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炼丹观想
吃个早饭，陈雨旋陪着高扬去了丹堂。 走在宽阔的街道上，高扬的心情很好。那些忧虑被他丢在一边，不闻不思，放开心怀。看着街上的行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悠闲溜达。 虽然，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大街上，集伴而行的少男少女，却已经卸下了皮草裘衣，穿红戴绿，展示着那强健的胳膊，还有窈窕的身材。太阳依然挂着天际，照在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暖和。 今天，陈雨旋穿了一条红裙，外面披了一件坎肩，蹬着小皮靴，乌黑柔顺的头发束在背后，展示着青春的风姿。不时的，有那少男的目光扫过。 高扬今天是一身简约打扮。高大的身形，俊朗的外表，不时招来些花痴少女的目光。对此，高扬一概屏蔽，懒得搭理，享受着这种悠闲。陈雨旋挽着高扬的手臂，偶尔还低语几句。 到了丹堂，已经有人在选购货品，陈雨旋领个高扬直接去了后院。后院里，苗正正在打扫院子，郑丹室和黄丹师还不见踪影。 “苗正。”陈雨旋叫了一句，见他停了下来，才问道“郑丹师和黄丹师呢？” “哟，雨旋来了，两个丹师都还没来。”看到跟在陈雨旋后面的高扬，又说道“高扬也来啦，正好储物室还有扫把，拿来跟我一起打扫。黄州鹤从来就不打扫一次，天天躲在后面。” 听这语气，他是对黄州鹤很不满了。黄州鹤是黄丹师的弟子，又是亲戚，偷了懒，让苗正是敢怒不敢言。 真是小心眼儿，听苗正要高扬跟他扫地，陈雨旋很不满，“你先扫着吧，我带高扬哥上楼。”说完，不再理会苗正，拉着高扬的手去了楼上。 苗正却是怔怔发呆，这又怎么了？不就是叫高扬扫个地吗？怎么又惹到这个大小姐了？ 上了楼，见陈雨旋还在生气，高扬笑着说道“不就扫个地吗？在家也经常扫地……” “不行。” 高扬话还没说完，就被陈雨旋打断，只听她坚定的说道“在家是在家，这里是这里，我可不许他们欺负你。” 高扬默然了，握着陈雨旋一双小巧的手，有些暖和。 “好了，下次他敢再吩咐我扫地，我就扁他一顿，行不行？”高扬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记住你说的话哦。高扬哥，可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陈雨旋脸上有了笑意。 不一会儿，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一个高大的中年人走了进来。看年龄比郑丹师稍大，看样子有些严肃。 “黄丹师，早啊。”陈雨旋赶紧打了个招呼。 “丫头，骂我的吧，太阳都多高了，还早？”瞄了两人一眼，又问道“找我，还是找老郑？咦，小子，你就是高扬吧？” 陈雨旋这会儿是掩嘴轻笑，高扬却站上前微躬了一下腰，“见过黄丹师。” 黄丹师点了点头，很满意，“要见老郑就去炼丹室，他也刚过去。” “谢谢黄叔。”说完，陈雨旋拉着高扬就下了楼。 “真是个鬼丫头。”看着下楼的两个人，黄丹师嘀咕了一句。 丹室里，郑丹师正在训苗正，“看看你弄的这些东西，乱七八糟的。昨天，叫你准备的东西呢？又忘在九霄云外了吧？真是不走心，忙着去看大姑娘，小媳妇了吧。” 郑丹师这一通毫不客气的训教，苗正听在耳里，却不以为然。看大姑娘、小媳妇比看你好看多了。 看到陈雨旋和高扬走进来，又对苗正来了一句，“赶紧去准备。” 郑丹师这才看向两人，问道“这么早就过来，心急了吧？” 陈雨旋接过话头，“郑叔，这不是想早点来，见识你高超的炼丹术。” “先坐一会儿，等准备好就开炼。”郑丹师也不计较，直接说道。 高扬进了屋，就东瞄瞄，西看看，对这里的一切，他都感到新奇。 这间屋长宽超过三丈，东墙边一排三层木架摆满东西，上层是几个炉子，中间是灵草，下层是些杂物。西墙上则挂着一副很大的画像，有五尺高，四尺宽，上面画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 屋子中间有一个四尺高的台子，看样子砌筑的很结实。上面放了一个炉子，台子上伸出一根拇指粗的管子，连着炉子。 过了一会儿，苗正拿着一个木制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着几株灵药。看到苗正，郑丹师转身从木架上拿了一个小一点的炉子，走到台子前。 “今天，我就炼一炉丹药，让你们见识见识。要看仔细，关键是看我的cao作手法，怎么样放灵草，怎么样去渣，怎么样溶合，包括成丹等等。当然，光看是看不会的，先有个印象吧。” “郑丹师，今天练什么丹？”这才是陈雨旋要关注的。 “简单点吧，就炼一炉破障丹。” “好，郑叔，今天的破障丹，我全要。”陈雨旋很兴奋，已经开口要了。 “要这么多破障丹干什么？你又不用。”郑丹师有些奇怪。 “你不管，炼好给我就行了。” “反正是你家的……” 郑丹师没把话说完。摆好炉子，又将要用的灵草放好，这才说道“看清楚，要开始了。” 说完，郑丹师将台上伸出的管子连到丹炉上，左手把住细管上的开关，右手在炉子一个按键上一按。只听得啪一声脆响，炉子里立刻出现了火苗，慢慢的，火苗大了一些。 “要让炉子均匀受热，才能开始炼制。”郑丹师解释了一句，便拿起一株灵草丢进炉子里。 在高扬的想象中，这株灵草一进炉子，还不得被炉火烧得灰飞烟灭。可奇怪的是，灵草不但没有被烧毁，还像是漂浮在火焰里。慢慢的灵草收缩成一小块，紧接着就有几滴晶莹的珠子，滴了出来，溶在一起。 而剩下的那一小块东西却变成黑色，“啪”的轻响了一下，燃烧成灰，飞出了炉子。郑丹师没有去管飞出炉子的灰，又拿起一株灵草丢进了炉膛，高扬却发现，先前炼出来聚在一起的那颗大珠子，落到了炉底。同样的过程重复了一遍。 “看清楚了，先溶合这两种灵药。”说完，先前落到炉底的那一颗大珠子竟然飘了起来。 高扬想不明白，怎么就这样飘起来了？只见两种药珠子慢慢靠近，后一个药珠，向前一颗里慢慢的渗了进去。速度有些慢，像是那种自然渗入，没有排斥。完成后，变大的那颗药珠子，在炉火里翻滚了一会儿，又落到了炉底。 就这样不断的提炼，燃烧，溶合。当最后一颗药珠子，渗入那颗大的珠子之后，郑丹师用炉盖将炉子盖上。郑丹师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高扬是眼花缭乱。 “这就要成丹了，看不见，完全凭感觉。这玩意儿太玄，你们暂时不用去想。” 高扬却被郑丹师这句话弄愣了，“感应？怎么感应？这也太玄了吧。” 此时，郑丹师表情凝重。左手依然握着那个开关，右手轻抚着炉子，眼睛盯着炉盖。炉子应该很烫吧，高扬想到，转头看向陈雨旋和苗正二人一眼，只见两人也是表情凝重，一脸的虔诚。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只见郑丹师终于有了动作。左右手突然撤离，左手一掀炉盖，右手一抄，向后退了一步。 “终于成了。”陈雨旋欢喜的鼓起了掌。 高扬和苗正还愣愣的盯着郑丹，“怎么，还不回神。” 郑丹师出声，开了一句玩笑。 高扬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真是被郑丹师刚才的举动，给惊了一下。那果断、干净利落的收丹姿势，一气呵成。很帅！高扬是服了。 “郑叔，收了几颗？”陈雨旋只关心收成，这时候，其它的事，都不放在眼里了。 郑丹师缓缓的摊开手掌，七颗白色的珠子露了出来，每一颗都是拇指大，晶莹圆润。陈雨旋赶紧拿出一个玉盒，将丹药一颗一颗小心的拿起来，放进玉盒内收好。这才笑嘻嘻的对着郑丹师说道“郑叔，谢谢！哪天我给你顺点好东西过来。” 郑丹师哈哈笑道“好。” 既然陈雨旋说是顺来的，那自然是好东西，郑丹师也不矫情。 “怎么样，你们两个有什么要问的？” 苗正动动嘴唇，却没有问出来，想来该问的，平时也问过了。 高扬却不同，他有很多疑问，也不怕郑丹师笑话。于是问道“我可以先看看炉子吗？” 于是，高扬走上前去，伸出手慢慢抚在炉子上，炉子只是微热。只见他翻过来复过去的，将炉子研究了一遍，才将炉子放下。 “郑丹师，我很奇怪，那灵草入炉怎么没被烧毁，还浮在那里？” “我在上面裹了一层真气。” “灵草里的药夜，难道是用火焰高温烤出来？” 高扬接着又问，并不纠缠细节。郑丹师面对高扬的疑问，只是点点头算是作答。 “放入灵草时有没有顺序？” “有，不然就会废掉。” “溶合的时候，可不可以加快一些？” “不行，不能充分的溶合均匀也会废掉。” “可不可以将几种提炼出来的药液，同时溶合而不至于废掉？” “我办不到。听说有高手可以凌空炼丹，也许可以。” “火焰温度有要求吗？” “当然有，有些灵药，在提炼温度要求高些，有些又要求低一些。” “你怎么知道？” “观察。” “谢谢郑丹师，指点解惑。”高扬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呵呵，小家伙，不错不错，看了一遍，收获不少。有机会的话，多收集些丹方。”郑丹师对高扬很满意，不禁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苗正。 “郑叔，那我们就告辞了，哪天给你带过来，好东西哦。” “小丫头，馋我是吧？要是不守信，看我怎么收拾高扬。” “啊，不行！郑叔，你可不准欺负高扬哥，否则没完。” 听到陈雨旋的话，郑丹师哈哈大笑，陈雨旋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白了一眼，跺了一脚，转身走了。高扬却无奈，自己怎么就躺着中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