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许晓星的表情很严肃,弄得凌琤一时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人。结果到了隔壁包房他直接无语了,居然是贺驭东!!!那许晓星装个什么劲? 对此,许晓星的反应是翻个白眼,“只许你即兴入戏?” 凌琤:“……”这一定不是他上一世认识的许晓星。 贺驭东听见门响,走过来拉住凌琤坐到椅子上,“这里还要多久能结束?” 凌琤见到他多少有些兴奋,脸色比刚进来的时候要红润许多,这会儿想了想说:“你要是想现在走,我去跟许导打个招呼就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贺驭东说:“才下车没多久。我买了两张今晚的车票,来接你回去。” 凌琤心里热热的,突然觉得看不看何炎出丑都无所谓了,“那你等我,我去说一声咱们就走。” 贺驭东拦住他,“不用,你先去玩儿吧。我来这儿也要见个人。” 这可奇了,贺驭东在这里正经认识的人也就柯宇恒一个,当然跟钱来和许晓星也能说上些话,却也算不得特别熟悉。所以会是谁? 凌琤刚想问,那人便自己推门进来了,居然是莫轻飞。 贺驭东说:“去吧,我跟莫经纪有事谈。” 凌琤猜测估计是拍广告的事。之前莫轻飞就提过,只是他没想到莫轻飞自己联系上了贺驭东。他刚才还以为透漏他们今天杀青消息的人是柯宇恒呢,现在看来是莫轻飞。不过这样一来他要给贺驭东惊喜的事泡汤了,倒成了贺驭东跑来给他惊喜。 莫轻飞说:“凌琤你跟宇恒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一会儿就坐车去西泽,然后再回b市。” 凌琤心说那你们不如就直接在车上谈得了!非得弄这么一出搞什么名堂!但想归想,他还是说了声:“好的莫哥。”然后开门一出去就见到了柯宇恒。 柯宇恒:“姓贺的找莫哥干吗?” 凌琤:“不知道。” 但事实是,他们都猜错了。莫轻飞并没有找贺驭东,相反,是贺驭东主动联系的莫轻飞。于是莫轻飞理所当然地以为凌琤跟贺驭东提了广告的事情,便开门见山地说:“贺总,看来凌琤已经跟您提过了?” 贺驭东反问:“提什么?” 莫轻飞:“凌琤没说广告的事情?” 贺驭东:“没有,不过我找莫经纪也就是为这件事。但在这之前我还有个问题请教,那个叫何炎的艺人是怎么回事?” 莫轻飞似乎有些不解,便问:“为什么不在b市谈?” 贺驭东莫明其妙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把我和凌琤的独处时间浪费在谈这些事情上?” 莫轻飞:“……”所以他的杀青宴时间就是可以占用的?! 两人的思维方式似乎有很大出入,不过因为目标一致,所以谈事情速度倒也够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敲定了宝乐园品牌代言人由凌琤担任。非但如此,贺驭东还给凌琤拉了另一个广告,是一家电器公司的,电冰箱广告。 本来凌琤以为回去的时候应该是跟柯宇恒他们在一个车厢,但他又猜错了。贺驭东保持一贯的土豪作风,软卧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对此,贺驭东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人的独处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凌琤:“……”所以说大土豪的世界,你永远无法真正理解。 不过二人世界也有二人世界的好处,凌琤跟贺驭东不论谈什么都可以无所顾及了。他这次回去能有几天休息时间,他打算去陈江的老家看看陈江之前说过的那种腊rou。还有他也想再推一些面食。至于电视剧宣传,因为这会儿网络还没有后期那么发达,所以多是倚仗平面媒体和电视宣传片,这些工作跟他基本没有太大关系,后期自有负责营运的人搞定。 在97年之前他的重心还是在投资赚钱上。这一世拍戏为的是兴趣,他希望能无后顾之忧,想拍就拍,不想拍就不拍,而不是像上一世那样,为了钱奔波半辈子最后没享受几天好日子就死了。 贺驭东见凌琤有些出神,便说:“今天莫经纪跟我提了想让你考艺校的事情,听说你同意了?” 凌琤笑笑,“恩,不过到时候要是有不会的就得让哥你教我了。虽然是特长生,但是文化课成绩也不能太差不是?” 贺驭东想都不想便说:“你行的。” 凌琤觉得这种盲目的信任实是在让人有压力。不过他记性好,所以在文科方面可以多下功夫。至于理科,只要差不多就行了,反正他以后的工作又用不到太多的理科知识,实在没必要在那上头浪费时间。 贺驭东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凌琤到家休息了一天之后,他就给凌琤找来了一堆文科相关的书籍,都是当年他自己看过的。 凌琤翻了翻书,发现这些书跟新的一样,便问贺驭东:“哥你在哪儿买的这些书?” 贺驭东说:“不是买的,是我当年用过的。” 凌琤愣了愣,“那怎么这么新?” 贺驭东风清云淡地说:“翻两遍记住内容了,就没再碰。” 凌琤:“……”到底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 捶了捶胸口,凌琤心塞地捧着书进屋啃去了。贺驭东给他拿的书有历史相关的,也有语文相关的,还有地理相关的。这些都是他比较感兴趣的,看起来便也不觉得枯燥。只是他有些好奇,贺驭东曾经记住了,那现在是不是也能记得住? 有一些想法一但形成了便要尽快实施,不然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凌琤便拿着书出去找贺驭东,说:“哥,我考你几个问题,看你能不能答上来。如果能,我给你个惊喜,如果不能,你给我个惊喜怎么样?” 贺驭东本来正在看一份招标文件,听到凌琤说的话却也没放下来,只是翻了一页说:“那你最好想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简直太嚣张!凌琤觉得必须杀杀气焰,便说:“古诗词中的节令还记得吧?我下面念的诗,你说说是哪个朝代哪位作者的作品,还要指出他们在诗里写的是哪个节令,有没有问题?” 贺驭东的目光仍旧在文件上说:“好。” 凌琤:“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妓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贺驭东想都不想便回答:“唐朝苏味道的《正月十五日夜》,节令指上元。” 凌琤:“雨中禁火空斋冷,江上流莺独……” 还没念完,贺驭东又是出口就来,“唐朝韦应物的《寒食寄京师诸弟》,节令指寒食。” 凌琤:“……” 贺驭东半天没听到凌琤的声音,抬头看了他片刻说:“这么玩儿没意思,要不带点彩头吧?” 凌琤:“你说我听听。” 贺驭东的眼神在凌琤身上扫了一眼,“不如我答对一个你脱件衣服?” 凌琤嘴角一抽,“你想我问你几个问题?” 贺驭东轻咳一声:“三个吧。” 凌琤听完直接拿着书回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尼玛他身上算上内裤一共就三件!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凌琤:哥,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邪恶? 贺驭东:现在发现也不晚。 凌琤:你是告诉我以后在你面前得多穿几件么? 贺驭东:不,我是告诉你在我面前穿多少都没用。 凌琤:凸( ̄▽ ̄)凸 ☆、第56章 广告 跟满肚子坏水的学霸对着干,那真是一件蛋疼到尿个尿都觉得全身不对劲的事情,所以凌琤决定以后少跟贺驭东得瑟,因为实在是太容易心闷。当然他求学路上问个问题还是可以的,毕竟移动型百科全书在这个时代是绝对的可遇而不可求。 至于问问题需不需脱衣服,凌琤觉得贺驭东还没那么坑爹,于是他开始攒足了力气看书学习,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只要是闲着,他都不会浪费时间,包括洗手间里他都摆了两本书,蹲厕所时随时翻阅。 对于他这种行为天生的学霸肯定是理解不了,但是学霸懂得只有付出才会有回报,所以便在一旁默默支持。 这天秋高气爽,凌琤跟陈父说好了一起去他的故乡看看,便就吃完早饭上了路。 本来之前说好的是跟陈江一起去的,但是陈江干活比陈父快一些,毕竟陈父身体虽然恢复了,但相较手术前还是差了一截,大家也是想让他多休息休息,便就让他给凌琤当向导,陈江则留在店里继续帮赵凯的忙。 陈家的故乡在离b市约莫两个半小时车程的地方。因为陈父不会开车,凌琤也“不会”,所以负责带他们去的是吕清。吕清终于暂时告别了特快专递员的角色,成了本职司机。 为了方便指路,陈父坐在副驾驶位,凌琤坐在后座。 凌琤带了本历史书在翻,前面两人见他认真的样子,便没怎么开口说话,只是在指路的时候有那么一点声音。至于凌琤,看进书里就不太顾得上外界了,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到了陈家村。 陈父每年都会回来扫墓,所以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他带着凌琤跟吕清随处转了转,便去相熟的乡亲家里弄了块腊rou给凌琤看。说来也是比较巧,这个时节正好是家家开始做腊rou的时候,因为秋天风好,腊rou干得快,也就都赶在这个时候来做这东西。 凌琤最喜欢吃的菜里就有一道是腊rou烧荷兰豆,所以他对各色各样的腊rou也都吃过一些。但这村子里的腊rou确实像陈江说的,味道很特别,应该就是这里特有的一种当地人叫作紫缘木的植物被燃烧时熏出来的香味。 那位乡亲解释说:“我们这用的都是家养的土猪rou,味道跟城里卖的肯定不一样。” 凌琤问他:“您家里要是多的话能卖我们一些么?” 乡亲家里每年都会做一些,但只是供自家吃的,便对凌琤说:“我家的不多,小伙子你要是想买我可以带你去别家。我们村子里有一家专门卖这个的,也做得很好。” 凌琤一听便有了兴趣,随即与乡亲一起赶往那户人家。 路上,陈父问乡亲,“陈四,是谁家啊?去年清明我来时还没有呢。” 被称作陈四的乡亲说:“就是刘巧云家么,她一人带着个老太太总要有个营生,就开始养猪做腊rou了。不过这东西咱村子里家家都能做,她那就卖得不太好。可老太太生着病,她想出去也走不出去啊。” 陈父一听不知怎么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陈四这才想起来笑说:“哟你看我都忘了这事了,头些年有人不是还撮合过你俩。” 凌琤当时就差点笑出声来,不过未免陈父不好意思,他没坑声。 一伙人很快到了刘巧云家。虽然这里叫陈家村,但是也有不少外姓人。刘巧云没想到一开门就见着故人,微微一怔才想起来打招呼说:“快进来吧,我这正晒着腊rou呢。” 凌琤见着院子里一排的腊rou,嘴里生津,突然觉得有点儿饿了。这时陈四说:“刘大妹子,大柱带人过来想看看腊rou,要是成的话可能要买些,你给这孩子说说,是他要看的。” 陈四指的是凌琤,而大柱便是指陈父。陈父的名字就叫陈大柱。 凌琤说:“刘阿姨你好,我家是开饭店的,想用腊rou,不知道你们怎么卖的这东西,能给介绍介绍么?” 刘巧云听了赶忙说:“是论斤称的,因为用的是纯土猪rou卖的要比较贵一些。不过我家的腊rou干净,味道也好。我这儿早上蒸了一块,要不你尝尝?” 凌琤便点点头跟人一起去尝腊rou去了,吕清也跟在后面。至于陈四和陈大柱则蹲在墙角抽起了烟。凌琤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家就刘巧云和一个老太太,有大男人进去多少有点儿不便。 腊rou是早上蒸的,这时候已经凉了,但是吃着仍不难品出里头的甘美味道。凌琤细细咀嚼了一下,觉得做得确实是好,便跟人先买了二十片,一片大概也就是一斤到二斤,每斤四块五毛钱,二十片也不过才一百多块。 当然这时候的一百多块对普通家庭来说其实也算挺多的了,有多少人十天半个月也就赚这个数。 凌琤现在还不确定每月的腊rou用量是多少,所以没多买,不过他跟刘巧云谈好,如果以后要用的话再来跟她订,届时量大价格再谈。 这次本来刘巧云说是要给凌琤算便宜一些的,但是凌琤见着刘家的情况没呈这个人情。 回程的路上陈大柱问起这事,凌琤便说:“不差那十几二十块的,一个女的带着老人家也挺不容易,就这么着吧。” 陈大柱从后视镜里望了望那个将目光留在车窗外的孩子,一时感触良多。人和人确实是不一样的,有些人确实是做大事的,比如贺驭东,又比如这孩子。才都十多岁而已,却已经如此豁达。 吕清问:“凌琤,车开回派乐星么?” 凌琤想了想:“行,等吃了午饭正好你再带我去大千客看看。我听我哥说那儿快装修完了?” 有钱干活就快,这搁哪个年代都一样。他上次走的时候这边的设计图刚出来,现在却已经把装修搞完了。 吕清说:“内部清洁已经做完了,有几个南方的小吃品牌入驻,再加上一些本地的商户,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床位了,贺总说如无意外十一国庆的时候就开始正式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