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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陈西安弯下腰,特别没诚意的绅士道:给你一个拒绝的机会好了。

    他伸出手,在醉汉发烫的脸上轻拍:“钱心一,醒醒……喂,再不醒我就亲你了。”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的道理,陈西安也叫不醒醉酒或是通宵的钱心一。他呼吸悠长,在逼仄的座位上睡的天昏地暗,陈西安自然是不可能在停车场真的亲他,只是把他扒出来,负到背上背回了家。

    两人身上一片狼藉,陈西安找了条备用床单铺在沙发上,把钱心一扔了进去,那边连下意识的滚都不会打,拧巴的姿势照样熟睡。就他这个戒备心,陈西安想干什么都得逞了,问题是清醒之后,他可能会荣登钱心一生平憎恶榜的numberone,连张航来了都得靠边站。

    陈西安的条件不至于缺炮友,他缺一个能吸引他的人,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不铤而走险。他想要钱心一爱他,比想和他shang一次床的欲望强烈得多。

    他把钱心一翻得肚皮朝天,觉得这个人和他的沙发特别配,他分不清心里那一溪流似的愉悦源自于什么,摸了摸钱心一有些出汗的脸,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意料之中的柔软,带着残余的酒气和缓慢的鼻息,气流吹到他脸上,刮起一阵极轻的痒意,然后在心猿意马的神经元中传递到心底,激发出一阵想得到更多的冲动。

    钱心一的脸近在鼻端,连毛孔都清晰可见,皮肤有些干燥,也有些浅色的斑痕散落,但整体还是耐看的,睡着的钱心一堪称无害,眉眼舒坦,鼻梁窄巧。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便是另一幅侵略性的气场了。

    身体变化显而易觉,连眼睛都热了起来,陈西安使劲在两眼一抹黑的某人唇上碾了一下,在舌头探入对方的唇缝时毅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去了浴室。

    半小时之后他穿着睡衣回到客厅,沙发上的人还是那个姿势,他骂起人来排山倒海,睡起觉来却静若处子了,也是极端。就这么睡了明天起来估计都成酵母了,陈西安也没那个忍耐力扒光了替他洗,便去拿了瓶冷冻的可乐,从钱心一的衬衫下摆里塞了进去。

    很快,睡死的人啊的大叫一声,像诈尸一样弹了起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艰难的撑开,先是找到了冻炸肚皮的源头,懒洋洋的扒远一些,又中枪倒地似的摔了回去,打着呵欠骂陈西安:“你是不是有病!”

    陈西安拽了毛巾来擦头发:“起来,洗了再睡,你身上全是渣。”

    “洗……”,钱心一混沌的焦距里终于察觉到天花上的壁灯有点不对,他翻了个身感觉天旋地转,又瞥见对面的沙发是黑白条纹的,这下终于是清醒了,这哪里是他的家……那就只能是陈西安的家了。

    钱心一手软脚软的坐起来,四下打量了一下室内,冷硬的装修风格,窗明几净,屋里最脏的东西,差不多要属他自己。

    他醉的云里雾里,也不记得要纠结深夜和一个“gay”共处一室,或是给同事添了大麻烦,只是迫切的想要洗掉一身熏人的酒味和脏兮兮的蛋糕碎。

    “那我去洗了”,他又打了个呵欠,东倒西歪的爬下沙发,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瞎走:“浴室在哪?”

    陈西安觉得他这幅样子十分可爱,笑的宠溺连自己都没发觉,指了指他左后方的门,说:“抽屉里有新毛巾和牙刷。”

    钱心一连谢都没道,好了一声就游进了浴室,很快水流的动静就传了过来。浴室门是磨砂的,但里面还有一道干湿分离的玻璃隔断,看不见里面的身影,陈西安也不失望,他的心里和身体都有些蠢蠢欲动,他靠在沙发背上仰起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急,沸水只能让青蛙跳出水锅。

    哪里都看得出陈西安挺讲究,他的浴室一样小资,有点酒店的感觉。钱心一洗完澡总算是回了魂,没光着就出来,他从门缝里探出颗湿漉漉的头:“陈西安……随便来套能穿的衣服。”

    陈西安已经站了起来,但还在开他的玩笑:“出来自己找啊,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钱心一满头黑线:“怕你妹,我不耍流氓你还不愿意?诶你赶紧的吧,光着屁股我焦虑。”

    陈西安笑着进了卧室,不一会翻出一套睡衣和一条洗过备用的新内裤来,站在浴室门口钱心一指尖堪堪够不到的地方调戏他:“求我。”

    钱心一白了他一眼,迅雷不及掩耳的钻出来把衣服夺走了,然后砰的关上门,声音隔着玻璃传出来:“求完了,滚蛋。”

    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是足够陈西安还是瞥到了不该看的,他心神一荡靠到玻璃上发笑:“心一你露点了。”

    钱心一套内裤的腿猛的一顿,忽然想起他是个基佬的传说了,但他拽着别人的内裤,又觉得他不太像,因为他太坦荡了,他想:开个黄点的玩笑嘛是男人的通病,平常心平常心。

    在事情有定论之前不要随便脑补,因为实在又太多的闹剧是源于自作多情。

    于是他呵呵了陈西安,说:“去年海边全公司都看见我露点了,今天又麻烦你了,我一喝多就是这样,所以我平时不喝酒。”

    陈西安心说求之不得,嘴上却说:“不麻烦,小事。”

    钱心一比他矮一些,但睡衣宽大无所谓,他开门前还愁了一瞬间明早穿什么,但拉开门就无所谓了,大不了起早一点回家换。他刨着头发出来,看见陈西安倚在左手边,长胳膊长腿的挺帅,就说:“我收拾完了,折腾一天你去睡吧,沙发借我用一晚。”

    陈西安把自己擦过头的毛巾盖到他头上,隔着毛巾揉了一把,戏谑道:“我能让所长睡沙发?有客房,不过杨江前几天来睡过,你先擦头发,我去换套床单。”

    钱心一捂住毛巾只剩半边脸:“别换了,麻烦,谁介意这个啊。”

    陈西安笑了笑,觉得他也不像是会介意的人,便把他引到客房里去了。

    钱心一游魂一样出来,陈西安正好从外面回来,他明显是去锻炼了,短袖运动服,整个人跑的浑身都是汗,额发贴在脸上,目光清醒有神。钱心一醍醐灌顶的反省了一下,觉得别人帅的不是没有道理,他羡慕但是没有执行的动力,便泄气的抬了下手当打招呼,一回头钻进了浴室。

    洗完脸出来陈西安在往桌上搬东西,豆浆包子鸡蛋和凉拌黄瓜,他坐过去,陈西安在对面问他要吃什么包子,钱心一听指挥夹了个梅菜馅,啃到嘴的瞬间幸福的冒油,脑子里忽然冒过一个念头,差点没把包子都吓掉。

    陈西安又给了他一个鸡蛋,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好吃?”

    钱心一把包子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摇头,用筷子拨着鸡蛋在盘子里打滚,内心颇为凌乱:贤惠是贤惠,但他是个男的啊!!!

    更多的他故意没想,比如陈西安是个gay之类的。

    他起来晚了,来不及回家换衣服,陈西安给他刨出一套以前穿的休闲服,除了叠痕深一些,裤脚往里折一点,穿着倒也合适,而且陈西安对衣服质地挑剔,穿着比钱心一自己的衣服还有版型一些。钱心一在穿衣镜前面得意,又去把陈西安送的护目镜拿出来戴上,旁观的人一夸,他也觉得自己戴眼镜还能看,并且还越看越有学问,就对着镜子做沉思状。

    陈西安把臭美的人后衣领一提,往门口拽:“够了钱博士,去公司思考吧。”

    钱心一到底没带着眼镜进办公室,除了工作的内容以外,他不喜欢别人注意他,他就在电脑桌前戴。不过进出他办公室的一所人员还是看见了,并把他的护目镜样式大夸了一通,说他戴上了之后气质如兰,斯文俊秀,十分的不适合发怒,被钱心一丢的文件夹给砸出去了。

    只有年轻而热爱名牌的赵东文发现了他气质升华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衣服,于是陈西安的眼光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钱心一先去找高远交了下底,说这个项目到处有仇,搞不好就砸了,问他考不考虑换个组干活。高远沉思了一会儿,说先干干再说,钱心一就破罐子破摔的出去了,临走他还从其他组敲了个竹杠,要求忙不过来的时候其他组必须无条件提供一个人来帮忙。

    然后他召集全组开了个会,传达了一下业主的愿望和诉求,唰唰的把活分下去了。陈西安和胖子整结构,他、梁琴和老吴管功能和立面,赵东文属于流动人员,哪边缺人去哪边顶缸,散会了开始干活。

    忙起来察觉不到时间的飞逝,每天就是画画画,钱心一和陈西安都很注意进度,一周开一个报告会。前期松散点,每天干到七点下班,高强度的脑力活动让人连吃面还是吃饭都不想考虑,其他人都是有家的人,所以陈西安只要提出一起吃晚饭,就是一提一个准。

    杨江发现他的好基友失踪了是在一个月之后,他打电话给陈西安,说:“靓仔,出来嗨呀。”

    那边瞬间拒绝:“自己嗨吧,我在吃饭。”

    杨江无语道:“天爷,一个人吃什么饭,出来喝酒。”

    陈西安笑着虐狗:“两个人啊。”

    杨江心里咯噔一响,立刻来劲了:“谁!!!钱心一?”

    陈西安嗯了一声,杨江就爆炸了:“卧槽你骗我吧,钱心一这么容易搞定?不可能。”

    陈西安据实以告:“只是单纯的一起吃饭,”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纯同事。”

    杨江安静了两秒,然后崩溃了:“大神我给你跪下了,都一个多月了搁相亲快的都要结婚了,你告诉我你还是直男?”

    陈西安淡定的说:“依你的意思是要我坦白,然后呢?”

    “然后……”,杨江想了想,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然后你估计就又要被辞退了,哈哈哈。”

    他笑完了又变成一副担心的语气:“西安,可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诶。”

    陈西安:“再说吧,这边女同事私底下讨论我在八局的事情,我都听到了,他要是不聋,怎么着也该有点准备,而且一个人对你比别人好,你不会感觉不到的。”

    第16章

    钱心一虽然有些迟钝,但并不是缺心眼,只是他一天起码要接百八十个电话,业主厂家施工单位,效果管线和外墙,自己还要调整好心态画图,实在是没什么功夫细思恐极。

    偶尔会有那么一瞬间,他会觉得自己和陈西安好像有点形影不离,但这种念头通常持续不到一分钟,就会被各种各样的问话打断。就比如他现在坐在陈西安对面,鱼香rou丝还来得及没点,之前已经交图的施工单位就来电问他墙歪的很厉害怎么办。

    陈西安挂了杨江的电话,就见钱心一在骂:“大哥,我服了你们了,我只是个出图的,又不是大厦一条龙服务,墙砌歪了你也跑来问我,钱归我收吗?……按你这个逻辑那卖卫生纸的还要负责给买家擦屁股咯?”

    陈西安敲了敲菜单,对面的人用手指在鱼香rou丝上划了一下,他又加了个凉拌腐竹和金银馒头,把单下了。

    现场必然是打了个马虎眼,钱心一不耐烦跟他闲扯,粗暴的挂了电话:“那我也没办法给你把墙別直了,问我?我建议你们凿了重砌,基都是歪的,误差累计后续什么都会歪的越来越厉害,不过你的初衷要是想建个比萨尔斜塔,那我也不敢说话了,就这样,挂了。”

    他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滑,习惯性的叹了口气。人的精力有限,要是太分散就容易累,钱心一看着凶巴巴,但其实这种人恰恰是最好说话的,陈西安就能避免掉许多这种麻烦,因为他的回答总是特别官方,抱歉不是图纸问题,我们不予过问。

    陈西安给他倒了杯酸梅汤:“你还是太好说话了,别人一说难处,你就排忧解难,这样多累。”

    话虽这么说,但他或许喜欢的就是钱心一这种态度,为安全负责。

    钱心一灌了小半杯,贴着桌面晃动杯子,紫黑色的饮料在杯中跌宕,他抬起眼看陈西安,有点自暴自弃:“你也觉得我嘴太长了是吧。”

    陈西安:“不是,你是心太软了,大家不懂的就要来问你。”

    钱心一有气无力的说:“烦成我这样,就知道这不是句好话了。”

    “在我这里是好话,我喜欢你这种的态度,不推卸责任,你到国企里呆一呆就知道这种人多难得了”,陈西安想了想,说:“你要是觉得我可信赖,以后分一半的人跟我联系吧。”

    钱心一愣了下,有些感动,工程上的麻烦大家都像皮球一样踢,因为一过问基本就得被烦到竣工,只有傻子才会接下麻烦。陈西安当然不傻,那他为什么愿意犯傻,钱心一虽然不愿意想,但是当他负责这个理由也不够用,因为这些项目都跟陈西安没关系。

    他鬼使神差的避开了陈西安的眼睛,甩着筷子说:“再看吧,诶菜来了。”

    陈西安眼神一瞟,笑了笑没说话。他是个很细心的男人,这么久足够他发现钱心一某些小习惯的动机,比如他很闲或是焦虑的时候,喜欢折腾笔,不甩就敲再不就转,陈西安愉快的想,他现在是闲还是焦虑呢?

    吃完饭后钱心一决定去看看他师父,杨新民喜欢五路居的糖蒜和糖拌萝卜丁,钱心一说要去买,陈西安没什么事,也说去买点尝尝。

    五路居是个老字号咸菜铺子,卤菜、调味料也卖的十分火热,陈西安对调料比咸菜兴趣大,就低着头在那边看rou骨茶,收银的小妹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大夸特夸他们特制的rou骨茶是改良版,比进口的适口的多。钱心一在卤菜冷柜前鹌鹑蛋、火腿什么的一斤一斤的称。

    各自买完东西,出门看见五路居旁边的cherry蛋糕坊,钱心一想起梁琴忙起来没时间逛街,嘀嘀咕咕的想吃这个牌子的朗姆芝士,就准备去带几块,当慰问一下大家。所以他站在展柜前问陈西安的时候,只是临时起意顺嘴:“你吃不吃这个?”

    陈西安立刻就笑了,他老家沿海,有吃下午茶的习惯,他虽然不嗜甜,但是糖分低的蛋糕还是挺中意的,他眉眼舒朗的靠过去,说谢谢。钱心一瞥了他一眼,没想到陈西安居然喜欢吃蛋糕。

    两个大男人一起买蛋糕感觉还是挺奇葩的,钱心一叫服务员装了七块,准备赶紧走人。谁料天不遂人愿,他就多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好像不甜的香蒜面包,背后就响起一声尖锐又带着惊疑的叫喊。

    “陈西安?!!”

    钱心一回头的当口,硬跟鞋哒哒敲地的动静就急迫的靠了过来,他目光落处是个高挑骨感的女性,穿着平底的单鞋都到了他嘴唇的高度,淡妆瓜子脸,中分披肩发,肤色均匀、打扮精细,一看就是个白富美。

    她身后还有个跟她差不多白净的男性,追着来拉扯他,脸庞很年轻,个头比陈西安还高,配她十分金童玉女。

    此刻白富美跑到陈西安面前站定,想拉陈西安却被他避开了,于是愤怒的用涂着大红甲油的食指指着他,眼中飞快的漫起湿意:“你,你为了躲我,居然连职都辞了!”

    陈西安为了避免授受不亲,干脆别到钱心一侧后边拿他当挡箭牌,看着对面的女性也是一脸无奈:“贾瑞,好久不见了。”

    在他抬眼打招呼之前,那男人率先朝他笑了笑,虽然一脸尴尬:“师……陈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钱心一听他们打招呼,脑子里猛然亮起一道闪电,贾瑞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就是女同事和王一峰的八卦里的女主角,八局局长的宝贝闺女。

    传说中这个美女怀了陈西安的孩子,然后他死不承认……钱心一暗戳戳的瞄了一眼她的小腹,发现她高腰包臀裙下的腹部十分平坦,在他在思考是没显怀还是没怀的时候,他又瞥见那个叫陈西安哥的男人拉着贾瑞的手摇晃的小动作,这举止亲密非常,钱心一盯了两秒,忽然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了一场年度感情大戏的舞台中央。

    听那句像极了赵东文风格的欲言又止,这个年轻人好像还是陈西安曾经的的徒弟。

    钱心一有了溜之大吉的念头,就在这时,感情大戏的男主角朝男二号笑了笑,一点也不剑拔弩张的说:“挺好的,李安你们逛吧,我们要走了。”

    贾瑞手一横拦住了去路,咄咄逼人的看着陈西安,说着说着就哭了:“话不说清楚不许走,为什么要辞职?是不是我爸他……”

    “小瑞,别乱说!”李安语气有些重的打断了她愈发激动的话,贾瑞恼怒的转头剜了他一眼,梨花带雨的让他立刻没了脾气,他讨好的说了一连串的好,然后闭了嘴。

    钱心一觉得这男的有点窝囊,不过另一方面,他也从那半句话中验证了陈西安确实是被排挤出八局的,正好被高远捡了个漏。

    大获全胜的贾瑞甩开了他的手,往前一步想碰触陈西安,却又被避开了,这个动作或许挺伤人的,她咬着嘴唇委屈的眼泪都含不住,失控的哭了起来:“为什么啊?我也不差啊,是有点小脾气,但为了你也愿意改,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贾瑞是真的有些崩溃了,她长得好家世好,向来都是人追她,或许就是因为陈西安不爱搭理她,她才觉得这个人与众不同的有魅力,她抛弃矜持追了陈西安半年,没想到真有人能无动于衷。

    太过一帆风顺的人生遇到风浪,往往不堪一击。贾瑞有自傲的资本,又偏执成狂,愈发想不通陈西安连她都看不上,那他能看上谁!

    端着面包盘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眼里的弹幕估计全是三男一女的爱恨情仇,偏偏当事人们一个激动一个淡定,还有一个慌忙的掏纸巾,就钱心一这个无辜的外人尴尬的不行。他捅了捅陈西安,示意他安慰一下。

    不过安慰也轮不上陈西安,看样子李安和贾瑞是谈上了,贾瑞第一天到八局实习,李安就看的目不转睛,可惜贾瑞爱慕陈西安这种对她高冷的类型,为了接近他,李安专门求的陈西安收他当的徒弟。

    陈西安没理他,只是看着被李安连哄带劝的贾瑞:“你很好,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