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忆往事
柳子姗的话，字字句句砸在了陆音离的心尖上。 陆音离微微一怔。 看来跟她猜测中的一样！ 她不但认识母亲，还跟母亲的死有所渊源！ 陆音离刚想开口问清楚，就见柳子姗拉着小艾青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呢喃，“不可能啊，不是死了吗，大白天的怎么见鬼了？” “天灵灵地灵灵灵，求老天放过我啊……” 小艾青被柳子姗拉的不知所措，手腕生疼，陆音离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放手。”陆音离低吼。 柳子姗吓得猛地松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小姐，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是我财迷了心窍，但是，我当初并不知道陆四海打的是那个主意啊！” “什么主意？”陆音离狐疑，实在是看不了她继续疯傻下去。 柳子姗微微一怔。 她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狐疑地问，“你不是楚小姐？！” “是的，”陆音离坦然地承认，“但我是她的女儿。” “女、女儿？”柳子姗细声呢喃着，“没想到楚小姐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柳子姗说着，伸手擦了擦脸，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衣服，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 “抱歉少夫人，让您见笑了，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从前的往事，唉，这人啊，岁数大了，脑子不好使了，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怎么会，我不会介意的，但是麻烦您将当年的事如实告知。”陆音离诚恳地道。 然而，柳子姗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挠挠头，狐疑地问道，“刚才？刚才怎么了？” 陆音离诧异，“您不记得了？” 不应该啊！ 柳子姗一脸的正色，“还请少夫人告知，我刚从究竟怎么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柳子姗辩解，“对不起啊，我这人啊有时候脑子不在线，医生说我这是什么人格分裂症状，如果真的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或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请少夫人原谅。” 陆音离：“……” 瞅着情况，这人是不打算说了？ 陆音离望了望面前的柳子姗，微微一笑，“柳阿姨，不知道您是当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装作不记得，既然这样，那我回去问问陆四海好了。” 柳子姗的脸色以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她刚才只想趁机糊弄过去，可现在陆音离的一句话着实的叫她破了功。 这件事，怎么能去找陆四海对峙！那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么！ 陆四海要是知道她现在还活着，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要玩完了！ 自己辛辛苦苦大半辈子，隐姓埋名的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生活，眼看着就要靠着小丫头走进豪门生活，这么大好的时光，这么让人期待的日子，她怎么甘心放弃！ 不，绝对不能让楚小姐的女儿去找陆四海！ 柳子姗看着陆音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少夫人看在我家小艾青的份上，饶我一命！” 陆音离眉梢微微一挑，“饶命可以，但是你得说实话。” 柳子姗略一沉思。 “好，不知道少夫人，我说了实话之后，您能不能为我保密？如果让陆四海知道我还活着，那我们今后的日子……” 柳子姗说着，伸手拉着小艾青一起跪在了陆音离面前。 “是我对不起大小姐的救命之恩，你要真想怪，就怪我吧，这一切都跟小艾青无关。” 难道遇到知道当年真相的母亲身边的人，陆音离哪还有心思顾及这些，急忙将柳子姗拉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保证你说的是实话，否则后果……” 剩下的话，陆音离没有说，她知道，有些话提示一下，就足够了。 柳子姗的眼神飘向远方，幽深而长远，像是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一瞬间，愧疚爬满她的脸。 “事情要从我进城那一年说起，那一年，我16岁，因为家里穷，父母眼看着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动了要把我卖掉的念头。” 柳子姗说着，悲从心中来，竟不由得落下了眼泪。 那一年，我满怀期待，满怀着对大城市向往的悸动，无比的高兴和兴奋，只因为阿爸说，去了城里以后就是城里人了，这好日子就在眼前，会越来越好的。 我不懂阿爸口中好日子的意思，我只知道，从小起，坐在教室里望着远处阻断了视线的大山，自己在心里就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逃离这靠天吃饭的农村，一定要翻越层层山峦的另一边，看看那头的是怎样的景象，闻一闻那头的新鲜空气。 可是，就在我傻头傻脑的跟着阿爸进了城后，他就将我带到了一个唤作美伊的人面前。 那可真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酒店啊！ 长这么大，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灯红酒绿，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们身穿着漂亮的衣服，游走在进进出出的酒店里穿梭，简直把我羡慕的要命。 我不知道阿爸跟那女人说了什么，我只看见阿爸从女人那里美滋滋的拿了一大钱后，嘱咐我要好好听话后，就悄然离开。 对于酒店的向往，对于美好生活的期待，我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像其他女孩子一样，身上换上了漂亮的衣服，化了美美的妆，我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笑得合不拢嘴。 太好了，从今天起，我柳子姗就是这大城市里的一员了！ 我也能穿着漂亮的衣服，像那些富豪们一样，在酒店里自由出入，尽管是服务员的工作，但是我心里还是无比的开心。 我听了美伊的话，乖乖的跟着她学习服务员的标准礼仪，一切都像是梦一般，美好又甜美的进行着，知道有一天…… 那天我看到美伊脸上无比灿烂的微笑，她笑着夸奖我，还说什么，过了今晚，我就能拿到好多好多的钱。 我信以为真，跟着她进了一间包间……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从跟我以前服务的不同，有个客人的爪子竟然探到了我的衣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