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打了才相识
新的一天开始了。 入眼处是一望无际荒凉的田野，山形越来越小，集镇则是越来越多。州府，我来了，高扬的心里慢慢的变得有些火热。 “高扬，还没有到过州府吧？” “呵呵，江大哥，说了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远行。” “我在你这个年龄还在学徒呢。” “江大哥，前面没危险了吧？”高扬岔开话题。 “只要我们不招事，没人会理我们。” “既然没有危险，我们为何不连夜赶到州府去。” “呵呵，心急了吧。”江涛说了一句，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要到州府，还得过赤刹海，晚上可没人渡船。” “赤刹海？很大，还是很危险？” “长条形。不算太宽，也就五十多里。但是很深。” “有多深？” “不知道。” 高扬没再追问，想来应该是有些凶险。估计是有人探过，而又不知道有多深，想来是下去的人没有回来。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终于赶到了一个叫蓬莱的小镇上。高扬，没有要出去转转的兴趣，索性就坐在院子里发呆。 “小兄弟，很无趣吧？”高扬抬头一看，这是黄老过来打招呼。这还是两天来，黄老第一次跟高扬说话。 “是啊，前辈，你们长年行商走货，不觉得无趣吗？” “无趣？小子，这可是另一种历炼。” “历炼？” “炼心！你小子很不错……” 黄老点了一句。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话还没有说完，笑着转身走了。 “炼心。”高扬重复了一句，陷入沉思。 …… 早上，收拾好，准备出发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小子，想通没有？”这时，黄老突然向高扬问了一句。 “谢谢前辈指点。”高扬说道。黄老笑着点点头，便吩咐众人出发。 半个时辰后，才赶到了海边。在阳光下，海面上似乎泛着淡蓝色的青光，望向海对面，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建筑物。而左右两边就像一条湛蓝色带子延伸出去，满眼的青蓝色，望不到头。 岸边，有一个大码头，码头向海里伸出去有三十来丈，宽有十丈。码头上已经有了一些人，船还没有从对面过来。 下了马，黄老说道“好了，卸了马，等船。” 他们在忙活。高扬却退回到来时的路上溜达，时不时的用脚将路上的小石子踢飞。前方响起急急的马蹄声，高扬也没在意，依然如故。 马蹄声越来越近，突然，有一种危险的预感。高扬向路边急闪一步，左手一拳随意的就冲了出去，“砰”的一声，拳头打在了那匹擦身而过的马肚子上。 高扬一步退到了荒芜的田地里，而那匹马失去平衡，一下摔倒在地。这下可惨了，后面还有一匹马没站住，跟前面那匹撞在一起，滚倒在地。 骑在马上的两个人有些狼狈，第一个是飞出去的，摔在对面田里。第二个则是有了提防，在两匹马相撞那一刻，双手一撑，从马头上飞了出去，落在前方的路上，前冲了十几步才停住。 好家伙，这一行有七个人。看样子，年龄也就在十几二十岁，衣着光鲜。显然，是那种吃饱了没事干的主。 摔下马的两个，稳定了一下心神，向高扬看过来，显得是奇怒无比。他娘的，什么时候被弄的这么狼狈过？而那些同伴也是一个个不怀好意，下了马，古怪的盯着高扬。 “小子，你货闯大了！”说话的，是摔在田里的那个少年，看样子有十六七岁。 “关我什么事儿？你看，我让你们都让到田里来了。” “你放屁，明明是你打了他的马。”另一个小子，咬牙切齿的反驳高扬。 “是吗？你可别诬陷我，你说我打了他的马，那就找人验一验，不就行了吗？” “验个屁。小子，今天可没你好果子吃，不能让我们满意，那就让你横尸在此。”那小子从田里走过来，虽然没受伤，可这一下摔的不仅仅是痛，还出了丑，丢了面子。 “这么霸道？欺负我一个人？”高扬也被他那句横尸在此气到了。 “就欺负你……”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田里走来的少年打断了。 “陈林，别跟他废话。” 说着，他走到路上，其他几个人也跟他走到一起。年龄最大的那个站在后面，高扬仍然站在田里。江涛指挥着卸完货后没看到高扬，抬眼找了一下，发现高扬站在田里，正跟几个人对峙，明显是起了冲突。 “黄老，高扬好像跟那几个人起了冲突。” “没事，好像是陈家那几个小子，没迎着我们，贪玩了一阵，才追了过来。” 另一边，高扬有些气愤，“你们明说就是要欺负我。人有遭坎，马有失蹄，你们如果非要来硬的，我接着就是。” “好，够干脆。”那个叫陈林的说道。同时，看向身旁那个一身沾了土的少年问道“雨泉，你说怎么弄？” “小子，你当真是不认账？”叫雨泉的少年问道。 “你叫我认什么帐？这又不关我什么事儿？“高扬是打定了主意。 “好。”叫雨泉的少年咬牙说了一个字，这是被高扬气的，“别说我们欺负你，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几个人向高扬围了过去。高扬向田中间退了几步，眼看着就要动手，却听得一声暴喝，“住手。” 对峙的双方正在疑惑，只见两人很快来到了跟前。看到过来的是黄老和江涛，那个叫陈林和羽泉的带头打了招呼。 “黄爷爷，江哥。” “怎么回事？”黄老看向高扬，而高扬有点懵，这算怎么回事？还是熟人？ “黄老，也没什么事儿，一点小误会。”高扬有些尴尬的说道。 “误会个毛啊，明明是他……”陈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羽泉拉了一下，显然他看出了一点道道。 “黄爷爷，你认识他？”雨泉指着高扬问道。 黄老没有回答他，只是扫了几个人一眼，“都没事儿吧？” 看着没人出声，又说道“没事情就好，走吧。” 黄老说完，盯了那几个人一眼。那几个家伙只好转身，无奈的往回走，心里却是逼了一肚子的气。雨泉刚一转身，被黄老一把揪住了衣领，吓了一跳。 黄老又向高扬招招手，等高扬走到身前才说道“这小子叫陈雨泉，你明白了吧。” 高扬震了一下，陈雨泉难道是雨旋的哥哥？不过他反应很快，立即说道“雨泉兄，对不起哈。” 高扬打了个哈哈，陈雨泉也蒙，这小子谁呀？还没来及得去问黄老，却听黄老说道“他就是高扬。” 陈雨泉眼睛亮了一下，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点的少年，陈雨泉立刻有些无语了。 黄老见他这副表情，调侃的说了一句，“小子，你别不服气，你们几个全部上也讨不了便宜。” 说完，也不管陈雨泉什么反应，转身就走，陈雨泉却愣在那里。 高扬走过来，对着陈雨泉真诚的说道“雨泉兄，不好意思，刚才冲动了一点，认识一下，我叫高扬。” 高扬伸出手去，陈雨泉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伸出手，跟高扬碰了一下。 “你真是高扬？你认识我meimei雨旋？” 这可是大事情，不问清楚，可是要闯祸的。被meimei盯上，那可就有罪受了。 “认识。” 听到高扬确认之后，陈雨泉哈哈笑道“高扬，刚才确实是误会，误会。你可别跟雨旋说。” 说完，又小声的叮嘱了一句。 见到高扬点头之后，又对站在路上看过来的几人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大家自然明白了，谁也不能再提刚才的事儿。 到了码头，船已经驶过来了。于是，陈雨泉就将同行的几个人介绍给高扬认识了，都是陈家子弟，或旁系子弟。高扬顿时无语了，原来是一群公子哥啊。 年龄最大的那个叫陈浩。他对着高扬问道“高扬，你到成丹了吧。” 高扬无语，对他问的话直接无视。 “雨泉，你父母和雨旋还好吧？高扬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呵呵，吃得好，睡得香，好着勒。”说完，陈雨泉瞪了那小子一眼，意思是，你还嫌不够丢脸？ 上了船，高扬感觉很新奇。这船好大！装了上百人，几十匹马。心想，到了海中间会不会出事啊？看其他人一个个没事人一样，他也不好意思问，否则就丢脸了。这船是两层，下层装马和货物，上层坐人。用了两个多时辰，船才靠了岸。下了船，高扬感觉踏实多了，‘呼’，高扬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怎么样？高扬。”陈雨泉过来套了一句近乎。 “还行。这船怎么启动的？”高扬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问完了，高扬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见识少了吧？感觉有些丢脸。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用灵石。” “哦。”听他这么一说，高扬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等将货物重新装上车捆好，一行人又上路了。高扬依然和江涛坐在同一辆车上。 这时，陈雨泉却骑着马凑上前来，“江哥，这次有什么好宝贝？”看他的意思是想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好东西，就一些皮子和药材。”江涛随意的应付了一句。 他可知道这小子的心性，要说有好东西，被他截了胡，怎么向家主交代啊。 “真没有？”陈雨泉追问了一句。 “当然，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江涛镇定的说道。 “看来这一趟又是白忙活！” 陈雨泉有些丧气。而高扬坐在一旁，感觉有些好笑，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呀。 行了一阵，前面出现了高大的城墙和宽大的城门，城门上方有一个阁楼，阁楼正面有一牌匾，上面写着赤刹州。原来赤剎州是因为这赤刹海而闻名的。 城门口有士兵守着，握着枪，有些无精打采的。进了城，只见街上人来人往的，显得热闹无比。街道宽阔，店面一间接着一间，高扬觉得有些应暇不及了。走了一段路，过了五六条街，车队进了一道大门，停在一个大院子里。 一个少女跑了过来，惊喜的喊道“高扬哥，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