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拆穿
“一会儿‘降头’，一会儿‘符术’，真要有能耐才好。” “五爷，我要是你，现在就乖乖闭嘴！”叶言直视对方，咄咄逼人。 “且不说六爷这符术解不了，对玄武有什么影响。单是事情拖下去，他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 “叶姑娘，你的意思是，老六有性命之忧？” “之前中术之人，下场如何？二爷不是一清二楚吗？”叶言微一挑眉，淡淡挖苦出声。 这几个人，一会儿唱白脸，一会儿唱黑脸，实在叫人好感不起来。 似都回想起之前所见过的惨不忍睹，大堂之内，竟一时安静得出奇。 “叶言，你既已说得这般肯定，解救之法，应该难不倒你吧！”捕捉到叶言眼底那一抹狡黠，东方汐便比其他人多出几分泰然来。 叶言忍不住调头看向对方，稍感欣慰，还有一个聪明人。 “虽然不敢肯定，倒确实有一个办法值得一试！不过——” “叶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救老六！”方璀俨然护崽的老母鸡，很有眼力见儿。 “救六爷的前提是，玄武必须出面保一个人！” “保人？”方璀微一迟疑，转头望向东方汐，请他定夺。 “你要保什么人？”东方汐紧盯着她，语气并不怎么好。 “保什么人，你们到时自会知晓。就请大人给个明话，答不答应？”眼神亦是坚定无比，没有丝毫动摇。 “你这是在威胁本指挥使？你要知道，还从来没有人胆敢同本指挥使谈条件！” 冷冽非常的嗓音，惊得在场之人，都是一怔。叶言倒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全然不以为意。 “富贵险中求！大人若是不答应，也没什么。有六爷作陪，黄泉路上，小女子也不会寂寞。” “好！我答应你！”东方汐大手一拍，咬牙出声：“只要你救下老六，你想要保的人，本指挥使亲自替你保。如此，你可还满意？” 之前淡漠疏远的她，时常叫他是无计可施。本以为现在对方性子终于不那么冷了，却又叫他是又爱又恨。 嘴角微微一勾，“叶言先在此谢过大人了！” “叶姑娘，那你所说的，解救老六的办法？”方璀讨好上前，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 “这枚符咒，化水之后，给六爷喝下！” 叶言掏出平安符递给对方。转头又看向主座之人，态度诚恳，“不知大人可有空？想请大人帮忙演一出戏。” “嗯！”知道她从不会无的放矢，东方汐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未免露馅，一会儿还请大人将我拍晕！”就要到义庄，叶言想了想又追加一句：“大人，您都听明白了吗？” 这对方要是下手没个轻重，弄出个失忆什么的，那就不是小问题了。 东方汐哪里看不出她所担忧的那点事儿？当即鄙夷起来，“放心，你还有用，本指挥使不会这么快让你有机会‘歇息’的。” “大人，四爷，您们怎么来啦？这，这闺女是怎么啦？又闯祸啦？”刘大叔一脸焦急，就要过去搀扶。 东方汐抱人的身子一侧，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房间在哪儿？” “喔——”刘大叔一滞，忙带路：“这边！” 刘大叔看着着急，却又靠不拢，“大人，这闺女到底是怎么啦？” “叶姑娘开始还好好的，中途不知怎么回事？突地大喊大叫，拦都拦不住。好不容易安静了，又不认人，一个人嘀嘀咕咕没完。请了太医来看，也查不出个究竟来。”陆晩一边安抚，一边察言观色。 “刘老头，最近玄武正在办一起非常复杂的案子，叶姑娘呢，也帮着出了不少力。弄成现在这样，我们也很遗憾。但既已成事实，我们能做的便也只有这些。”东方汐伸手将一袋银子甩到桌上。 “大人，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叔，实不相瞒，叶姑娘的情况，我们之前也有遇到过。就连太医也无力回天。你老还是节哀顺变吧！” 陆晩同刘大叔有几分交情，语气稍微委婉一些。 “闺女欸，你怎么就这么命苦？这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小命……”思及种种，刘大叔摇头叹息不止。 “丫头，你福大命大，定然不会有事的！”刘大叔深深看了床上之人一眼，转身径直往后院里去。 后院有一个长时间上锁的房间，平日里也就堆放一些个空棺木，做道场的法器之类，除了刘大叔，就连叶言来了这些日子，也没怎么踏足。 此刻刘大叔熟练从花盆底下取了钥匙，开锁进屋…… “你，你们……”刘大叔惊惶不已，怎么也没想到二位爷会去而复返。 “刘老头，你这是在做什么？”东方汐不露声色，视线淡淡扫过眼前的一排排法器。 “回大人，草民在替明天就要盖棺的死者做法事，助他早日投胎转世。” “都死不瞑目了，怕是很难投胎转世吧！”对方闪躲的眼神，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刘老头，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说实话？” “草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刘大叔微一咬牙，打算装傻到底。 “刘叔，你是聪明人。如果我们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陆晩好心提醒，有进有退。 “刘大叔！” “闺女你——”刘大叔恍然明白过来，半是无奈：“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 “刘大叔，对不起，我也不是存心想要欺骗您！” 毕竟是她有心设局，心下自是有些歉疚。 “刘叔，事急从权，还请你见谅！” “罢了罢了！老头子我既然决定去做，也早就料到会有什么后果。二位大人要抓要绑，请便吧！” “刘叔，你误会了，今天我们专程前来找你，不是为了要抓你，而是想要请你帮忙！” “我一个老头子，能帮你们什么忙？” “刘叔，最近‘吸血怪物’闹得人心惶惶，不知你对此有何高见？”不管对方是否是装傻充愣，陆晩直接挑明来意。 “这——”刘大叔微一愣神，似在犹豫。 “刘大叔，若你有什么难处，大可以说出来。二位爷都是明白事理之人，断不会强人所难的。” 明里暗里，叶言都不希望有人去逼迫刘大叔。 “哎——”刘大叔重重叹了一口气，几近无奈：“说来惭愧，老夫一直都知道这‘吸血怪物’是何人，只是老夫没用，没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