,又能逼出里面多余的油分,捞出来后的排骨干脆干脆的,不会油腻。最后,男人的大手端着重重的铁锅,天女散花一般撒下厚厚一层椒盐米分,干锅小火煸炒,放入一颗干红辣椒提味,将炸好的排骨倒入锅里。颠锅是个技术活,毛毛让每一块排骨都飞了起来,在半空中与椒盐碰撞,再一起掉入锅中,溅起几粒米分末,他让每一寸rou都均匀裹上椒盐,让站在门边纠结的小烟烟默默进来,看着排骨流口水。

    毛毛的手指不怕烫,捻起一块递给离烟,离烟抓住细细的骨柄,哈哧哈哧说烫。烫又想吃,可怜见的。毛毛把排骨拿回来,让她就着他的手啃完一个。有些辣,离烟的嘴唇红红的,上面还沾着几粒椒盐。毛毛抬手抹了抹,离烟呆在那里。

    毛毛不解释,端着两个菜出去。离烟的心砰砰直跳,低着头也出来了。

    猪耳朵早就找好位置,优雅地趴在地上坳造型,闻见rou香就对着主人小声哼哼,跟离烟刚才那个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毛毛拿起酒看了看,最少十年的威士忌,还是两瓶?这丫头想干什么?

    酒没开,先给丫头夹菜,离烟吃一口凉菜再吃一口rou菜,吃完嘴里的rourou再来一筷子黄瓜,小脸鼓鼓地跟她毛哥抱怨:“我回家都没好好吃饭!太难吃了!我都瘦了!”

    毛毛沉着脸打量小妹儿,心中爆了个:靠!

    最烦这姑娘掉rou了!老子把她喂胖多不容易啊凭什么说掉就掉啊!尼玛能不能照顾一下劳动者的心情啊!(╯‵□′)╯︵┻━┻

    ***

    饲主不动声色地把排骨都夹烟烟碗里了,说:“吃。”

    就是毛毛不说离烟也会把rou吃完的!特么玉城那些饭店是卖家具的吗?连个蛋炒饭都不会是真的要卖家具了吗!

    毛毛把排骨上的rou都给烟烟剔下来,自己咬着光秃秃的骨头问她:“怎么又回来了?”

    离烟不吭声。

    “有人欺负你?”毛爷爷皱起眉头。

    猪耳朵:“汪咬他!”

    离烟在这一声声询问中填饱了肚子,抱着酒瓶说:“等我喝醉就告诉你!”

    毛毛只好气呼呼地把酒开了,往桌子上嘭地一放,说:“喝!赶紧喝!”

    这小妹儿酒量怎样毛爷爷最是清楚,估计她两杯就能倒。结果真不出所料,离烟两杯后开始说醉话:“我想换工作,我想做我自己,我mama说我是个废物……”

    最后两个字小小声的,毛毛两手握成拳头,心里爆了个:屁!

    毛爷爷烦啊,曼文他是惹不起的,换个人他能把人揍到外太空看他还敢这么说他家小妹儿!

    毛毛就给离烟留两杯,自己抱着酒瓶子仰头干了一口。

    离烟说:“你认识我mama对吗?你上次问我了。毛哥,你为什么会认识我mama啊?我小时候来过这里呢……”

    “我……我和你哥哥从小一起长大。”

    说到这里离烟就哭了:“我哥哥不喜欢我呢!我去他们家看宝宝他都不对我笑呢!呜呜呜呜!我知道哥哥吃了很多苦,我知道是mama的错,可是她是我mama我没办法选择啊!”

    在这堆抱怨中毛爷爷只听到一个重点:尼玛阿赞你敢欺负爷家小妹儿你给爷等着!咱俩没完!

    “不哭了。”毛毛扔了酒瓶蹲过去给离烟擦眼泪,哄她:“不哭了好不好?”

    离烟哼哼着:“还有毛哥你哪里来的宝贝啊?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啊!我这样好像傻瓜啊!”

    毛毛凝视着一直叨叨念的离烟,仰起脸亲了亲她的眼睛。

    “……”离烟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是你啊。”毛毛靠近,这一次亲在离烟的嘴唇上。

    离烟全身没了力气,手里的酒杯滑落。猪耳朵被酒杯砸到,泪流满面:“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汪?”

    毛毛看了看碍事的猪耳朵,忽然把离烟抱了起来。

    “啊!”离烟突然腾空,只能紧紧圈住毛毛的脖子。

    毛毛笑了,他微醺,脸色微红,眼尾上挑带着邪气,哑声说:“我喜欢你。”好久了。

    他抱着离烟进了房间,抬脚带上了门,把猪耳朵留在外头。离烟瞪着大大的眼睛,超级可爱地告诉她毛哥:“我喝醉了,我脑袋不清楚。”

    毛毛笑了笑:“我很清醒。”

    他将她压在墙上,手里那点分量真是让人心疼,他的大手握住离烟的两条腿,将它们分开。他置身其中,与她贴在一起。

    “好不好?”他的气息在她唇边游走。

    会在包里藏烟的女孩当然也会放下所有地挥霍一把,离烟鼓起勇气亲了这个男人的脸,小小声:“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