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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了。 她很确定不会再变动,只有薛景呈,也只会是他。 温氏瞧着她的神色便能看出她的想法,心中轻叹,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摸摸她的长发没吭声。 晚间温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小姑娘可能没多久就要嫁人的事。 一旦定亲,成亲还会有多久? 从小养在掌心里呵护的心尖尖转眼要嫁给旁人了,就算那人是薛景呈,她也担心她会吃不好睡不好。 路时昌醒了,从后搂住她的腰,附在她耳旁轻声问:“怎么还不睡?” 温氏转过身看他,抿着唇将心中的思虑和他说了一下。 路时昌沉默了一下也和她一样彻底睡不着了。 从宁安侯府刚移栽回来的新鲜白菜还没种,一头猪冲了过来就拱走了。 薛景呈。 镇北王府的那小子。 他配得上他们家这颗水灵娇嫩的白菜? 魏之杳一早给温氏请安时,发现她和路时昌都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眼底青黑。 她迟疑了下,有些担忧,“要不请明安堂的林大夫过来瞧瞧。” 路时昌轻咳了声,夸了下她孝心便急匆匆的去找几个大臣商量政事去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魏之杳一脸茫然。 温氏自然也不好说他们昨晚在思考她的婚事思考了一整晚。 她原先以为路时昌可能和姣姣会处不好。 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想多了,和路时昌一比,她这个亲生母亲被衬的倒像个继母。 他事无巨细,从衣食住行考虑的面面俱到,让她自行惭愧。 “定亲的事总归要两家长辈商议。”温氏迟疑了下想到镇北王夫妇都在边关,叹口气道:“你问问景呈有哪个长辈能替他做主。” “这种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他若不请个德高望重的来,便是对你的不看重。” 温氏细心叮嘱,她不是个刁蛮性子,只是涉及到女儿身上,便多了些用心。 魏之杳点点头应和。 回了屋后,她写了封信大致将方才和母亲的谈话告诉了他,很快薛景呈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再过些日子定亲,先不急。 她抿着唇,细白的手指摩裟着信纸,回了一句话:好。 母亲那里她便找了些话推辞掉了,她相信薛景呈不是一个无缘无故会说这种话的人。 就像他说的,不急。 他们都还不大呢。 到六月下旬的时候,宁安侯府的四姑娘嫁了,嫁给了户部左侍郎的大公子张其轩,传闻还是张大公子一眼相中了四姑娘,特意向侯府里求了亲才抱的美人归。 这事传扬出去,又是一桩美谈。 魏之杳望着镜中凤冠霞帔,笑容明媚灿烂的少女,也忍不住勾了勾唇,“四jiejie恭喜了。” “谢六meimei吉言。”魏之莹轻轻笑了,映着明艳的装扮更添动人。 她说着,伸手拉过魏之杳的手,认真道:“这事还多亏了你和婶…国公夫人。” 若不是六meimei,她也不会见到张大公子,也不会对他这么满意。 几个姐妹里,就数她嫁的最好,她打听过了,张家门风甚严,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她也不用担心会出现像府里这样乱糟糟的事。 岂能没感恩之心呢。 魏之杳笑着摇摇头。 不论她带不带四jiejie去见,张大公子都会娶她,他一早就认定了四jiejie。 魏之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在心里记着,偏头笑,“你呢。” “在考虑定亲的事。” 魏之莹抬头,“薛世子。” 魏之杳落落大方的应了声,“是。” 魏之莹抿嘴偷偷笑了,“我就知他待你不同,果真如此,旁人都说他性情不好,我看倒不尽然,他待你倒是极好,你若嫁去定不会受委屈。” 魏之杳脸颊燥热低低嗯了一声。 薛景呈没提定亲的事,魏之杳便当做没发生过,她能感觉到少年一天一天的烦躁起来。 她不知该怎么劝慰,最终只余下无声的陪伴。 六月末,宫里传来了消息,薛世子一人前往边关。 魏之杳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摔的粉碎,她抿着唇沉默下来,他没和她说过要去边关的事。 从没。 她一整日心不在焉,想了想还是准备去镇北王府看看。 才出门,便撞上了骑着烈马的少年,他生的清瘦修长,英俊贵气,挑着细长的狐狸眼看过来,“定亲是两家长辈之事,我去边关把母妃替下来。” 他从马背上纵身跃下来,慢慢朝她走近,嗓音沙哑,“我本来想偷偷走,可我怕回来后你就不要我了。” 薛景呈伸出手理了理小姑娘的碎发,捧着她的脸轻声道:“杳杳等我。” 他顿了顿,嗓音里多了些恳切的意味,“好不好。” 第64章 魏之杳是怕他去边关的。 提到边关,她脑海中总会浮现梦中那个漫天黄沙中孤独行走的男人,他身边只有一枝干枯桃花陪伴着他,岁月磨平了他骄纵肆意的眉眼,也磨亮了他一身银甲和梅花枪。 那是上一世的薛景呈。 今生,他再一次踏上那片黄沙。 她害怕场景会重演。 可看着薛景呈魏之杳却说不出任何一句拒绝的话,最后她只点了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