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电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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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病要紧,裴娜这会也没了耍心机的工夫,这是一方面,最关键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眼光太过多锋睿,她耍的小心眼,只怕才出口就要被揭穿。 “能给我一只烟吗?”她考虑了一下,决定如实以告,就像许多罪犯在交代犯罪事实前,都会要来一只烟放松情绪一样,她也开口问慕安之要了香烟。 慕安之点点头,把茶几上没开封的香烟整包递了过去,“你随意。” 裴娜拿过香烟看了下牌子,“黄鹤楼1916”,不由一声轻叹,“你真是个有钱人,容家也真不愧是本市最富有的人家。” 她可没忘记眼前这男人,正是害她失业的罪魁祸首,明着对抗,她不敢,那就暗着讽刺,他吃软饭,过过嘴瘾。 慕安之没她期盼的那样恼羞成怒,依然眉色淡淡的看着她。 她有些自讨没趣地抽出一根放到嘴边,徐徐点上,用力吸了好几口,在一阵氤氲浓郁的烟雾中,她第一次向一个外人讲述起,那年她、容颜、还有高云枫之间发生的事…… 慕安之端起酒杯,看似漫不经心的听着,自小的经历,让他是个话不多,在感情方面也很寡淡的人,可唯独,今天他对那个叫高云枫的男人起了兴趣,不,应该是对他和容颜之间发生的事感了兴趣。 裴娜很快抽完手里的烟,毫不客气地再次点燃一根,隔着氤氲的雾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慕先生,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很简单,在高云枫转学来之前,我和容颜,也就是你太太,一直是好朋友,当然了,她那时藏得很深,我压根本不知道她是容家大小姐,高三生日那天,我邀请了高云枫和你太太,在其中的两杯酒里放了点东西,我本来是想让我和……” “够了!”没等她话说完,慕安之突然放下酒杯,“你走出这个门,自然会有人给你支票。” 裴娜一怔,他打断自己,是已经猜到下面发生的事,还是误会容颜和高云枫真的酒后乱性了? 不管怎么样,有慕安之的那句话在,她算是钱货两清了,敛回思绪,把剩余的香烟塞到包里,起身拉拉裙角,看似傲然的转身离开。 在开门瞬间,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包厢里灯光昏暗,男人的脸有一半隐藏在暗色里,看不清他面部表情,只觉得他眉眼越发艳丽脱尘,美得不像凡间的人。 她突然很好奇,这样的男人穿上军装后会是什么模样,刚挺有力,还是威武阳刚? 慕安之独自一个人坐在装修奢华,纸醉金迷的包厢里,久久都没动一下,时间仿佛就此停滞,他像极了一尊唯美的雕像。 “少爷……”有人在外面轻轻敲了下门。 慕安之这才收回渐渐飘远的思绪,从沙发上起身,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朝门口走去。 这两年来,一直躲在暗处保护他的保镖,恭恭敬敬地站在门边,“少爷,夫人打来电话,下个月是老爷六十岁大寿,希望你能回去。” 慕安之沉吟片刻,侧过脸,余光斜斜地看了看他,“我知道了,另外,你以后不需要再这样跟着我。” 黑衣男子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慕安之,“少爷……” 他是上面直接安排给慕安之父亲的保镖,两年前,因为慕安之坚持要调到这里,慕安之的父亲拗不过他,只能随他,暗地里把最得力的他也一起调了过来,这两年来,他一直躲在暗处负责他的安全。 慕安之轻轻叹了口气,“任叔,你离开家也有两年了吧,难道真不想家里的妻儿吗?” 因为他那声“任叔”,黑衣男子猛然一怔,半晌,低声喃喃,“少爷,我……” 慕安之勾了勾唇角,“回去吧,这里有张支票,足够你做点小生意,这个世界上一家团聚,共享天伦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他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一路保重。” 任宝华看着慕安之的背影,嘴角动动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慕安之反手的一个姿势阻止了。 慕安之今晚的心情特别烦躁,久久都没能平复,脚下油门一踩,跑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穿梭在车流里。 一路过去,慕安之脑海里不断闪过裴娜说的话,“我和她一起喜欢上了高云枫……” “我在酒杯里放了东西,结果被她和高云枫给喝下去了。” 他再次加大油门,车仿佛脱缰的野马,奋力驰骋在寂寞幽深的夜色里。 之所以打断裴娜,不是他猜到下面发生了什么,而是他没勇气听下去。 脚下一用力,车在发出尖锐的刺耳声后,稳当当地停靠在了路边,慕安之定定看着前方昏暗不明的路,自嘲地笑了笑,明明娶她有着自己的目的,也知道她嫁他是为了逃离没温暖的家,为什么一想到那些事,他就如鲠在喉,难过得很。 有句话怎么说的,做贼心虚,容颜今晚还真的应征了那句话,因为心慌,又或者因为对苹果cao作系统的不懂,她捣鼓了半天,网没能连上不说,连机都关不了了,正打算直接合上,手一抖,鼠标无意点开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 好奇心作祟,她看了一眼,是个加密码的word,她对准右面的叉叉点了下,顺带撇了撇嘴,丑人多作怪,文档还加什么密。 忽然,她感觉什么不对,身后好像有什么暖气传来,跟暖气一起飘来的是男人好闻的气息。 容颜在心里暗暗咂了下舌,真是倒霉,电脑没用上不说,还被人抓个正着,眼珠一转,等起身回头,她已经有了主意。 “你两次进我房门都没得到我允许,我只是一次,所以……” “所以什么?”慕安之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迎视上她的眼睛。 “所以……”容颜耿直脖子,故作理直气壮,“你还欠我一次。” 话落,她不等慕安之反应,直接弓着腰从他身边朝门跑去,可惜,才一只脚才抬起,手臂已经被人抓住。 那人用的力,控制得很好,不大不小,刚好能牢牢抓住身边人,又不至于把她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