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止血
触及到东方汐探寻的目光，叶言这才上前，淡定叙述：“这名死者因为身份无从知晓，在这儿已经有两个月了。” “就算是两个月，那尸体也该是腐烂，怎么会长草？”娃娃脸心有余悸，依旧不敢靠太近。 叶言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向棺木中，险些被草势完全掩盖的尸体。 “这种草名唤‘阴阳草’，被人种到体内之后，人便会发狂而死。人死之后，草就会透体而出，人就会变得犹如稻草人一般。” 起初看到这具尸体的时候，她也是狠狠吃惊了一把。 虽然也怀疑这稻草人的原理同冬虫夏草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到了这里，她却更愿意相信是降头术。 毕竟这里除了这一具尸体之外，还有好多都很特别。有七窍流血而亡的，身上有破洞，但最多的，还是失血而成的干尸。 当初小茹跟她普及降头术的时候，尤其提到了里面的“飞头降”。说是修炼“飞头降”可以长生不死，还说修炼者必须吸食新鲜血液。 倘若一切都与降头术有关，似乎也能将一切的不合理都解释通了。 如果可以，她倒是不想参合进来，废话这么多。只是，有一个孩子，实在是叫她心生疼惜。 “这么厉害，难道是什么毒药？” 娃娃脸这才靠近几分，转头又把脑袋摇晃不停，“不对，不对，就算是毒药，也不可能有这种功效。这么玄乎，难道是——巫术？” 话到此处，在场几人，脸色是明显一沉。 “老五，你们回去叫老四过来，我再四处瞧瞧。” “好！老大，那你慢慢看，我们回去叫四哥。” 苏梓默迫不及待，转身就往门口溜。这地方，她可是一刻都不愿多停留。 临走前，路悠然才又慢吞吞开口：“姑娘，你还是给你的额头上点药吧！这万一要真破了相，也不好……” 闻言，东方汐才又转头看向叶言。按压着伤口的手绢，早就猩红一片。 “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东方汐冷漠出声，转而低头下去，查看“稻草人”。 在叶言转身离开的当下，视线还是不自觉追随了过去。随即一抹狐疑在眼底漾开来。 叶言先是用清水清理了伤口，再从背篓里取出一些止血的草药。生敷上去，便用布条包裹了起来。 手法极其简单，像是丝毫不在意额头留疤。 “你这样，伤口是好不了的。”东方汐冷不伶仃出声，惊得叶言手一颤抖，刚包一半的布条又松开来。 这里没有镜子，叶言仅凭着感觉处理头上的伤口，也是诸多不易。只得一手压着药草，一手又重新缠绕。 也不知是她自己下手没个轻重还是怎的，上了止血药草之后，那血依旧没能止住，还往外淌，衣襟都红了好大一片。 “就你这样处理，不失血过多而亡就已经不错了，还想治伤！” 东方汐冷哼出声，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白色瓷瓶，上前几步，“用这个，止血快。” 迟疑不过两秒，叶言便伸手接了过来。再是清理伤口，重新上药。 不过这伤在额头，要是草药还好办，估摸着位置压上去便可。但说到这粉末状的金疮药，就有些难办了。 叶言仰头试了几次，药粉差点没撒得瞒脸都是，但愣是能巧合地不在伤口之上。 几次下来，别说是叶言，就连一旁的东方汐也有些不耐烦。 伸手一把夺过瓷瓶，一手托着对方的脑袋，直接下命令，“不要动！” 下一秒，叶言果真一动不动，任凭处置。 “你都不痛的？”东方汐直视着对方眼睛，平淡出声。 这药洒在伤口上，明明是会很痛的。 痛？ 怎么可能不痛？ 只是一直以来，有谁会在意她伤得痛不痛？久而久之，她差点忘了，原来痛的时候，是可以喊疼的。 “痛！”叶言脱口而出，眼底闪过一丝悲戚，似曾痛入骨髓。 东方汐有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一抹异样，心下不自觉一颤：这一幕，似曾相识。 注意到东方汐的愣神，叶言率先一步退开，不无诚恳，“多谢大人！” “不必！今日你受伤，本就因我们而起。” 东方汐收敛起心头异样，又摆出生人勿进的模样。“方才你所说的阴阳草，都是听谁说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虽然她是一点也不想同这群人再有任何瓜葛，但若想尽快抓到这害人凶手，她也不得不尽力而为。 “阴阳草的事，我是听刘大叔说的。” “那他还说过些什么？” “刘大叔说，这些人被吸干了血，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人所为！” 叶言也不想撒谎，但此事关系重大，她也只能借助刘大叔的名义了。 毕竟她一个十七八岁丫头的话，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关于吸血怪物的传闻，东方汐自是也有耳闻。而他从来都不相信这种鬼神之说，所以才会追查到这里来。 宫里的几起案子，都是被人精心布置，而他们最终得到的线索，便都指向巫蛊之术。 恰巧这里也出现离奇命案，他才打算过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 如今听人这么一说，倒也感慨这一趟没有白来。 “刘老头家在何处？可有说过几时能回？”东方汐急切出声，似对这个刘大叔抱有很大的期望。 叶言暗叫不好，这刘大叔一回来，还不当场拆穿，忙道：“我不知道，刘大叔没说。” “行了，你退下吧！”东方汐不耐烦挥挥手，神色稍显疲惫。 “大人，这是我今早在山上摘的一些野生香蕉，您要来点吗？”叶言手托着两根黄灿灿的香蕉，不无实诚。 东方汐斜眼看了她手里的香蕉一眼，再是挑眉看她，似在过问：什么东西？ 叶言这才意识到，在这个时代，或许很多水果，根本还未被人尝试。就如同之前的荔枝一般。倒是她疏忽大意了。 “大人，这也是一种可以吃的果子。” 触及到对方眼底的迟疑，叶言便率先取了其中一根香蕉，剥皮开吃。 “香蕉富含镁，有消除疲劳的功效，而泛酸，则能减轻压力，大人可以试试。” 话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东方汐还是伸手将另一根香蕉取了来，照样剥皮，品尝。 没感受到她说的那种功效，但口感却是不错的，香甜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