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正要开口安慰小姐妹的许卿:“…………” ~ 百里之外的劳改农场。 热辣辣的太阳光下,满脸汗水的许柔背着满满一大筐玉米走在路上,心里疯狂咒骂着新来的小贱人马红妮。 都是那个小贱人,仗着自己身段好皮肤白,一来就勾搭走了她的老相好陈大友,本来因为许柔的蛮横跋扈,在农场里整天张牙舞爪跟个螃蟹一样到处惹人嫌,给陈大友带来了不少麻烦。 陈大友每天为了许柔惹的祸,不得不四处打点奔波,一天天下来头秃又头大,心里早就对许柔不耐烦了。 这不,前两天县里又送来了一批改造的劳改犯,其中就有文生和马红妮这对狗男女。 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何况文生跟马红妮根本不是啥夫妻,俩人就是一对偷情被抓的倒霉鬼,因为偷情败露,在公安局的时候,俩人为了洗白自己,早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了,文生说自己没错,是马红妮先勾引他的,马红妮则反咬一口说文生强迫自己……… 反正两人互相扯皮又撕逼的,最后彻底闹翻了不说,还是被判了刑,双双送到农场来改造。 马红妮虽说从小是在乡下长大的,但家里条件不算差,也没吃过啥苦,一身细皮嫩rou的到农场第一天,就被累哭了。 这是啥日子啊,她可不能过这日子! 为了以后的好日子,马红妮眼珠子转啊转,就把目光投向了许柔的老相好陈大友。 陈大友这人虽然挫了点,可是就是个十足的恋爱脑,对喜欢的女人那是没话说。 许柔这么能闹腾,陈大友也没说要揣了她,可见是个能依靠的。 马红妮这么想着,就开始有意无意往陈大友身边靠,每天那个小意温柔啊,撩的陈大友心里跟小猫抓一样,一挠一挠的。 后来陈大友就跟马红妮好上了,许柔这个黄花菜自然就凉了。 凉了的许柔没人撑腰了,只能每天跟其他劳改犯一样,苦哈哈干活了。 今天劳改犯们的任务是把农场北边的玉米地全给剥完,干不完活就不能吃饭。 许柔为了有饭吃,一边在心里给马红妮扎小人,一边背着沉甸甸的玉米往回走。 背上的玉米太过于沉重,许柔只能弯着身子往前走,就在她走上一条不好走的小路的时候,跟迎面而来的文生碰了个正着。 第15章 按理说,文生生的斯文俊俏,天生就是颜狗的许柔见了他,应该跟农场其他小姑娘一样对着他芳心萌动,说话含羞似水的。 没想到,弓着身子的许柔一见到同样背着大筐子的文生,那家伙儿就跟见了死对头一样,立马站直了身子,眼里的凶光就跟刀子一样往文生身上扎。 “卖屁股的小白脸,滚一边儿去别挡我的路!” 被太阳光晒的脸色通红的文生咬着牙道: “许柔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难不成我还怕你不成! 许柔跟个嚣张的老母鸡一样,昂着头又对着文生嗤了一声: “咋地,卖屁股的小白脸!我就说啦,你还敢打我不成?那你也得打得过才成啊,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娘们儿一样,连我都打不过,你还瞎逼逼啥!” 文生一张脸又阴又沉,恨不能上去撕烂了许柔那张嘴,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个彪女人,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活生生把心里的怒气咽下,猩红着双眼一声不吭背着背篓走了。 许柔看见文生攥着拳头从自己身边走过,心里那个畅快啊,恨不能放个大喇叭当场扭一场秧歌舞庆祝庆祝。 不怪许柔这么讨厌文生,谁让文生跟他那个老相好马红妮一样,他们仨人是天生的情敌呢! 话说回来,许柔活了这二十年,从来没想过自个儿居然还有跟男人抢男人的一天。 是的,许柔没有搞错,就是跟男人文生抢男人陈大友! 本来许柔有马红妮这一个情敌,她就够心烦的了,哪能想啊,就在她跟马红妮斗智斗勇斗成乌眼鸡的时候,文生这个卖屁股的小白脸居然想趁虚而入,借机勾搭陈大友! 许柔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就很迷。 这他妈的男人跟男人咋这样那样啊,男人跟女人又不一样。 后来文生卖屁股不成的事儿在农场里传开了之后,吃瓜吃到吐的许柔才在众人带着颜色的交谈中恍然大悟。 原来俩个男人也是可以这样那样的。 男人跟男人那事儿俗称就是卖屁股。 许柔: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pg。 不得不说,文生在吃软饭这方面真的是有一种无师自通的天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能让他舒舒服服吃软饭的,他都能坦然的跟对方做头发,而且还是很愉快的那种。 幸好陈大友虽然恋爱脑,可也是个钢铁直男的恋爱脑。 对于自个儿送上门来的文生,不仅不感兴趣,还觉得非常辣眼睛。 那天晚上,洗白白的文生偷偷进了陈大友的宿舍,原本以为可以好好做头发的,谁能想到他刚露出那方面的意思来,陈大友就跟见了鬼一样,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 毫无防备的文生跟个子弹一样,“砰”一声脑袋瓜子磕在了墙角上,顿时皮开rou绽,鲜血直流。 陈大友见状,又气又急,叫了人来把受伤的文生给抬走了。 虽然陈大友觉得这事儿辣眼睛,但是也知道这事儿事关自己的面子和前程,对于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 后来,还是有天陈大友喝醉了,嘴皮子一秃噜,把这事儿半遮半掩地说了出来。 虽然农场大多都是劳改犯,但是大家伙儿也爱吃瓜不是。 从别人嘴里吃到瓜的许柔目瞪口呆,半天没缓过神来,等到她把这事儿搞明白了,整个人也就跟炸了毛的母猫一样,闯到文生屋里,把在炕上养伤的文生又狠锤了一顿。 等到众人闻讯赶来的时候,文生身上新伤加旧伤,奄奄一息地跟个破烂娃娃一样躺在炕上。 倒是许柔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要撸着袖子去捶文生呢。 农场众人:这姑娘可真他妈又毒又彪啊。 ........... 许柔在农场的生活狗血连连,这边儿吃够了狗粮的林月悲愤了一上午之后,决定化悲愤为食欲,中午去食堂好好吃上一顿饭,犒劳一下她受伤的小心灵。 中午下班的哨子一响,林月就捧着饭盒,拉着许卿,撒丫子往食堂狂奔。 正午时分,干了一上午活儿的工人们肚子都饿的呱呱叫,一个个都跟放养的羊群一样,牟足了劲儿往食堂跑。 就怕去晚了,连窝窝头都吃不上了。 俩小姑娘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跑到食堂的时候,食堂里人已经不少了。 林月一马当先冲到卖红烧rou的窗口,抓着俩饭盒往食堂大姐面前一放: “张姐,来两盒红烧rou。” “吆,是月月啊,你今天来的挺早啊,这红烧rou刚出锅呢,正是好吃的时候呢,来给你打两大勺子。” 食堂大姐跟林月关系不错,啪嗒两大勺,就把俩小姑娘的饭盒堆的满满当当的了。 林月麻溜付钱跟大姐道谢,又抓着许卿去打土豆丝....... 这一来一往,就跟打仗一样,等林月把想吃的都买全了,许卿才能坐在食堂的长板凳上喘口气。 这会儿,食堂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乌泱泱的全都是穿着工装的工人。 许卿咬了一口窝窝头对着林月感叹: “这年头想吃顿好饭也这么难,话说回来,这窝窝头不咋香呀。” “可不是,咱们钢厂的窝窝头也就这样了,再说了窝窝头再好吃能有白面馒头好吃。 我妈蒸的大饽饽才香呢,吃起来又软又劲道,可比咱们厂里的馒头好吃多了。” 林月开口道。 林母是地道的老北方人,家乡土话习惯把馒头叫做饽饽。 许卿也吃过林母蒸的馒头,确实好吃。 尤其是把馒头切成片,在锅里抹点油,放在热锅里炸成馒头片,炸到俩面金黄,酥软可口,配上许妈自个儿做的rou酱,一口馒头片,一口rou酱,那吃起来才叫过瘾呢。 一想起那美味,许卿嘴里的窝窝头就不香了。 她想吃白面馒头了! 虽然嘴里的馒头不香了,可是这年头粮食短缺,能吃饱就不容易了。 许卿还是很认真的把一整个窝窝头都吃光了,一点儿也没浪费。 好在今天食堂烧的红烧rou和酸辣土豆丝都很够味,这顿午饭吃得也挺好。 这午饭吃的好好的呢,就有人忍不住来找骂了。 刘彩霞从刚进食堂打饭的时候,就看许卿跟林月俩人不顺眼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她没打到红烧rou,而许卿俩人居然打到了满满两饭盒红烧rou。 这就让刘彩霞很愤怒了。 凭啥啊,上次她想吃葱油饼,食堂的那个老女人把三块葱油饼都给了许卿就算了。 这才更过分,她明明一下班就往食堂跑了,可还是晚了一步没打到红烧rou。 这要是许卿林月俩人少要点红烧rou,说不定她就能吃到红烧rou了! 看着吃着红烧rou的俩小姑娘,刘彩霞就气的直冒烟儿,她端着饭盒往前一走,对着林月就是一声讥讽。 “吆,林月啊,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丑事儿,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吃红烧rou啊,我可是听说你那个未婚夫跟你堂姐睡到一块去,被公安同志抓了。 哎吆,我要是你啊,家里出了这事儿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还能………” 刘彩霞正阴阳怪气,看着脸色苍白的林月说的正起劲呢,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我不相信。” 许卿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刘彩霞愣了一下,不相信?啥玩意儿不相信啊,许卿不会是听了她的话,气的话都不会说了吧! 哈哈,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刘彩霞得意非凡,那张大黑脸上的快意都藏不住了,她抱着胸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