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而爷爷却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这火红色的guntang的液体内,他在龙的脑袋里一阵摸索,表情越发凝重,甚至是有些焦急! “真龙舍利,为什么会没有真龙舍利?”爷爷后退一步,脸上有些惊慌。“难道这条龙根本就不是真龙?!” 爷爷喃喃自语,他的脸上忽然出现无边怒意,一掌拍向龙的脑袋,他向天吼道:“不是真龙,我拿什么救我的孙子?!” 龙头上血液迸溅,被爷爷一掌崩碎半边,沉入一旁的泥水里,爷爷有些怅然若失地看向在天光中即将明亮的王家村,大雨一直在下,爷爷烫着浑泥水往王家村的方向走去,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看起来就像一个血人一般,我听到爷爷的嘴里在小声唤着我的名字。 快到王家村的村口时,爷爷抬头望向老井所在的地方轻声说道:“难道非要进那口井里才行?” 爷爷说完一头栽了下去,我连忙跑过去想要扶爷爷。 “爷爷!”我一声大叫,从床上醒来,父亲和母亲被我的叫声惊醒。 “怎么了儿子?”母亲以为我做了噩梦。 我抹着眼泪说:“爷爷在村头受伤晕倒了,就在村西头的桥边。” “你做梦的吧。”父亲睡眼惺忪地责怪我。 我哇哇大哭,从床上爬起来,衣服也不穿就要出去,母亲连忙拿衣服给我披上,她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父亲叹了口气说:“那我去看看,谁能伤了老爷子,这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父亲披着雨衣就出了门,我则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等父亲和爷爷回来。 二十分钟后,门口传来父亲焦急的呼声:“孩他妈,快来扶一把!” 母亲听到父亲的呼声连忙冲进雨幕和父亲一起将爷爷扶到堂屋里,母亲看到爷爷浑身是血,手里还攥着一已经扭曲的刀,有些害怕地说:“你爸这是怎么了,这大半夜的是跟多少人打架的啊?” 我哭哭啼啼地说:“爷爷是跟龙打架的,他把龙杀了,自己也受了伤。” “一边呆着去!”父亲呵斥我,然后让母亲去把家里的小药箱拿来,他则小心翼翼地想从爷爷的手中把刀拿走,可是爷爷握住刀的手根本就掰不开,父亲说:“爸,是我。” 父亲叫了一声爷爷,然后再掰爷爷的手,可是爷爷的手依然紧握。 “爷爷,是我。”我喊了一声。 爷爷手里的刀应声而落,我捡起刀,撇着嘴看了一眼父亲,父亲瞪着我说:“小孩子拿刀干什么,别在这碍事!” 父亲刚说完话就被一只大手抓了过去,爷爷拎着父亲的衣领说:“你说话这么大声要吓死我?扶我起来!” “爸,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父亲既尴尬又担心地问。 “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爷爷哼了一声,瞪了一眼父亲说:“今晚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照顾好我大孙子,先回去了。” 爷爷起身就走,走的时候大手摸了摸我的脑袋,这个动作再平常不过,但是这一次,我感受到了某种东西进入我的灵魂,我这才想起,爷爷每次带我去看死人的时候,他都会在死人面前有意无意地将手掌掠过,然后又有意无意地摸向我的头。 母亲将拿来的药箱递给爷爷,爷爷看了一眼并没有接,我站门里看着爷爷离开的背影,这才发现,爷爷的身后,没有阴灯。 第043章骤变 每一个活着的人身后都会有一盏阴灯,我不知道爷爷的身后为什么没有,父亲有,母亲有,老神仙吴真人身后也有,而我却身后却没有,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身后才没有阴灯,如今才发现爷爷也没有。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打开一直紧握的小手,手上是一把长满青铜锈的钥匙,这把青铜钥匙是李老头临死前送给我的,也许他是为了报答我对他孙子的救命之恩,或者是为了其它目的,总之它就是我的了。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把钥匙将会在未来某一天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天光放亮之后,雷雨渐渐平息下来,王家村的村民好奇地走到村子西面的荒野上查看,发现到处都是残枝败叶,地上像是被牛群践踏过一样,原本在这附近的帐篷都已经消失不见,那些围在王家村周边的行踪诡秘的陌生人也都全部消失。 一个坍塌的、足有几千平米的天洞出现在王家村西面空旷的荒野上,远远看去,深不见底。 不远处一排又一排的杨树不是被连根拔起,就是被雷劈得从树干中间断裂,树干上方一片焦糊,余烟未尽。 当人们看到横躺在荒地尽头的几十米长的大龙时,都被吓得两腿发软,转头向村子里疯跑。 从小生活在王家村的人们,听惯了各种诡异离奇的事情,也看过凤尸杀人,看过老井里的大蛇,可是谁能想到有一天会看到一条传说中的龙? 龙是有灵性的生物,也是很多地方的人信仰的图腾,人类在它面前渺小如蚁,不堪一击,所以当王家村的村民看到这条已经死了的龙时依然吓得是全身哆嗦,吓破了胆。 巨龙虽死,余威犹在。 一些王家村的村民记起清晨天还没有完全放亮的时候,从闪电的光幕中看到的龙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落。 于是王家村的人说,这条龙是渡劫飞升失败,被天雷打了下来。 也有人说从闪电的光幕中看到了一个人影,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别人批评说是造谣,没人认为一个人能杀得死身形庞大、拥有无边神力的龙。 当刘全带着人从镇上匆匆赶来的时候,却被一群身着军装的守卫拦在了外面,他们手里都端着枪,整齐划一地将天洞与大龙所在的区域围成一圈,无论刘全出示什么证件都不让进去。 在王家村的西面一辆又一辆军车停在路边。 后来县里来了一批领导,他们站在外围等了一会,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两个小时后,一辆白色的房车停在人群后方,从车上下来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有五十几岁,男人下车后,县里的领导就点头哈腰地上去问好,但是却被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带着墨镜的壮汉拦到旁边。 从军队守卫圈内匆忙走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这女人看起来很有气质,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军医装,她向男人问好说:“教授,您来了。” 被称为教授的男人点了点头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女人说:“目前还不能断定,初步检测至少蜕了六次皮。” 教授点了点头说:“也就是说它至少活了600年了。” “不过”女人的话欲言又止。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