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傅生失笑:“就是走个过场大家一起聚一聚,本来丰承和须瓷都不想办杀青宴的,我是想着大家也都好久没没吃夜宵了。” 白棠生不好意思,于幕可一点都没不好意思,简直活跃气氛的一把好手。 他笑呵呵地招呼道:“你们都脸皮薄,我脸皮厚,老板,招牌菜都来一份!” “好勒!”老板早就被傅生提前好几天打了招呼,今晚八点半就提前清场了,把位子都留给了他们。 “……”因是感觉到须瓷收到戒指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变化了不少,傅生也跟着放松为了很多。 他轻呼出一口气:“大家都别拘束,随意点,可以喝点酒,明天九点半开工。” 这家夜宵店也不是什么高档的地方,就是很亲民的大排档,上下两层,外加门口添的八九张桌椅,刚好够剧组里的人坐了。 通畅情况下,主要演员的杀青宴也不可能请上剧组所有人,最多是导演制片方以及那些主演们。 须瓷刚被傅生拉着坐下,一旁的叶清竹便递来一个红包:“恭喜,杀青了。” “……谢谢清姐。” “不客气。”叶清竹笑了声,“以后好好的,下部戏会更精彩。” “你要走了吗?”须瓷突兀地问道。 “嗯……”叶清竹有些微讶,没想到须瓷会问出口,“剧组完工后就走,后面的宣传活动应该不会参加了,机票已经订了。” “……去哪?”须瓷追问道。 “……”叶清竹看了眼傅生,见他一副不打算管的样子有些无奈,她只好安抚地对须瓷说,“第一站……先去海边吧。” 须瓷没再问了,他抿了下唇,低下头开始剥皮皮虾,剥完直接递到傅生嘴边。 傅生正在和一边的编剧说话,感觉嘴边有东西,知道是须瓷送来的,没有犹豫张开嘴吃了下去。 白棠生也递来一个礼盒:“杀青礼物,以后也要加油。” 须瓷悄悄看了眼傅生,见对方没有表态,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白老师。” 须瓷和丰承就要杀青了,两人都坐在主桌上,杯子里都被灌满了酒,傅生抬起酒杯:“恭喜你们。” 他率先一饮而尽,须瓷和丰承自然也是。 只是须瓷喝得比较慢,小口小口地喝,好半天一大杯才见了底。 众人又喝了好几圈,傅生脖子上都带了些薄红,有人揶揄道:“傅导今天挺高兴啊?” 于幕嘿嘿一笑:“能不高兴吗?这应该是刚求婚过?戒指都戴上了。” 傅生失笑:“就你聪明。” 黄音挑眉:“也不是一定是戴戒指高兴,说不准是因为须瓷杀青了在剧组就不用顾虑什么了,自家小男朋友还不是想怎么亲昵就怎么亲昵?” 傅生:“……”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须瓷就在旁边小声应和地嗯了声。 小孩显然也有些微醺了,手一直在往傅生掌心钻,眼神也有些飘忽。 傅生捏捏他后颈:“小混蛋。” 须瓷又嗯了声。 须瓷拿起傅生的手小声说:“我要拍照。” 傅生侧头低声问:“拍照做什么?” “发微博。”须瓷不高兴地说,“还是有人叫你老公。” 一旁把他们的话听了个完全的白棠生忍笑:“他们叫了也没用,只有你叫的老公傅导才会应,你说是不是?” “……”须瓷认真思考了两秒,“好像是的。” 傅生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脑袋:“什么叫好像是?” 须瓷突然软声道:“老公。” “……”傅生无奈一笑,“哎。” “老公?” “嗯?” 白棠生无言转头,一脸不忍直视。 何必给自己自找狗粮吃呢。 照片到底还是给须瓷拍了,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大手和小手分明,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谁的。 须瓷配文:我的。 傅生第一个转发并点赞:嗯,你的。 ——啊啊啊啊mama我死了,这两人还给不给单身狗活路了?? ——太甜了吧!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须小瓷也太可爱了吧,就像是一只护食的小狗崽哈哈哈哈哈 ——须瓷你也真是的,一有机会就跑出来宣示主权,大家都知道是你的,但老公我先叫为敬(狗头) ——老公~你给你小男朋友求婚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可以出谋划策的~ ——我靠楼上不说我都没发现,他们手上戴着戒指? ——这两人原先没戒指吗?(震惊jpg) ——没有!这对戒指是新的,某品牌昨天刚在官网上发布这款新的定制。 ——酸了我太酸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会酸我磕的cp呜呜呜 ——傅导真的太好了,真的好有安全感啊,这辈子大概都遇不上了。 傅生还在跟人说话喝酒,须瓷一般看手机评论,一边细数着他笑的次数。 ……又笑了一下,第五次了。 须瓷不高兴地抿了下唇,刚想拉下傅生胳膊让他少喝点,手机就多了一条信息。 ——我是你妈,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忙。你弟生病了,希望你能来做个骨髓配型。 ——当然,你也可以不来,当初你从那里出来后,姜衫那个女人可是来找过我,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你也不希望这些话公之于众吧? 须瓷脸色白了一瞬,他看向即便在和别人说话,也依然在桌上和自己交握着手的傅生,呆愣了好一会儿。 第127章 (单更)再有下次我就当你死了 “mama,我的用完了。” “去找你爸。” “mama,我的鞋底破了……” “让你爸买去。” “mama……学校要交资料费。” “别问我要,让你爸去交。” “妈,食堂卡……” “去找你爸。” 须瓷同年时期听到过的最多的话就是“去找你爸”,他处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关系中,却好长一段时间都懵懂地以为大家都一样。 直到后来大了些,他才明白原来有些孩子就算到了高中也都是要早晚接送的,书包会被父母接过,亲昵地手挽手一起回家。 而不是像他们家一样,如置冰窖般的压抑,就算对着外人也不愿扯出和谐的样子。 须瓷一度想过,或许自己不是亲生的吧。 可每当须瓷怀疑血缘的时候,却又总能蹦出三两件让他觉得父母爱自己的小事。 比如看起来严肃的须父会在发现他球鞋坏了时问他为什么不说,然后耐心带他去商场买鞋…… 比如说他的母亲会在他看起来不舒服的时候半夜偷偷来到他房间,轻轻探测他额温,等确定体温正常后,还会帮他掖好被子再走。 又比如说,两人明明早已离婚,却还是瞒了他好几年,伪造出一副他们还是一家人的虚假状态。 后来须瓷才明白,自己是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 等到傅生发现不对时,须瓷已经消失二十分钟了。 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傅生去结了账,可等回到桌前时,看到依旧只有白棠生他们,不由蹙了眉:“他还没回来?” “没。”丰承喝得有点高,正撑着晕眩的脑袋发呆。 傅生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距离须瓷说要去卫生间已经二十分钟了,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叶清竹见他表情不对,也看了眼手机,立刻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白棠生放下筷子:“男厕所你怎么看?我和傅导去吧。” 除了他们这些人外,其他该走的都走了。 本来热热闹闹的大排档顿时变得有些空荡,只剩下了满桌的残羹剩饭和地上数不清的啤酒瓶子。 傅生走得很快,一边给须瓷打电话,一边唤着他的名字。 问老板老板也说没注意,服务生也不清楚他去哪了,但卫生间确实没有人,所有隔间都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几个人散开往周围找去,傅生心脏突突地跳,分不清是酒精的刺激还是因为须瓷的失踪多一些。 手机里已经播出了几十通未接来电,信息也发了无数条,都没有回信。 傅生迎立在清凉的晚风中,轻轻闭了闭眼。 可下一秒他却又清醒过来,或许不是须瓷主动走的,不是还有个骆其安吗,他…… 傅生急促的脚步因前方嗫喏不前的身影而停下,失而复得的欣喜不过三秒,就被一盆凉水当头浇灭。 “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