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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牌世家的公子,顾怀洛。 据说如今事业也是蒸蒸日上。 对于这位书里的正牌男主,赵沉星其实没正面见过,只是知道什么模样, 不自觉地就多看了几眼。 原书里的修罗场居然在这聚齐了一半,只是没有半点书里的硝烟。 沈律在他身侧出声,声音浅透,“在看什么?” 赵沉星见顾怀洛转眸瞧过来,才收回视线,“那个穿深灰双排扣西装的,好像是上次篮球赛在校门口接池然的那个人吧?” 沈律漫不经心地朝鲜花拱门边看了一眼,瘦长的手指理了理袖口,“对,怎么了?” “没事。”赵沉星语气有些硬邦邦的,抬步与沈律一同走到顶层的弧形阳台,直到触及花纹繁复的栏杆才停下。 季节渐渐漫入深秋,空气微冽,天高风清远,酒店旁边的道路上栽种了一排高大银杏。 银杏颜色金黄,阳光下色泽暖融,扑朔几下就落了满地金色小扇叶。 赵沉星按住被风吹的飞起来的头发,呼吸间都能感受到草木的清香,跟沈律身上的味道有点像,都是冷冷的。 清风拂面,赵沉星原本那积攒的那点郁闷散了点,趴在栏杆上朝下看。 沈律垂着眼皮,视线在赵沉星发旋上打转,手有些痒。 “说吧。”赵沉星闷声道,“不是说见面说吗?” “说什么?”沈律反问一句,嗓音微哑,“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兄弟当不成,可以做朋友,朋友做不成,还可以做舅甥。” 赵沉星猛地一抬头,气得瞪眼,“你特么……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们俩还有亲戚关系?” 沈律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逼近,半点不避,距离近到呼吸可闻,“不知道,这关系七弯八绕,连半点血缘联系都没有。我也是听赵老太太提,才清楚的。” 赵沉星沉着眉,“我刚刚看你半点不惊讶。” 沈律摊开白而薄的手心,“我家这一代辈分偏高,四五十岁的侄子我都有,习惯了。” 赵沉星愣了一瞬,“你有时候说话,还蛮气人的。” 沈律:“彼此彼此。” “话也说开了……”沈律看着他道,“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赵沉星仍旧不想理他,“看心情。” 沈律看起来倒是心情还不错,话难得多起来,撑着手肘看他,“你头发又长了,有空去剪掉吧。” 赵沉星没好气地乜着他,“放心,正月里会剪的。” 沈律挑眉,丝毫不在意他的语气,神情淡淡的,眉眼却蓄着一泓亮光,“回去就剪吧,你短发好看。” “你他……”赵沉星险些没爆粗口,他心里异常暴躁,还是忍住憋着音低声道:“你是不是想在这打架?” 他最不耐烦别人管他。 他肩头忽地抵过一只骨rou匀称的手臂,折起一定角度按住——只是虚虚搭着,像只是为了阻止他的行为。 “去洗手间?” 赵沉星瞪了他一会,眼睛都瞪疼了,扯着人就往公共洗手间去。 现在寿宴还未开始,顶层这个方向的洗手间并没有几个人。 赵沉星眼尖,在旁边找到一间空的员工休息室,关上门,撸起袖子就动了手。 二中处处传他爱打架是真的,赵沉星这人的拳头压根就闲不住。 赵沉星没留手,只是控制着眉闹太大动静,省得把人引来,沈律开始的时候躲了会,后来才收了力气对打。 几分钟后,赵沉星倚着墙撑着腿喘气。 沈律依旧没让他赢,只是挨了力道不轻的几拳头。 赵沉星稍微出了口气,趁着四周没人,就从口袋里摸了盒刚刚顺手拿来的他们招待用的烟,左手并指从风衣口袋夹出一个小巧的银色打火机。 他左手拇指轻巧地滑了一下,火焰扑哧燃起,烟味一下子蔓延开来。 沈律半靠在木桌上,低眸看着他呼了一口烟气,袅袅的白雾就腾跃上来,朦胧的烟草香四散开。 沈律上前两步,左臂垂着,刚刚左臂肘弯被踢中,还有些麻。 “你抽烟?” 赵沉星斜着眼看他,有些好笑,“怎么,没见过坏学生抽烟?” 沈律被烟雾迷的眯着眼,“之前一个月也没见你抽过。” 赵沉星哼笑一声,“你见到我基本都在你家里,我总不好去问完题还抽个烟再走。” 事实上,他之前一个月确实连抽烟的功夫都没有,起初觉得难耐,有时候难受地甚至没法专心做题,后来干脆隔一段时间抽空抽一支解馋,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沈律也学他倚着墙懒懒散散的样子,“没想过戒吗?对身体不好。” 赵沉星眼神有些迷离,“我抽的不多。” 沈律皱着眉,“谁教你抽的?” 赵沉星瞥眼由下往上看他,“我妈。” 沈律:“……” 赵沉星又挪回头,“我自己要抽的,那会我打架打输了,她为了安慰我就教我了。” 沈律翻过手心,“烟给我。” 赵沉星歪着头,从口袋里掏烟。 “你手里那只。” 赵沉星顿了顿,凉凉地看过去,“你又想管我?” 真当自己是他舅了? 沈律一手揣进口袋,摸出一颗薄荷糖,“我用这个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