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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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桔心思被他勾了去,想试,却不好意思承认,只盼着赵沉快说。 赵沉亲亲她,一边动一边诱惑似的道:“现在我就教你,阿桔要是不想做,开口告诉我。” 阿桔紧张地等着,乖乖被赵沉摆成平时难以想象的样子,再听那近在耳边的动静,前所未有地羞。只是她真的太想给赵沉生个儿子了,因此即便心中怀疑赵沉是不是故意用这话占她的便宜,她还是咬唇忍着了。 事毕时,阿桔浑身无力,又无比地餍足。 “睡吧,明早再来。”赵沉怜惜地亲亲妻子,将她搂到怀里。 娇小的妻子,他这九个月每晚都想这样抱着她睡的。 ~ 馨兰苑。 宁氏从望竹轩回去的时候,赵允廷已经去荣寿堂给太夫人请安了,从小丫鬟口中得知赵允廷一回府便来了这边一趟,宁氏没说什么,吩咐下人去水房端热水。 赵沉父子俩在宫里赴宴,她陪儿媳妇一起用的晚饭,寒冬腊月的,吃完饭也不想去散步消食。在外间转了一圈,每盆兰花都看过,宁氏便进了内室。 洗脚洗到一半,赵允廷来了。 宁氏不想再洗,擦过脚让小丫鬟端水出去,再给赵允廷换新的。见赵允廷眼巴巴地盯着自己,宁氏随口问道:“在宫里见过承远了吧?” 赵允廷点点头,坐到妻子身旁,抓住孙女喜欢的绣球滚了两下,笑道:“承远回来了,灿灿该高兴了,她娘哄累了还有爹爹哄她。” 他没话找话,宁氏简单附和了两句。 屋子里渐渐沉默下来,听到丫鬟的脚步声,赵允廷将孙女的球丢到另一边炕头,先洗脚。 洗完了,丫鬟端水走了,赵允廷凑到妻子身边,迟疑开口:“承远另行开府……” “你是他父亲,承远一直都认你,日后你想灿灿了,大可过去。”宁氏接过他的话道。赵允廷是孙女的祖父,赵允廷真心疼爱孙女,孙女也喜欢这个祖父,宁氏并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他们祖孙俩的感情。 言外之意,也就是她会跟过去了。 赵允廷看着妻子,满眼苦涩。 他在期待什么?一边是儿子儿媳妇孙女,全都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一边是视她为仇的婆婆对不起她的丈夫,她怎么可能会留下来? 可他舍不得啊,他跟她才团聚了两年,如果又要一个人睡,困在这空荡荡的凄凉的侯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兰容……” 宁氏抬头看他,目光平静如水。 赵允廷说不下去了,飞快在妻子唇上香了一口,“我去铺被子,早点睡吧。” 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先好好珍惜这半年时光,那些舍不得的话,那些想要问出口的疑问,都可以留到她搬走前一晚再说。 ☆、第118章 南疆大捷,云阳伯李乾爵位再升一等,赵沉封侯,季昭也从金吾前卫的闲差连升多级,成了从三品的指挥佥事。贺家兄弟虽然也立了战功,却因季昭参了一本大失圣心,削去将军衔,调到辽东任守备。 堂堂将军在对敌时抱小心思,没有彻底贬官已经是皇上顾念贺家多年镇守南疆的情面了。 季昭并不是很关注贺家何时前往辽东的事,心里全是郭宝珠,也不知长随把信递过去了没有。看着对面跟朝臣觥筹交错的赵沉,季昭无比地羡慕,还是成亲了好啊,一会儿回家就能光明正大抱媳妇了,不像他,还在这儿担心心上人会不会赴约。 庆功宴一散场,季昭匆匆往外跑,打发小厮回府去哄老太太,他看看还在后面与人叙话的郭家父子,悄悄朝郭府奔去了。天都黑了,郭毅父子回家肯定也不会再去看女儿meimei,只要他小心点,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还是那堵墙,还是约好的三声响,跟分别那晚唯一的差别,就是天太冷。 季昭身上穿的还是铠甲,没回家也没有大髦,冷得瑟瑟发抖。 只是对面传来三声回应时,弄堂里呼啸的寒风好像忽然就停了,季昭心花怒放,熟练地翻上墙头,跳下去后直接把墙角的黑影抱住,“宝珠,想死我了!”说完想亲一口,却不小心让郭宝珠斗篷帽边上的狐毛先入了嘴,季昭连忙低头呸了两下。 郭宝珠偷笑。 白日里看他骑在马上人模狗样的,其实还是那个只会玩闹的公子哥儿。 “没问问就抱,你不怕抱错了人?”推开季昭,郭宝珠小声嗔道,摸黑走到一片干枯的花树丛后,蹲了下去。若不是久别重逢,她才不会在这样的大冷夜出来见他。 季昭紧跟着凑了过去,直接靠着墙而坐,托起郭宝珠的腿往自己腿上抱。郭宝珠虽然心里愿意,到底还是头一次,挣扎两下不肯给他抱。季昭急了,搂紧人诉苦:“宝珠我冷,你到我腿上能给我遮遮风,过来啊。” 郭宝珠伸手摸了摸,发现季昭果然衣衫单薄,便没再拒绝。 季昭窃喜,等郭宝珠坐稳后,他解她的斗篷。 郭宝珠攥住他手,小声问他:“又想怎样,你别得寸进尺,再乱来马上滚回家去!” 季昭抓住她手挨到自己脸上,“宝珠你摸摸,我脸都快冻僵了,你把斗篷遮在咱们俩头顶上吧,这样咱们都暖和,声音大点也不怕传出去。” 郭 宝珠没有碰过季昭的脸,摸也摸不出来变化,但她白日里瞧见了,季昭瘦了不止一圈,白皙的面庞也黑了,没了富家公子那种圆润,反倒现出硬朗英气的线条。郭宝 珠多碰了会儿才有些不舍地收回手,自己攥住脖子下面的斗篷带子,故意问他:“你还没有回家呢吧?这次不着急回去吗?” “只要你不怕冷,今晚我都想留在这里陪你!”季昭双手探进斗篷,紧紧搂着她的腰道。 郭宝珠从来都知道季昭会说话,最初她反感他油嘴滑舌,等季昭为了她去参军了,他的那些油嘴滑舌在回忆里就变甜了,现在这样新说出口的更是说得她心软。一边解斗篷,她一边问他:“怎么样,在南疆没受伤吧?”说完将斗篷罩在两人头上,遮挡了外面的寒风。 小小的斗篷下呼吸交错,季昭一手托着郭宝珠的背,一手紧张地抚上她脸庞,心猿意马地道:“没有,世兄不让我去做危险的事,就是想你想得苦。宝珠,皇上封了我指挥佥事,从三品的官,这样算是有本事了吗?” 郭宝珠很是吃惊,季昭说他没做危险的事,她以为季昭真的只是去逛了一圈,可皇上一下子封了他从三品,足见季昭肯定立了功劳,功劳还不小。男人没有胡乱吹嘘,郭宝珠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触,却故意刺他:“姨兄封了侯爵,你只得了从三品,算什么本事?” 季昭噎了一下,下一刻攥紧她手,“我不管,反正你说我立了功就嫁给我的,宝珠,明日我就催我祖母来你们家提亲,这次可不许你不答应了!明年你就十七了,再晚我怕旁人笑话你老姑娘!” 郭宝珠冷哼,甩开他手要起来,“我就不嫁,谁爱说谁说!” “宝珠……”季昭搂紧人,脑袋压在她胸前诉委屈:“别耍气了,快点嫁给我吧,眼看我都十八了,还没,还没……” 他压着她胸口,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可那种地方,郭宝珠尴尬地很,不停往一旁推他脑袋。季昭以为心上人还在生气,越发往里拱,拱着拱着明白过来,脑子里轰的一片空白,心跳乱了,呼吸急了。他抬起头,忐忑又执着地往郭宝珠脸上凑,“宝珠,宝珠你答应回来给我亲的……” 郭宝珠比他还紧张,她坐在他腿上,他身体有什么变化她都感受到。她再胆大,也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不自禁就想快点逃。可她低估了男人的力量,也不清楚在军营过了半年之多的男人对心上人的渴望,刚抓住季昭的手还没往外推呢,季昭已经堵住她嘴亲了起来。 因为青涩,所以那悸动来得更震撼,郭宝珠在少年略显笨拙的急切探索中渐渐丢了理智,情不自禁地回应。 父母兄长都担心她嫁不出去,可就是有这样一个人,被她打了他高兴,有人害她他替她报复过去,然后因她一句嫌弃,他毅然决然随军南下,一回来就冒着寒风来找她,告诉她他求娶的心一点没变。 她羡慕过姨兄嫂子的感情,为他们的甜蜜而甜蜜,现在,她也有了属于她的甜。 可是再甜,她也没被甜糊涂呢。 当季昭微凉的手碰到她腰侧肌肤,郭宝珠猛地推开他,飞快抓起斗篷站了起来。 “宝珠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季昭也从那种无法言说的混沌中清醒过来,一跃而起,抱住人赔罪,“宝珠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他就是好奇,就是想摸摸,只要她说不可以,他一定会乖乖收回手的。 他声音有点大,郭宝珠突然害怕了,闷声催他:“好了,你快走吧,被我哥哥知道就完了!” 季昭不放手,埋在她脖颈里耍赖,“那你答应我不生气。” 脖子被他吹得痒痒的,郭宝珠胡乱点点头。 季昭舍不得走,但他也知道必须走了,将怀里的姑娘转过来,季昭捧着她手,紧张问道:“宝珠,我明天请媒婆过来提亲,明年开春咱们便成亲,好吗?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世兄一起当差,不会让你抬不起头的。” “明天,是不是太急了?”郭宝珠想答应又觉得直接答应会显得她很盼嫁,不答应又怕季昭误会,便这样不太确定地问。 季昭听出心上人的松动,忙道:“不急不急,年前定下来,你就是十六岁定的亲,不算晚!” “滚吧!”郭宝珠最厌烦旁人拿她的年纪说事,狠狠踩了季昭一脚,裹紧斗篷匆匆跑进夜色里。 季昭僵在原地,直到心上人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了,他还是没想明白,她这算答应还是没答应? 一阵冷风忽的吹了过来,季昭冻得瑟瑟发抖,顾不得再想,迅速跳墙离去。 回到家,自然被等了半天的季老太太训了一顿。 如何应对祖母季昭自有一套,一番耍赖撒娇,天色已晚,季昭想了想,决定明早再跟祖母商量,免得老人家把他晚归与郭宝珠联系起来,那样对郭宝珠的名声不好。 哄完祖母,季昭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躺进被窝不久就睡着了。 温暖的被窝,又梦到了心尖上的好媳妇,这一觉季昭睡得无比舒坦,一觉到天明。 不过有人比他更享受。 望竹轩里,赵沉搂着妻子最后几次攻城,终于心满意足地给了她。 此时屋子里已经有了些光亮。 以前事毕,阿桔嫌赵沉重不等平复就催他快点下去,这次她却一点都不嫌弃,双手环着赵沉的脖子,舍不得让他走。昨晚没看够就躺下了,现在压抑太久的思念已经在一晚亲密里散了去,她凝视着丈夫俊美的脸庞,跟他四目相对,心里只剩平静和欢喜。 “是不是很想我?”赵沉亲了亲她唇,笑着问。 阿桔点头,一点都不想再委婉羞涩。 赵沉笑容更大,看着她水润润的桃花眼,一颗心都快醉在其中,“我也想你,这下好了,正好赶上朝中大休,我有一个月的时间补偿你跟灿灿。” 一个月阿桔也嫌短,疑惑地问他:“你立了那么大的功劳,皇上没说给你多放几日假吗?” 赵沉忍俊不禁,亲亲她鼻子道:“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要是过完年再回来,皇上肯定会给十天半月的假的。” 阿桔不由抱紧了他,垂眸看他脖子。这样就挺好的,她宁可不要那几日假,也要他早点回来。 妻子娇媚又憨傻可爱,赵沉真是不想起来了,亲完额头亲眼睛,甚至想着一会儿再来一次。 他各种腻歪,阿桔却嫌他重了,推他下去。 赵沉失笑,跟她咬耳朵,“舒服够了就嫌弃我了……” 阿桔被他说得满脸通红。 分开了,夫妻俩各自收拾战场,赵沉动作较快,自己收拾完就给妻子捣乱,阿桔顾此失彼,气得不行。闹着闹着那边灿灿突然轻轻哼了声,赵沉动作一顿,阿桔趁机迅速系好衣服,拨开赵沉胳膊刚要回到女儿身边,灿灿睁开了眼睛。 夫妻俩都不由盯着女儿看。 灿灿大眼睛乌溜溜的,看看娘亲,再看看那半压在娘亲身上的早被她在睡梦里忘得一干二净的陌生男人,认定对方是在欺负娘亲,张嘴就哭,声音洪亮得恐怕外面打鸣的公鸡都不如她。 “是不是想尿了?”赵沉连忙去拿窗台上女儿专用的小夜壶。 阿桔更了解女儿,赶紧过去把女儿搂到怀里哄:“灿灿不哭啊,爹爹跟娘闹着玩呢,爹爹不是欺负娘,灿灿别怕啊……” 被娘亲抱着,灿灿很快止了泪,小拳头揉揉眼睛,见娘亲身边没有坏人了,乖乖往娘亲怀里钻。女儿安静了,赵沉放下夜壶,也不怕冷,就那样只穿着一件单衣凑到妻子身旁,想看看女儿。 头上突然压过来一片黑影,正一边吃.奶一边捏娘亲玩的灿灿斜眼往上看,瞧见坏人,立即松了娘亲,紧紧抱着娘亲朝坏人瞪眼睛。 小丫头翻脸无情,赵沉又好笑又委屈,只能柔声哄她:“昨晚爹爹还背灿灿骑大马的,灿灿不记得了?” 灿灿眨了眨眼睛,小手依然将娘亲胸口捂得严严实实,当然,她手就那么大,捂得只是她平日里含的地方。 赵沉失笑。 阿桔担心他冻着,扯过被子遮住自己跟女儿,扭头劝他:“你先穿衣服,一会儿起来再陪她玩,很快就跟你亲了。” 也只能这样了。 赵沉看看几乎完全被被子遮起来的女儿,悻悻地去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