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真是这样？” 白秋雨觉得这个答案也太简单了点，就因为小白不同意？ “那不然呢？小雨，你想的太复杂了。华国现在发展的很好，地球的发展更不差，也就犯不着强行征召小白进入国家研究机构，等真正需要的时候我相信主脑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华国最好。” 白奶奶好笑的看着孙子，长期处于阴谋诡计的生活，他的脑子对什么事都想得太复杂，有时候往最简单的方面去想，也许那就是答案。 “好吧，我认输奶奶。” 白秋雨举起了双手，他确实想的有些复杂了。不过这也是环境造人，他的世界不允许他往简单的方面去想，因为人性这个东西是最不可靠的，亲人也能背后插刀，他怎么敢想的简单，要是他真那样想早就死在亲人的手中了。 “行啦，奶奶也不管你啦！不过你可不能对小海不好。”白奶奶警告大孙子，她老人家可是非常喜欢林小海的，大孙子有些喜新厌旧，一旦对什么没了兴趣就不再关注，这让白奶奶十分讨厌。 好在他现在对小海很不错，希望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奶奶，我怎么会对他不好？” 白秋雨真想学林小海翻白眼给自家奶奶看，不过为了顾及形象还是算了吧！小海现在都敢指使他带孩子了，哪里还敢对他不好。 不说白家人为小白和九歌忧心，但是他们和林小海的想法一样，不能让小白暴露被带走，当然也是为了保护林小海。他当年在孤儿院的影像资料被全部抹去，除了一份可以证明他在那家孤儿院待过的资料外，其他的都被消毁了。小白的资料更是一点也没有留下，这让某个组织走了不少弯路，而这一切的源头皆源自于白家人想保护林小海和小白。 每年的华国春节都是全世界华人与家人团聚的日子，在这段时间里，即使是身处寒冬，与家人团聚华人的心也是火热的。但是在米国某个郊外别墅中，却是比寒冬还要冷酷。 “主人，你不能再喝了。” 别墅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壮硕阳刚的中年男人，一个英俊却满身暴烈的男人。 男人身边的桌上已经摆了好几空酒瓶，而中年男人则站在一旁不听的劝解他，可惜都没用，男人根本不听，一瓶瓶的酒被他喝进了肚子。 这场景直到男人最后醉倒被中年男人扶回房休息为止。 中年男人叹着气关上房门，每年这一天主人心情都不好，不好就拼命的喝酒，直到醉死为止。 “风叔，老大睡了？” 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子从别墅外跑了进来。 “与其说睡不如说是醉。” 风叔苦笑，靠在门上拿出一根烟点上。经过千年的改良，现在的烟草即使吸再多对人体也没有了伤害，结果反而抽烟的人少了，像风叔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抽上一两根。 “究竟是怎么回事？打从十三年前老大每到这一天就买醉，即使有天大的事也不管，得等他第二天醉酒醒来为止。” 男子抓了抓头，他算是比较早跟着老大的人，但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年年买醉，脾气也变差了。 “这事你就别忘了，不该你知道的事问多了只会让你提前去见上帝。” “好吧，不问就不问。不过风叔，我是华人我不信上帝啊！” 男子年年问，年年得不到答案，他早习惯了。只是有一点得纠正风叔，他又不是米国人信什么上帝！ “那就送你去见阎王。” 风叔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把人赶走。重新回到别墅，把凌乱的大厅指使机器人整理一遍，顺便把空酒瓶拿出去扔了。 然后才走到男人刚才喝酒的位置，拿起桌上一个被倒扣过来的相框。里面装着一张照片，只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正对着镜头流口水傻笑。 “找了十几年也没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风叔把相框摆好，望向窗外的东方。他知道现在这个时间，还有一个男人在华国暗自伤神，抱着几件婴儿的衣服流泪。命运弄人，明明在十几年胶他们还是一对恩爱的夫夫，可这十几年来两人天隔一方，即使同在一个地方也相互避开不见，风叔甚至怀疑他们现在还爱对方吗？ 初二一大早，林小海起来蒸了包子馒头，然后把容安叫起来，替他打理好抱出了卧室。 “还没醒吗？” 小家伙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恶梦，证实了林小海的猜测，除夕那天的事确实在孩子的心里留下了阴影。白天不明显，晚上在梦中体现了出来。昨天午睡他就感觉到了容安睡觉有些不安，昨晚让他更加确定而已。 “醒了。” 小包子趴在林小海肩上，跟正走进来的白秋雨和白奶奶白爷爷打招呼。 “白叔叔、爷爷奶奶好。” 窜辈了吧？ 林小海大汗，而白秋雨就跟没听见似的，高兴的答应了下来。虽然自己被叫成了叔叔，但是容安叫爷爷奶奶也就说明了他和小海还是同辈人，不然怎么叫小海哥哥呢！ “白爷爷、白奶奶、白大哥，早安。” 林小海把容安放下牵在手上，四岁大的孩子可以让他自己走路了，老是抱着对孩子也不好。小孩子嘛，就应该活泼一点才好，四处跑动对他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早，小海。” 白家人依次走进了饭厅，桌上已经摆好了的米粉和包子馒头。 初二这天换成正常的家庭应该是女人带着老公和孩子回娘家，但是对白家和林家来说，这一天他们没地方去，白家是因为他们现在人在s省，所以不用回门走亲戚。而林家只有林小海一个人，亲戚啊一根毛都没有，就算要去朋友家拜年也是初三后才能去，所以这一天白家三口加林小海再加小包子，四大一小在家里看节目磕瓜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呢！ “容安，小心点别摔倒喽？” “是。”小包子拿着一架模型宇宙战舰在屋子里到处跑来跑去，还和小白、九歌玩打仗游戏，有人一直陪着的他表示很快乐。 正月不动针线，起码在正月十五之前林小海手工不能做了，他就天天上网找书看，不拘什么类型，有介绍四大名绣的，有介绍雕刻的，还有介绍各朝各代首饰的，甚至林小海还上网看了几本流行小说。总之，现在他和书杠上了。当然，更多的时间他陪白家三人玩牌，输赢不大，唯一输的最惨的就是白秋雨了。 “好可怜啊！” 结束一局，林小海对白秋雨很同情，打了一整天的麻将，结果这人一直输，总金额加起来都快五万信用点了。 “没事，玩玩而已。” 再说这钱他也没输给外人，都输给了自己亲近的人。 “你以后还是别在外面赌钱了，运气真差。” 这输的，林小海真怕白秋雨在外面输的连裤子都抵押出去。 白爷爷和白奶奶听林小海这么说两个人眼中都闪过笑意，用戏谑的眼神看向白秋雨，看他要怎么回答。 “好，我以后在外面绝对不赌钱。”白秋雨答应的很爽快，小海既然认定了他运气不好，就让他一直这么认为的，有时候呆呆的小海很可爱。 再说不赌钱他可以赌点别的，比如说性命或是传家宝。 “嗯嗯，这就对了，赌钱不好。” 要不是陪白爷爷他们玩，林小海根本不会打牌，打小他就没赌过，林家的男人在外面也从不赌钱，这是家规。 当正一群人打牌的打牌，玩的玩，外面响起了门铃声。九歌离开游戏区去开门，家里几个主人公子正打牌走不开，小白要陪何小公子，只有它有空去给外面的人开门。 “请问两问找谁？” 九歌看着门外的男女红红的眼睛闪了下，故意问道。前天才见过，怎么可能不记得对方是谁。 “请问三零一的户主在家吗？” 女人紧张的看着九歌，她今天和丈夫出院，刚放下东西就急忙来接孩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一次，她和丈夫现在才知道家庭和睦有多么的重要。两人昨天在医院谈了一天，男人决定让情人打胎给她一笔钱离开，而女人也决定以后再也不出去玩了，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他们经过这次吸取了教训，也能安下心来好好经营自己的家庭，再不像以前那样混账，把孩子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甚至没有给孩子的机器仆人信用点，让它经常断电失去作用。更何恶的是他们还带走了自己的机器仆人，孩子要不是靠三零一的户主经常照顾，也许早在他们夫妻闹开之前就出事了，到那时他们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曾几何时，他们也经期盼过孩子的降生，还为孩子准备了许多东西。可是在孩子出生后，小小的婴儿喜欢哭闹，时间一长他们就没有了耐心，正好每个人从小就有机器仆人，领回孩子的机器仆人后，他们就把孩子丢给机器仆人照顾，然后撒手不管直到前天跳楼才醒悟。 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这样他们生命的延续，之前他们怎么舍得伤害他？还让他小小年纪经历许多大人都不曾经历过的事，甚至陪着父母跳楼，差一点他们的孩子就永远的离开了他们。现在想起来，真是又羞又愧，再后怕不已。 所以他们一出院就急忙来接孩子，只想好好的抱抱他那小而柔软的身体，证明孩子还活着，让他们有机会赎罪。 “让他们进来吧！” 林小海把牌推开，把椅子转了半圈正好面对大门。 “打扰了。”男人和女人走了进来，先朝林小海鞠躬。 “谢谢你照顾容安，以前是我们不好，请看我们以后。” 没有说什么承诺，只是让林小海看他们以后的表现，林小海就知道他们是真的改正了。 “这话你们对我说没用，得对容安说，他要同意了孩子你们接回去。” 林小海指了指客厅角落里正依偎在小白身上，眼中带着丝丝怯意的小包子。 “容安，我是mama，你能让我抱抱你们？” 女人走过去，在离孩子一步远的地方蹲下伸出了双手。 男人也蹲下来，手轻轻的搭在妻子的肩上，和她一起直视儿子。 “……” 容安看着有些陌生的爸爸mama，他们的眼中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疼爱与愧疚。以前他们只会嫌弃自己麻烦，回到家就让他回自己屋里待着不要出来。但是今天的爸爸mama却没有嫌弃他，反而主动伸出手想要抱他。 看着他们，容安不敢走过去，因为他怕这是骗人的，因为他的爸爸mama都不喜欢他，根本不会用这么亲切温柔的声音叫他。 “容安，爸爸错了，原谅爸爸好不好？以后爸爸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让爸爸mama抱抱你好不好？” 男人看到儿子眼中闪过的害怕，心中一紧，更觉愧疚。他不怪孩子怕他们，只怨以前的自己太人渣，才会连孩子也不敢亲近父母，造成这样的凶手是他们自己。 “容安……” 女人捂着嘴，孩子的眼神是最直白的，她的孩子怕她，这对一个想改过自新的母亲来说无疑是在剜她的心。如果容安能给她一个机会，她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他，会好好的疼他爱他，直到他再也不需要自己这个母亲为止。 “林哥哥……” 容安看着陌生而熟悉的父母，向林小海求救。 “容安，你还喜欢爸爸mama吗？” 林小海走过去，牵着他的小手问道。 容安看了看正用期盼眼神看着他的父母，迟疑的点了点头。他还是喜欢爸爸和mama，但是他又怕他们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虽然他只有四岁，但是他都懂的，以前的爸爸mama不喜欢他，甚至非常讨厌他，觉得他很麻烦还很吵。 “那么，再相信他们一次，要是他们再像以前那样对你就找林哥哥，林哥哥会帮你离开他们。”林小海这话与其说是跟容安说，不如说是在警告这对夫妻，别以为容安没有靠山就欺负他，要是他们旧病复发，林小海绝对会找警察并且上告他们，请求法院剥去他们的抚养权，实在不行由他接手也可以，现在他完全养得活自己和容安。 “真的吗？” 容安听林小海这么说，心中的害怕减去不少，他相信林哥哥的话，如果爸爸mama再对自己不好，容安也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他们，只喜欢林哥哥一个人，曾经他想过如果林哥哥是自己的爸爸就好了，虽然现在看起来这是不可能的事，但他还是喜欢林哥哥，因为他是第一个天天给自己送食物的人，还拿了能量电池让自己藏起来，就怕机器仆人突然没电没人照顾自己。 “真的，我们拉勾好不好？” 林小海伸出小手指。 “好。” 容安也伸出了小小的小手指，和林小海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 “拉勾，上吊，一千年，不许变。” 随着人类寿命的增加，连孩子的拉勾承诺也变成了一千年，一大一小两只拇指按在了一起。 容安拉过勾后，小心翼翼的扑进了男人和女人一直张开的怀抱，这三颗曾经分离的心慢慢的靠了一起，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