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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没有,但是我和它有了一个交易。”池凛道,“这件事还是拜了你的小男朋友的福,他让这个世界上的另外一个权柄意识到,原来权柄也可以拥有自我,原来权柄也可以自己成神。它心动了,于是它找到了我,这个世界的化外之人,也是和它的力量最契合的人类。” “交易的内容呢,就是它可以暂时地给我它的力量,这件事结束后,我给它一个可以任它侵蚀的灵魂和躯壳——我自己的。”他继续道。不算什么好的交易,然而这人眉目间一片神采飞扬。 “你脑子有病吧?”傅辞轻无语地说,“你图什么?回头你还不是要死掉?靠了,你这人该不会是抖M吧?” “有病是真的有啊,这你都能发现。”池凛笑道,“我可是专业医生认证的神经病,治了很久也没治好,怎么办呢。” 他看向了傅熠炀,目光中颇有些狭促,“有没有后悔最开始没第一时间把我杀掉了?” “没什么后悔的。”傅熠炀淡淡地说,“我现在不会后悔了。人在某一个时刻做的选择,已经是他当下权衡了所有,能做出的最合适的选择。没什么后悔的。” 池凛愣了一愣,满脸的震惊,手指朝他点了点:“搞什么,你脑子居然治好了?该不会真是我治好的吧?我还有这个本事?” “是我自己想要好。”傅熠炀道,“你就只是自己想要疯着。” “大佬,不是吧,你还想当起心理医生了?”池凛失笑,自言自语道,“说起来啊,有时候我觉得我简直就像一本小说里的神经病反派,戏份不多,智商时常下线一下,总在你们身边跳来跳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事都做了一堆,结果反而促成了你们的各种好事儿,真特么无语。” 在场其他人都只当他在发神经,只有郁星南愣了愣: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人说的话,就有点值得多想想呢…… “你出现在这里,就证明有的谈,来谈。”傅熠炀说。 “看来你们还是挺在意这个小世界的嘛。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吗?”他示意了一下那个陷入昏睡的人。 “你不就是来‘反派死于话多’的。说啊。”叶琢道。 池凛还真就听话地笑吟吟地说了下去:“和我交易的权柄,是‘命运’。我最开始不懂,命运到底是什么呢?倒是因为你,我的第一个病人,我搞懂了。” 他直视着傅熠炀:“命运,意味着你过去所经历的一切。你婴儿时家人的冷漠,少年时落在你脸上的巴掌,咒骂你、欺辱你的同学,放任一切、冷眼旁观的老师,唯一爱着你的人的死亡——这所有的一切,构成了今天的你。每个人都是由他经历的过去形塑而成的,因为有了那些过去,才有了这个人,才有了这个人以后会做出的各种的选择。这就是人类的命运。” “我也没做什么,我只是把他们重新放进了他们最恐惧、最痛苦的记忆中,我想看他们能不能逃离,能不能自主地醒来。啧,目前看起来呢,很令人失望啊,没有一个人成功醒过来的,他们只是放任自己在过去的悲惨回忆里沉沦着。” “傅熠炀,我想跟你打一个赌,就赌,人能不能战胜命运。” 他说着,直直地看向了傅熠炀。 看起来是兴奋且好奇的,眸子都烧了起来。 傅熠炀懂了。 他缓缓道:“你自己逃不出,你只是想证明,这不是因为你无能,你想证明,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逃不出。” “是这样没错啊。”池凛道,“不论你赢或者你输,只要你赌了,这个小世界的人类,我都让他们醒过来。你不赌,世界毁灭,但是我又没办法伤到你,你反正总能活得好好的。怎么,赌不赌?” 傅熠炀薄薄的嘴唇动了动:“赌。” “那好!”池凛兴奋地双手一拍。 “赌个屁啊,傅熠炀你跟他发什么疯。”傅辞轻恼火地说。最恐怖最痛苦的记忆,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傅熠炀走过一遍了,他不想看这人再去走一遍。“靠了,傅熠炀,你现在有家有口的人好吧,说话之前先过过脑!世界哪他妈的那么容易毁灭,这又不是什么走投无路的局,凭什么遂这个神经病的意。” 结果没人理他。 “搞什么,叶琢,你说句话啊?” 叶琢没有说话。 郁星南拍了拍傅辞轻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是他自己想这样的。” 池凛了解傅熠炀。 这就是一个傅熠炀不会拒绝的赌局。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甚至傅熠炀根本没有在意这个小世界……就只是,他想这样。 叶琢也懂的。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傅熠炀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 池凛说人所有的过去造就、形塑了人的现在,傅熠炀说人所做的所有的选择已经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如果是过去的叶琢,或许他不懂,他会想干嘛非要这样啊,但是现在,他懂了的。 傅熠炀他想那样。 池凛整个人都超级兴奋,他打了个响指,就在傅熠炀前方,出现了一道光门。 “请。”池凛道,冲着光门比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傅熠炀伸手摸了摸叶琢的头发。 叶琢忍不住扁了扁嘴。“你要回来给我做饭吃哦。”他说。 傅熠炀就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