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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打起来,能扛他几个拳头。 沈律的脚步并没有停下,而是由五米开外,到四米、三米、两米、一米,才止住。 他似乎也在打量赵沉星,默了会,才开口,“听说你要找我单挑?” 赵沉星抬手将烟递在唇边,吸了一口,吞吐出来,“嗯哼。” 沈律拨开一缕烟雾,稍稍蹙了眉,“那先把烟熄了。” 赵沉星不耐烦地轻啧一声。 不过打架确实不好抽烟。 赵沉星将唇边的烟用两指夹下来,丢在土面上,踩灭,又盯了一眼周围的枯草,脚下随意踢了踢干土,将烟头掩住。 赵沉星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被按压出清脆声响,他歪了一下唇,“打吧。” 沈律却翘了下唇角,如春风过境,“我不想和你打。” 赵沉星一愣,动作却没停,只是脚步没再上前,朝他恶劣地笑:“也行啊,不打就是自动弃权,以后得给我离池然远远的。” 沈律弯着眸,启唇。 秋虫忽然鸣响,耳边聒噪起来,遮掩住了些许沈律本就低沉的声音。 赵沉星动作僵住,觉得自己真真切切听到了,却又觉得听得不大分明,或许是听错了,误解了。 “我不喜欢池然。” 赵沉星皱着眉,扬着下巴问他:“怎么可能?” 不想单挑就说这种话?也太逊了。 “我偏好,你这种的。” 赵沉星脑子里一片空白地听沈律温沉的嗓音。 “我的情敌不是你,是池然。” 赵沉星当即怔住,头脑里嗡鸣成一片,他只能听到自己下意识地气急败坏抑或是慌不择路地小声骂:“艹他娘的,神经病吧……” 而后四野旷寂,只剩风声。 赵沉星一边惊恐万状,一边无比庆幸此时没有人看到他落荒而逃。 单挑,落荒而逃。 这个词他以前压根没想过会用在自己身上。但事实上,现在就是成了这样。 他心跳如擂鼓,满脑子想的却不是自己心心念念要追到手的池然。 …… 那之后很多天,他都没再找过沈律,除了朝瞿子成等人虚假宣告自己的胜利,其他的一概不谈。 甚至没再去a班找过池然。 而梦境总是夸张而虚幻的。在梦里,赵沉星甚至害怕沈律说的是真的,然后当着他的面找池然单挑。 这场面太魔幻,赵沉星自我疯魔了好一会儿,才猛然被敲门声惊醒。 “沉星,午饭做好了。” 关蓉的声音始终熟悉而又温和。 赵沉星用掌心按着额头,微微喘气,目光不对焦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慢而僵硬地撑着坐起身,回应了关蓉一句,出口的声音低而哑。 他稍微闭上眼,梦里的场景就清晰地映出来,连带着他那句小声的骂都十分真切。 但有神经病的可能是他。 因为他记得书里原本的剧情是什么。 这学期刚开始那会,他确实是约了沈律单挑,沈律在书里也确实说了“我不想和你打”,但沈律没有笑,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语气漠然。 一方不想打,自然单挑不起来。 赵沉星后来又下了几次战书,都被沈律有意无意地躲开了。 他在书里那会,觉得沈律怂,不敢打,后来就干脆懒得再找了。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是自己添油加醋做了个被告白的梦? 还是被沈律? 赵沉星眼神空空地往后一坠,后脑勺在撞到墙壁时猛地回弹,伴随着一声痛呼。 关蓉在门外关切地问了一声,赵沉星才捂着头,骤地噤声。 第39章 “我刚刚来找小沉星聊天, 就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你和他说什么了?”易芝临走前,一边重新戴上贝雷帽, 一边问。 沈律抬了下唇角,笑得纯良无害,“没说什么。” 易芝目光怀疑。 沈律将她的包递给她,“只是提了一句, 我们一家都喜欢他这种的, 他可能是吓到了。” 易芝接过包,颇觉有趣地挑起一边眉梢,“他这反应不对啊, 你得加油了。” 沈律也不反驳她的话,但笑不语。 “听你爸说,你下周要去外省参赛?”易芝换了个正经话题。 “嗯,赛前会培训几天, 大概要去一周左右的时间。”沈律说。 易芝拉开门, 看了她儿子一眼, 小声嘟哝道:“这时机挑的……” …… 赵沉星从心不在焉, 升级为魂不守舍地吃完午饭, 回到卧室就开始百思不得其解。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还是青天白日地做这种梦。 赵沉星翻来覆去了一会,翻出手机, 把瞿子成沉下去的名字捞上来, 在输入框中打字。 没打几个, 又删掉,最后好不容易拼拼凑凑出一句话,磨叽地简直不像他本人,还是心一横眼一闭发出去的。 梦到被别人告白, 是怎么回事? 赵沉星摩挲着指腹,等了几秒。 瞿子成回复地还算快,至少没让赵沉星等的烦躁心焦。 我查了,梦到被告白有很多种含义,一般来说会做这种梦的人,赵沉星眼眸微沉,盯着这个逗号,想爬过去把故意停顿的瞿子成手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