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邪魔该死！
卫渊这边几个银元往桌子上一放，掌柜的伺候的非常殷勤，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看的温酒的小伙计直撇嘴。 就这会儿功夫，门外又走进来一位客人，穿着破旧污渍的长衫，看着像是个落魄文人。 他一进来就在柜台上排出了五个大钱，对那小伙计说:“温一碗酒，来一碟茴香豆。” 卫渊本来没在意这落魄客人，但是此时却是一愣，然后扭头去看，正听到那人问小伙计会不会写茴香豆的“茴”字，说以后当掌柜了记账了要用！ 然后被那小伙计一个白眼，奚落了几句。 卫渊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一直到那落魄客人就着茴香豆喝光酒走了，才凑到了柜台边问那寸头小伙计:“小伙纸，敢问你可姓鲁？” 小伙纸翻了一个白眼，道:“是是是，我姓鲁，叫鲁达，外号鲁大师，能跑十万分！” 说完翻了一个白眼，掉头走了！ 诶！诶诶！不对劲吧！不是鲁树人吗？不，是周迅！ 诶！到底是什么来着？ 卫渊自己都有点蒙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着什么？ 卫渊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但是想不起来！ 就是那种越想越想不起来，越难受的感觉！ 他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这一夜他都没怎么睡，精神状态很差。 那客栈老板都看出来了，还问他是不是哪里不太满意。他只能笑笑说自己认床。 第二天早上，卫渊吃了早饭打算去转转，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但是想不起来。去转转也许会好一点。 刚出门口，差点被一个脏兮兮的女乞丐给撞到。 就见她破洞露眼的衣服，杂乱的花白头发，呆滞的眼神和僵硬麻木的表情，看着精神状态就有问题。 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什么的。 卫渊身后的客栈老板连忙对卫渊拱手道歉:“诶呦，客官实在对不住。祥林嫂不是故意的，她脑子坏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卫渊摆了摆手，“无妨。不过，她是怎么回事？没有家人吗？” 掌柜的苦笑:“家人？诶！祥林嫂命苦啊！第一任丈夫在野外遇到了邪魔，没能回来。被小叔子和婆婆骗到这边卖给了祥林，好不容易过几天好日子，祥林又在野外遇到了邪魔，虽然没死，但是很快重病不行了。” “结果祥林死后，她和祥林的小儿子，居然一个没注意，被那邪魔给掳走了！后来人们都说祥林嫂被邪魔诅咒了，都背后议论她。没多久她就疯了。” 掌柜的从小伙计手里接过剩饭剩菜递给了祥林嫂，“快吃吧，吃完就走吧。我虽然可怜你，但是你在这里堵着，客人都不敢来了。你晚上再来，我给你留点剩饭……” 看着祥林嫂拄着拐杖蹒跚远去的苍老背影，掌柜的叹息道:“祥林嫂这一辈子，算是被邪魔给毁了！” 卫渊一边为这位祥林嫂的可怜遭遇感到叹息，一遍问道:“掌柜的，你说的邪魔，到底是什么东西？” 掌柜的表情惊慌，“邪魔，自然就是邪魔！这世界上一切坏事的根源，祸害人间的可怕邪魔。至于长什么样？瞧您说的，我要是见过，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啊？！”他一脸讪笑。 卫渊点了点头，开始琢磨起邪魔的事情了。 虽然他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就这么一边走一遍转悠，因为手里确实有不少银元，所以倒也自在。 只是这世道确实繁华安定，但也不是没有坏事。就这么几条街的功夫，他就见到了好几个可怜人。 有因为想要养活jiejie留下的七个孩子，而去偷面包被逮捕的冉阿让。 狱中的经历让他缺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白发苍苍，瘦骨嶙峋。他jiejie的七个孩子早已经颠沛流离，死的死，散的散。 据说，他jiejie就是梦到了邪魔，而染病惨死。 他自己也在梦中受到了邪魔的蛊惑而做下错事…… 还有那名带着枷锁招摇过市，被送去菜市口斩首的阿q。 他说自己梦到了邪魔的指示，要打倒赵老爷和巡捕房，还要和女仆困觉，结果被判斩首。 听说死前还在地上画着邪魔的标记！ 还有黄包车车夫祥子，他辛苦数年攒下的车因为事故毁了，老婆难产一尸两命。互相有情愫的邻居小福子也因为种种愿意自尽了。他推着板车上的尸体，一边哀鸣一边号哭向着城外走去。恐怕不会再回来了。 他也是无意间接触过邪魔碰过的东西。 还有母女二人都沦为暗娼，本性纯洁却几次被逼的堕落，最后惨死的月牙儿母女。 还有扎纸铺子的学徒兄弟三人结拜，结果因为姓刘的老二接触了邪魔的记载，三人一生凄苦…… 还有接触过记载邪魔信息书籍的人，彻底疯了，写了一本食人日记后自尽的…… 还有很多很多！ 卫渊在大街上走啊走，看啊看，看到了无数繁华盛景，也看到了那繁华盛景中个别人的悲惨遭遇。 那些人之所以会如此的可怜，世界之所以有如此多的悲剧，都是因为邪魔的存在！ 卫渊每天都在客栈住下，日升日降，每天都沿着不同的街道，来来往往，看到了不同的故事。 这些故事各有各的悲惨，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邪魔！ 如果没有邪魔，这世界就会变得更好！ 时间飞逝，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久到卫渊什么忘掉了自己的来历，自己的目的，自己的姓名！ 他心中积蓄了无穷的怒火，他最终忍无可忍，跑到了大街上高声怒吼:“这个世界如果没有邪魔，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我们要打倒邪魔！打倒邪魔！” 卫渊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一处高台上，挥舞着拳头高声呼喊！ 周围围了无数男女老少，他们幽幽的盯着卫渊，跟着他一同大喊“打倒邪魔！” 一时间喊声震天！ 这时，台下一个高瘦的老人忽然举着拐杖，说道:“你就是邪魔啊！” 卫渊忽然一愣:“我、我是邪魔？我不是！我是……”他忽然顿住了！ 我是谁来着？ 这时另外一个杀猪壮汉叫道:“你是邪魔！” 一个戴眼镜的读书人也道:“你是邪魔！” 一个又一个人站起来指着卫渊，说道:“你是邪魔！” 无数个声音汇合成了一句话:“你是邪魔！你该死！” 卫渊呆呆的看着无数人围着自己，指着自己，嘴里念叨着:“我是邪魔，我该死！” 他慢慢举起手掌，拍向自己的额头…… 客栈老板笑了:“不容易啊，终于上当了！”